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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米?”
我摇了摇头,心想着不是问那个被撞死的“女子”吗?怎么又变成问“米”了?
见我这般神态,胡老道苦涩地笑了笑,道:“简单来说,问米就是将已故之人的亡灵,从阴间带回来,通过附身于人体,与阳人对话。”
“附身于人体?”
我怔了怔,诧道:“道长,不会是要附在我身上吧?”
“你?”
胡老道瞪了我一眼,接着很是鄙夷地道了句:“你可没那个道行跟资格。”
说着,胡老道稍顿了顿,叹道:“原本是打算回来休息休息的,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言罢,胡老道也不作停,径直朝着铺子外走去。
我稍愣了片刻,这才朝着胡老道追去。
走了好些时候,我与胡老道来到了郊外的一座民房中。
房内开设有神坛,四周挂着各式各样的黄布、符篆,香烛的烟火弥漫在房内,显得肃穆而神秘。
“咳咳...”
胡老道轻咳了两声。
不多时,一中年妇人从内屋走了出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得胡老道,中年妇人很是诧异。
胡老道先是看了看我,而后笑望着中年妇人道:“这小子惹了些麻烦,想找你替他问米一番。”
“问米?”
中年妇人眉头一沉,看着我道:“小子,你想找谁?”
我愣了愣,回道:“一个被撞死的女子。”
“恩?”
中年妇人的脸色顿变得难看起来,道:“你与那女子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我回答道。
“没有关系,你还来我问米?”
中年妇人似有些气郁,转而看向胡老道,说:“你好歹也修行了这么多年了,不会连问米需要什么条件都给忘了吧?”
胡老道尴尬笑了笑,道:“走的太过仓促,便也没有去找那死去女子的亲人了。”
中年妇人没有好气地瞪了胡老道一眼,接着对我说道:“小子,不管成功与否,一口价,五百!”
“什么?”
我突地一愣,胡老道的“见钱眼开”已让我诧异无比了,可眼下,这中年妇人张口便要问我拿五百。
在六七十年代,五百块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见中年妇人找我要钱,胡老道连忙笑嘻嘻地凑上前来,说道:“小花,都算在我账上!”
“小花?”
我忽地一诧,再一看胡老道那谄媚的样子,顿时推断出了一个结论,这两人的关系不同一般。
听到胡老道叫自己“小花”,那中年妇人微微低垂了下头,似是有些娇羞。
紧接着,中年妇人朝着内屋走去。
趁着这片息时间,我对胡老道问道:“道长,修道之人也可以成家立室吗?”
见我这样一问,胡老道顿时反应了过来,道:“你小子可别乱想,我跟小花之间,那可是清清白白。”
我“嘿嘿”一笑,打趣道:“道长,你叫小花叫的可真亲切呢!”
胡老道横了我一眼,正要开口之际,名为“小花”的中年妇人已从内屋走了出来。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盛放着三碗米,一碗白米,一碗黄米,还有一碗黑米。
除此外,盘子里还有一大碗清水。
见我疑惑,胡老道解释道:“小四,那一碗黑米象征着阴界,而白米则象征着阳界,施法者借以两米,便可开启阴阳两界的通道,引魂入体。至于剩下的黄米,能减少问米之术对施法人的损伤。”
我轻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问米之术还会对施法者造成伤害。
听到胡老道的解释后,中年妇人冷不丁地白了胡老道一眼,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这么行你怎么不来啊?
承接到中年妇人的眼神,胡老道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中年妇人将目光落定在我身上,道:“你说你与那女子没有关系,那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只知道她叫了春娟。”
之前去派出所时,我自也打探了女孩的姓名。
中年妇人蹙着眉头,道:“没有生辰八字,只知道姓名,能不能把其请上来,我可不敢保证。”
说着,中年妇人稍顿了顿,再道:“对了,那女子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昨晚凌晨左右。”
中年妇人颔首,接着用盘子里的那碗清水漱了漱口,然后又把两手伸到碗里洗了洗。
做完这一切后,中年妇人缓缓闭上眼,嘴里开始呢喃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紧接着,中年妇人突地抓起一把白米撒向四周。
米粒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落地声。
同时,中年妇人的喃喃声变得大了起来,那言语直听得人毛骨悚然,我莫名感到一阵恐慌。
随后,中年妇人又抓起一把黑米撒了出去,我紧张地窥视着那黑白分明的律动。
渐渐地,屋子里面的气息,开始变得阴沉起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中年妇人把剩下黄米全倒在桌子上,然后低下头,开始摇头晃脑起来,身体也随之不停的颤抖着。
这时,从中年妇人的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哩嘛哩的声音,两手则在桌子上不断地猛烈拍打着。
“啪啪啪...”
看着中年妇人那有点像发羊颠风的模样,我心底不由发怵,再加上她那披散的长发,我的发怵变成了恐惧。
就在这时,中年妇人猛然间地抬起了头来。
她的双眼,绽放着一种绿荧荧的光芒,本就很苍白的脸颊更是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就若死人一般!
“啊!”
我兀地一惊,连忙朝着胡老道靠了过去。
胡老道自是从容无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子,请上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
我怀着满心的忐忑,慢慢朝着中年夫人走过去。
还不待我抵近,中年妇人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我道:“我....死...的好惨啊....”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且还带着哀怨与不甘。
我咽了咽口水,连忙问道:“那个....撞你的车...可是一辆大货车?”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道:“沙子。”
我稍稍一愣,道:“拉沙子的大货车?”
中年妇人目无灵色,只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我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中年妇人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
我轻声一叹,回想起昨晚鬼压床的事,便多问了句:“昨晚鬼压床的是不是你?”
中年夫人颔首,道:“是我...他...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