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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撞直如炮弹一般,威势无伦,风后自知难以抵挡,倏地横移开去。但当他抖剑斜劈时,蓦地发觉那人给凤娘一手提着脑袋,如软鞭般向自己甩来,不由吃了一惊。
风后如游鱼般晃了几下,又闪到另一侧。
"砰!砰!"有两名女武士走避不及,给那人撞得飞跌数丈,丧命当场。那人像傀儡般身不由己,横移直撞,全由凤娘作主,情景凄厉至极,令人不忍卒睹。
风后从未经历过这种打法,一时难以占得实质性的上风,只是不断在狭小的空间里腾挪闪避,而对方的武器愈发使得顺手,舞得漫天黑影重重,一道道往他压来。
事实上凤娘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随心所欲,在任何情况下也能伤人,教人防不胜防。试问若完全不知道她得招数变化,如何定得进攻退守的方法。高手相争,胜负生死不过在一招一线之间,如果对方牵着鼻子走,完全落入对方的攻防节奏中,自己只有被束手束脚,挨打致死的结局。
此念既生,风后狂喝一声,旋转避过往他撞来的"武器",大叫道:"接我三剑!"
随之电掣往前,每一剑都劈在虚空处。
这实是一场赌博,赌得就是自己观察力说完准确性,在毫无章法的攻防轨迹中,寻出的一丝规律,在他限制了对方的出招后,改变场上的形势。
风后刚劈出了他妙至巅峰的第三剑,一直迅如鬼魅变幻,令人把握不到她招式变化的凤娘,忽地窒了一窒。风后那还不知机,剑刃化巧为拙,直往她圈影中心撞去。
直到刚才一刻,凤娘均能操控战局,利用自己的优势,完全将对方压制,可是当风后斩出了这三剑后,她首次发现再不能像先前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这三剑完全将自己的刚要施展的招数全部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不仅如此,自己在被逼迫收力撤招时,经脉同时也受了不小的冲撞,顿时受了内伤,放在平常自无大碍,但在这激烈的战局中,却仿佛是头顶悬了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要了性命。
凤娘眼中射出前所未有见的异芒,她将武器置在身前,替自己挡了致命的一击后,两把短刃从袖内滑到掌心处,幻起两道激芒,迎向了风后如奔雷疾电的剑芒。
她终于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本领。这对长只有尺二的短刃,名为"黑煞双斩",乃自己的身家性命所系,更能令自己的武功如虎添翼,威势难挡。
"锵!"
此时风后的气劲比凤娘猜想中的速度快了一线回复过来,电芒闪打,拦腰斩至。
如此出人意料的变故,换了别的人,保证要立即身首异处,可惜却遇上了这身具奇功的凤娘。内劲在刹那间提升至极限,她的面部浮现出一层玉色的芒光。
"叮!"
风后感觉自己的剑仿佛斩在一堵钢铁铸造的高墙上,震得他手心一阵发麻,接着便感觉自己被一股锐气锁定。
"叮..."!
一连串剑刃交击的鸣响,可比拟骤雨打击在芭蕉叶上的急剧和疾快。
两人首次"正面"交锋。
凤娘使出的是一套独特的武功,与其说是凌厉,不若说是极为歹毒,每一招每一式都覆盖敌人致命的要害。她每刺出一招,都绽放出一个寒芒,飘忽无定,却全是进攻拼命的招数,务要使风后应接不暇,没有喘息的机会。这是她也深知此人已是自己平生所遇的大敌之一,若是给对方活着,以后必是睡难安寝。
风后知道对方悍勇,且周围群敌环伺,一直避免与对方正面硬憾,不过既然避无可避,惟有全力以赴。他迅速无伦的斩出十多剑,每一剑都刺在对方振起的寒芒最中心处。
劲气相交。
凤娘感到对手每趟击中己刃,均有一道像至阳的真气随着兵刃进她的经脉里,使她应付起来极为吃力。最骇人的是无论自己招式如何变化,对方都像能洞察先机似得早一步等待自己送上去给他刺个正着。
风后刺到第十七剑时,知道双方都到了力尽当歇的地步,但也是分出胜负的最佳时刻,当即拼着受伤,猛提经脉中残余的真气,剑芒暴涨,飓风般往敌手席卷而去,眼见就要突破对方的防御。
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旁观着情况的发展,谁都没有能力插手其中。
就在这使人呼吸停顿的时刻,凤娘整个人似是暴减了一百来斤,然后又突地在暴涨开去。
凤娘先收腰束胸,缩手缩脚,延长了对方攻击降至己身的少许时间,然后身上的衣服像充了气般离体扩张,迎上风后凌厉至极的攻势,她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贴身衣服,"玉臂粉腿",全暴露在众人眼下,"曼妙"的线条,直教人胸中发闷。
"篷!篷!篷!"
风后的剑只能击在她金蝉脱壳般卸出来的衣服上。
肥大的衣服在三道剑气夹击下,化为粉碎。
更想不到的是,风后给衣服上蕴含的强大真气震得往后跌退。
凤娘"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转白,像燕子般掠地后飞,刹那时间到了五丈之外。
太阳当空。
她半裸身躯,回眸微笑道:"姑娘好长时间没有受过伤了,你很好!"又对身旁手下道:"去,将他拿了,等玩腻味了,再分你们一杯羹。"
风后哑然无语。
但在这时,突听凤娘发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狂吼,整个街道都似被这吼声震得摇动起来。
风后只见到一点碧森森的剑尖自她前胸突出,接着,就有一股鲜血暴雨般飞溅了出来。然后,他才见到一个男子双手握着剑柄,一把三尺七寸的长剑,已经全部刺入了凤娘的后背。
剑尖自后背刺入,前心穿出。
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变故一时惊得呆住了。
凤娘狂吼一声,将男子整个人都弹了起来,飞过她的头顶,"砰"的跌在她的脚下。她的人跟着倒下,恰好压在那人身上。只听"喀嚓,喀嚓"之声一连串地响,那人全身的骨头都似已经被她一瞬间压断,但他却要紧牙关,不出一声。
"是你,原来是你!我对你不坏,你为何要...暗算我?"
这人竟是给风后倒酒的年青男子,就在方才,他乖得跟只猫一样,转眼间他就将利剑插进了他"效忠"的主人要害里。
这人脸上冷汗一粒粒往外冒,听完突地大笑几声,接着咬牙切齿道:"我苟且活着,就是等着这么一天...哈哈,好让你知道,剑客...什么是剑客。"
他已被压得连呼吸都已将停止。眼前渐渐发黑,只觉得凤娘的身子一阵抽搐,忽然拼尽最后一口气,滚了出去。
然后他感觉一双明澈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那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缓缓道:"你的剑很快!"
风后默然半晌,道:"你的剑也不慢!"
那人黯然道:"可惜,可惜没有机会跟你切磋了。"
风后道:"其实咱们已经切磋过了。"他指着自己心口道:"在这里!"
那人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嘎声道:"能与你交手,实在是运气,我只恨...只恨为何不能死在你手里!"
昨天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