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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25%浓度的酒精进了眼睛，刚刚冲了一遍效果也挺好，睡前记得涂红霉素眼膏，两三天就没问题了。”
“真的没事了么医生？”
“嘿，幸好你们来的是小门诊，如果是去大医院的话，估计等你们排队入门诊之后，他自己就能睁开眼睛看世界了。”
“医生您误会了，我们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
“嗯，回去歇着吧。”
秦依搀扶着陈默朝着门诊外走去。
陈默苦笑道：“我又不是腿瘸了，就是眼睛里进了沙子，没什么大不了。”
“还说呢，不知道之前是谁紧张的都敢跟我说脏话了。”秦依白了他一眼道：“我找到你的时候，满脸都是眼泪，那样子惨得嘞，别人还以为我把你给甩了。”
陈默哭笑不得的揉了揉秦依的小脑袋道：“好啦好啦，对不起啦，谢谢你能帮我，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哼，就没有啥表示么？”
“买！口红、彩妆、护肤品随你挑。”
“不用，我自己有钱，你省点老婆本吧。”
“哈哈哈，嘶~疼疼疼。”
秦依伸手掐在陈默的软肋上，大眼睛瞪着他说道：“你还笑，走在大街上都能被别人给坑了，要是那人直接把你眼睛给弄瞎了，到时候我都不要你，以后记得凡事都要留一个心眼！”
“知道啦知道啦。”陈默苦笑着说道：“你这话说的，都快跟我妈似的。”
“都是为你好。”
“哎，更像了不是。”
陈默咧嘴笑着，正准备继续打趣秦依，此时门诊外两名警察，正好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立刻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好，是你们报的案对吧？”
“是我报的案，我男朋友被人用酒精眯伤了眼睛。”
“明白了，这位先生你现在如果没事，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吧。”
“嗯，我现在没事了，走吧。”
一行人，立即从医院出发，来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当中。
两位民警立即请陈默和秦依到了监控录像室中，根据两人的信息开始调取录像，寻找那名路人。
然而地铁附近的摄像头视野中，只能够看到路人的背影，等到路人迷伤了陈默的眼睛之后，便带上了鸭舌帽和口罩。
继续调查前后道路的摄像头，这名路人随时都在背对着摄像头，进入地铁之后更是很难让人摸清他的行踪。
“小兄弟，你这次碰到的是一个惯犯啊。”警察正色的问道：“而且你刚刚说的是，他只是索要了你的艺名签名，随后递给你沾染25%的乙醇让你擦拭，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干。”
“是啊。”陈默察觉有点不对劲道：“所以，您想说些什么？”
警察叹了一口气道：“小兄弟，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办，您受到的伤害，没有达到立案的级别，而对方却是一个惯犯，抓捕难度极大，会浪费很多的警力，你明白么？”
秦依一听这句话就不乐意了：“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男朋友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你身为警察难道要视而不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警察一脸为难的说道：“我可以帮你立案，但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警力来负责这个案子，我们不是不负责任，而是负了责任之后，依旧很难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默皱紧了眉头，他倒是不满眼前这名警察的难处，反而是忌惮起那个路人。
25%浓度的酒精，还不如一杯二锅头糊他一脸。
那个路人就是算准了警察不会因此大做文章，甚至加强自身伪装增加了警察调查难度，保护自己的安全。
哪怕最后抓住了他，对方只要说一句这只是个恶作剧，顶多也是警告几句。
此人非常的聪明，算计到了这一步，知道报警是个无用功。
秦依黛眉微皱，不满道：“那下次呢？下次哪个人弄瞎了我男朋友的眼睛怎么办？你们才立案调查么？”
“当然不会，我说了我们会负责！”警察严肃的说道：“我们会调查陈默先生的人际关系，整理那名路人的相关线索，尽力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依还是很不开心，最后无奈的说道：“我希望，这个答复可以让我满意吧。”
旁边一个老警员插话道：“你们回去之后记得随时和我们警方联系，从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既然会说挑衅的话，那么以后肯定会继续挑衅的。”
陈默倒是眼睛一亮：“警察叔叔，你有什么猜测么？”
老警员听到警察叔叔这个称呼，咧嘴笑了笑道：“不能说是猜测，这是我的推论，那个人要你的签名肯定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他对你的挑衅表明了他是个嚣张的人，如果他做成了，不会低调反而会告诉你。”
“只是当他做成的时候，可能你也会因此出现某种损失吧。”老警员平静的说道：“毕竟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伤害你这个人，那么就是为了伤害你的身外之物。”
“你的意思是钱？”
“有很大的可能，利用印制板盗用签名在支票上，是以前常见的诈骗伎俩。”
“幸好，他让我签本名的时候我拒绝了，他只有我的艺名。”
“不排除他可以借着你的艺名，来模仿你的真名签名笔迹。”
“就算他模仿也没用，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有效应。”
“是啊，可如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
“那……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啊？”
陈默听完老警察的分析之后，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一说到有人帮他亏钱，还是不认识的人，他突然就知道那个路人的脸为何让他熟悉了。
可是他不说，说出来的话，自己的亏钱计划彻底就失败了。
两名警察都愣在那里了。
是他们年纪大了，还是心智太严肃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赚钱反而喜欢亏钱了？
要不是现在陈默是受害者的身份，他们都想调查一下陈默了。
旁边的秦依扶额叹息。
在公司装逼就算了，在派出所也装逼。
这个钢铁直男，真是简直了。
……
另一边，某栋公寓楼里，一盏灯光直刺桌面。
一名中年大叔趴在桌子上，透过悬置的放大镜，用铅笔在纸上一点点描摹着美元。
整张纸上已经描摹了十三张100元面额的美元，若不是每张右下角标准装饰专用的滋养，恐怕裁剪下来就会被警察上门抓走。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手拿硬纸板的年轻人，见到中年大叔正在工作，便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儿，中年大叔将这张美元右下角的标注写完后，抬起头问道：“小文？有事儿？”
年轻人走了进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正是文经赋。
“叔，麻烦您通过这个三个字，临摹出陈默的签名，陈旧的陈，沉默的默。”
文经赋将硬纸板放在了桌子上，微笑着说道。
“哼，你小子这次又要坑人了吧。”
“帮人，嘿嘿，我这次可是帮人。”
“切，可拉倒吧，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中年大叔接过硬纸板，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我说小文呐，去年说自己做水军去了，我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但你总该像我一样，干一行爱一行才行啊，整天整一出是一出。”
文经赋连忙双手合十道：“行行行，叔，你临摹的本事最厉害了。”
中年大叔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还用说。”
随即，中年大叔拿起一张新纸，伏案工作起来，短短十分钟，大笔一挥，陈默的签名跃然纸上。
若是陈默在现场，必然会大为惊奇，这字迹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文经赋看着白纸上的签名，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计划的最后阶段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