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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尚未完全消散,皓月已率先冲入战场,此刻他已无所畏惧。见首领带头冲锋,众人纷纷跟随。
前方二十丈内,一片混乱。匪徒们四散奔逃,有的倒地哀嚎,有的伤马四处乱窜。有的正忙于勒马,试图让马匹停下躲避手榴弹。后方冲来的战马因惯性撞上混乱中的匪徒,更有匪徒不幸被自己同伴的马匹踩成重伤。
战马也深受影响,这些匪徒骑的并非真正的战马,他们也不是专业的骑兵,只是一群骑马的流寇。真正的战马,通过在马旁频繁燃放炮竹,可以逐渐适应战场上的各种噪音,不至于一听到爆炸声就受惊失控。
强盗们在文登县一带长久以来肆无忌惮,未曾料到卫海盟竟握有手榴弹这等致命武器。这下他们遭受重创。偏偏此刻地形上坡,马匹奔跑缓慢,手榴弹的猛烈轰炸令它们惊恐不已,四处乱窜。
尽管它们只是牲畜,但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危险源自前方。那些马儿,除了一部分直接丧生或受伤,其余的或是奔向两侧,或是扬起前蹄,将骑手摔下,掉头逃跑。
这一阵混乱,连未遭攻击的战马也受到影响,不再服从骑手的指令,整支队伍陷入一片动荡。
浩宇带领卫海盟的士兵适时冲锋。他一马当先,面容凶狠,瞄准一名企图驾驭战马的强盗,挥动长枪刺去。
那强盗也是骑术精湛,混乱中仍稳坐马背,试图安抚受惊的坐骑。就在这时,硝烟弥漫中冲出一人,手执长枪,直取他胸口。
他的双手紧握缰绳,手中的马刀短小,不及对方长枪一半。他的战马失控,无视他的命令狂奔。他只能用马刀砍向敌人的长枪,意图斩断它。
然而敌人的长枪速度太快,仓促间他无法切断,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尖刺入身躯。他松开刀柄,死死抓住枪杆,瞪大双眼凝视敌人,不甘的惨叫,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即将被杀的命运。
浩宇一击致命,瞬间穿透强盗腹部。强盗英勇抵抗,双手紧抓枪杆,不让浩宇收回。他的双目赤红,充满怨毒地注视着浩宇,仿佛要记住这张面孔,即便死后也要纠缠不休。
两军交锋,勇者胜。浩宇热血沸腾,肾上腺素激增,面红耳赤,双臂发力,大喝一声“去!”强盗被挑在枪尖,如同标靶。
浩宇顺势一甩长枪,强盗如炮弹般飞出,撞倒两名呆立的同伙。
正当他抛出强盗之际,一名马贼首领骑马向浩宇疾驰而来。他微微俯身,握刀对准浩宇,借助马速猛砍。
浩宇刚刚甩出强盗,来不及躲避。眼见马刀即将落下,他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急忙用长枪抵挡在胸前,同时转身,以背承受这一刀。战马的冲力赋予马刀致命的力量,只听“咔嚓”一声,枪杆应声断裂。
脆弱的竹竿无法抵挡疾驰的马刀,只听见\"哐当\"一声,领头的强盗因反震之力手臂颤抖,手中武器险些脱手飞出。
他连忙勒住马匹,调转马头,低头审视破损的马刀,刀刃中央赫然出现一道大裂缝,难道对方的背后竟有精钢护体?
浩宇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真是好险!幸亏他对那柄重达20斤的巨锤情有独钟,特意请吴铁匠为其更换了铁柄。此次前往文登,他也带着这柄锤子。
刚才,面对强盗头目的猛烈攻击,浩宇急中生智,用背上的巨锤挡下了这致命一刀。见强盗竟又策马冲来,浩宇冷笑一声,取下锤子朝强盗掷去。
五步之遥,铁锤精准地击中强盗胸膛,那人吐血飞出,浩宇闪身避开疾驰的战马,仰天咆哮\"杀!\"
卫海盟的士兵见到首领如此英勇,纷纷振奋,高喊杀声,冲入混乱的敌阵。有的士兵勇猛无畏,敢于拼搏,他们曾在赵家百户所的战斗中杀过人。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无论先前多么朴实的农夫,一旦涉足杀戮,内心的暴力因子便会萌芽。再次战斗时,他们毫不畏惧,杀死敌人时甚至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有的士兵则显得逊色许多,上次他们在后排,未曾亲手杀敌。这些人手脚僵硬,动作笨拙,往往需要多人协作才能消灭一个强盗。
骑兵之所以在冷兵器时代独树一帜,就在于他们的速度和冲击力。一旦失去速度,混战于步兵之中,他们便不如步兵。他们的马刀太短,战马又高大,砍人时需俯身才行。
卫海盟士兵手中的长枪足有三米多长,他们是失去速度的骑兵的噩梦。此刻,他们轻易地在远处刺倒一个个马贼,马贼们几乎无力反击。
在后方的刘老六眼眶欲裂,他命令身后三十多名强盗稳住马匹,估算距离战场还有三十步。己方已与敌军混战成一团,刚才那可怕的武器应该不会再落下吧!
想到这,他挥舞手中的马刀,大喊:\"兄弟们!跟我上!\"说完,他带领一群强盗冲向人群。
吴铁牛等人作为掷弹兵,没有长枪,刚才的冲锋浩宇并未让他们参与。此刻,他们正密切关注战场态势。尽管卫海盟的长枪占优,但马贼经验丰富,胜利仍需时间。
这时,他察觉到尾随的匪徒似乎正停下重整队形,心头顿时紧绷如弦。一旦对方冲锋,卫海盟的兄弟们恐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命运。此刻,他顾不上什么指令,大声疾呼:“榴弹小队听令!瞄准前方二十步,每人两枚火雷弹,速射!”吴铁牛话音未落,已率先投出火雷弹。
刘老六刚调整好阵型,准备策马疾驰,头顶便落下一阵火雷弹的雨幕。只闻连绵不断的轰鸣,震得刘老六耳鸣目眩。这一阵惊骇,让他慌忙调转马头,飞奔而逃。待他逃至山脚,发现身后仅剩二十多骑,少数倒霉者已被炸得当场毙命。
浩宇的火雷弹不过是竹壳制成,缺乏铁壳火雷弹那般强大的破片杀伤力,只能依靠内部的铁钉、铁屑和石子来伤敌。除非近身在无甲之人旁爆炸,否则难以一击致命。
先前对付前锋匪徒之所以成效显着,更多是因为火雷弹令战马受惊,引发混乱中的相互冲撞和践踏。多数战马只是受伤,而非丧命。
第二波匪徒因速度未提至最快,火雷弹仅消灭了几名前锋,刘老六见势不妙,立即撤退,未能复制初次的辉煌战果。
土丘上的匪徒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回首只见硝烟弥漫。有的立刻策马逃离山坡,有的意识到被围,绝望地跳下马,跪地投降。
浩宇见坡上战斗告捷,连忙令两队长枪兵列阵,以防匪徒再次突袭。同时,让吴铁牛的部队负责清理战场。无法行动的敌人,直接了结;尚能挣扎者,用他们的腰带捆绑,押送至山顶。并将四处游荡的轻伤马匹和完好无损的马匹聚集起来,牵至山顶。
不过半个时辰,卫海盟便清理完毕,浩宇下令众人缓缓撤至山顶。这段时间,土丘下的匪徒并未发动攻击,也没撤离,仅在三百步外的坡底下马休憩,留下几人监视卫海盟的动静。
浩宇望着下方既不进攻也不撤退的匪徒,心中充满困惑。按常理,匪徒团伙唯利是图,遭受如此重创,损失过半,理应退走。为何他们还要在此与卫海盟硬碰硬?
难道自己运气不佳,遇上了一群头脑发热的战争狂徒?但能成为匪首的人,怎会是愚蠢或疯狂之辈?没错,他们必定另有所图,还藏着后招。
最大的可能是等待我们撤退,然后从背后偷袭。可这群匪徒凭什么认定先撤的是我们?必定还有卫海盟未知的阴谋在暗处伺机而动。
浩宇思及此,指示赵海和吴铁牛监视山脚下的匪徒,他则偕同胡启元走向被俘的马贼。浩宇让胡启元审问一名俘虏,他自己则审另一名,审问完毕后对比供词,免得被马贼的假情报欺骗。
他盯着一个约莫三十岁的马贼,此人满脸狰狞,络腮胡子,左脸颊还有一道骇人的疤痕,显得格外凶狠。
浩宇的目光紧锁在这名马贼身上,心中暗道:看这模样,这家伙定是个顽固分子。恐怕不会轻易坦白,等下他若嘴硬不说,我就先让他无法自理,再一剑了解他,杀鸡儆猴。斩了这个最凶的,其余的马贼一害怕,自然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