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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说实话,这段时间,翁析匀的表现真不错。(..)
首先,他遵守诺言,与夏绮云摊牌了。另外,他还每天不间断地给桐一月送茶点,这可是比送玫瑰更加真诚的,也是桐一月喜欢的。
他有时会抽空接她下班,即使不能去接的时候也会给她电话。
还有许多细节都能看出翁析匀是真的用心在追求桐一月。就像现在,他知道桐一月爱吃扇贝和生蚝,不厌其烦地跑去餐台拿。
旁边的人那些目光,都是羡慕嫉妒恨啊。
桐一月现在才是真的有了恋爱的感觉,回想五年前,翁析匀对她的感情很模糊,婚礼更是利用的成份居多。
总的来说,一句话,很简单,这俩现在是热恋期,羡煞旁人。
这花园式的酒店,翁析匀将车子停在了对面的停车场。
吃得饱,从餐厅下来,顺便再花园里转一圈,消化消化。
翁析匀牵着她的手,她还在软软地说着:“你今晚一定要跟我和孩子一起吗?可是我还没跟宝宝说呢,你突然出现,宝宝会觉得很奇怪的。”
翁析匀厚着脸皮说:“反正他是我儿子,迟早要接受我的,你就跟他解释一下,只有你一个人是生不出孩子的,我也是功臣之一。”
桐一月娇嗔地瞥了他一眼:“宝宝才五岁,你觉得这么跟他说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看那小子挺聪明的,就跟我小时候一样,不愧是我的种,优良基因。”
桐一月哼哼:“瞧你,说得好像宝宝只遗传到你一个人似的,我也不差啊。”
“是是是,你也很聪明,不然怎么能从英国的商学院毕业呢。”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
两人一边逗趣,慢悠悠地走到酒店的门口,正准备过马路,就在这时,忽然间从旁边窜出几个人,电光石火之间,他们手里的东西全都往桐一月身上砸去!
“啊……”桐一月惊叫着,脸上被一只鸡蛋砸到,同时还有烂苹果和矿泉水瓶子飞来。
下一秒,翁析匀在怒吼声中,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挡去了后边那些攻击。
“臭婆娘,砸死你!”
“不要脸的女人,给我们的男神戴了绿帽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去死!”
“……”
各种骂声不断,像刀子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薛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带着几个手下,将那些攻击桐一月的人制住。
桐一月眼睛看不见了,都是鸡蛋清,一张脸惨不忍睹,刘海也全是鸡蛋,狼狈不堪。
最可恶的是,这招来了大量的围观人群,翁析匀只能赶紧地护着桐一月上车。
“薛龙,这里交给你,把人给我看好了!”翁析匀这饱含怒气的声音,犹如魔神降世,可想而知,被抓住的人下场会是怎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谁会想到竟然有人用鸡蛋和烂水果还有塑料瓶扔过来。
就像是一群疯子从天而降,谁都会措手不及。
但好在翁析匀及时挡在桐一月面前,使得她不至于更惨,而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毁了,一片一片都是生鸡蛋糊糊。
桐一月一上车就缩在座位上,人还没缓过来,身子在微微发抖,愤怒太强烈了。
被人在网上骂得狗血淋头的,桐一月都能忍了,因为隔着网络毕竟是见不到那些骂人的,只是看见文字。
但刚才却不同,是真人出现了,朝她扔东西,这就不只是口头骂人那么简单,这是蓄意伤害和侮辱!
桐一月死死咬着唇,任由翁析匀给她擦着脸和眼睛,脖子。她在控制着情绪,但是,极度的愤怒在汹涌,她终于是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翁析匀紧紧抱着她,他眼里那深浓的颜色,是疼惜,是情爱。
自从那新闻被爆出来之后,桐一月还没哭过,她总是不停安慰自己,风波总会过去的。
但是,风波看似是平息了不少,可居然还有极端分子像疯狗一样咬人。
桐一月也是人,承受的也有限,所以此刻,她不想再忍了,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呜呜……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啊……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宝宝现在还小,如果再长大一点,如果碰到今天事,怎么跟宝宝解释……”
“呜呜……都怪你,当初的婚礼把我气得半死,我才会走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被人误会孩子不是你的了……”
“可恶,你最可恶了!”桐一月的粉拳打在他胸膛,边哭边在发泄心中的悲愤。
翁析匀没动,任由她打。这点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不要紧,他甚至希望她能狠狠地打,也许她心里好受点。
翁析匀把她抱得更紧了,深邃的墨眸里竟有了一点点晶莹,低哑的声音呢喃:“对不起……让你和宝宝受委屈了。是我可恶,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
他的声音里,包裹着浓浓的歉意和情感,温柔地钻进她的耳膜,在这安静的空间里,竟是比天籁还好听。
并且,带着治愈的效果,桐一月的哭声在一阵爆发之后变得小了。
变成低低的啜泣,哽咽。
“你的皮这么厚,我打你,你也不会痛。”
“那你要怎么才满意啊?不如回去用鞭子抽?”
这话,把桐一月逗乐了,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我才没那么暴力。”
见她笑了,他也就放心了一半。
桐一月揉揉脖子,眼里露出倔犟的坚定:“哭了一场,现在好多了。你放心吧,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没事的。”
她的情绪恢复这么快,到是让翁析匀有点惊讶,同时更多的是赞许。她比以前更坚韧了,心性更加成熟稳重,这很好,这才够资格当他的女人。因为他注定是过不了平凡人的生活。
能与他并肩的女人必须要有超越常人的承受力和毅力,而这些,桐一月都不缺。
翁析匀抬手为她擦眼泪,却还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说:“那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现在你好丑。”
桐一月扁扁嘴:“丑就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么说,我们丑到一块儿去了?回去洗澡,洗完又是一条好汉!”
“嗯,回去吧。”桐一月刚说完,忽地想起什么:“宝宝在拍行里等我,可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去接他,我不想让宝宝看到,他会伤心的。我们还是直接回去吧,等我洗好了再去接宝宝。”
计划跟不上变化,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翁析匀当然没意见,这货其实心里还挺高兴呢,这样真好,可以单独的一起洗澡,这不是他等了好久的事么?
乾昊那边,宝宝在看动画片,在等着桐一月去接他。
可是,赤熛接到了电话,之后告诉宝宝,桐一月没那么快来,要晚一些。
这孩子,不但聪明,也很敏感,一听赤熛这么说,立刻就给桐一月打电话来了。
翁析匀坐在驾驶室里,桐一月在副驾驶,她接电话,他都听得清楚。
“月月,为神马要推迟来接我?”宝宝奶声奶气的,语气像个小大人。
桐一月心里一暖,柔和的声音说:“小少爷,我还没下班,今天还有工作要做,你就在干爹那里玩一会儿,九点半之前,我一定去接你。”
“九点半……那好吧。月月么么哒。”
“么么哒!”
这母子俩的电话真是很有爱,尤其是那个“么么哒”,让翁析匀在旁边看着简直只羡慕得紧。
之后还酸溜溜地说:“你跟儿子说话就么么哒,怎么跟我通电话就从来没有?”
“你又不是小孩子,老大不小了,还么么哒,你好意思吗?”
某男脖子一梗:“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
好吧,你赢了。
桐一月看着这路线,发现不对啊,怎么不是回她家的?
“这是……去你别墅?不是回我家吗?”
“你那个出租屋,只是你的临时居所,我这里才是你和孩子的家。”
“……”
两人一身狼狈地回来,一进屋,直奔楼上去了。
还好罗嫂在自己房间看电视,不然见到两人这形象可是会吓得不轻。
时隔五年,再一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桐一月心情很复杂。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不由得感慨万千。
尤其是这卧房,曾是她和翁析匀经常亲热的地方,还有那**……
卧房里的摆设,包括窗帘和**单的颜色都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没变。
这个发现,让桐一月感到窝心,这说明翁析匀也是个怀旧的人。
“看吧,都是原样,没变。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像从没离开过?”
“嗯……”
翁析匀倏地眸光一暗,将桐一月打横抱起,眼里闪动着两簇异样的火焰,充满欲念的声音带着蛊惑:“洗澡吧,现在是该上甜品的时间了……你就是我最想吃的甜品,没什么能比你更甜。”
桐一月被他这话给酥得肝颤,羞涩地搂着他的脖子,感觉浑身像触电似的。
两人确实必须好好清洗一下,从头到腿都是脏的。
灯光下,她莹白的身子像剥了壳的鸡蛋,被他扔进了浴缸里……
满室的温情,比那浴缸里的水还要润,仿佛季节倒流回了春天,生机勃勃,充满了最原始的气息。
他深深地疼爱,化为涓涓细流滋润着她……
浴室里隐隐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温暖了这个夜,平添了丰富的色彩,使得这清冷的别墅一下子变得有了人气。
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尽情地愉悦了,五年多的时间,翁析匀储蓄了那么久的能量就这样爆开来。
失而复得的滋味真好,经过了才知道什么该珍惜,该如何珍惜。
先前还在电话里跟宝宝说九点半之前去接呢,所以,翁析匀今晚时间有限,只能爱了她一次而已……
不过,一次就已经够强悍了,折腾得她有点腰酸背疼。
还有半小时就九点半,桐一月娇喘吁吁地躺在他怀里,身子红得像虾米。
“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快起来。”
翁析匀意犹未尽,垂头在她那微微发肿的嘴唇上亲了亲,含糊地低喃:“今晚就把儿子接来吧。”
“今晚?这么突然?先前我们不是说了好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先安抚一下儿子……”
“那你就不用安抚我了?”
翁析匀此刻俊脸上带着期盼的表情,就像是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你……刚才那不算安抚啊?”桐一月忍不住脸更红了。她能感受到他蓬勃的热情,他说五年没碰女人,不是在说谎。
“先前那只能算是热身,我还没真正发挥呢,五年,你说我储存了多少粮食就为了你呢。”
桐一月心里甜滋滋的,仰着小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啧啧……这你侬我侬的时刻,比蜜糖还腻歪。
就在这时,薛龙的电话打来了,告诉翁析匀,先前抓到的几个人,是有人主使他们干的,但那个花钱雇他们来的人却跑了。
可是,跑掉的那个人,身份已经被确认,目前正在全方位寻找这个人。
当翁析匀听到那人的身份时,有点坐不住了,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挂了电话,翁析匀也不再提今晚要将桐一月和宝宝都带过来的事,因为他此刻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怎么了?”桐一月不免担心,他眼神中的冷意,说明有事发生。
“我要出去一趟,今晚不一定会回来。我送你去接宝宝。”
桐一月很想问到底是什么事,可她能感觉出他的急切,她便暂时压下心头的好奇,只是担忧地说:“万事小心,想我的时候就电话。”
“我知道的。你呢,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用太想我,如果实在是想,我不介意你对着我的照片舔屏。”
“舔屏?你想得美……”
两人经过一番温存之后,这感觉就像是融为了一体似的。久违的美妙欢愉与温情都回来了,还有更升温的迹象。
翁析匀将桐一月送到拍行,她进去接孩子了,翁析匀就在车里,等来的却不是桐一月,而是乾昊。
桐一月还在后边,乾昊知道是翁析匀送她来的,他忍不住就跑了过来。
乾昊这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妖媚的一张脸上,尽是不屑的笑意。
“喂,翁析匀,你怎么又缠上桐一月了?你不怕夏绮云被你气死啊?”他这讽刺的意味好浓,说话也是一针见血。
翁析匀其实也正想找乾昊谈谈,这家伙自动来找了。
“怎么,你不知道我跟夏绮云已经说清楚了吗?她离开了,而我现在和桐一月合好了。不过呢,我得谢谢你对我家宝宝的照顾,这份人情,算我欠你的,可是我会尽快把桐一月和宝宝接回翁家。”
乾昊被这番话震得脑子嗡嗡响,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合好?怎么可能,一月被你伤得那么深,她怎么能再一次掉进你这个坑你?你想把她和宝宝接走,你想过宝宝的感受吗?他才五岁,你让他怎么接受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爸?”
乾昊这回是真的愤怒了,内心疯狂在汹涌,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他知道翁析匀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加上确实是翁析匀送桐一月来的,这说明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
翁析匀俊脸微沉,眉宇间含着一丝恼色:“乾昊,宝宝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前段时间他和桐一月都遭到了外界的非议,那样的伤害,只有我把人接回去,让宝宝认祖归宗,才能从根源上遏制伤害。”
“呵呵,可这也不是唯一解决的办法,我也可以跟桐一月在一起,我可以成为宝宝的继父,当时候你和我一起站出来接受采访,不就澄清了吗?”
“不行!桐一月是我的女人,儿子也是我的,我不会允许她带着儿子嫁给别人!”
“我不是别人,我是宝宝的干爹,我和她,还有宝宝,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
“那又怎样?你有问过桐一月真正爱的是谁吗?其实你心里早有答案。”
“你……”
“够了,桐一月马上就要抱着孩子出来,你是想让这母子俩看见我们吵架?”
果然,乾昊立刻恢复常态,不再说话,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薛龙的电话又来催促了,翁析匀必须马上赶过去有急事处理。
翁析匀给桐一月打个电话解释了,告诉她,他要先走一步。
桐一月很理解,他随后驱车离开,直奔薛龙所在的地方。
先前在酒店用鸡蛋等物砸桐一月的那几个人,翁析匀猜测很可能跟那一则新闻爆料者有关。
这是源头,必须解决的。否则桐一月的安全问题得不到保障。
当务之急,翁析匀要找出那个背后搅动风波的人,彻底把这个麻烦去掉,他才能安心。
这**,翁析匀又没法消停了,亲自出马,全城寻找那个跑掉的漏网之鱼。
在酒店门口袭击的人一共有五个,其中三个是女的,两个是男的。
但是却只抓到了四个人,跑掉的那个男人才是花钱雇其他人来的,至于他背后还有没有主使,这就要抓到才知道了。
翁家是众所周知的黑白通吃,并且翁析匀也有自己的雷霆手段,明里暗里,为他办事的人都不少,就连本市的地下皇帝,在翁析匀面前都只有听从吩咐。
翁析匀坐在全市最大的帮会的议事大厅里,他旁边坐的是那位“地下皇帝”秦虎。
秦虎在别人眼中那是黑暗之王,掌管着这个城市的地下命脉,是公认的大哥。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秦虎的头上还有两个真正的老大……其中之一就是翁析匀。另外一个就是,乾昊。
这当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有这三人知道了,外界都不曾了解。
秦虎恭敬地站在翁析匀身边,讪讪地说:“翁大少,您再坐一会儿,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翁析匀前三个小时也在外边参与寻找,这才坐下来一会儿时间。
但是秦虎还是嫌手下办事太慢,不停地催促。
翁析匀微微点头:“你坐下,不用紧张。”
“呵呵……是……”秦虎也坐下来,可心里还在嘀咕,你翁析匀要办的事,谁能不紧张?
秦虎对翁析匀做事的手段是有所耳闻的,他知道,在经商上,翁析匀的风格只是苛刻严厉,可要说其他的手段,翁析匀绝对不比他这个帮会老大逊色。
总之,翁析匀是魔神,秦虎也不愿意惹他不快。
又过去了两小时,终于,薛龙以及秦虎的手下将那个漏网之鱼给抓回来了。
接下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翁析匀亲自审问,手段狠辣,冷酷,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
问出来的结果也还算有点价值。
这家伙确实是被人收买了,要他花钱雇几个人去袭击桐一月,不求把她弄死弄残,关键是为了羞辱她。
这人叫胡瑞,是刚刚从监狱放出来的,打算做了这件事就跑,但是,万万想不到翁析匀竟让手段通天,连秦虎都听他的。
胡瑞自认倒霉,受不住痛苦,供出了一个人……詹子馨!
翁析匀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一些疑问得到了解答。
更有个好消息是,翁析匀收到报告,追踪詹子馨的手机信号,终于有了发现,目标竟然是在郊区的一个树林里!
这**,够翁析匀忙的,但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去做。
直到早上,天亮了,朝霞染红了天际,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翁析匀通宵忙碌,终有所收获,他第一个想到要分享这份收获的人,就是桐一月。
当桐一月打开门,见到翁析匀站在面前时,这一刹那,她感觉好像是经过了几年似的。
可知道,她也是**没睡好,打了他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她这心里还憋着呢。
因此,见到他,她佯装漫不经心地说:“你来做什么。”
“我……”翁析匀想解释昨晚自己因为在树林里山洞里,没信号。
一个小身影的出现打断了他……
“麻麻,这个叔叔是上次见过的……他怎么来我们家了?他是谁啊?”宝宝仰着小脸,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好奇。
桐一月故意不去看他,哼哼着说:“宝宝别理他,他是送快递的。”
“……”翁析匀无奈,知道她定是在因为电话不通而生气。
“一月,那要不要我给自己绑个蝴蝶结,然后你把我当快递收下?”他笑得邪魅,人已经跨进屋子了。
宝宝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露出贼兮兮的目光,两眼发亮:“叔叔你来了就当我家月月的男票好不好?”
“……”桐一月真是尴尬又羞愤:“臭小子,你想把我了吗?”
脸皮厚的男人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等你答应,他先霸道地把你的心搅乱再说。
搅乱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登堂入室,就像现在。
翁析匀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身影,尤其是这粉嘟嘟肉乎乎的萌娃,越看越感觉像他小时候。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当你妈妈的男票吗,看你这么诚恳,我就答应你了!”
翁析匀说得多大方呢,却惹来桐一月一阵瞪眼:“你别在孩子面前乱说话。”
“怎么是乱说话了?他可不止一次要我当你男票,说明他有眼光。”
宝宝笑得可灿烂了,天真无邪的,纯净无害的笑。
“叔叔真是送快递的吗?”
翁析匀老脸一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是你叔叔,我是你老爸!”
这话一出来,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就连翁析匀自己都呆住了,下意识地看向桐一月。
宝宝本来对翁析匀是很有好感,但是这跟“认爹”是两码事。
宝宝目前还仅限于想让翁析匀当桐一月的男票,他不懂男票和干爹有什么不同,他只是小孩子心性使然。
桐一月无奈地横了他一眼,转身搂着呆滞的小萌娃,温柔地说:“宝宝,他是……”
既然都说出来了,桐一月也只好想办法安抚孩子。
可是宝宝却鼓着腮,撅着小嘴,很不开心地说:“月月骗人,月月说过我没有爸爸,我只需要有月月和干爹!”
孩子的话,童言无忌,可还是将翁析匀深深地伤到了,心里刺痛。
桐一月歉意地看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别着急。
“宝宝啊,他真的是你爸爸,难道你不想多一个人爱你吗?”
宝宝生气地哼哼,别过头去,挣脱开桐一月的怀抱,跳上沙发,抱着那个毛茸茸的公仔,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
“我不要爸爸,我只要月月和干爹!我只要月月和干爹!我只要月月和干爹!重要的事说三遍!”
“……”
好嘛,连这都学会了。
这尴尬又令人心酸的一刻,翁析匀只差没一口气背过去,气得俊脸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跳。
“臭小子,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告诉你,你是我儿子,是我亲生的!”
桐一月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目光望着翁析匀:“其实,宝宝还小,你跟他亲生的,他也不懂,对他来说,干爹和亲生的爹都是一样的。”
桐一月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
谁让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呢,没那么好忽悠的,加上从小在国外长大,别看是五岁的孩子,可也很有主见有思想的。
“哼哼,我才不是臭小子,我浑身都是香的!”宝宝冲翁析匀呲牙,那倔强的眼神像极了桐一月。
“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翁析匀卷起袖子,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桐一月护犊子,立刻挡在宝宝跟前,紧张地说:“你要干什么?”
翁析匀见她这戒备的样儿,顿时又受打击了,挫败地叹气:“连你也这么抗拒我吗?我只是想抱抱孩子而已。”
桐一月嘿嘿地笑:“我还以为你要打人。”
“笑话,我怎么会打小孩,我可没暴力倾向!”
宝宝抱着桐一月的腰,却伸出脑袋窥探着翁析匀,还冲他做鬼脸,一副“你能把我咋滴”的架势。
罢了罢了,翁析匀感觉自己这脾气都没处发。向谁发啊,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孩子……但是难道今后他就被这母子俩吃定了吗?家庭地位呢?就此沦陷?
堂堂大总裁,那多没面子。
“咳咳……算了,先不说这个,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会让这臭小子心甘情愿认我的。”
见他退了一步,桐一月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没闹起来,还好还好。
“你还没吃早餐吧?”
“当然没吃,忙了一个通宵都没睡,饿扁了,有什么吃的吗?”
桐一月闻言,有点心疼,指指厨房……
“有粥,你等等,我马上给你端出来。”
吃早餐的过程还算比较和谐,宝宝吃饭很乖,不需要家长拿着饭碗追着跑苦苦哀求吃点,他会有餐具,还知道饭前洗手,吃的时候还会说“月月你真棒,好好吃。”
然后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桐一月就会说:“谢谢你的赞美,不胜荣幸。”
母子俩的互动,让翁析匀看得眼馋,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与眼前的一大一小融为一个整体呢?
但凡事不能太过急躁,翁析匀也知道,能像现在这样三人坐在一起吃饭,这种跨度就算是值得欣慰的了。
只是,儿子有点小倔强,只能慢慢来,不能逼得太紧。翁析匀相信,小孩子都是纯洁的天使,谁对他好,他幼小的心灵必定是能感受到的,那时候就会主动叫“爸爸”了。
吃饭早餐,桐一月让宝宝进屋去玩。
只是玩,她可没有强迫孩子一定要学这学那。
实际上不用她多说,这孩子天生就比同龄人的智商高,才五岁,所掌握的基础知识已经很惊人了。
宝宝进去卧室之前,不忘搂着桐一月的脖子,亲昵地送上香吻,奶声奶气地说:“月月,。”
桐一月也亲亲宝宝的额头,用温柔得滴水的声音说:“。”
然后,宝宝转身,屁颠屁颠地回房去了,但在门口还回头瞧瞧翁析匀,小眼神儿竟带着挑衅,手指在鼻尖擦了一下……
这孩子,是故意让翁析匀眼馋呢!
“……”
翁析匀那个气啊,这一幕让他心潮澎派,等桐一月一扭头,只见他已经凑过脸来,指指自己的脸颊:“我呢?”
桐一月一愣,佯装不知他的意思。
“你什么?”
翁析匀凤眸一沉:“女人,你跟那臭小子都能亲亲热热,我可是你男人,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快点,这儿!”
他还指着自己的脸,这姿势真滑稽。
桐一月不禁笑出声,很不客气地调侃他:“哎呀,你可是公认的男神,你的高冷呢?都去哪儿了?”
“什么高冷,我又不是天上的大仙,别磨蹭,赶紧地!”
桐一月忍不住笑得更深了:“看看你,跟个小孩子吃醋,你好意思么?”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桐一月心里甜滋滋的,同时也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某男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喝牛奶。
桐一月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他,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心情很平静,踏实。这种感觉,唯有他才可以给予她。
她也发现了他没刮胡子,下巴有一点点青色的胡茬,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容颜,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越发地迷人。
“你一宿没睡,累坏了吧,一会儿你就晚点去公司,先睡会儿?”她晶亮的瞳眸里透着关爱,是那种明媚的色彩。
翁析匀顺势就说:“要我休息也可以,懒得动了,就在你这里睡。”
“可是……”
“没事,我睡沙发,虽然沙发是小了一点,可是将就也还行,就让宝宝在屋里玩吧,别去打扰他。”
翁析匀都这么说了,桐一月也不再多话,起身去拿被单放在沙发上。
翁析匀舒舒服服地躺下来,忙碌了一晚得到疲惫才算是得到了缓解,可桐一月还是会心疼。
“你啊,怎么跟几年前一样,有时候忙起来太拼命了,多大的急事,非要通宵处理吗?”这温柔的责备,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关心。
翁析匀长臂一揽,将她香软的身子搂在怀里,淡淡地说:“你猜对了,真是必须紧急处理,不过也算是有所收获,没有白忙一场。”
“昨天在酒店门口袭击的人,是以一个叫胡瑞为首的,而收买他的人,竟是夏绮云的闺蜜,詹子馨。”
“是她?”桐一月不由得小小地惊呼一下,确实有些意外,那詹子馨真敢做啊。
“这几天一直在追踪詹子馨的手机信号,今天凌晨才发现了信号来源在郊外一个树林里。那儿有个山洞,还有一个密室,让人想不到的是,那密室里居然种着樱花,而我们赶到的时候,却已是人去楼空。”
桐一月再次被震到了,感觉这像是拍电影儿似的,怎么越挖越神秘了呢?连密室都出来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虽然是人去楼空,可是在密室里,我却发现了茶杯中残留着一点茶水,刚好倪霄昨晚通宵值班,我去找他,经过他化验出来,茶杯上有一个人的dNA,但不是詹子馨,也不是夏绮云,是一个未知的人。”
桐一月惊叹地点头:“对了,詹子馨做那些事,不太可能是出于自己的意思,还有你说过,绵绵被撞也是有蹊跷的,有人在暗中帮助夏绮云,但可能夏绮云自己都不知道。”
“没关系,现在不知道,继续追查就会有答案,那个人一定是走得太匆忙,才没有来得及消除密室里所有的痕迹,以至于留下了茶杯上的dNA。那个人的心思歹毒且很周密,所筹谋的事情绝不是一天两天了。等查到线索,再对比dNA,就能让这个人无所遁形。”
桐一月依偎在他怀里,小手抚上他拧紧的眉头:“别皱着了,松开松开……”
他莞尔一笑,这笑容可谓是迷人至极。
“你和宝宝不会有事的,谁若是想伤害你们,那就等于是在找死。”他最后那两个字说得很冷,很狠。
桐一月俏皮地眨眨眼,长长的睫毛颤动,轻笑着说:“要论伤害,这世上,只有你,才对我具有最大的杀伤力。”
“嗯?杀伤力?”他浓眉斜斜一挑:“你是在暗示我吗?虽然我通宵没睡,可我还是有力气做点事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翁析匀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就算熬夜辛苦了,可是在某方面依旧是有着强悍的能力以及热烈的渴望。
沙发上两道纠缠不休的身影,耳鬓厮磨,吻得难解难分。
桐一月平躺着,轻颤着说:“孩子还在里边……别……别这样……”
她何尝不想与他尽情一些,可不得不顾忌孩子。
翁析匀憋得快爆炸了,酱紫的俊脸上透着隐忍:“你不出声就不会吵到孩子,嘘……”
这家伙,看来是非要不可了。
就在他差点就能得逞时,突然感到腿上传来一点疼痛,瞬间,他就像是被泼了凉水的烙铁,一秒就被灭了火。
“嘶……”他吃痛地回头,同时桐一月也惊叫出声:“宝宝!”
“坏人,你欺负月月,我咬你!啊啊啊啊啊……”宝宝发威了,两只小手抓住翁析匀的腿肚子,张嘴又再次咬下去。
天啊,翁析匀快崩溃了,这什么事儿啊,男人在关键时刻居然被自己儿子给打断了,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你这熊孩子,说谁是坏人呢?我没欺负你老妈,快放开!”
不说还好,一说,宝宝咬得更用力,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一张脸皱得紧紧的,咬得那么认真那么专注,那么的……
桐一月也傻眼,赶紧地将被子遮住翁析匀,正想着要怎么安抚宝宝,谁知道这小不点儿竟然放开翁析匀的腿,很嫌弃地说:“肉太硬,咬不动!”
“……”
噗嗤……桐一月顿时笑开了花,这实在太滑稽了,宝宝真是上天恩赐的开心果。
可翁析匀就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额头都是黑线:“臭小子,你的意思是我该长得嫩一点,好让你咬得舒服点?”
“哼!”宝宝重重地哼着,得意地仰着小脸蛋,那眼神的意思像是在说:“算你说对了。”
“桐一月,这真是我们的儿子?”
“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
好事被搅黄,翁析匀干脆往沙发一躺,蒙头就睡,再也不想说半句话了……都憋成硬伤了还说什么啊,刚才他可是满弓满弦的准备大发神威的,可是却在最要紧的关头给破坏了。
某男感觉自己很受伤,不忍直视儿子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索性睡觉。
“哈哈哈……月月你看,他不敢欺负你了。”
宝宝发出胜利者的笑声,桐一月虽然同情翁析匀,但也还是小声安抚宝宝:“其实他没欺负我。”
“那他干嘛按着月月还咬月月?”
“……”好吧,桐一月也没辙了,解释不清啊。
这情形虽然是有点让翁析匀憋闷,但却也透着浓浓的温馨。
一家人不就是要这样时常有笑声才好么。孩子毕竟还小,以后只要接受翁析匀了,一切都好说,那时候翁析匀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窘迫了。
说实话,大总裁长这么大,就刚才一会儿,是最最糗的时刻。
可是,谁说这又不是一种难得的甜蜜呢,苦中带笑嘛。
感情上有了归属,桐一月上期班来也更加带劲了,心情好,精神好,工作都感觉没那么累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很美,桐一月就是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她有了爱情的滋润,越发显出了她迷人的魅力,从前那清纯干净的气息仍然还在,只是多了几分娇美与炫目。
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陶贝羽就忍不住将她拉到角落里,好好“拷问”一番。
桐一月被问起,还是会面红耳赤,特别是说到那晚在翁析匀的别墅里,虽然她只是顺口带过,但陶贝羽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真有你的,动作够快嘛。不过也差不多了,翁析匀表现的诚意还不错,是时候可以给他回应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看你这表情,脸羞得跟桃花似的,你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脸皮还这么薄啊?”
桐一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蛋,是很烫。
“好了好了,你快去工作吧,该问的我也问了,你现在是情场得意,可是,你在工作上也不能松懈,别忘了,咱们女人就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以你的才能,你当服务员是大材小用了,加把劲,我有个感觉,你不会当很久服务员的。”
陶贝羽眼里的鼓励和神采,让桐一月很感动,同时也更有信心了。
陶贝羽是副经理,平时都很忙,今天又要出去应酬,把助理带上了。
到了晚饭后的时间,桐一月还在工作,这个空档,酒店的总经理和副经理都不在,如果有点什么事情发生,一般情况下就是当值的领班处理。
但不是每天这时候都有四个领班在的,今天当值的领班是桐一月这组的,彭辉。
就是陶贝羽很不满的那个关系户,经常误事的那个。
彭辉吃饭过后照例在各个楼层巡视一下,然后就可以下班了。
这儿很安静,楼道上都是静悄悄的,一点点的脚步声都会听出来,何况是说话的声音呢。
彭辉腆着个啤酒肚,一出电梯门就听到前边传来一个女声,像是小萱的声音。
彭辉走过去一看,是小萱在跟另外一个服务员娟妹说话。
“怎么了?在这儿偷懒啊?”彭辉这倨傲的声音听着真让人反胃。
小萱赶紧凑上去:“彭领班,您来得正好,那个……V887的客人进去的时候,我听见他好像说是手机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他要回房间找找。”
之所以小萱会说是“好像”而不是确定,那是因为小萱的英文不好,而那客人说的是英文,她只能听歌一知半解的。
彭辉慢吞吞地说:“那后来这客人没说什么吧?前台也没说他打过电话去。”
“没……”娟妹也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么,紧张什么,你说那客人都回来有半小时了,如果没找到手机,他会这么安静吗?行了行了,做事去吧,我现在要下班了,你们麻利点儿!”
说完,这个彭辉还真就不再过问,转身就走了。
他是第二组的领班,平时都习惯了迟到早退的,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呢,他却要跑了。
因为今天陶贝羽不在,没人盯着他,他巴不得早点溜。
像彭辉这种对工作不上心,能力值又偏低的人,就算是关系户,他也迟早会捅出漏子的。
果不其然,就在彭辉刚走没多久,那位在V887的客人就闹起来的。
原来是先前他进房间,没有立刻找手机,而是拉着身边的辣妹进了浴室嗨皮去了,等两人从火热的巅峰回落到地面时,客人终于想起了自己回来主要是找手机的。
可他找遍了也没找到,火大啊。
由于他回来的时候是看见房间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知道是做过清洁换过**单了,也就是说有人进来过的。
于是这位客人就打电话去酒店前台质问,怀疑是清洁工或服务员偷走了他的手机。
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传出去,对酒店的声誉影响很坏。别说是五星级酒店了,就连一般的小酒店也很忌讳这种事,会赶紧地处理。
恰好这房间又是桐一月所负责的,她和清洁工同时在房间里,可谁都没看见过那手机啊。
彭辉这个草包,那么早就溜了,客人的情绪又很激动,偏偏还是个说英文的主儿。
现在这个点,客房部也有其他主管在,但是精通英文的却没有。
不是懂几句日常用语就能在这时候跟客人对上话的,那得是精通才行。
桐一月此刻正在房间里跟客人解释着,她身后是今天曾到过这房间的清洁工大婶。
这位客人叫帕劳德,涨红着脸,声音又大,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一定是你们偷的!我明明记得出去的时候是放在房间里,我只是嫌麻烦才没回来拿,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你们太让人失望了!”
“我的手机是新买的,2英镑!知道2英镑是多少人民币吗?接近两万人民币!”
“这还是五星级酒店,手机放在房间都能不见,你们……你们真是丢中国人民的脸!”
这唾沫星子到处飞,喷得人头皮都发麻。
桐一月本来一直都态度很温和很有耐心地在跟客人解释,还全程用的英文,可是这家伙最后那句话突然就把问题上升到“中国人民”的高度了,身为一个中国人,桐一月怎能任由这个帕劳德拉仇恨的言论呢。
“帕劳德先生,请你收回刚才那句话。请你尊重中国人友好的感情!”桐一月在说这几句话时,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气势也隐隐透着一丝丝凌厉。
帕劳德见多了唯唯诺诺的服务员,可还没见像桐一月这么有个性的,竟敢跟他这么说话?
但帕劳德心里却是有点惊讶,眼前这个东方女人,气质看着一点不像是服务员,到像是主管之类的,但她分明穿着服务员的衣服。
桐一月的语气平缓冷静:“你的手机,我们会全力为你寻找,但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你不能做出这么鲁莽的结论,那不但是失去了公理,更有损你的绅士风度,你说呢?”
这就是桐一月聪明的地方,先说几句硬气的话,最后在对方眼看着要恼羞成怒时,立刻搬出“绅士风度”一说。
她知道大多数男人是很在意这个的,尤其是国外的许多国家,对于“绅士风度”的看重,一点都不亚于中国男人的“爱面子”。
果然,帕劳德闻言,情绪没那么激愤了,因为要顾着风度嘛。
但是,别以为这家伙会息事宁人,他还是凶巴巴地对桐一月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如果你们找不到手机,我就报警!”
门外,有个主管站在那,刚来大约两分钟,是客房部的另一位副经理。
这位周副经理急忙冲进去,用他那不怎么流利的英文对帕劳德说:“先生,请您息怒……息怒啊……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说完,这周副经理还赶紧地给桐一月打眼色:“他能不能听懂我说的,你给他翻译一下。”
桐一月照原话对帕劳德说了,可帕劳德又是一阵叽叽呱呱的,周副经理只能听个大概,桐一月全都听懂了。
“周副经理,客人说,一个小时,如果还找不到手机,他就报警,不会再给我们机会。”
“一个小时?”周副经理脸都绿了,报警,那可不好玩,但是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找到?
周副经理将桐一月拉到外边走道上,压低了声音说:“你老实说,有没有见过手机?”
桐一月就知道周副经理会这么问,不由得心头一股火气乱窜,但她还是隐忍着说:“周副经理,我可以很明确地说,当时我和清洁阿姨都在房间里,我们没有见过手机。”
周副经理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可眼下情况紧急,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可他对桐一月以及那个清洁阿姨的怀疑是没有消除的。
“这样啊,桐一月,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或者是清洁工,不管你们谁拿了手机,只要交出来,一切好商量,现在关键是稳住客人,不然万一他把这件事给捅出去,酒店的声誉可就被抹黑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当然懂了,桐一月心里冷笑,但眼中的坚定却更甚:“周副经理,我认为现在最要紧的是大家赶紧地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能落下手机,时间紧迫,您其实真不用再问我了,因为我没做。”
周副经理脸色一僵,下意识摸摸他的寸头,虽然仍未释疑,却还是说:“行,我先不问,你们快去找,我先去稳住帕劳德。”
桐一月点头应是,一转身,周副经理又叫住了她。
“等等……这帕劳德也有可能是在撒谎啊,万一手机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落在酒店房间呢?都是他一面之词,会不会是他在外边掉了手机,故意回来说是放在房间里不见的?这样他就能坑了酒店让我们赔他一个手机?”周副经理这话还真说得像那么回事。
可是……
桐一月表情严肃地说:“周副经理,我在攻读酒店管理课程的时候,我的教授告诉过我,在发生这种类似状况的时候,我们首先应该做到自己所能尽的全力,如果还是没有结果,再质疑客人所说的真实性,那还不迟。”
桐一月微微顿了顿继续说:“可是现在我们酒店方还没尽全力寻找手机,我们做得还不够。所以,目前我们最好别去怀疑客人,否则很可能将矛盾激化。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如果把客人激怒了而他说的又确实是真话,说不定他一气之下真会捅到网上去,到时候就难以收拾了。”
周副经理闻言,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悦地说:“你还给我上课来了?英国商学院毕业的就了不起么?还不快下去!”
“我没有您想象的那种意思。”桐一月礼貌地说完,转身离开。
周副经理虽然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但不得不承认桐一月说得很有道理,是他先前考虑不周。这桐一月难道真的像陶贝羽说的那么有才么?
桐一月下去忙活了,可这差事难度不小啊,首先,房间里都找遍了,并且桐一月很清楚地记得在换**单收拾房间的时候,她仔细检查过,毛巾**单里都没裹着东西,那手机怎会不翼而飞?
虽然希望近乎零,桐一月还是去了洗衣房寻找,问过几个员工也都是说没见过那手机。
还有什么可能呢?桐一月的脑子在飞速转动,告诉自己不能乱。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放出房间里的一切……
蓦地,桐一月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垃圾桶!”
旁边那位清洁大婶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不会吧,垃圾桶我收拾的时候检查了没有手机啊。”
“你有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都仔细的翻过吗?包括浴室里的?”
这位大婶想了想,有点心虚地摇头:“浴室里的那个垃圾桶……我看到里边有个t,那么脏,我没有翻来看到底还有什么,你的意思是手机在里边?”
桐一月拔腿就往下边跑,一边来招呼那位清洁大婶:“快来一起找!”
桐一月也不肯定手机一定就在那个垃圾袋里,可如果不找找怎么知道呢?万一希望就在那看似渺茫中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就是桐一月工作时老挂在嘴边的,此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作用。
垃圾堆放的地方,门外,垃圾车刚来,桐一月急忙奔过去大喊:“等等!别动东西!”
负责拖垃圾的员工都愣住了,不知道桐一月这是干嘛。
垃圾车是外边的,但是负责将垃圾拖上车的却是酒店的员工,两个中年大叔。
“先别放上车……还有,把车里的垃圾全都拿下来!有个客人的手机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垃圾桶里混着垃圾一起被仍掉了。”
桐一月气喘吁吁地说着,后边跟着清洁大婶。
可这两个负责垃圾的大叔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脸嫌恶:“我们刚抬上车,你叫我们又搬下来?”
桐一月可没功夫跟他们废话,一边走进垃圾堆里一边说:“快搬下来,一起帮忙找找!”
“不搬!累死累活的搬上去还要搬下来,要搬你自己搬去,真是吃饱了撑的!”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都快要搬完了你才来说,你没事儿吧?”
“……”
这两位大叔明显就是有情绪,不愿意协助桐一月。原因很简单,狗眼看人低呗,见桐一月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他们的态度当然不好了。
如果是哪个主管站在这里,他们早就乖乖听话了。
桐一月一回头,看了看两个大叔,实在没时间跟他们理论,她只好打电话给周副经理,说要把垃圾都找一遍。
周副经理也觉得桐一月这是在发神经,客人的手机怎么会掉在垃圾桶里?如果掉进去了怎么清洁工和她都没发现?
这事儿不能怪桐一月,清洁工收拾垃圾桶,桐一月收拾和整理房间内务,分工合作,谁知道清洁大婶会那么粗心呢,本来酒店有规定的,清洁工要对负责的垃圾之类仔细看看清楚再扔。
清洁大婶因为见着那垃圾最上边是一个t,那么脏,她就不想再检查里边有什么了。
周副经理在电话里数落了桐一月几句,挂电话了。这个副经理始终觉得手机很可能是桐一月或者清洁大婶偷的,也有可能是客人故意撒谎想要坑酒店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周副经理认为根本没必要找垃圾堆,那多费事费时?
除了清洁大婶,竟然没人跟桐一月一起寻找,不过越是困难,她越会激发斗志。不顾这垃圾堆里有多脏,卷起袖子开始干活,将那一袋一袋脏乱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检查。
这大大小小的一堆一堆,可不仅是客房部的垃圾,是整个酒店的垃圾都会放在这里。
那V887房间的垃圾,谁知道是那一袋呢,全都乱七八糟的堆放着。
桐一月先是寻找了地上还没抬上车的垃圾袋。没有收获。
紧接着,她和清洁大婶一起将垃圾车上的袋子抬下来继续找。
人家那开垃圾车的司机都看不下去了,见两个女人在这么力又不怕脏地钻进垃圾里找手机,他也加入了进去。
就只有那两个大叔还没动,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在犹豫着。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竟然是……陶贝羽!
陶贝羽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直奔这里而来。
“桐一月,找到了吗?”
桐一月手里没停,嘴里回答说:“还没,客人说如果我们一小时找不到,他就报警。”
“我知道,我来一起找,后边马上还有其他人会来帮忙找的。”
说着,陶贝羽竟也冲进垃圾堆里,无视这脏乱,更不顾身份,像个普通员工一样的。
陶贝羽的举动,无疑是对桐一月最大的鼓励和支持,她扭头看着陶贝羽,眼眸里闪动着亮采:“陶副经理,我可是太佩服你了!”
陶贝羽没抬头,只是回了一句:“我也佩服你啊,你做得很好!”
旁边那两个大叔傻眼儿了,慌忙上去加入寻找,可惜迟了……
只见桐一月忽然僵住,随即迸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找到手机啦!”
找到了?这真是一个惊喜,其实桐一月在决定要来这里寻找的时候也没多大把握,只是记得一定先先尽到全力才行。
但上天就是会眷顾这样认真力的人,事实证明,桐一月是对的。
当那位客人知道在垃圾堆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感到很尴尬,可同时也马上向酒店方道歉了,对桐一月这样机智而又尽心尽力工作的员工,给予了最大程度的肯定。
一场误会和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客人高高兴兴的,酒店更是不会计较客人先前的态度。
可事情远远还没结束……
客人这边是没事了,但酒店内部却因此而发生了一点小震动。
彭辉这天早退,以至于事发时竟然没有服务组的领班在场。如果不是桐一月精通英文,能及时与客人沟通并且想到手机有可能是掉在了垃圾桶里,那么这事件带来的影响会怎样?
彭辉工作不上进,陶贝羽已经不止一次向总经理提出过撤掉彭辉的领班职务,但就因为彭辉是餐饮部经理的关系户,因此总经理才会袒护。
可是,凡事总有个度,即使是袒护也不可能是无止尽的。
彭辉不守制度,工作上的疏漏太多,加上这次的事件让陶贝羽忍无可忍,在办公室里差点跟总经理吵起来。
但总经理是个老顽固,就是不松口同意撤掉彭辉的职务。
桐一月在工作上怎样,人品怎样,能力怎样,在同事中都非常出色,不仅是陶贝羽看在眼里,其他同事也有些在暗地里议论的。
虽然也有像小萱那样嫉妒桐一月的,可也难免有少数人眼睛雪亮。
同事们的议论,桐一月不是不知道,但她没有当面回应,她只是照常工作,并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
至于能否升领班,桐一月现在的心态依然是上进的,但不会钻牛角尖,她相信,时机到了,一切会水到渠成。
今天下班,桐一月还跟往常一样的去拍行接宝宝。
她和翁析匀商量过了,既然宝宝这几天也知道有老爸的存在,那就可以将她和宝宝接回别墅去住。
这是翁析匀一直以来的执念,要不是顾及到宝宝的情绪,他早就这么做了。
要顾及宝宝的情绪,这是桐一月提出来的。毕竟是孩子的妈,她最了解儿子,知道这小家伙和乾昊的感情很深,所以呢,如果以后要少来这里了,宝宝会难过的,还不知道会闹什么别扭呢。
今天走进拍行的时候,桐一月感觉脚步有点沉重,思量着要怎么跟乾昊说这件事。
那天在家里,乾昊说了一些超出友情范围的话,桐一月心里有点歉疚,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翁析匀,无法回应乾昊的感情。
但对她来说,乾昊还是亲人,是朋友,她不希望两人以后变得太过陌生。
乾昊这家伙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宝宝就在他旁边,在玩拼图游戏。
乾昊本来就是个逆天级的妖孽了,竟然还这么躺着露出领口里边的肌肤,这性感魅惑简直是能让女人大吞口水。
桐一月不是花痴女,但对于美的欣赏还是有的,一进去,不由得呆了呆。
乾昊像是不知道她来了,宝宝也在聚精会神地玩拼图,桐一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经过沙发面前时,她身子被一只大手猛地揽进了怀里……
“乾昊!”桐一月羞愤地喊出声,立刻惊动了宝宝。
“月月来啦!”宝宝欢快地叫着投进桐一月怀中,结果就成了乾昊将这一大一小给抱住。
“乾昊你放手……”
乾昊听到这种话,心里犯抽,表面上却还嬉皮笑脸地说:“别激动啊,抱抱又不会怀孕。”
“……”
这男人,有时候就像个痞子,耍无赖呢。
桐一月挣扎开去,杏眸瞪着他,他就嘿嘿地笑:“生气啦?”
桐一月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她知道乾昊并没有过份的意思,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你呀,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乾昊脸色有点僵,这事儿……桐一月还不知道他跟苏珊娜假订婚了,他没说。
他不想让桐一月知道,他是琢磨着自己过段时间要和苏珊娜解除婚约的,就不多此一举地说出来了。
宝宝咬着手指,贼兮兮的眼神瞄着乾昊:“哈哈干爹要找女票?”
乾昊没好气地伸手在宝宝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你小子高兴个什么劲。”
“嘻嘻……”宝宝调皮地做个鬼脸,小模样可爱极了。
桐一月牵着孩子,凝视着乾昊:“明天开始,宝宝就会很少来这里了,翁析匀要接我和宝宝回别墅去住。”
这话……乾昊心里咯噔一下,精美异常的五官瞬间就像是被冰冻了,桃花眼里的亮彩也暗淡了下去。
心在紧缩在抽痛,这一天还是来了。
乾昊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他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失态。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你别忘了,他曾经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你难道真要再次跳进同一个坑里?”乾昊眼中的焦灼,是真实的,是对她的情意。
桐一月知道乾昊是为她好,这柔美白皙的脸蛋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段时间,翁析匀也表现出了他的诚意,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真的不爱他了,只是我的心冰封了那段情……”
“现在,将我的心解封的人也是他……感情这东西说不清的,可能因为我就是那样一个专情的人吧,这些年只爱过他一个。别人对我好,对我的情,我记在心里,但我却无法给予相同的回应。不是因为那个人不好,只是,相遇的时间不对……”
桐一月这话就算是很明显的暗示了,说的就是乾昊。
乾昊揣在裤袋里的手,攥得好紧,呆呆地站在原地,半眯的双眸凝望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心里在叹息……是啊,兴许真是那样的,假如他比翁析匀更早认识桐一月,说不定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呵呵……呵呵呵……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你和宝宝要跟他回去了嘛,我该替你们高兴才对。”
话是这么说,可乾昊此刻内心的苦涩有多深浓,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出于男人的骄傲和自尊,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洒脱的背后,有时是无比的沉重。
桐一月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最终的结果不还是那样么。
宝宝仰着小脑袋,两只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月月,干爹,什么接回去啊?去哪里?”
桐一月垂眸,爱怜地揉揉宝宝:“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那到底是哪里?”
“干爹会跟我们一起吗?”
“月月,我要和干爹一起……”
“……”
宝宝化身缩小版“唐僧”,一路喋喋不休地叨念着,桐一月有点头疼,只希望明天回到别墅之后,宝宝的情绪别太糟糕。
翁析匀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期盼已久,当然也很重视了。
别墅里的大部分都维持原样,唯一有变化的是多了一个儿童房。
这不是最近几天才布置好的,是夏绮云住院期间,翁析匀就开始布置的。
儿童房里还有不少玩具,都是翁析匀买的,还有一架钢琴。他知道桐一月会弹钢琴,知道宝宝也喜欢钢琴,索性就买一架回来放在家里。
看着自己布置得房间,翁析匀很满意,现在就差将桐一月母子接回了。
罗嫂和薛龙都为翁析匀感到高兴,想着今后这别墅终于可以像个家了,大少爷不会孤单了,一家三口团聚了……
这事儿,翁析匀还没跟老爷子说,因为知道说了之后一定会遭到反对的。
老爷子的意思是只要宝宝不要娘。
罗嫂在家做好的准备工作,翁析匀和薛龙在路上,车里还有桐一月和宝宝。
小家伙依偎在妈妈身边,好奇的目光却是盯着翁析匀的。
这父子俩,一见面就会开始斗上,宝宝自从那天看见翁析匀趴在桐一月身上,因为他欺负桐一月,宝宝就没给过好脸色看。
翁析匀也很无奈,儿子是个小机灵,不好忽悠,只能慢慢来了,先接回家再说。
车里刚开到别墅门口,高大的铁门缓缓打开……
“这是哪里?”宝宝奶声奶气地问。
“这是你老爸的家,也是我们的家……”
“干爹呢?干爹来吗?”宝宝念念不忘乾昊,也看不懂自己老爸在板着脸呢。
桐一月后边的话还没说完,一扭头,无意间看见前边不远处有个黑影缩在那里。
翁析匀和薛龙也看到了,立刻心生警惕。
现在正是暮色初临,光线不如白天那么亮,看不清楚那黑影究竟是什么。
车子驶进大门,突然间,那黑影猛地冲了过来……
这可是翁析匀的别墅,安保措施那不是一般的强悍。就在黑影冲来时,保镖也瞬间窜出来将黑影抓住,同时,这里的灯一秒就亮如白昼,那黑影是一个人……
“啊……放开我……啊……”这人在尖叫,在嘶吼,声音听着很凄惨。
桐一月和翁析匀,还有薛龙,全都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同时都惊骇了,想不到,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