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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事先约定好的时间,进城的三支队伍陆续到码头那边汇合。相比城里人多眼杂,码头这边相对冷清一些。可警戒方面,却比城里要更森严一些。
好在小鬼子占领润州港之后,大量物资通过海船运抵港口,也需要大量的苦力替其搬运物资。这样一来,只要愿意吃苦的青壮,都能在这里找到活做。
负责管理码头事务的小鬼子,也知道单凭他们自身,想搬运这么多物资,怕是根本忙不过来。扶持一些码头的管事,让这些管事招揽青壮,替小鬼子装货跟卸货。
而小鬼子要做的,就是待在一旁看好这些苦力,别让这些苦力偷藏夹带。至于工钱方面,肯定没有之前那么高。一些靠卖力气赚钱的青壮,那怕不情愿也不得不做。
要是没活做,他们很有可能连饭都没的吃。虽然工钱低一点,可终归还有活路。反观那些被小鬼子招揽的管事,在这码头的地位也提升不升,依仗小鬼子变得耀武扬威起来。
换上一身干苦力的衣服,胡彪带着赵显跟黄二栓抵达码头。偶尔遇到从此经过的商人百姓,他们对胡彪三人大多都投与鄙视跟同情的眼神。
生活在润州城的百姓商人都知道,码头苦力是最底层的一群人。每天干最苦的活,却只为讨一口饭吃。同样的,这种穿着出现的码头,一点都不会显得扎眼不合群。
看着三三两两蹲在码头闲聊,眼神大多注视着港口的苦力,胡彪很快找到已经干了一上午活的胡敏义等人。望着正在休息的胡敏义,胡彪三人也笑着走了过去。
简单打了招呼,胡彪也低声道:“怎么样?码头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基本摸清楚了!这码头的货栈,大多都被小鬼子给占了。只不过,小鬼子存储货物的地方,小鬼子都派遣重兵把守。想混进去,只怕不太容易啊!”
“没关系!只要把目标搞清楚,那咱们今晚动手,就可以放开手脚干。反正现在港口这边,都让小鬼子给霸占了。就算炸光烧光,咱也不心疼,不是吗?”
“嘿嘿!这倒也是!”
“没看见三刀他们吗?”
“没!估摸着时间,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吧!”
“行!等下带兄弟们,找个饭馆子吃顿好的,我先去周边转转。城里这两天风声有点紧,告诫兄弟们都小心一些。确定好集结地,你们就安心等着天黑吧!”
“是!你也小心点!”
简单叙话后,胡敏义很快从坐的地方离开,带着陪同侦察的战士,前往码头附近的饭馆子吃饭。虽说干的是苦力活,可有些苦力还是舍得花钱的。
当然,这种值得花钱的苦力,往往这一行都不会做太久。说到底,真正愿意来码头扛包的苦力,绝大多数都是为养家糊口。偶尔赚点零用钱的苦力,在码头也不新鲜。
相比那些商人,进的都是大饭馆喝酒吃肉。苦力们聚餐的饭馆,大多条件都比较差,可价格便宜管饱。舍得花钱,甚至还能买上二两酒过过酒瘾。
等胡敏义带人离开,胡彪跟其它苦力一样,蹲在码头等活的地方,眼神更多都注视着停泊在港口的内河舰艇跟货船。看着悬挂在舰艇上的膏药旗,总觉得那么刺眼。
考虑到今晚的行动,盯着这些内河舰艇的胡彪,也开始思索晚上应该如何布局。手上能投入的兵力有限,胡彪必须确保炸掉仓库之余,又安全撤出润州城。
好在码头这边,并不属于内城区。即便城里的小鬼子赶来增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差,或许也是胡彪可以利用的。至少今夜,他要让全城无眠。
“走,换个地方再看看!”
从小鬼子布置的警戒哨,胡彪大概看出什么地方不能去。即便如此,通过小鬼子布置的警戒哨,胡彪大概也能判断出,那些是小鬼子禁止靠近的核心区域。
正当胡彪亲自侦察地形,脑中分析策划今晚的破袭战时,黄二栓也小声道:“队长,三刀哥他们来了,要不要让他们过来?”
“我们过去吧!老在这里转悠,时间长了也会引起小鬼子怀疑。这里的情况,摸的也差不多。先离开,而后回山里,讨论一下今晚的行动方案。”
“好!”
虽说苦力在码头这边不起眼,可为了安全起见,胡彪也不想过多惹人注意。谁也不敢保证,小鬼子在码头这边,就没安插什么眼线,监视码头这些找活干的苦力。
看着胡彪等人朝自己走来,徐三刀也示意其它人分散开来,两人会面之后,徐三刀也将在城里侦察的情况,还有绘制的草图,一并交到胡彪身上。
“二栓,去把胡排喊过来。这个时候,他们估计吃完饭了。等下回山休息,傍晚之后再行动。今天晚上,我要让这座码头,彻底沦为火海!”
通过先前的侦察,胡彪发现建造在码头的货栈,不少都是砖木结构。这种货栈,一旦引燃大火的话,相信储存在货栈里的东西,基本上不会剩下什么。
其中几座看上去比较坚固的,都被小鬼子占据了。货栈前面,也被小鬼子拉进警戒线。即便搬运货物的苦力,能够行走的路线,都是小鬼子提前规划好的。
谁敢东张西望或者乱走,势必会遭到看守货栈的小鬼子毒打。这也更加说明,小鬼子在码头货栈这边,存储了大量从后方运来的战略补给物资。
一旦将其炸毁,胡彪相信短时间内,小鬼子很难运送足够的补给去前线。到时候,守城部队真决心突围的话,或许小鬼子也会变得很无奈,无法将其困守在南京城。
带着徐三刀往码头僻静角落走去的胡彪,也适时询问道:“小鬼子在城中的军营,附近有没有民居?另外小鬼子的守备指挥部,你们找到了吗?”
“都找到了!守备指挥部,设在一幢有高墙的宅子里,门口有哨兵把守。怕引起小鬼子哨兵怀疑,我只从门口经过。整体看上去,守卫不算太严。
至于小鬼子的兵营位于城西,周围没什么人民房。那地方,城里百姓轻易都不敢靠近。我稍稍打听了一下,城里驻扎的小鬼子兵力,至少在一个步兵大队以上。”
“正常!若非小鬼子兵力紧张,只怕他们会派遣更多的驻军。如果再等上一段时间,也许城里的守卫会更加森严。不得不说,这次我们来,真的来对了。
等下你们跟我一起出城,赶在城门关闭前,我们再进城。等城里的百姓,差不多都睡着了,而后我们再展开行动。具体的作战方案,等回山我再仔细推敲一下。”
“好!”
跟着胡彪打了几仗,徐三刀已经习惯按计划行事。在徐三刀看来,制定作战方案这种事,交给胡彪这个指挥官去负责即可。他要做的,就是完成胡彪交待的任务即可。
今晚的行动,换成其它人指挥,只怕徐三刀会觉得成功机率不大,甚至有可能把自己折在城里。不管怎么说,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真打起来根本没有胜算。
可换成胡彪指挥,徐三刀却信心满满。从小镇解救第一批战俘开始,那一仗不是以弱胜强呢?以前都行,他现在这一次也一定行,胡彪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相应的,他也不想让胡彪失望!虽说他只当了个排长,可徐三刀依旧知道,这个警卫排的排长,才是雪耻营真正的精锐。他这个排长,相信那几个连长都羡慕。
考虑到侦察任务结束,等汇合胡敏义等人,三支侦察队伍陆续出城。甚至出城时,胡彪等人并未走城门,而是选择一条绕行的小路。这条路,或许就是今晚的撤退之路。
不论今晚战果如何,胡彪都决定天亮前必须离开。兵力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胡彪作战也要充分考虑天时地利。唯有做好充分准备,方能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