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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哼,我看我迟早被你气死。”不满地瞥了白夜丸一眼,那漂亮的尊上大人微微垂了垂眼眸。她将目光转向我:“人类?”
“是。”白夜丸代我回答了:“以前我曾与她一起在白翁大人门下,后来出了点意外,她变成了人类。我正准备想办法替她将原来的身体找回来。”
“嗯。”那尊上大人没有再多问什么,似是不想再多说:“把她安顿好了再来找我领罚,记住了,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是的母亲大人。”白夜丸轻声点头。
待到随他一起走出了那大厅,我不由得担心地问:“你母亲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不喜欢我?”
白夜丸眯起眼笑了笑,顺手摸了摸我的头:“哪里,你想多了。”
又是这种话。我有些沮丧。想起刚才那尊上大人不想再多言语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算了,今后大概也不会有太多来往吧,既然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
一边走着,我不禁好奇起来:“你在东国这么久都是为了练功?”
“是啊。”白夜丸眯眼笑笑,柔声道:“因为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够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我听得不太明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哦。”猛地又想起刚才白夜丸母亲所说的话:“你母亲刚才说什么失败了……?”
“这个啊。”白夜丸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脑袋:“没什么事啦,白翁大人在临走前把他的所有力量都留了下来,母亲说需要我一点点炼化才能完全继承……只不过出了一点点小问题而已,补回来就行了。”
我豁然开朗,原来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是因为白翁给他开了外挂啊!
竟然是这样!那白老头子当初面对奈落的时候岂不是身无所长?那这样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突然明白过来这个消息,我感到无比的震惊,一下子愣在那里。
“结罗?”看见我呆在原地不走,白夜丸轻唤了我一声。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和震惊,他微微叹息到:“这件事情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了……关于白翁大人的死因。他……是自己去找奈落的。”
于是,白夜丸终于把真相一一告诉了我。
什么八歧大蛇,什么阴谋,什么用我引得白翁出手……以前我猜想的种种,竟然通通都是笑话。
“……白翁大人曾经的恋人是个人类的女子,后来病死在东国。本来东猫国的君主应该是由他来继承,后来他受打击过重,抛下了一切,云游四海去了。奈落用打通冥界之门的条件来和大人谈判,于是他……便答应了。”白夜丸说着,看我脸色越来越不好,声音也逐渐放得轻柔起来:“结罗,之所以不把这一切告诉你,都是大人的意思,你不要怪大人。他说只有这样子你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妖怪,才能……”
“真正的妖怪?!”我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我现在是个人类!”
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曾经的满腔怒意与痛苦,甚至不惜性命地和奈落作对,都是为了什么?
什么真正的妖怪?我才不稀罕!我要的不过是能够问心无愧地过日子,仅仅是为了这样而已。丝毫不问过我的感受便擅自做了这个决定,难道是因为自觉有读心术便可以看穿一切吗?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竟然是如此的可笑。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结罗,没关系,就算是人类也没有关系啊。”白夜丸有些慌了,他上前来拉住了我的手。
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我沉声道:“是没有关系,如今我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早该回去老老实实地做我的人类!”
“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跟你争。”白夜丸有些受伤地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先在东国住下,以后的日子,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不好!”我一口回绝,转身要走。
“结罗!”白夜丸在身后喊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身体突然落入了一个牢牢的怀抱,他的双手环在我的腰间,在我耳侧有些着急又轻柔地道:“奈落的仇我会替你报,你不要走……”
“白夜丸,放开!”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开去,却奈何力量的悬殊实在太大。
“当初我的力量不如杀生丸,我便老老实实地回来练功了。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我会变得强大起来,不会比杀生丸差,也不会再在你受伤的时候无能为力……”他的声音又轻又急,有微微温热的气体呼在我的耳侧。大概是人类的身体太过敏感,我的脸竟然开始微微发烫起来。
“你放开我……”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重复这句话。
“不放。”白夜丸的声音闷闷的,倒像个索要糖果不成的委屈孩子,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结罗,我喜欢你。我想要你留在东国。”
“你开什么玩笑。”我心中一紧,觉得自己差点快要不能呼吸了。
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在一起呆过的时间真的很长,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白夜丸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我突然觉得有些惶恐。更何况……
“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杀生丸。”我的声音略微放得低沉,轻轻地,缓缓地说到。
白夜丸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过来。接着便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我摸不清楚他的意思,于是便也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再次开口,声音略微显得有些沙哑:“没有关系。”
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别这样……”
“没有关系。”白夜丸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勒得我有些发疼,似乎是想要将我融入骨血一般。我有些慌了,再次挣脱了一下,不过依旧是无能为力。
正在此时,那个小猫妖竟然不合时宜地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白、白夜丸大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愣了一下,有些呆滞又尴尬地看着我和白夜丸,一时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白夜丸的声音冷得像冰块一样,不悦地在我耳侧响起。
小猫妖吓得快哭了,他哭丧着脸,声音越发的结结巴巴:“有、有人……来、来了……那个……”
“说清楚!”白夜丸的声音带着怒意,不过抱着我的双手却丝毫没有松开。我挣了一下,一点用都没有。
“是西犬国的杀生丸!”小猫妖这一次终于把话说清楚了,他一鼓作气:“他说他要来找人,尊上大人很生气,两个人差点、差点打起来了!”
我心中仿佛有一道光突然亮起。
杀生丸?!
突然间感觉气氛有些沉寂,我微微侧过头去,只见白夜丸的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他的声音微沉,听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只是沉沉冷冷地响起:“杀生丸?正好,我也想要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