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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翠花,肯定是青梅刚才从我俩身边经过时,你眼花了,没清楚。”刘稻香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地糊弄李翠花。
“有吗?”李翠花这下也不确定了。
刘稻香心疼地说道:“都让我说什么好来着,叫你少做点绣活,不是让你喂了百来只鸡吗?光那些钱,也是能赚到不少银钱了。”
对于自家好基友,刘稻香大包大揽,到了年底,会把李翠花养的鸡一起卖了。
李翠花憨笑道:“哎,别提了,我娘把我的那碗饭给抢走了,还说,姑娘家家的,别把手给磨粗了,让我继续学绣花,还说,要我抱住你这个大树,将来能大树底下好乘凉。”
所以说,最强妇人就属李三婶。
果然,那眼光最毒辣。
但她的做法,却一点都不招刘稻香的厌烦。
“噗,三婶儿如今也学会算计人了。”刘秋香听她两人说话,也没心思看下去了,索性把书往一旁扔了,走到桌子前坐下吃茶嗑瓜子。
她又接着说道:“哎,我说翠花,即然三婶都这么说了,那你好歹也该抱对大树才对啊。”
李翠花朝她鄙视之,不要以为她傻,三十里村姑娘们做的绣活虽然是刘秋香给的,但那背后站着的是刘稻香,她最好的闺蜜,她傻了才不找刘稻香当靠山。
刘稻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又转头对自家姐姐说:“对了,姐,咱们要不要先跟爹娘商量一下,等雨停开天了,把新院子里的南倒座先盖上,这样,就不会耽误你们做绣活了。”
刘秋香摇摇头说道:“不用了,等这梅雨季节过了就好了。”
说到这儿,她话锋又一转:“二妹妹,你也该把那针拿起来了,仔细娘亲从府城回来后,看不把打断你的狗腿,娘亲在时,你还能拿针把布缝成一坨,娘亲不在时,你到好,索性把这事扔到了脑后。”
刘稻香搓搓小手板,朝春娇笑嘻嘻地说道:“春娇,你最近绣活做得如何?可有长进?”
春娇咯咯直笑,答道:“姑娘,你只管放心,奴婢就是为你长了一双绣花手。”
刘稻香很无辜地两手一摊,朝刘秋香笑道:“姐,你也看到了,咱不能让春娇没饭吃。”
“是啊,大姑娘,咱姑娘最心善不过了,可不会舍得让奴婢挨饿。”
鱼雁正好给三人端了糖水桃子进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就可着惯二姑娘吧,将来二姑娘为难时,有你哭的时候。”
“鱼雁,你就甭担心了,我可是打听过了,人家大户人家哪里会真叫姑娘们亲自动手,个个都金贵着呢,顶多是在收尾时缝上一两针。”
两人虽没有明说,刘稻香却是门儿清,这两人说的是绣嫁妆和婚后给家人做衣裳的事。
有点扯得太远了,刘稻香淡定的想,她才十岁,家里不愁吃穿了,她得使劲的玩个够,把想玩的在嫁人前都玩个遍了,再安安心心地嫁人,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刘秋香立即道:“呀,还可以这样子?鱼雁,回头跟花颜说一声,她最近偷懒了,针线做得越发不好,仔细我扒她的皮。”
刘稻香拿小眼神暗中戳自家便宜姐姐,哈,握爪,同道中人。
刘秋香白了她一眼,她又不傻,绣花老伤眼了,她的眼睛多好看啊,一寸秋波,翦水秋瞳,这说的都是她。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
门前屋后绿油油的一片,或是老天爷也觉得过意不去,在离端午还有两三日的时候,总算是开了天。
“姑娘,河对岸那两百多亩红薯苗长势不错,趁着这天儿开了,依奴才的意思,把那几大缸鸡粪都拉去红薯地里。”薛大河现在身皆数职,即是刘三贵的马夫、长随,又皆管着镇子河对岸的红薯地。
刘稻香凝眉沉思,说道:“即已开天,只怕这边的水田也要施肥了,你等会儿找几个短工帮忙吧。”
刘稻香家的水田少,刘三贵觉得他跟薛大河能忙得过来,顶多就是双抢时多请些短工,只要价钱给得高,不怕请不到人,这样一来,省下不少开支。
“行,记得叫人把我外婆的那十亩红薯地也浇上肥。”
薛大河领命离开不提,再说春娇神色略白的急跑进来,袜子划下,珠花歪溜,气喘吁吁。
刘稻香眉头微皱,问道:“出何事了?”
“姑,姑,姑娘,呼,呼,呼,出老大事了。”春娇拿起茶几上的冷茶壶连倒了两杯冷茶灌下去,这才又道:“姑娘,离咱们镇三十里地的西边,昨儿晚上溃堤了,堤那边的上河村,下河村全都给淹了。”
春娇说的那知河就是经过连山镇的那条,在镇子的西边拐了个弯往南,她说的就是这条运河的西边。
“你说什么?倒了?”刘稻香心里一“咯噔”!
之前一直下雨,她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事没记住。
却是忘了,下雨久了很容易发洪水。
春娇平缓了一下情绪,又道:“不是我薄凉,若不是那边倒了,说不定家里镇南边的两百多亩红薯地今年要白废了。”
若不是西边溃堤,南边未必就不会遭水灾。
“啊,不会死人了吧,天啦,真的死了,一个个浮在水面上,真是要遭天谴啊!”禽兽007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耳。
刘稻香心慌慌:“小禽禽,你看到了?”
“嗯,人都肿得不像样子。”禽兽007只匆匆扫描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刘稻香呆看着瑟瑟发抖的豌豆苗,你说,你一虚拟植物,怕个什么劲?
青梅面带忧色地说道:“姑娘,咱们这些怕是会有不少叫化子来讨米。”
刘稻香顿觉手中的花生糖食之无味,都是些可怜人,遭了灾能活命就不错了,回头叫人把院门守好,只有一点,但凡来乞讨的,多给些米吧。”
这年的端午节,大家都过得愁肠百结,但凡有点良心的,总会对那些来乞讨的人抱以同情,可是原本家中的米粒是数着过日子,又哪有多余的米粮来救济这些可怜人。
端午节这一日,原本说要来她家一起过节的苏子烨并没有出现,且没有只字片言,连节礼都不曾送来。
吃过晚饭,村里的女孩子们上门相邀,一起去镇上的河边放花灯,不为旁的,只是向老天乞求,莫要自己家遭了灾。
镇上不远,又因大人小孩都出来行走,整条大路上人来人往,站在村口,远远的能瞧见镇口的点点灯火。
今年,镇上的人,比往年来得还要多。
只是,却并不如往年热闹。
天还未全黑,刘稻香兴致不高地坐在铜镜前,任由青梅帮她梳双环髻,春娇给她挑了件粉绸红桃花褙子,下罩樱花白水烟裙,脑后粉纱堆叠,珍珠穗轻垂,明媚、娇俏。
春娇手捧一堆牡丹折纸灯进来,笑道:“我的好姑娘莫要不开心了,快来看看这河灯怎样,夫人让薛大婶去镇上订做的,听说,要百文钱一个。”
张桂花得知自家二闺女心生悲悯,硬是咬牙拿出五两银子,叫薛家娘子去镇上订了这些漂亮河灯。
刘稻香坐在镜前,从镜子里能看到春娇拿河灯,都是用一种很贵的金彩纸扎的,比一般纸灯要贵上许上。
只是她无心细瞧,心里想着今年上半年一直雨下个不停,忧心下半年会否有旱灾。
压根儿就没心情理一旁没心没肺的春娇,又厌烦了那粉红的堆纱花,吵着让青梅拿下来,换些别的戴头上。
青梅被她催得急了,只得把先前的头饰都取下来,再急急从妆枢里寻了两朵浅紫藤色的小绢花给她别在脑后,再取了三五颗小手指大的浅紫珍珠钗戴上。
刘稻香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我听到姐姐在院子里唤我。”说完,也不理两个丫头,站起来径直出了房间。
三姐妹刚出府便听到李翠花清脆地喊声:“秋香姐,稻香,我来了,哎,咱春香今儿可真漂亮,这谁给你画的红点点哟,真好看。”
李翠花拎着一串普通的河灯欢快的跑了过来,搂着刘春香老稀罕了。
刘稻香扯了扯嘴角,实在闹不明白自家娘老子的恶趣味,眉心点个红点,在她看来,真的是土到爆了。
“刘二姑娘,好巧啊。”又是有人唤她。
刘稻香秀眉紧皱,回头看向来人。
这人是刘旺贵的同窗,家里在镇上开了个粮油铺子,又听说,他家还有良田百亩,再听说,他的一个姐姐听说嫁给一个京里的大官做了小妾。
此人,姓齐,名天。
次渥,她是不是每次见面都要来一句:大圣,大圣,大事不好啦!
说起这个齐天,还与她便宜爹是同窗,不过,人家跟刘三贵有代沟,与年纪相仿的刘智财走得近。
“一点都不好巧。”她眼瞎了才会没看到他是从镇上走来。
刘稻香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长满青春魅力痘的小男孩,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可这齐天就是属小强党,越挫越勇,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