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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早已不再听取部下的辩解,他深信此刻他们握有修为压制之利,只需一路横扫过去,那些土司势力绝无抵挡之力。乘着如今的优势,当即将眼前这万余修士大军一举吞并。纵然各路土司营地仍有留守修士,但在他们强大的威势面前,也难以构成实质性威胁。
夜幕降临,吐蕃仙宗大营中弥漫着欢欣的气息,禄东赞是所有人崇敬的对象,他的话语拥有极高的权威性。各路土司也都磨拳擦掌,期待次日能在这场浩渺仙战中大展身手。周边环绕圣城的地域灵气稀薄,若能夺得一片丰饶的灵脉之地,便不会再有那么多奴仆因修炼资源匮乏而陨落。
然而禄东赞却立于高峰,遥望那些土司们的营地,心中暗道:“尔等亦欲分割这片灵脉圣地?此地乃是整个吐蕃境内唯一产出最丰富之地,明日之战,尔等最好与那些叛逆土司生死相搏……”
在他眼中,即便那些已臣服中央仙廷的土司,终究仍是吐蕃的分支,早晚将成为仙廷发展的阻碍。此次战事正可借机将其一网打尽。
“丞相大人,克托将军已率人自圣城出发,一旦此战定局,那么那些土司的老巢便归属我方了。”
一名侍卫手持密函禀报。
禄东赞微微点头,未发一言。克托将军留于圣城仅剩一万一千修士,但他依然带走了五千精锐离城。待到明日两股力量拼杀至鱼死网破之际,克托将军便可顺势接收圣城周边土司的所有修炼资源。
禄东赞在离开圣城前特意查看了吐蕃仙朝的底蕴,短短数月战事,仙朝实力已所剩无几,若无新灵石矿脉的补充,恐怕难以为继。无论所属中央仙廷抑或地方仙府,若囊中空虚,又谈何令他人赴汤蹈火?
平日里那些归顺中央仙廷的土司或许尚可信赖,然而在关乎仙廷存续的关键时刻,他们必须献出自家积累的灵石和亲族弟子。
当禄东赞提出这个要求时,松赞干布表示反对,他渴望如同何世民一般的仙名,劫掠同僚之事他不愿为之。然而禄东赞列举了所有困境:要么夺取土司之财,要么便无法支付下月的修士军饷。
在进退维谷之际,松赞干布只得勉强赞同禄东赞的提议。若禄东赞知晓何乐为背后的阴谋诡计,断然不至于做出此举。如此极端之策仅能在危急关头施展一次,否则长久下来将会对整个仙朝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他如今希冀在何乐为到来之前扑灭高原上所有的战火,让一切回归原点,唯有如此才能向何乐为展现一个强大繁荣的吐蕃。
遗憾的是,何乐为早已洞悉高原的局势,他的种种作为反而加快了何乐为的布局,使得吐蕃一步步走向衰败之中……
第二日的决战如期而至,吐蕃中央军犹如锐不可当的雷霆之势,一举撕裂了叛逆土司的防御阵线,叛乱土司的第一线数千修士大军瞬间溃败,残部纷纷退守至第二重防线。禄东赞重返吐蕃后,立即施展一门开山轰鸣之术。
未容军队休整,禄东赞即刻下令发动第二波攻势,尽管历经长途征战,他仍要抓住时机,誓要直捣叛乱土司的大营,不容许他们在大唐入藏之路设置障碍。
连续两日的败绩使得麦其土司的笑容消失无踪,虽有何乐为的长远支援,然而此刻若无法抵挡住敌人的猛烈攻势,恐怕何乐为会毫不犹豫地离去。
因此,麦其土司与其他几家土司亲自奔赴战场,不惜倾尽自家珍藏的实力,勉强稳住了第二重防线。禄东赞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但无奈那些叛乱土司亦非易于对付之辈,他们的私人精锐部队同样实力非凡。
双方在第二重防线上激战一日,伤亡人数便已达到数千之众。麦其土司已是倾尽全力,将所有能参战的修士都投入了战斗。
而何乐为等人则如同世外高人般在远处观望,目睹吐蕃国内爆发如此大规模的叛乱,一日之内损失数千人,若战火持续半月,何乐为便可借此机会安然返回,届时吐蕃失去数万精锐修士,至少在近几年内难以恢复元气。然而双方领袖还算理智,第三日时便下令暂停交锋,他们都清楚,若再这样消耗下去,最终不会有真正的胜者出现。
麦其土司在此期间作出重大决策,将何乐为带来的所有物资悉数转赠给了茸贡土司与拉雪巴土司,并安排何乐为与众土司会面。原本何乐为并不愿公开露面,但在当前颓靡的战局下,若不站出来鼓舞人心,只怕难以提振各土司的信心。
经过一番运作,拉雪巴土司与茸贡土司率领各自麾下的八千修士精英加入战团,使叛乱土司一方迎来了一支新的生力军。各家土司这才稍稍放宽了心,加之何乐为输送的巨额资源,即便前期损失惨重,但他们并未丧失信念。
反观吐蕃中央军一方,原打算三日内荡平叛乱修士,如今已是第五日过去,双方依然胶着对峙,禄东赞唯有命令圣城的修士军队先行撤离战场,在彻底平定叛乱之前,若敢冒犯圣城周边土司之地,恐怕前线将士便会瞬间哗变……
在这段时日里,麦其仙司屡次与何道源洽谈,期望何道源能够给予他们更为强大的修为援助。然而,何道源此刻已洞悉全局,随着两家仙司力量的增强,你们的实力已然足以抵挡外敌,若再持续输送修为援助,恐怕会导致你们势力膨胀,足以颠覆吐蕃仙朝中枢政权,此乃何道源绝不容许之事。故而,他一面假意书信往来,一面借口路程遥迢拖延时间,他知道,即便最快的灵鸽往返长安,也需要月余之久。
这一个月间,世事变迁,诸多不可预料。
“少主,我等已探得确切消息,驻守在吐谷浑边界的仙兵也开始撤离了。”
夜深人静之际,何道源正在研读修炼法诀,这时龙三自外界归来,带回来的消息令人震惊——吐谷浑与吐蕃边境的大军正遵照禄东赞的指令回撤。
“禄东赞莫非失心疯了不成?”
何道源面色微变,如今禄东赞为平定叛乱,已倾尽所能调集兵力,除去守护圣地的那一万余精锐,以及无法调动的镇守仙兵,他竟将剩余的所有可用兵力汇聚一处,誓要一举荡平那些土司势力。
“速去施展神识传讯,令吐谷浑方面制造些动静,务必将那一支边防军留住!”
何道源当机立断作出布置,一旦那支边防军归位,禄东赞手中的实力将大增,只怕那时的麦其仙司将难以抵挡,此举有悖于何道源的长远布局。
此时,麦其仙司已着手联系新的盟友,唯有待新盟友同意联手抗敌之前,那支边防军不能返回,否则麦其仙司及其盟友无力抵挡这支狼虎之师,其战斗力之强大不言而喻。
战局愈发复杂,牵涉其中的各方势力愈多,何道源的心情却越发平静愉悦,因为他深知,这场战事后,吐蕃仙朝的衰落将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