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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本来就属于大型犬的变异犬。
罗威纳是牧牛犬和护卫犬出身,身体强壮,动作迅猛,气势强悍,衔取欲望和抢夺意识都很强,对事物兴奋度可保持1小时以上,专注力比德国牧羊犬高一倍。在军警犬方面,广受好评。有资料说罗威纳犬有三种,德系、美系、德系改良,但目前为止,真正被承认的只有德系罗威纳犬。
眼前这条罗威纳被断了的尾巴表示,它曾是家养宠物。
大丹犬起源于公元前2000年的丹麦。外表高贵优雅,体型大,肌肉丰满,强壮有力。现在主产于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亦有分布,作为一个独立的品种,已培育了约400年。大丹曾是我除了阿富汉长毛犬外唯一承认的“优雅”的大型犬,但看着眼前这位,虽然可以确定并没有什么疯犬病,可那口角流涎滴?不止的“流浪汉”形象,让我真的要两眼翻天漠视人间了。
大丹脖子上挂着个项圈?仔细看才发现,大丹脖子上戴的并不是什么项圈,而是条漏气到瘪的老式橡胶大游泳圈。大概变异前正在和主人玩上游泳课的游戏。
五黑犬,全身都是黑色的狗狗,除了牙齿甚至连舌头都是黑色的,算是十分珍贵、稀少的狗狗品种。而且五黑犬背部的毛发要黑中带有锈红色才是极品,
在老一辈人眼里,五黑犬是可以镇宅辟邪的,被称为“守护神”。因为人们觉得黑色狗狗的血液代表的是阳,能吓走那些阴、暗的脏东西,历史上五黑犬既为人们喜爱,也被人们利用伤害着。
五黑犬不但可以看家护院,同时它也是特别优秀的伴侣犬。对主人非常忠诚,喜欢和主人互动,是一种非常好的家庭伴侣犬。五黑犬的适应能力也是没得说的,可以在农村、城市、公寓等各种环境下生活,还能够适应多种气候条件。
大的两只外国种成犬如同体型偏小些的成年公牛,小的没有完全成年的五黑也不比半大牛犊小多少了。
将两把手枪装满弹匣,一把别在后腰,一把插在绑在右腿外侧的工字带上,拎着长枪,抡着消防斧,肩上搭着舅舅挂在门后的风衣,我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下楼时,我刻意地逐步放开威压。等走出单元门时,看看对面三只里已经明显有些退意的小五黑,再看看也在硬努坚持的两只大狗——我承认,我没有很强烈的战斗欲望,因为对彼此力量的权衡和了解,以及我心里旧有的惯性思维让我此时依旧没将它们列为可食之物。
感觉到它们对丧尸没兴趣的事实,明白它们单只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成为对我的威胁后,我只希望能用我的威压吓退它们。如果它们能够因为我“占领”了这片小区而不来这里游荡狩猎,不会因为它们的出现逼人类早早出手彻底清理这片小区。那舅舅即使只是丧尸,也能让我让表哥心里好受一点。
哪怕这一点的“好受”,终有结束的一天。
一步一步的驱赶着三只变异犬向小区外退去。终于年龄最小的五黑扛不住我的威压,夹着尾巴呜呜叫着转身向外跑去,它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向两只大犬低吠。两只大犬依然不甘心地转着身子,一点点蹭着地皮向后慢慢退着,又彼此呼叫着,寻找着可能的攻击间隙。
一开始听说有变异犬,我是存了“收伏”的心思的,毕竟狗狗是我最爱的动物之一。但是,为了舅舅的安危,为了表哥和舅妈的安全,也为了它们已经既不是乖巧听话的宠物,也不是山野奔放的猛兽,而是可怕的吃人怪物了!
是的,这三只狗里面的两只已经吃过人了!相信不止一次,而是从变异后便常以容易捕获的人类为食。
只能舍弃你们了!
打是要打,杀是要杀,但送上门的沙包不用白不用,借助这几条狗测试一下自己现在到底几斤几两,锻炼一下脱离火器的实战技术,还是很合算的。哪怕因此被咬个半死!但只要不死——毕竟日后的路基本只能一个人独自行走了。迅速恢复的机能,赖惫的状态,让我打算刺激刺激自己。
“呜——”一声低吼中个头最大最壮的罗威纳首先冲了过来。手中斧子向后抡了一圈平着斧面直直向着罗威纳面门甩了过去。看了眼急急止步向一边跳去的罗威纳,我重重吐一口气,同时顺直手中枪,直奔侧后方紧随而至的大丹。
盯着枪尖,大丹的眼中人性的慌张迸现,一个急刹向我左手方向窜逃。正待收力重新出枪,躲开了斧头的罗威纳从右手侧后方再度冲了过来。
猛停住强错步转身双手持枪大力横扫,枪尖将将扫过罗威纳的右颊,在上面划开一条不算深的口子,也将将止住了罗威纳冲锋的步子。
“呜——”被激怒了的罗威纳甩了甩大肉脸,追着力已使老悬停半路的长枪,一口咬住枪管,“嘎嘣”一声,只剩了半根枪管在我手里。没有犹豫,反手握住剩余的枪管,当作匕首做势扑向罗威纳的大脸。
见我这“拼命”的姿态,罗威纳在威吓地吼了一声后,还是向旁边逃开。罗威纳跳开了,牠的小弟又扑了过来。大丹甩着嘴角的垂皮和涎液,在罗威纳的召唤下,再度跳进战团。
看着大丹,“失望”着大丹现在的样子。我微微摇摇头,从鼻子里向外“嗤”地笑了一下。
心情是轻松的,精神是集中的。全身绷紧,双目牢牢盯着大丹的动作,在大丹靠近的一瞬,猛然出手。
左手揪住大丹的“项圈”的同时,手上用力拉向自己,右手一记直拳直奔大丹那略显干燥的大鼻头而去。“扑嗵”,眼看着大丹在我拳影中打着滚翻出四、五米远,“呜呜”哀叫着躺在地上,两只前脚人性地抱着自己的鼻子,蹬着两条后腿一通乱踹,一些鼻血和口中的流涎蹭了一地。
狗鼻子脆弱又敏感,被击打的话,疼痛感也极其强烈。
一拳捶翻了大丹,我再次转身错步避开后面紧随而至的罗威纳的冲撞,仰身平展双臂一个鹤立捡起刚开打就掉在地上的风衣。
直起身体,垂眸入目的是罗威纳那宽宽隆起的额骨,短且厚的鼻口周围表面,是粗大的毛孔中支楞着的短硬刚毛。牠喷着粗气,双眼狠狠的盯着我,似乎用眼神就能让牠将我撕碎。
在牠第四次扑上来的瞬间,我侧身移步让开罗威纳大大的头颅,将展开的风衣兜裹住牠的脑袋口鼻,遮蔽狗眼的同时,双手从颈后死死抓紧衣服,紧接着抬膝猛撞罗威纳腰部跟着下踹牠胸肘的连接部位,呼吸间急速反复几次。
“铜头铁骨豆腐腰”,说的就是狗子的优、弱势。狗肚子很软,没有骨头保护,普通狗狗都很怕被攻击这个部位。
罗威纳剧烈地摇动牠的大脑壳,几下子风衣便从犬牙处撕裂开来。风衣变成了假领,假领又在我全力拉扯下,变成了布条。风衣的断开使我一下失去依重,双手平举抓着布条踉跄跄后退。见此情景,熬过疼痛,正在转圈寻找机会的大丹又大张着嘴呲着满口尖牙从后方迅速扑了过来。
转过身体已经来不及了,向着大丹甩掉布条我拔出腰间手枪,扭着上半身直对着大丹的面门“砰砰砰”连开三枪。
血花飞溅,哀叫呜咽,大丹再度倒在地上打滚。三枪打中两枪,却没有一枪是致命的。一枪打中左耳,一枪打裂了左眼眶。脱离风衣控制的罗威纳转过身来本欲直接扑我,也因大丹的状况一时呆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机不可失,手中枪迅速平移回转,直指罗威纳双眼。罗威纳只是愣怔一瞬,便闭紧双眼,低下头直直向我撞来!
好狗!真可惜啊!
牠想杀死我!从一开始就是!想必从开始吃人,人类在牠眼里就只是食物,不是朋友,更不是主人了!牠不惧痛不怕死,只想杀死吃掉对方或被对方杀死——吃掉!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只有生或死的交集。已经没有时间、机会收服牠了。
随着“砰砰”两声枪响,巨大的狗头狠狠地撞在我右胸腋下位置。随着手枪脱手,身体横向飞出三米,摔落地面的同时,我看到罗威纳头顶门、背脊处两股血流。
子弹已经对罗威纳不致命了?!
气血上涌,我闭气咽下去。右臂脱臼,我咬着牙跪在地上,用左手拿着将右手平按在地面,再扶住右上臂,猛力将肩部靠向右臂,接上了。
对面可能因疼痛而不停甩着大脑袋的罗威纳,突然发现我已经站起来了,又是一声怒吼,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我想同对付大丹一样,给罗威纳在头顶伤口处轰一拳。但右臂明显的不适感,让我不敢冒险强用刚刚接好的手臂。余光扫了一下腿上绑着的手枪,我绝对没有把握在两秒内拔出来瞄准开枪。
那就只有耍赖了。
仗着身体尚且灵活,终是比对方肩背海拔高出了三十多公分。一个侧摇紧贴着罗威纳避开了牠巨大的头颅,与犬头同向贴靠在牠右前腿外侧。右手揪住罗威纳耳朵根部,左手去抠抓牠头顶的伤口。手指到处,才发现子弹是嵌在头骨上,没有打穿。
子弹嵌在头骨上,对罗威纳还是影响很大的,再被我抠进伤口,手指摸索到子弹便用力向下按,本已基本停止流出的血顺着伤口周边迅速地溢出来。
但任是我指头如何用力,任是伤口处血液流淌,子弹却嵌在头骨中一动不动。右手中的耳朵已经被指甲紧抠拉扯得破损了。疼痛之中,狂乱摆动之中,罗威纳一下一甩地向我的方向挣扎牠巨大的狗头,锋利的犬牙,已经再也按不住的咬向我的右臂。
电光火石之际,我左手攥拳向罗威纳头顶伤口猛力一捶,再全身绷紧借右手猛推狗脸之力,向后跳跃,落地已是远离三、四步距离。
来不及看右臂上犬牙划过的伤口,疼疯了的罗威纳已经一个冲刺撞进怀里,再度将我撞出三、四米远倒在地上。还未稳住身形找机会跳起来,随着“呜”的一声低吼,一张长长的大嘴便咬在我刚刚侧着抬起的右肩后方,咬合的冲力、加两只巨大的前爪将我彻底按在地上,整张右脸也砸在地面被狠狠地挫了一下。
是大丹。罗威纳虽然撞飞了我,但顶门的伤口和子弹,同样也给了牠很大的打击,此时半大牛犊一样的罗威纳正摇晃着大脑袋,步伐踉跄地发出一种狗娃子挨揍后一样的哀鸣。而两度跟在罗威纳后面偷袭,两度被我打出局的大丹,再次抓到了战局的空隙,果断出口。
我多舛的右肩几乎被咬个对穿。待感觉“咬住了”,大丹便开始兴奋地用力撕扯,一双大爪子配合着利口,双向同时用力。被反向按咬在肩背上,痛急一时的我竟也难以聚起反扑的力量。
好像要玩儿脱了!
趴在地上我嘲笑自己。仅仅只是看到对方显露给自己的力量就敢于妄想“驯服”,就妄想“称量”对方?
右臂基本用不上力了。摸索着打开右腿上的枪套,强拧着深陷犬口的右肩,忍着筋骨断裂的剧痛,将手枪提到胸前地上。终于,完全断了,右臂虽然还在身体上,但里面肩胛骨、筋腱和身体前方的部分皮肉,已然断了。
随着大丹的撕咬,上半身被抬起,我迅速地用左手摸到地上的手枪,任由大半的身体重量吊在右肩。扭头看着几乎完全包裹住我右肩和半只上臂的巨口,再向上是眼眶流血后污染了的一张黑长绒毛脸。
“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枪口顶上大丹的眼睛——“砰”!
“砰!”我也重新摔回地上,右边身体上带着大丹大大的头颅和半边身体。痛感好像又消失了似的,整个右肩臂都麻木了。但我没有时间修理自己,一边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挖着被大丹咬住的右肩,一边睃着罗威纳的动向。
在哪儿?这狗东西到哪儿去了?
猛然间,在左腿被咬住的同时对方发力拉扯,将依然困在大丹口中的我扯得半截身子悬空伸展开,慌乱中手枪向着腿后方向胡乱地开了一枪,然后,左腿被松开,人摔在地上。
子弹并没有打中罗威纳,只是枪声对牠已经有着一定的震慑力了。心里刚刚松了一点,紧跟着左腿再被咬住,再被拉扯,再——被摔下。
原来罗威纳感到在用力向已方拉扯无果后,一边继续用力咬住向已方拉扯,一边脚下不停移步不断调整用力方向。又发现一时咬不断又扯不动时,便口一松,再调整一下下口的位置,再咬住,再撕扯。反复几次。
趁着罗威纳调整咬合位置的间隙。我放下枪用左手拿起右手塞进穿过大丹咬在我肩头的大嘴中,用右手残存的感知扳住自己的后颈,以小臂压住大丹的下颌,左手扳住大丹的上颌猛向外推去——
大丹的上半张脸被撕开了,明显有着伤口的鼻子直直向上指向天空后,再垂下来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本就伤痕累累的前肩。吐出一口气,在左手的帮助下,将右臂拔出犬口,放松垂下。来不及将背部从大丹的下颌牙丛上拔下来,罗威纳再一轮的撕扯又开始了。
为稳住身体,我只能以左肘拄地,左手臂扣紧地面,身体向左边躺,将左半边身体压住,抬起右腿顺着被拉扯的左腿盲蹬出去。
“哎呜”一声,左腿又被松开了。
机不可失。看也不看后面的状况,我缩回右腿配合左臂,整个人缩着跪坐起来。以右腿受力,左手伸到右肩上,咬着挤到脸边的衣领,狠狠一推,大丹的下颌拔开了。
完全脱离了我的肩背的大丹巨口,带着身体重量从我整个右边手臂和右背部划过掉到地上。尽管我是蜷跪着,海拔极低,锋利坚硬的犬牙最后还是为大丹划了我多条不浅的血道子。
得到“自由”的我,迅速将手枪握回左手里,左腿感觉着骨头还没断,但皮肉已经破烂成一片了。暂时站不起来,只能跪坐在右腿上,准备迎接罗威纳再一次的进攻。
小五黑跑了,大丹没了,孤家寡狗的罗威纳依然选择了“战斗”。是变异后没有了正常动物的趋利避害本能?还是在牠的理智分析下,觉得再努把力,我就能够如愿成为牠口中之食?或者,根本就是完全人性化的不甘?
我不知道,我只预感到,如果再有一次大丹那个级别的啃咬,我的旅途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眼前罗威纳的血口也已胜券在握地、不管不顾地冲着我扑来,似乎再来一口就可以将我整个咬碎了似的。稳稳地举起枪,迎着罗威纳的巨口——
“砰!”“咔嗒?”两枪只响了一枪。
完了!弹匣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