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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破天瞥了雷动一眼,道:“你跟我来!”
道破天边说着,边朝着天空中踏去。
只见他的脚踏到空中时,空中便会自动出现一级级的阶梯,他踏出六步,空中就出现六节阶梯,他再双手朝前一推,竟是推开了一道空中玄门。
这【六】节之数,也是有玄奥的,道家以【道远几时通达,逍遥何处还乡】十二字为小黄道,以【生老病死苦】五字为大黄道,小黄道中,以有走之底的字为鸿运吉字,大黄道中,以代表生机的“生”字为最佳吉字。
六节阶梯,对应着小黄道十二字往下念,便落到了“达”字上,乃为有走之底之字;对应着大黄道五字往下循环念,便落到了“生”字上,乃为最佳吉字,所以这六节玄门,乃为一道吉门。
人说六六大顺,六这个数字之所以大顺,便是合了大黄道与小黄道的原因。
雷动跟着道破天,进入这块高中玄门。
他一进玄门,便感觉视线一黑,门之内的空间,竟然就是一片黑暗混沌,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玄门之内,道破天不见了。
“一千年前,玉龙山下,有一名男童,追着一只蟋蟀,钻进了一个洞府。”
道破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随即雷动的前方天际,隐隐出现了一名破衣男童和一只蟋蟀的身影。
蟋蟀在前边跑,破衣男童在后边追,蟋蟀往一个大洞中一跳,男童便也跟着跳进了大洞内。
然后雷动的视线一亮,一个方圆三四丈的光池,出现在那大洞中。
在光池边上,坐着另外一个男童,那个男童穿着干净的白衣,但因为他全身都是刀伤,血液从伤口流出渗到了白衣上,所以原本干净的白衣,便被染成了一件血衣。
蟋蟀见那血衣男童身后有阴影,便朝着血衣男童一跳,躲在了血衣男童的阴影内。
破衣男童只顾着低头追蟋蟀,没见到血衣男童,他跟着蟋蟀一跳,便不小心将血衣男童撞翻在地。
将血衣男童撞翻在地上时,破衣男童自己也跌翻了。
破衣男童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血衣男童那一身的血,吓了一大跳,指着对方慌慌张张地问:“你是谁?”
血衣男童很明显不会说话,他犹豫思索了很久后,朝着空中一指。
随着他那一指之势,整个山洞的景象,竟是在空中快速地坍缩成一个光球,因为山洞坍缩了,山洞外围的景物便逐渐地进入这个光球内。
最先进入的是一片山林,一主峰六旁峰,雷动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就是东玄界的玉龙山系。
玉龙山系全部坍缩进入这光球后,山系外面的整个东玄界,也开始坍缩进入,等整个东玄界都坍缩完,这个球体就定格成了一颗小小的星球。
这就是东玄星了。
东玄星出现后,它周围的其他星球,也开始逐渐地显现。
不消片刻,破衣男童、银色蟋蟀和血衣男童的头顶上,出现了一片广袤无边的星空之海,这片星海中的星体,闪闪烁烁,无穷无尽。
破衣男童望着这广袤星空,脱口赞道:“这是整个宇宙星空吗?好大啊!”
血衣男童点点头,随即朝着那无边星海中最初出现的东玄星,轻轻地一指。
只见那东玄星随着他一指之势,开始放出明亮的白光来,白光之中,隐隐变幻出一个男童的形象。
那男童佝偻着身体,呈圆球状,他在整个星体的里面安静地蜷缩着,就像身处胎盘的婴儿。
他的状态十分安静、祥和,他的脸型,竟是和血衣男童一模一样。
破衣男童若有所悟:“你是说,你便是我们所处的,这整个东玄星?”
血衣男童微微露出丝笑意,望着破衣男童点了点头。
破衣男童狐疑道:“可这怎么可能,你如果是整个东玄星,那你便是神仙,甚至比神仙还要大,神仙怎么可能会受伤啊?你一定是骗人的!”
血衣男童也不解释,只是再朝着东玄星一指,只见发光的星体之外,现出了一个金丝状的笼子,那些笼子,狠狠地捆勒着整个东玄星,而东玄星便是血衣男童,笼子上的金丝勒在东玄星上,便是勒在血衣男童的皮肤上,那原本安静祥和的男童,便被勒得全身是伤,于是血液就从他的伤口中往外冒了出来。
许是被勒得痛了,男童缓缓地睁开了眼,那眼睛里,流露出的尽是愤怒、杀戾与惊恐。
望着那男童的眼神,雷动立马便想起在玄渊秘境与穿越天网时见到的,那绝色少年的眼神,这两者之间,是多么地相似。
雷动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生慈悲心的,但是望着这男童的眼神,他的心里不知怎得,竟是生出了许多的怜悯。
破衣男童没再问这血衣男童什么,却是疾快地搬了一块石头放到那东玄星的下方,然后他站到石头上,踮起脚来,朝着那金丝状的笼子抓去,口中则是叫着:
“这个讨厌的笼子,我帮你撕开他!”
东玄星球的幻影,是从血衣男童指端衍生出来的,所以并不高,破衣男童又是垫石头,又是掂脚的,竟是碰到了那捆勒着东玄星的金丝网。
只是,那金丝网乃为虚影,任凭破衣男童如何使劲撕,那金丝网,却是怎么也撕不破。
“咝-咝-咝-”
就在破衣男童努力地撕着那金色笼子时,旁边的黑蟋蟀,竟是顺着血衣男童的身体,爬上了血衣男童的肩膀,随即朝着金丝笼子,发出了急促的声音,翅膀也一颤一颤地,缓缓打开了来。
在那蟋蟀的翅膀打开的时候,从蟋蟀翅膀的上方,隐隐地现出一个雷圈,朝着那金丝网飞去。
但那雷圈实在是太小,还没能飞到金丝网上,便消失在了空中。
血衣男童拍拍破衣男童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撕了,然后,他朝着遥远的星空一指。
随着他那一指,雷动跟着破衣男童的视线,望向前方深邃无边的宇宙。
在恍如星空尽头的地方,出现了一棵可能有数十万丈高的大树,这只是按着星球的对比推测出来的,因为那棵大树,比某些小星球都还要高出一截。
树上的叶片是梳齿状的,极为柔软,在风中沙沙地晃动着。
最后大家的视线定格在了树上一颗白色的,如雪球一般的果子上。
破衣男童转头问血衣男童:“你是要我,摘那果子给你吗?”
血衣男童点点头。
“我想帮你,但那棵大树在别的世界上,那个世界离我们这里那么那么远,我怎么能去啊?”
破衣男童思索着,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咝——咝——咝——”
黑蟋蟀在血衣男童的肩膀上长鸣着,那意思好像是说,它愿意帮着去。
血衣男童斜着头望着蟋蟀,将蟋蟀抓到了自己的手巴掌上,然后他朝着蟋蟀摇了摇头,再将手朝着那个三四丈宽的光池伸了出去。
“咝咝,咝咝……”
蟋蟀仿佛明白了血衣男童的意思,两只后腿一蹬,便“叮咚”一声跃进了光池里。
血衣男童安置好蟋蟀,再将右手朝着破衣男童的额头上一点。
破衣男童的额头随着血衣男童的一点,从额心处裂了开来,露出一个梭形的圆洞,血衣男童另一只手朝着天空中一抓,便抓到了一缕运转不息的光,然后他将那光,装进破衣男童破开的额头洞内。
看到这里后,破衣男童、血衣男童和黑色蟋蟀,便从雷动的眼前消失了,但那头顶上的星空,却仍然还在雷动的视线里没有散去。
因为失去了破衣男童做视角,这片星空便犹如落在了雷动的头顶上,让雷动立马觉得,其实自己便是处在这幻影中。
道破天在他的身旁,缓缓现出形来。
雷动已经基本上猜测到,道破天、玄渊、和血衣少年之间的因果。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那个破衣少年就是我,那只黑色蟋蟀就是玄渊雷王,那个血衣男子,便是东玄星的天意。东玄天意将一缕破道之光,注入我的额头之内,我才能够明白天地的大道,是他成就了我,也是他孕育了我们,所以,我这千年来一直做的,便是为他寻找那颗桫椤果。”道破天缓缓地说。
到此,雷动也就已联想到,那棵大树,便应该是桫椤树,那树上发光的白果,就应该是道破天千年以来一直在寻找的桫椤果了。
“桫椤树是逆天之树,它的存在还在道诞生之前,道化作天网拘束众星,东玄星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才产生了这么一缕反抗的意识,我想,桫椤果的力量,也许是能够修复东玄天意的,只要东玄天意获得桫椤果,那它就有力量,能够彻底地摆脱这天网的束缚,获得东玄星的自由!”
雷动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已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他深思了片刻,有些好奇地问道破天:“那你寻到那桫椤果了吗?”
雷动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了些想法,如果要讲他这一次穿越的意义,那最大的意义,便是能为东玄天意,带回桫椤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