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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稻香笑得很甜,吃了鸡蛋肚子混了个囫囵饱,勉强能撑到镇上去。
三十里村离连山镇只有十里路,牛车晃晃悠悠也只花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这时候天才刚刚亮了一会儿。
赶车的老王把牛车拴在了镇口的槐树下,笑眯眯地说:“最近春雨不断,路不大好走,比平时晚了差不多盏茶功夫。”
众人都答理应如此,慢慢行不出事,顺顺当当的出门,平平安安的归家。
刘稻香等众人下了牛车这才慢吞吞地从车上滑到地面。
她才刚落脚,便听老王乐呵道:“稻香,今儿赶大集,人多,莫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小心那是拐子,拐子你知道是什么?拐子就是骗你是亲戚,然后给你好吃好喝的,最后把你卖到很远的地方,听说,那种地方住着妖怪,专门吃小孩,尤其你们这么大的,肉嫩、骨细,一咬,脆嘣响。”
刘稻香闻言脑门滑下两滴冷汗,她不是真小孩好么!
不过嘴上到是乖巧答道:“谢谢王爷爷提醒,我会注意的。”
然后,她又问明了老王赶车回家的时辰,这才朝他挥挥手,怀揣掏金大梦,迈着小八字步,很得瑟的朝镇上走去。
座座高楼,干净宽敞的青石板路,两道花草丛生,树木繁盛。
醒醒吧,刘稻香甩了甩自己的小脑瓜子,再次举目望去。
连山镇的一边临水,一条九曲十三的小泥街,两旁泥房林立,斑驳的墙面依稀能看出原来是刷了白墙的,只不过年深月久,现在看上去一片沧桑,给人感觉像是迟暮老人,摇摇欲坠。
不宽的街道上,夹杂着来往的轿子,牛车,还有挑着担子的小贩们,赶集的人们,原本就泥泞不堪的路面,更是被踩得坑坑洼洼,有那不讲理的牛车驶过,溅起的泥水落得旁人一身,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车夫的呦喝声,到也显得十分热闹。
刘稻香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已出了三四个“鸡崽”的鞋子,“出鸡崽”是连山镇这边的土话,说是鞋子穿太久,鞋面磨损太利害,脚趾头把鞋面拱出一个个洞,把脚趾头露在鞋外面的意思。
她再次叹了口气,觉得多亏了有禽兽007,不然在这两眼一摸黑的古代,她认为自己肯定比不上这些古人的智慧。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靠手工的时代,她会的只有技术,是在电脑上操作的东西,就她这种人,没有007,在这个古代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刘稻香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把这双唯一的,还算干净的鞋子脱下来,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车子的妇人都是光脚了,感情人家都知道这街道不好走,穿鞋的不如光脚的方便。
虽说她已经打听好这干柴一捆值多少铜板子,她还是打算先去集镇上转转,这般一想,便直奔目的地,别看这小镇破,可人家也有划分区域的,譬如,这卖柴的,就没跟卖菜的在一起,而是跟卖碳的,卖铁具,卖竹编的是在一个地方。
刘稻香自认是一普通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识五谷,不辨菜草,让她这个活在现代只会耍耍电脑,买衣服的软妹子在这古代奋斗,她真的觉得举步艰难,好在还有007这贱人陪着,到也不觉得寂寞。
她一边用心念与007交流,一边侧耳细听别人是怎么卖柴的,这条卖柴、卖铁具的摊位并不长,不过是十来个,满满的挤在一块儿,再过去便是卖鸡鸭鹅的。
随着她的观察入微,发现,这卖柴的价格也是有浮动的,柴结实耐烧的,又或是砍伐整齐点的,就要贵上一文钱一担,柴松散些的,又或是湿柴多的,少则两三文一担,多的也就四文一担,到是那结实的,整齐好烧的卖到了六文钱一担。
刘稻香这两晚都是趁着晚上大家熟睡了,再到空间里把柴重新打理了一翻,都一捆一捆的垒起来了。
说起这事儿,她原本养鸡的地方是被塞满了柴,好说歹说,让她家小禽禽终于同意“欺上瞒下”,帮她瞒过了代理商,用那储存、交易区当活动空间,在里头把柴火又重新整理了一次。
她琢磨着自己捡的是新鲜湿枝,已放入空间两日,也就相当于晾晒了二十天,这样一来,那些柴到是干了,且品质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正在她打算找个背人处弄两捆柴出来卖,看到两个长着一脸横肉,穿着细棉布薄袄的魁梧男子正挨着摊贩收钱,那些小贩见了两人,无人敢怠慢,都自发的掏出地摊该交的钱。
“原来还要收摊位费?”刘稻香除了满空间的柴火,两口袋空空如也。
她凝眉站在那里,思索着该拿这些柴怎么办,资源易寻,销路难找啊!
是谁说来了古代,那就能混个风生水起,刘稻香觉得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地道的古人,就好比是山寨与正版的区别。
刘稻香这个外来山寨货,愁眉苦脸的傻站在那里乱张望。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很烦躁,正在她乱瞟时,看到远处有一栋酒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一咬牙,还是朝着那洒家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一个头系布巾,肩上搭着一条发黄的布巾,她猜这就是传说中的店小二。
刘稻香刚离那酒家近点,那店小二立马上前取下肩上的布巾朝她甩甩,如同赶狗一般喝斥到:“去,去,去,滚远点。”
也不管刘稻香才多大,就拿着布巾抽得嚯嚯响,逼着她往后退。
“死叫化子,瞧瞧这上头的几个大字,富贵酒家,看到没有,进来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
大抵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店小二,吃的是轻松饭,便看不起刘稻香这一类泥腿子。
“小柱子,在干什么?”
只听里头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接着,一个肤白,微胖,身着细棉长薄袍的男子从里头走出来。
刘稻香微微一愣,只觉眼前这男子有些眼熟。
被唤小柱子的那个店小二朝他点头哈腰道:“掌柜的,无事,不过是个小叫化子,打发了就是。”
“嗯,快些打发走。”那掌柜嫌弃的看了刘稻香一眼,转身便进了门。
刘稻香此时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果然,自家奶是个骗人精,说什么家里穷,连人都养不活了。
就在刚才那一察那,原主的记忆自动浮现,原来,此掌柜,正是刘稻香的二伯——刘仁贵!
她不知一个掌柜一年有多少收益,但看他养得白白净净的样子,想来吃穿不愁。
“小叫化子,再不走,我就要打人了。”
刘稻香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富贵酒楼,转身就走了。
即然她的好二伯在这里做掌柜,打死她都不会把柴卖到这楼里,到时说不定连一个铜板都捞不着,白辛苦一场。
刘稻香想着这柴火要么是卖给富家人,要么是卖给酒家,现在酒家是不成了,那她不如去看看有没有富人家要这些柴。
在镇上转了一阵子,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她空间里的柴却是一捆都没有卖掉,她去那些有钱人家附近转了。
别说是卖柴了,人家都不让靠近,远远的,便有十条八条的恶犬狂吠,瞧着就叫人腿肚子发软,哪里还有胆去问人家要不要柴!
没来镇上之前,她还想着如同那些网络小说写的一般,凭着空间,她要做个闷声发财的小地主婆,可真临到自己头上,突然觉得好难。
她垂头丧气地行在路上,鼻间的一抹清香撩动了自己早就唱空城计的肚子,才想起今儿只吃了个鸡蛋,肚子早饿了。
只是这柴没卖出去,她也没钱买吃的,守着金山饿肚子,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了。
“唉,这老天什么时候才能开眼?天天下雨,家中的柴都不够烧了。”
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从院墙内传出来。
“娘,等公公与夫君下工了,让他们想想办法,今儿媳妇回来时去集上看了,柴火早就卖光了。”
咦,有门,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刘稻香正愁这柴没人要呢。
她先看看这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开了那条街,绕到了这街后面的小巷里来了,这些房子与房子之间还有一条能过一人的小夹道,她先是察看四周无人,这才顺着墙角根溜到了夹道,手一挥,把空间里的六担柴一水儿的沿着那夹道里放着。
一时这些柴把这夹道占去了大半,又因夹道两侧房子的屋檐是挨着的,这夹道里还算干燥,把柴拿出来也不用担心会弄湿。
摆好了柴,她这才去这家敲门了。
“卖柴咯,请问这家人要不要买柴?”
“娘,有买柴的!”屋子里响起年轻媳妇的声音。
“快,快去看看,莫让卖柴的走远了。”那婆子说完,又在灶屋的窗前大喊:“喂,卖柴的,咱家要买柴。”
连日的阴雨,使得干柴很少了,这些天柴火是一天一个价,那婆子天天埋怨老天是烂屁股,堵不住!
“好咯。”刘稻香在外头答应。
很快这屋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干净粗布的小媳妇走了出来,刘稻香眼尖,看到这小媳妇的里衣领是细棉布做的,想来这家人的家境还算殷实。
那小媳妇见是一位小姑娘也不惊讶,古代人早熟,像刘稻香这么大的,许多都出来做工了。
她朝刘稻香招招手,笑道:“小姑娘,刚才可是你在喊卖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