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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看着红衣僧，目光带着悲悯。
不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位曾经承受整个西方希望的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浪子回头。
然而，结局注定上令她失望的。
因为先前西方教做了太多，让金蝉子失望的事情了。
佛教的金蝉子已经死了，如今只有红衣僧。
花果山的杀伐之僧，红衣僧。
他大手一挥，一股劲风破去了所有的水珠。
而后，他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贫僧要走的路，终究与各位不一样，因为你佛非我佛，现在的佛，也非彼时的佛。”
闻言，观世音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而后，他却还是掐了个法决。
后方带来的三千佛陀，也在此时共同诵起了佛经。
红衣僧神色平静，如一颗老松般站在那里。
他双手合十，坦然地面对对方佛光的洗礼。
他的身上，有一抹红色的血意突然蹿了上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此时的状态与先前的地藏佛有些想象。
只是地藏佛因为吃了他的肉，完全跑偏了。
如今的红衣僧，才是真正的一尊血佛。
他的双手如同粘连在了一起般，只是当他看向观世音等人时，却是突然摊开了手。
在他的身前，还是明媚的佛光，但是他的身后，好像变成了地狱血海。
无尽的血意从他身后探出，一尊尊如同虚无之中钻出的血佛，不断地朝前走去。
观世音拿出一个紫金铃，开始摇晃了起来。
一声响，无数的火光蔓延而起，朝着那些血佛们扑去。
二声响，一道道白烟腾起，遮天蔽日，如盘踞在地面上的云朵。
三声起，金蝉子的身前挂起了一阵大风，无数的飞沙走石缠绕着他。
他身后的三千佛陀，也在此时整齐动身，共同念出了一字佛音，震人耳目。
红衣僧手指接连在空中点出几下，没一下，便有一个佛陀被因此击飞。
只是观音接连用那柳枝拂出玉净瓶中的水，那水有极强的复苏之意，很快便能让那些受伤的佛陀恢复。
“金蝉子，你阻不了我们。”文殊菩萨在此时说道。
红衣僧双手再次合十，露出了虔诚之色。
他的虔诚，并非上对西方的佛。
而是，对他自己的佛。
脱离西方教后，他有了新的信仰，那便是自己幻想中真正的佛。
他的所有神通，此时都带着血意。
唯有那尊佛没有。
在他的身后，一尊如玉石铸成的大佛诞生。
那尊大佛脱离了佛本应该有的形象，到更像是凡间的普通市井之徒，五官算不上精致，给人的感觉，也无和善。
但是，观音等人看过去时，却是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内心似乎因此平静了下来。
“红衣僧并不上想阻拦各位，而是想让各位，脱离当下的业障。”他说道。
身后的那尊玉佛缓缓起身，而后朝前踏出一步，凡间犹如地震了一般。
转而，玉佛伸出了大手，朝着观音抓去。
后者玉净瓶一抖，一海之水倾泻而出。
这里面不仅有一海的容量，更是有一海之重。
水流扑打在玉佛身上，并没有因此而流到地上，反而化作了一条条的水龙，如绳子一般缠绕在了玉佛的身上。
后者依旧在进行着手掌前探，要去抓住观音的举动。
文殊和普贤的眉头此时微微皱起，选择了同时出手，想要保住观音。
但是不论他们使出何种手段，那玉佛依旧能够缓缓地进行着他的动作，哪怕天地重新合为一体，也不能阻挡他一般。
这玉佛，便是红衣僧的道心。
能动摇道心的，并非是神通。
因此观音与其他两位菩萨的攻击，对这玉佛没有半点作用。
他们找不到那关键的所在，便无法对付这尊玉佛。
这一场，终究是红衣僧要赢。
“阿弥陀佛……”观世音坦然地面对玉佛的手掌，此时距离她不过数丈远。
她身后的佛陀们，也异口同声地道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
四周环境陡然变化了起来，雷音寺突然显现在了他们的后方。
此时如来从雷音寺中走出，朝着那玉佛对出了一掌。
两掌相碰在了一起，红衣僧却是吐出了一口鲜血，退后了两步。
然而玉佛却是没有因此而后退，反而朝前踏出了一步。
他好似发出了一声沉喝，那道声音如老牛轻吼，极为闷长。
周遭的景象再次一变，回到了花果山的西边。
众人再次定眼看去，观世音不知何时，已经被那玉佛抓在了手中。
任他们再使何种神通，也无法撼动那玉佛半分。
最终，他们放弃了，将目标转向了红衣僧。
每一个佛陀的脑袋之上，钻出了一缕金色的佛光。
三千佛陀，便是整整三千道佛光。
那佛光如千丝万缕的金色长发一般，朝着红衣僧钻去。
这是他们的信念。
红衣僧有着他截然不同的信念，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信念。
这是信仰之力的碰撞。
红衣僧张开了臂膀，似乎并不打算反抗。
那些佛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缕都能在他的肉体之上扯下一块皮肉。
眨眼之间，红衣僧的皮囊便化为了乌有。
那玉佛也随之消散，观音得以自由。
“结束了。”普贤菩萨在一旁说道。
他们朝着那花果山走去，步伐极为坚定。
路过金蝉子先前站着的地方，文殊发出了轻蔑的嗤笑。
西方已经攻破，不出意外的话，其他三个方向，大抵也是撑不住的。
孙悟空的气数，将在今日尽。
他们还未走远，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了响声。
那玉佛原本碎裂的身躯，却是在空中重新拼接了起来。
只是身形没有先前那么庞大，而是一个正常人的身形。
一件红色的袈裟，朝着那玉佛裹去。
红衣僧双手合十，道：“你们过不去。”
观世音等人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心中更像是被灌满了铅水一般。
他，居然成佛了。
只是这，又是什么佛呢？
一个完全独立于西方教之外的佛么？
观世音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诡异的声响，从他们的身下传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