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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章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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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招致命,句句扎心。

    面临月倾池那犹如魔鬼的呢喃,东溟夫人单美仙整个人的额头在这个时候已经淌满了汗水,连着额头的发丝都被湿透。

    “!!!”

    原本一直被单美仙隐藏在最心底的黑暗,在这一刻再度被月倾池给翻转了出来,恍然中东溟夫人似乎又见到了当初的那一幕,自己的求救,祝玉妍的漠视等等都在单美仙的面前一幕一幕的闪过。

    砰!砰!砰!

    挣扎着起身,单美仙却又是连续后退了数步,直到整个人靠着墙壁没有后退之路的时候,她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东溟夫人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热气,额头的汗水已然将鬓角彻底湿透,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慌张害怕的情绪来,就好似一个人隐藏的最深的秘密被无情的给扒了出来,暴露在光明之下。

    “其实,夫人你也对自己的女儿单婉晶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吧?”

    东溟夫人的怯弱表现并没有让月倾池有丝毫怜惜的态度,她继续步步紧逼,说道:“见到单婉晶,就会让夫人你忍不住的去回想起自己凄惨的过往,就如同你之身份对祝玉妍来说是意外之物,而单婉晶同样如此。”

    “啊!不要说了!”

    “求求你不要说了!”

    看着东溟夫人抱着自己的头颅痛哭不已的时候,只怕东溟派上下没有人会料到在门派中那个端庄却又高高在上,掌握着一切权利的女人会是如此的懦弱。

    一旦被剥开外表那层坚固的自我保护之后,呈现在月倾池和杨面前的将是一个不设防的女人。

    轻轻一扎,便是鲜血淋漓。

    在来之前,一体三分的三人便就东溟派的问题进行了彼此间的探讨与分析。

    在结合一连串的事实的推测,以及东溟派本身的局势之后,三人从而得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结果,那便是东溟夫人单美仙是一个怯弱的女人。

    只是在那时这不过是三人的猜测。

    直到今天的接触,在聊天之中,对欲望情绪非常敏感的月倾池便窥到了这个答案。

    有一句成语叫虎父犬子,便足以形容祝玉妍与单美仙母女。

    单美仙是一个逃避的人。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反抗自己母亲的暴政,只能躲藏在一边的角落,用逃避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反抗,就如同非暴力不合作一般,在真正的枭雄面前那只不过是玩笑而已。

    东溟夫人单美仙就是这样做的。

    在燕王杨以极大的野心震慑,以边不负的脑袋为礼物的时候,东溟夫人已然就落入了算计之中。

    更何况月倾池也没有说假话,那便是之前的那些话她没有丝毫一字一句的谎言,只不过稍稍的放大了些许。

    燕王府与阴癸派的合作,从某种意义上讲东溟派当做了筹码,但却不是月倾池语言上所说的那样,她只不过稍稍的,小小的改变了一些话的前后顺序,语言的艺术总是这般的千变万化。

    就如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的含义完全不同。

    这便是怎么说话的魅力。

    无疑。

    眼前的东溟夫人的心态崩了。

    但也证明了月倾池的推测,她单美仙还是心存怨恨。有时候时间会抹消仇恨,但有的时候时间会将仇恨酝酿的越发浓厚。

    尤其是当自己那又爱又恨,给单美仙矛盾无比的心情感慨的女儿单婉晶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那份埋怨仇恨就会越发的浓厚,就会变得质量越来越高。

    更不用说在一开始,天魔功的索取对象便放在了东溟夫人的身上。

    至于?

    那自是不可能。

    其他拥有天魔功秘籍的便只有阴后祝玉妍和邪王石之轩了,这两人自然不是他们的考虑对象,想要从这两人身上拿到天魔功秘籍,困难实在是太大,几乎不可能。

    柿子要挑软的捏。

    阴后的女儿单美仙便是最佳的对象。

    眼前人的怯弱还是要超出月倾池的意料之外。

    阴癸派镇派功法天魔功落在单美仙的手上,还当真是浪费了。

    因为害怕,单美仙甚至从没有教过自己的女儿单婉晶天魔功,单婉晶修习的只不过算是一流的剑法之类的武功。

    “哈!”

    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单美仙,月倾池觉得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手上轻轻的拍打着东溟夫人的背,如同安慰小孩子一样,口中则是柔声道:“夫人,我对你一见如故。夫人杀不了的人我帮你杀,报不了的仇,我来帮你报。”

    “而你甚至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柔声细语。

    落在耳中却若惊雷。

    单美仙挣脱了月倾池的怀抱,在这个时候,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几乎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只是稍显苍白的脸色在告诉他人刚刚内心的激荡是如何的激烈惨烈。

    许久。

    终于彻底冷静下来的单美仙在月倾池的脸上停留了一眼,又朝一旁以看戏姿态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幕的燕王望去,开口说道:“呵呵!”

    “燕王殿下,你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溟夫人的目光定格在了月倾池的身上,冷漠道:“而月姑娘你比她还要来的可怕与狠辣,更是胆大包天。”

    与阴癸派合作,转手就要将窃取阴癸派的镇派绝学。

    这是要挖阴癸派的根。

    你的是我的。

    我的还是我的。

    这般霸道的心思,可谓是让单美仙彻底认识到了什么叫皇族。

    她只怕没有想到吧?

    自己所合作的对象,却是引狼入室。

    对方甚至连阴后祝玉妍的性命都摆了上来当做了筹码交易。

    这一刻,单美仙明白燕王府只怕要比阴癸派都要来的可怕,但是到了眼下这个局面,东溟夫人却发现自己已然没有了多余的选择。

    如果她想要保住手上的东西,保住自己多年来创下来的大业以及自己的女儿,那么就只能应下燕王的要求。

    要么,整个彻底的成为阴后祝玉妍阴癸派大业的牺牲品。

    主动和被动。

    意义可是完全不同。

    她单美仙虽然在月倾池的眼中看起来有些柔弱受的模样,但在她的内心还是存在着一个高大的反抗形象,哪怕在燕王和月倾池的眼里也只是虚假的模样。

    人,最是擅长自欺欺人。

    她要反抗。

    她要报复。

    她要毁灭祝玉妍的大业。

    “我可以将天魔功交给殿下你!”

    迎着燕王的目光,单美仙这个时候似乎再度回到了东溟夫人这个身份,她道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我有一个条件!”

    “夫人请说!”

    “之前的那份交易不能作废,婉晶仍然可以入住燕王府,天魔功和东溟派算是婉晶的嫁妆!”

    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在这个时候显得很过分,也很狼狈,但单美仙还是强行撑着自己最后的尊严:“甚至,我还可以帮殿下你收服阴癸派!”

    闻言,杨笑了。

    虽然是犬女,这单美仙倒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救。

    这勇气还是有的嘛!

    倒是月倾池的话语打破了这个气氛,她插话道:“这才对嘛,以后就是自己人了,甚至夫人你自己进入王府,我家王爷也不会介意的!”

    这一话一出口,月倾池同时被杨和单美仙怒目以对。

    一者是故作表演。

    一者则是尴尬懊恼。

    “只是东溟派虽然我能做主,但有些人只怕不会听从我的命令!”最后,单美仙提到了她所面对的难题。

    “无妨。”

    “交你了。”接过这个麻烦,燕王杨转手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的本我月倾池。

    “嘿!”

    闻言,在嗤笑声中,月倾池转身带着笑容推门而出:“殿下,夫人,那就看人家表演了。”

    我将在杀戮中盛放,亦如黎明之中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