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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格,不合格,不合格”罗平阳的手从少年们身上逐一点过,他的食指最终停在熊不二面前,“熊家就是不缺你这样能打的猎人。?燃文小说 ?.?r?a?n?w?e?n?`n?e?g?”
听闻此言,踞坐在地上的大熊偏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但是,”罗平阳加重了语气,“不合格。”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听到强大猎人的判断,熊不二有些不忿地说道。
这是青熊兽一战的第二天,经过了短暂的修养,封尘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了。他最大的伤势是罗平阳赶来前,被青熊兽摇伤了的内腑。在服了那只神秘的艾露赠给的几副汤药后已经明显地好转了。
但外伤并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在场的五人中,参与战斗的三人个个都或多或少地敷着伤药。外伤最多的熊不二更是整个上半身都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营地中间的小院里,五个少年首次齐聚。大熊是被断腿的猎人抓住后襟拎出来的,封尘则是挣扎着想要看看救了自己性命的猎人,假小子无所事事地跟了过来,或许是他觉得晒晒太阳能够加速伤口的愈合。
另外两个素未谋面的一男一女,大概就是贾晓先前所说的聂小洋和申屠妙玲了。
男的比封尘要高些,脸缘瘦削,脸色发黑,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女的人如其名,确是个美人,鹅蛋脸配上水蓝色的眸子,即使在简陋的营地中,也穿着干净的米黄色猎裙。
不过女孩也和其他人一样,自己在院子里寻了个角落,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猎人口中无情的“不合格”,也没有让她做出丝毫的反应。
“你是新来的教官吗?”贾晓问道。一个陌生的猎人,在这个时机出现在这个营地里,除了教官没有其它的可能。
“我才是你们的教官。”神秘的艾露从猎人身后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日的夜色中,半昏迷的封尘只依稀记得这只艾露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说话沉稳而有节奏,就像雪林村里讲起故事来的哈森大伯一样。
眼前的这只艾露确实已经很老了,除了本族特有的几根半透明的长须外,它的八字胡软软地垂下来,几乎要垂到脖根处,猫脸也皱巴巴的,不似普通的艾露族一般可爱。
“你们可以叫我安菲尼斯,我身边这位是罗平阳,我的助教。”安菲尼斯有节奏地说着。
封尘的委托书上写着这个名字,但是当他来到这里,看见空空如也的营地时,他便以为这个名字奇怪的教官也和猎人工会的上位者一样,遗弃了这个训练营。
没想到时隔多日,封尘不但看见了自己的教官,还侥幸地为他所救。
“要一只随从猫来做我们的教官?”熊不二嘲讽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是否会触怒对面的艾露。
安菲尼斯似乎并不介意,“战场上错估敌我的力量,不听从队友的建议,一意孤行的家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甚至都不如最没有经验的艾露猫。”
“而你,”苍老的艾露接着点评下去,他指着封尘道,“也不合格。”
“我只是运气差而已吧。”封尘苦笑道,在整个战斗中,他主观上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失误,但是青熊兽最先攻击的就是他的住宅,最后时刻怪物突然转变目标也是毫无征兆的,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你错了。”安菲尼斯的胡子抖动着,“在战斗中,你曾经想要将怪物引入布满陷阱的密林,在当时来说确实是不错的计划。”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熊不二,“但是计划并没有完成,不能有效地和队友沟通,在行动上达成一致,你这个战术的发起者要负绝大部分责任。”
心服口服的小猎户知趣地低下了头。
“而你们两个,听见队友的呼救,不出手帮忙,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菲尼斯突然怒目一视,指着申屠妙玲和聂小洋,“连最根本猎人荣耀都丢了吗?”
“我在洗澡。”申屠妙玲朱唇轻启,说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辩解,而后便继续望着远处,不再吭声。
“我不需要队友。”男生终于说话了,“我连猎人都不是,为什么要顾忌猎人的荣耀?”他的手指向受伤的三个少年,封尘发现聂小洋的臂展比常人长些,手上的骨结也出奇地大。
“你们为什么不是猎人?”安菲尼斯反问道,“从踏进这个训练场的一刻,你就已经是见习猎人了。”
“那又怎么样?等一年的训练结束了,去做工会大厅外扫地的猎人吗?”贾晓吮了下口中的糖棒,不无丧气地说道。
“我知道这个营地的历史。”教官朗声说,“我也知道你们在疑虑什么。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接受正规猎人的训练。”他的眼神逐一扫过面前的五个少年,“你们的目标是一年以后,带着比今天更加强大的力量,有去接受真正的猎人的委托。”
“喂,叫一只退了休的猫来教我们怎么当猎人,”聂小洋不屑地说,“和没有教官有什么两样?”
“你不是来这里养老的吧?”熊不二罕见地附和了一句,对他来说,让一个看着并不强大的艾露族来教授自己,是比虚度一年还要令他不爽的事情。
“我的退休福利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来操心了。”安菲教官的声音依旧带着沉稳的节奏,“不过如果有人质疑我作为教官的能力,随便你们愿意怎么证实,我乐意奉陪。”
言语间,教官已经脱掉了自己的黑色大氅,接着是双手的护腕,胸甲,最后连内甲也脱了下来。茶褐色的毛发和暗黄色的肚皮就赤在众人面前。显然,他已经帮助少年们选择好了“证实”的方式。
聂小洋抢先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角落,他有样学样,也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系在腰间。
“粗俗。”远处的申屠妙玲虽然并没有注视着场地中央,但却不悦地低声说道。
“什么规则?”高瘦少年问。
“把我当成陆行龙就好了。”艾露站直了身体,略微活动了一下脖颈,就像在太阳下晒够了的猫一样。
聂小洋无论如何都没法把这副干瘦的身体和龙类联系起来,但能够放下如此大话的,想必也有些本事。聂小洋不敢怠慢,把头一低,抢先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