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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铁链在虚空之中生出,如同一条条黑色的长龙。
铁链之上夹杂着道痕,那是秩序的铁链,也称之为道链。
天道意志以道链巩固世界,这是组成天地秩序的法则,同时,也是天道意志仅有的手段。
那数以万计的道链,蜂拥朝着鸿钧未来身扎去,在黑色的虚空之中,如一条黑色的长河。
过去身也在此时出手,身躯之上绽放出的光芒,照亮了整片虚空。
未来身神色平静,手中弑神枪一抖,出手便是最为本源的力量。
他并非这世间生灵,他不论是非,不论公私,不论善恶。
在某些时候,他甚至可以放弃掉一切,放弃自己的天道圣人之位,哪怕与凡人一般沦为黄土一把,于他而言也无区别。
但在有些时候,必须得分出一个高下之别。
圣人之间,功法神通已无区别,圣人的碰撞,本就是这世间最为纯粹的,力量的碰撞。
孙悟空的身影在不远处浮现,他看着这里交织在一起的三股力量。
目光从鸿钧的未来身与过去身上移开,落在了那深处的一道意志之上。
那便是有些人寻求了一生的答案,也就是道。
也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在他的身侧亮起,这熟悉的气息,孙悟空已然知晓,他是盘古的那道意志化身。
只是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亦或者是看不见他,乱战还在继续,只有孙悟空这里算得上清静。
每每在孙悟空心中有解不开的疑惑之时,盘古的意志化身便会出现,此等事情发生了许多次,他也有些习惯了。
“想听故事吗。”盘古站在一旁,目光幽幽地看向前方,那里鸿钧的未来与过去正在做着纠缠。
孙悟空看了他一眼,这一刻竟生出了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盘古的这道意志化身,也不真实。
他似乎又多想起了些什么,转而,才说道:“故事当然要听。”
“你知道混沌之时的世界吗?”
孙悟空摇了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他出世之时,天地格局已然定下,他成为了一颗看似无关紧要,却又极为重要的棋子。
要去了解那虚无缥缈的混沌之时,他还得听别人嘴中说出的传说。
如今有盘古这个活化石在,当然可以听听。
“天地未开之前,世界是一片混沌,至于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大概是比这虚空要更缥缈,更虚无的地方,整个混沌之中,只有青莲一朵,也就是你见过的那株,创世青莲。”
孙悟空不仅见过,还将那青莲能摘下的地方都摘了,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头了。
“青莲之上,天生孕育一尊大神,名为盘古,他每日与青莲之上修炼,却是发现,不知何时起,在青莲之侧,还多了两人。”
孙悟空狐疑地问道:“是域外天魔么?”
他倒是知晓,天地未开,大道天魔便与盘古一齐存在于混沌之时。
然而,事情并非是这个样子的。
“不。”盘古摇了摇头。
转而,他说道:“是两个人,姑且可以称作是人吧,其中一人善于用刀,一人善于悟道,盘古分了两片莲叶给他们,以供他们有个修炼之处。”
听到这里,孙悟空俨然明白了什么,目光落在了腰间的长刀之上。
“用刀那人,在开天辟地后成为了天道意志,喜欢悟道的那位,则是现在的鸿钧。”他说道。
孙悟空沉吟了一声,却是问道:“那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开天辟地,各自有了属于各自的角色,鸿钧当真是为了私欲,想要谋夺天道么,还有你呢,开天辟地你肉身化作山川大地,但意志应当不会就此消沉才对。”
盘古再次摇了摇头,紧接着说道:“我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极为平静,孙悟空却察觉到了语气之中,似乎有些遗憾。
死了……
盘古生于混沌之时,若按等阶来说,应当跟天道圣人无二,亦或者,还要高出一些才是。
怎会,这般容易死去?
“我只能告诉你,天道意志之上,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这天地只是一方小小的天地,他们争破头皮的,是想要挣脱这小小天地的桎梏,那无关于空间的限制,哪怕是我,也没有弄明白,但是大道天魔却是能够证明,世界并非只有这一块天地,这里更像是一个子天地,为伴生之物,在某一个地方,有一处比这里要更辽阔的地方,而我们的根茎,应当都属于那里。”盘古的意志化身接着说道。
孙悟空轻吸了一口气,逐渐消化着他的话,没过多久,他才点头道:“我明白了。”
虽然发生的事情定不像盘古讲得那般平淡,但这简单几句话之中,他还是能察觉到盘古在其中的纠结。
他分明才是最适合成为这天地意志的存在,为何没有?
若要说来,他与鸿钧还有那天道意志,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但现在的关系,却更像是他们都在刻意地剥夺着盘古的某些东西。
这也是孙悟空为何会不喜鸿钧的原因了。
窃贼不论你伪装得是否正大光明,依旧还是窃贼罢了。
此时,盘古说道:“你若想了结今日乱象,便用那腰间长刀,他比先天之器更为高阶,乃是混沌伴生之物,无法杀死天道圣人,但能用此伤他。”
说着,盘古的身躯化作淡淡的光辉,消散于虚空之中。
孙悟空的手轻轻地抚上了那长刀,最终叹了口气。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起初,他以为鸿钧就是一个谋夺天道的小人,但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还有许多的隐情在里头。
而天道意志为何会是现在的天道意志,对他来说也是迷雾重重。
就在这时,一道凉意从孙悟空的背后腾起,他抬头望去,只见那鸿钧未来身已是挑着枪头,杀到了这里来。
孙悟空骤然平静了下来,身周金光大现,拔起了腰间的长刀,挥砍而去的同时,长刀于虚空之中,与弑神枪相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