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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之后,师敬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回去的路上,他本以为自己会痛哭一顿,可当他躺在床上后,空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刚才在祠堂里所有的伤感一瞬间都不见了。现在他想哭,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了。
“少爷,少爷你睡了吗?”
小柿子本是经过在走廊外,可从师敬昆的房间门缝中发现灯还亮着,他脑袋挤在门缝间,小声问道。
师敬昆心情不好,懒得理会,本以为小柿子没听到动静会自己离开,听到转动把手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师敬昆懒洋洋的转头看向门的方向,小柿子小心翼翼的脑袋探进个尖儿,对上师敬昆无神的双眼,小柿子治愈型的笑容,最能对付现在的师敬昆。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小柿子得意的说道,他进来之后又把门关严实,免得待会儿又被抓到,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师敬昆把头扭到一边,这个时候,他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小柿子不怕师敬昆的冷漠,都这么多年了,对于师敬昆这一套,他早就皮实了。
“我当然是不放心你了少爷,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你就一声不吭的,万一你一个人在房间做什么傻事,那我可不就罪过大了?”
师敬昆听着怎么也感觉不对,“合着你这意思,根本不是担心我,是担心你自己呗?”
小柿子的这一套,他早就见多不怪了,师敬昆脸上看不到任何怒意,更多的是因为小柿子出现后,情绪的开朗。
小柿子傻呵呵的愣笑,厚着脸皮蹲在师敬昆床榻前,托着腮思索。
“嘿嘿,少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个祠堂,还有祠堂里的老婆婆感觉怪怪的?”
当小柿子提起,师敬昆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细细琢磨道他今天在祠堂所发现的不对劲。
不仅祠堂的地理位置特别偏僻,还有祠堂里进香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白天待在那儿都瘆得慌,更别说晚上在那儿过夜了,师敬昆回想起来,除了老婆婆,好像没发现还有其他人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了。
更重要的是那三百多座墓碑,没有名字和出生年月,只有从大到小的数字编号,还有统一的逝世日期,除了最后茉莉的那座。
“还真是,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那座祠堂里怪异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到了晚上那里的阴气,现在坐在床上,都能感觉到脊背发凉的阴森感。”
小柿子急切的补充道,“还有还有,祠堂里的老婆婆居然是十年前上海大学的老师,而且还和漂亮姐姐是师生关系,这也太巧了,而且我还听说,当年在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中,日本人为了研究他们攻击中国人的瘟疫病毒,专门抓了三百多个中国人做实验,我猜,祠堂里摆着的那么多灵位,就是当年被日本人做实验所惨死的中国人。”
那茉莉也葬了那里,师敬昆首先想到。
十年前她也才和他年龄相当,如果祠堂后山葬着的全都是当年遇害的人,那茉莉该怎么解释?
“少爷,你说,在汉城让我们搭车的漂亮姐姐,怎么对你这么好呢?第二次在汉城,知道我们要回上海,她二话不说就邀请我们上她的车,第二次在上海,知道你开车一个人去了郊外,也是二话不说就带我开车去追你,这才能这么快赶到,还有还有,在老婆婆的茅草屋里,我看她一直不停看表,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你一直拉着她死活不让她走,所以才一直拖到晚上才离开,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你说她……”
小柿子越说,师敬昆听着越诧异,他伸手打断他刚才的那一番离谱,“哎哎哎哎哎,等等,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我就拉着她不让她走,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平时不收拾你,就意味着你能随便开我玩笑。”
师敬昆看起来有点急了,他以为这样小柿子这个家伙能有所收敛,没想到他刚才的反应更给了小柿子调侃的空间。
“我没有胡说八道,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婆婆呀,她也看到了。”
师敬昆作势拿起床上的软枕,扬起来就表现出要揍他的架势!
“你还说!”
小柿子出于本能反应闪躲,但师敬昆也没真的要打他。
“本来就是,反应我就是看到了,你再怎么说也没用。”
小柿子跑到房间门口,讨打的做了个鬼脸,开门一溜烟儿跑了。
讨厌的家伙离开后,可把师敬昆气的够呛,他看着紧闭的门,胸前还在加速起伏。他怀着一肚子气,把枕头乱扔到了床上,一头栽进绸缎面料的被子里,像个得不到宠爱的“怨妇”不停扑腾的双脚发泄。
……
王良生前庄化身,一身深色作训服完美的隐藏在夜色中,极速前进。
上海距离行动局驱车大概需要一小时,他动用轻功又抄小路,几乎能拉进和汽车同样的速度,甚至更快。
晚上10:45分
行动局守卫处守卫森严,且都是生面孔,既然能把整个行动局控制,那人数少说也在一个营左右,要想正常通过上山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山路。
王良生躲在几天前和师敬昆的同一地点,刚好够藏身,且视野较好的大石头之后,王良生大致观察了一下山壁的形成和阻碍的力度,对他来说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在爬山的途中注意不要发出大的声响,就可以躲过他们的哨兵和巡逻队,在不暴露的情况下,用稳中求进的方式找到关押杨震和瓜子儿的具体地点。
要按陈佛海的逻辑,他在行动局待的时间也足够久,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一定会把对他有威胁的人关押在监牢,所以王良生决定,把他要夜探的第一地点,就设在监牢。
夜色是他的隐形衣,王良生在轻功当面也丝毫不输瓜子儿,他密切关注着守卫处持枪的督察,随后转身彻底隐藏在了夜色里。
行动局自从被控制后,夜间的巡逻严密度加倍,在行动局的操场、训练场地、食堂、男寝女寝、澡堂及办公大楼,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巡逻点,几乎没有容纳漏网之鱼的机会。
王良生即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要保全自身的安全,而且还要成功的找到杨震,最好是可以掌握现在行动局所有学员的安危情况,这样一来可以让他的心底更有底的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在短短几天时间,行动局的外围用铁丝建设起围墙,几乎每五十米都有哨兵站岗,恐怕除了变成飞虫,或正大光明的进入,几乎没有任何让他钻空档的机会。
躲在树林中,看着近在眼前,却同样远在天边的行动局,紧密的巡逻队大约在没三分钟就要经过一次操场,在哨兵的灯塔,更是不放过在夜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王良生从来不信邪,虽然他心里知道陈佛海突然把整个行动局一夕之间变成一堵刀枪不入的保护罩是为了预防他们侵入,可他陈佛海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正因为陈佛海如此费尽心力对他们设防,王良生的征服欲就越强。
今天,王良生要好好给他陈佛海上一课,看他到底配不配当他的师兄。
行动局的监牢在办公楼与训练场地的交界处,是一座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砖瓦房,要说这座监牢和普通平房有什么不一样的话,恐怕就只有窗户上严密的铁栅栏,还有四周密布的督察了。
直到亲眼目睹这个阵势,王良生才真正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现在刚好到了给里面的人放饭的时间,送饭的炊事员没有变,只不过从他小心翼翼的步伐来看,处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开门。”
炊事员带着三个帮手,推着小平车在经过督察搜身及日常的检查证件后,他们顺利进入了监牢。
王良生用轻功在最短时间内,从后山到男生宿舍的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死角,包括陈佛海,这应该是他唯一的疏忽,在几天前师敬昆曾从这里逃离。他藏在高高的办公大楼上,俯视着监牢任何细微的动静,看着四名炊事员在督察的监押下进入密的连风的不透的监牢。
在大楼高处,他可以躲过哨兵,还有灯塔的发现,包以及巡逻队来来回回都不会注意到这里,包括整个山后的训练场地和山前的操场,都尽收眼底。
他只有从办公楼四层楼高的房梁,在所有人都发现不了的情况下,迅速移动到监牢的屋顶,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和杨震建立联系。
可看着这样密不透风的严守,实则让王良生犯了头疼病,如果他现在从天而降,一定会被经过的巡逻队以及哨兵发现,可如果他不这么做,几乎没有机会能够靠近现在的监牢。
他不是孙悟空,也学不会七十二变,但幸好此刻都老天爷的眷顾,督察队也到了放饭的时间,在他们一队人放饭,与一队人换班的空挡,之间隔了多久王良生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是他唯一靠近监牢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