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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地望向江啸天。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得吓人，那双令人窒息的眼睛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杨朵说的是真的吗？
江啸天冷冷地看着杨朵：“如果你敢再提当年的事，你也别想活！”
说完，我看见杨朵全身颤抖，恐惧地盯着江啸天，与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见到了极度恐怖的事物。
她是岐山神，难道还会怕江啸天？
我更加困惑，江啸天和杨朵似乎认识很久，但他们的关系似乎很紧张。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江啸天究竟是怎样的人？
听杨朵的话，江啸天似乎真的像陆莹莹描述的那样，杀人无数，嗜血如命，这肯定是坏人的行为。过三途河时，河水汹涌，我以为是因为我，后来才知道江啸天在我后面，我才明白，三途河的翻涌是因为江啸天。
所以，江啸天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从我认识江啸天开始，他给我的印象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虽然不常笑，但给人舒适的感觉。我无法把杨朵形容的那些词语与他联系起来。
但是，刚才杨朵说，当年是为了救他？
她口中的他是谁？
感觉他们之间了解彼此的过去，而我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
我好奇地看着杨朵，忍不住问：“你认识我师父？”
杨朵冷冷地看着我，声音低沉：“他不是你可以随便招惹的人，结果是福是祸，自己考虑吧。”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我有些不安地问，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只是害怕她一走就不会再回来。
杨朵斜眼看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我的男人？管我要去哪儿？我的男人，是世上最强大的，无人能敌，而你，根本不配。等我找到新的肉身，夫妻间的咒术自然就会解除，我们之间再无关联。”
说完，杨朵转身向外走去，冷冷地留下一句：“我饿了，下去吃饭。”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她的心中似乎另有所属。她口中的那个人，和她说话时的神情，让我明显感到，那个人并不是我。
砰！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有什么重物落地。
我和江啸天互望一眼，没多想，立刻冲出去，只见杨朵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我震惊不已，她不是岐山神吗？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我来不及多想，急忙把杨朵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杨朵才慢慢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看着我们。
“你不是岐山神吗？你那么强大，怎么会晕倒？”我惊讶地看着杨朵，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副残破的身体，一直牵制着我。”杨朵轻轻皱眉，脸色苍白。
江啸天缓缓走到杨朵面前，“这身体的原主和你相差甚远，频繁使用法术只会让它承受不住，最终你会魂飞魄散。如果你想活命，就别再动用法术了。”
“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你不是希望我们岐山一族都死光了吗？这次来这里，你是不是很失望？没想到我们这些人还活着，你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好像很关心我似的。当年青丘和涂山的惨状，你以为我会忘记？”
杨朵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仇恨如同长久潜藏的战火，即将爆发。
她的眼中，怒火与泪光交织。
听杨朵的语气，狐族差点被灭门，难道和江啸天有关？
奇怪，我师父看起来那么善良，为了我差点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是杨朵口中那种罪大恶极的人。
我不禁想起，在狐仙祠时，那只红狐看到江啸天时，眼中复杂的情绪，就像要哭出来一样。当时我还误解，以为红狐对江啸天有好感。
现在仔细想想，或许那时红狐已经认出了江啸天的身份，看到他，想起了那些惨死的同伴？
天啊，江啸天，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要知道，如果你现在随着这具身体死去，你就再也找不到你想找的那个人了，生生世世都会和孟九郎绑定在一起。”
江啸天以阴郁的语气说道。
杨朵愣住了，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但她无从反驳，脸上满是憋屈和痛苦。
我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以为自己捡到了大便宜，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家境又富裕，但现在看来，我不过是自作多情。难怪杨朵一开始就提出退婚，原来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我喜欢陆莹莹时，她却凄惨地死去。我觉得杨朵不错时，却发现她心里已有人。突然间，我有种感觉，我这个人似乎与女性无缘。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杨朵毫不留情地说。
江啸天冷静地看着我，“九儿，跟我出来，让杨朵好好休息。”
“哦”，我点点头，不敢多问，只能跟着江啸天走出门外。
我们来到楼下庭院。江啸天突然深深地注视着我，眼神复杂，沉默几秒后，他问道：“你怕我吗？”
“不怕。”我连忙摇头。
“为什么不怕？如果她口中所说都是真的呢？”江啸天继续追问。
我心里莫名一沉。如果只是听别人说，我或许会犹豫，但江啸天直接在我面前承认了。
“那些事我没有亲身经历，不清楚详情，我只知道，你是愿意为我舍命的人，不管你在别人心中多么恶劣，你都是我的师父，是我心中最好的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