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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时间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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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华莉丝。”

    “……”

    暴怒的华莉丝突然冷静下来,收起脚下的血池,冷冷的看着黑雪,一言不发。

    黑雪也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极光之下,产生了相当纯粹,没有一丝杂质,却从未接触过的能量。

    那边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华莉丝猛地转身,将不可视的空间屏障撕开,几乎是瞬间就被时间长河吞噬。

    “这家伙……”黑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华莉丝的消失,随即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起跳了进去,“没办法了,老天保佑先祖保佑什么谁来保佑吧,但愿我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就这样,两位魔女相继消失在了魔法中。

    天空绮丽的极光在瞬间融入银色的光柱中,从创立时间节点、寻找过去、最后收束世界线,或许是米斯特汀改变了世界,也或许是世界改变了米斯特汀。

    伴随着计划中最后一个步骤完成,米斯特汀的魔法完成了……

    大地上,混乱的战场充满了元素生物尸体的粉尘,到处都是冰晶的碎片,安妮特始终站在卡洛塔的身边,将其守护着。

    四肢疲倦、呼吸困难。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回到过去的魔法是可能实现的,米斯特汀实现了,就意味着安妮特自己也有机会。

    “呼…呵……应该是结束了。”

    “成功了吗?姐姐,魔法成功了?”

    “是。”

    “太好了!”

    柯博文欢呼起来,虽然他并不明白魔法的成功代表了什么,但第一次能帮助安妮特,让他很高兴。

    自从打到那个冰雕剑士之后,银龙的身上爬出成山成海的怪物,数不清有多少,它们成群的跑了过来,安妮特和柯博文根本挡不住。

    原来的计划中,米斯特汀就打算分散10%的计算力来保护自己和卡洛塔,而现在有了安妮特和柯博文的帮助,之前的她不需要浪费多余的能量,加快了魔法的成型。

    就在此刻,安妮特才发现,她已经不在自己所熟悉的世界了,天空与大地都呈现宇宙星空般的黑暗,之所以不会迷失方向,是因为脚下所站立的巨大魔法阵,米斯特汀构建的神秘魔法阵成为了她们依赖的大地。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疑惑的同时,四周的元素生物们散发着光芒,如同流水般回到银龙的身体中,空间在细微颤抖着……然后,面对面的银龙,睁开了眼睛。

    之间传入脑海深处的声音,安妮特下意识的举起武器。

    “银龙,苏醒了吗?”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回到过去而已。”

    “哦……”

    拖长的声音,银龙缓缓闭上眼睛。

    古代龙,从未有过接触,但仅仅是看着它巨大的体型就会产生压迫感,柯博文和安妮特在短短几秒内,手心都沾满了汗水。

    “起源…终结…因果…循环…浮世苍茫…皆有定数……时间溯行……”

    安妮特不满的用大剑在龙鼻子上敲了一下:“说人话。”

    “我是龙。”银龙严肃的回答,竖瞳的龙眼专注凝视着安妮特与柯博文,“你们可以去亲自见证历史,可以去改变历史,然后,你们会发现什么都做不到。时间、世界是永远无法欺骗的,你们最终得到的是一场永恒的梦境。”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后悔、不会害怕,也许我们是在用竹篮打水,但也许能捞到其他东西也说不定。”

    银龙又将目光转向米斯特汀,接着又回到安妮特身上。

    “半年之内,你回到这里,我们做一个交易。我送你们回原本的时间线,你用纯净之炎解开我的封印。”

    “你恢复了自由,会做什么?”

    “时间证明我当初是错误的,那么我可以继续安眠,不过睡觉前希望去掉身上沉重的枷锁,这样才睡的舒服。这么回答,你肯接受么。”

    “……我有其他选择吗?”安妮特两手一摊,回头拍了拍柯博文的肩膀,指了指后面的银龙,“看到没,没有谁不渴望自由,而且银龙也不像是魔女们说的那样残暴的生物,能好好说话真是谢天谢地。”

    柯博文歪了歪脑袋:“可是我们之前差点被他召唤的元素生物淹没啊。”

    “这事你跟龙说去。”

    连接天空的银色光柱在重塑天空,极光消散,露出真正的夜空。

    卡洛塔的意识随之恢复,或者说从精神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正准备跟安妮特打招呼的时候,抬起手,首先看见的却是银龙巨大的眼瞳。

    “呀!”

    高分贝的尖叫震的柯博文差点给跪了。

    “冷静点……学姐……”

    “这是怎么回事!”

    银龙的眼睛稍微动了一下,可能是盯着卡洛塔,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没有暴躁的成分,与塔洛莎描述的银龙严重不符。

    “让你认为自己轻松取胜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失败了,我想,你一定还在疑惑为什么魔法的过程这么顺利吧?”

    “嗯。”卡洛塔点了点头。

    “我并不想阻止你们,反而,对这个魔法很是好奇,回到过去的体验,就算是我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可以当做难得的体验,不是么?”

    思想观念的本质不同决定了人与龙的区别,即使银龙现在的所作所为令人不解,反而让安妮特隐约感觉是不是有阴谋。

    这时四周的世界已经恢复如初,依旧是冰原,巨大的银龙重新闭上眼睛,陷入新的睡眠。

    柯博文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跺了跺脚,稍微走神之后就发现自己冻得够呛。

    “那个,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让师傅们紧张的魔法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已经完成了。”

    “可是…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柯博文左右观望了一下。

    冰原上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沉睡的银龙、无尽的风雪,这里人迹罕至。

    米斯特汀迷惑的抬起手,看着天空,等待雪花飘舞落入手心。

    “米斯特汀,魔法到底成功了没有?”

    “成功了,大概。似乎,我们都回到了过去。”

    柯博文强笑的凑了过去,他的目的是来找安妮特和卡洛塔,对参合时间魔法的兴趣不大。

    “呃……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我跟姐姐还有卡洛塔学姐可以回去了吗?”

    “可能,暂时,回不去。”米斯特汀急忙又做出补充,“不过不要担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办法。”

    这让安妮特感到担心,古代龙的智慧不可小觑,银龙好像确定了某些事实一样,不过,若能有其他办法,安妮特还是希望能避免与银龙的接触。

    “你们看那里!”

    心事重重的几个人还在思索自身的问题,这时柯博文指向了远方地平线的边际。一支披挂着简单战甲的军队正在缓缓前进,只带着布衣木棒的熊猫人、少数厚重盔甲的狼人战士、背起长弓的兔人弓箭手、手持战锤的白熊、神色庄严肃穆的狐人法师、还有分散在四周不注意就不会察觉到的猫人刺客。

    眼前的军队看到边际,整个地平线都被他们的身影占满。

    这支军队充满了疲惫的身影,为了胜利,这支军队翻越雪山、走进雪地冰原,借着风雪掩盖魔法的侦查,背水一战,给予魔女致命的打击。

    所有人都在忍受着饥饿、忍受着寒冷、艰难行走在风雪中忍受着失去亲人与同伴的痛苦。

    不断有人掉队,熊与狼将食物留给贫弱的种族,尤其是留给狐狸们。因此,在与自然对抗之时,许多战士掉队了,只有将武器交给同伴,将食物交给同伴,无奈选择倒在雪地中成为默默无闻的尸体,无奈输给自然的可怕力量。

    理应是性格软弱的狐狸与兔人们选择了麻木,从不知道谁的手里接过食物,茫然的绕过同伴的尸体。战士们只有破烂的盔甲,而她们却能穿着整齐的免疫,战士们忍饥挨饿,她们却必须将食物吃下,强迫吃下去,不能浪费一点,也不能哭泣。魔法的力量集中在这些兔人与狐人的身上,代表奇迹与希望的力量。

    米斯特汀平淡的看着这一切,站在现在的立场上,这些都是敌人,她在强忍着不去做冲动的事情。何况,哪怕是她,在军团面前也只是沧海一栗,贸然发动攻击只会消逝在魔法军队联合攻击下。

    “似乎没有人类。”

    “人类的军队在西线,这里是东北方向。”米斯特汀召唤出六月圣晶,银色水晶托起众人,她最后看了一眼地平线上的军队,“战争人类并不是主角,但是,战争之后的人类却占据了世界三分之一的领土。”

    卡洛塔对历史产生浓重的好奇,被眼前的军队吸引,不小心忘记了无法回到未来的烦恼。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是1500年前,生存的战争……被遗忘的战争,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去神秘园。”

    1500千年。

    魔女们压迫着大陆生灵,将无数森林与田地改造成适合魔法材料种植的环境,驱逐一切异族,动用无数资源探求知识,忽视了其他种族日渐积累的怨恨。

    最终,人族与兽族攻击六个城市被魔女变成实验场所后,死伤百万人的愤怒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