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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晚上也没有到过城市的火车站。当然是用山里的眼光看问题,只能停留在理想王国里了。郑忠给她讲过很多故事,有女主人翁,一个人半夜没有地方住宿,只能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人家的屋檐下,或者破庙里的事。
紫兰怎么也想不到,原来露天的空地,有时候也是很多穷人的大床。
紫兰没有立即睡下,她在空地上转了转,她发现,很多穷人,其实大多是找工作的人,他们将包儿当做枕头,睡得很香甜,根本不在乎她的脚步声。
紫兰走到一个老人的身边,说是老人,不过五十来岁,但在灯光下,他却显出六十多岁的老态来,他是苦出来的老相。
紫兰在他的旁边躺下了,没有包儿当枕头,紫兰就那样平躺着。躺下后,紫兰在心里感叹起来:我以为住山里的木屋不是很好,想不到竟然木屋都没有睡了,而是睡在露天空地上了。
紫兰在火车上睡过一会儿了。她躺在空地上,睡不着了。
睡不着也得躺着。毕竟,躺着比坐着舒服些。她睁开眼睛看着天空,几颗星星朝她眨着眼睛。
紫兰感觉到星星似乎在嘲笑她。她便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睡起来。
紫兰开始数数,她数着,数着,竟然又睡着了。
紫兰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空地上已经很热闹了。
紫兰见躺着旁边的老人坐起来了,她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朝她笑笑,说:“小老弟,跟我一样,舍不得几个钱吧!其实去住旅店还没这里舒服!走,小老弟,我带着你去一个地方洗脸吧!”
老人说着站起来,朝着车站里面走去,紫兰心里说,你倒是很乐观的,真是穷开心呀。
紫兰赶紧跟在了他的后面。
紫兰洗了脸,感觉清爽多了。
不过,紫兰还是觉得很饿了。
但是,饿了也要忍住啊!口袋里几文钱,怎么也要等到中午才能买吃的,要不,以后怎么挺过去?
紫兰知道,离中午还早着呢!自己没有车票钱了,这个名叫金桂的城市,离开自己那个山里远着了!要想回去,没有钱都不能了。还是开始找点事做,想办法填饱肚子吧!
紫兰开始胡乱地逛起来。
紫兰没有目标,只管慢慢地走,四处看,希望能找到饱肚的活儿,以后的事再说了。
走了半小时,紫兰还是没有看到招供启示。她想,自己多转转吧!总会找到工作的,天无绝人之路,一根草还有露水养着呢!紫兰继续寻找起来。
紫兰闻到了香味!炸油饼的!紫兰顺着香味的方向,看见有人在一个路口,确切地说,是小路口的旁边炸着油饼在卖。
饿了!太饿了!只一个油饼,喝点水,弄个半饱吧!
紫兰看看自己拿着的水,笑了笑。瓶子里的水还满满的呢!
紫兰走到炸油饼的前面,看着油饼,喉结动了动:“请问,油饼多少钱一个?”
“大的二十元,小的十元。”油饼师傅熟练地操作着,并没有看紫兰。
紫兰看了看大油饼和小油饼,她想,只能吃小的,不能吃大的。
紫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钱来,她看见有张二十元的,还有两张十元的,没有别的了。紫兰不由想悲哀起来,钞票怎么能印制千元的呢?应该最大的就是二十元的,这样的话,自己的钱还能有些作用了。
“白日做梦。”紫兰在心里默念了这四个字后,自己觉得好笑,她笑着对炸油饼的师傅说:“我买一个小的。”
油饼师傅抬头看着紫兰,接过她的十元钱,说:“你自己拿吧!”
油饼师傅说完,又自顾低头开始操作起来。
紫兰的手伸进了装油饼的盘子里,她看了眼油饼师傅,人家并没有看她。紫兰伸手想拿大个的油饼。
但是,紫兰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换个大饼算投么?”
多拿还是算偷的。紫兰这样想着,还是拿起一个小油饼,边走边朝着油饼师傅看。
紫兰看见油饼师傅一直没有看自己。
紫兰慢慢地吃着油饼朝着前面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个油饼一会儿吃完了,喝了水,感觉到肚子还没有半饱。此时,紫兰想起自己拿油饼时,油饼师傅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真该拿一个大油饼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挨饿吧!谁让死爱面子活受罪?紫兰心里吼了自己一句。
紫兰继续转了转,满眼的花花世界,对于紫兰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钱!有钱才是爷啊!没钱,咱就是小姑娘,走哪里都是受罪!紫兰不由想起小时候当乞丐的悲惨遭遇,深深地叹息一声。
不能这样走了,消耗体力,没有吃的,更受苦!紫兰这样想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个店子门前贴着一张招工启示。她朝着那个店子走去。
紫兰进了店子。
“有什么事?”进门后,门边有张桌子,桌子后面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问紫兰。
“找工作。”紫兰说。
“找工作?你找工作跑这里来干什么?”女人看着她。
“你们店子门前不是贴着招工启示么?怎么,我不合符要求么?”紫兰不解地问。
“这样呀!对不起,暂时过期了。我就是看着这个招工启示才被招工进来了,我这就去把它撕下来。”女人说着站起,出门去撕下了招工启示。
“我晕!怎么会这样?我是倒霉神么?”紫兰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倒霉鬼了!
紫兰只好出了店子,继续在附近毫无目的地走着,她饿了,感觉肚子里空空的。但是,她是不能动用仅有的几文钱了,在最危难的时候才能用呢。
紫兰实在饿得难受的时候,喝口水。
还好,紫兰知道有的小饭店里备有冷开水,不会要钱的,只要自己丢下面子,装着有钱人的样子,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进去,人家以为是常来这里的食客呢!紫兰进去装水的时候,还会先看菜单。这样,还会受到礼遇呢!
紫兰中午没有吃饭,到了傍晚,实在饿得受不了,她想,实在不行了,花十元钱再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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