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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周树分别后,张凡赶到江家附近的旅馆,一头扎到了床上。
此刻的张凡是真的累了。
从霉国到中国上万公里,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张凡躺下不到两分钟就打起了轻鼾。
第二天直到中午,张凡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他在水房洗漱一番,烧了壶开水吃了一碗泡面,然后下楼在旅馆大厅续租了一晚。
张凡来到大街上,今日的天气不错,冬日的暖阳照在脸上,让人感到浑身慵懒。
这两天住旅馆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张凡想找个住着舒服一点的房子。
对于买房他暂时没有考虑,看着手里的钱一天天的只出不进,他要尽量做到节流。
张凡坐着公交车一路闲逛,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他原先住的小区,世纪家园。
看来张凡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世纪家园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也不需要花费精力去熟悉一个陌生的环境。
小区门口有一个公告栏,上边杂七杂八的张贴着一些房屋出租的小广告。
张凡按着顺序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突然,他在公告栏底部看到了一个门牌号,8栋-2单元-302。
这不是他曾经的家吗!
广告纸看着还很新,像是贴上去不久,张凡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上边留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房东现在就在房子里住着,让张凡过去见面谈。
张凡闭着眼走到8栋楼下,扶着再熟悉不过的楼梯上到3楼。
张凡走到302门口,伸手敲了敲门,一个头发黑白掺杂的老头打开门,把张凡迎了进去。
“随便坐!”
老头把张凡迎到客厅,让张凡坐下来谈。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但里边的格局摆置已经大变样了。
木色的家具,灰色的窗帘,给人一种简单,素朴的感觉。
“老先生,你这个房子打算租多少钱?”
老头盯着张凡看了一会,说道:“我打算只出租一间主卧,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共用,你看怎么样?”
张凡本来就是一个人,心想多一个人也多一个说话的,省的自个儿住着发闷。
“可以,房租怎么算?”
老头看着眼前衣着体面,又有几分书生气的张凡,笑着说道:“我出租这个房子呢不为赚钱,就想找一个能谈得来的人做伴,你把每个月的水电气交了就行!”
每个月只交水电气?这不跟白住一样吗!
张凡现在是不差钱的主,房租具体多少他根本就不在意,只要能每天生活在这个曾经的房子里边,就足够了!
“老先生,每个月的水电气我肯定会按时交,房租我也会一分不少的给您,那我今天能搬进来吗?”
老头对张凡越看越满意,爽朗的点点头,说道:“可以,我姓元,你以后叫我老元就行了!”
离开世纪家园,张凡回到旅馆把行李收拾妥当,到旅馆大厅办了退房手续。
他拎着行李来到大街上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世纪家园而去。
天黑之前,张凡搬进了世纪家园8栋-2单元-302。
此刻元老头不在家,张凡简单收拾了一下,去门口的小饭馆吃了顿饭。
吃完饭,张凡去超市买了一套枕头棉被,又给元老头挑了一罐好茶,拎着大包裹回到了302。
刚一进门,一阵扑鼻的饭香冲进了张凡的鼻腔,张凡把包裹放到主卧,走到厨房看到元老头正在忙活。
“哇,好香啊!”
元老头看到张凡回来了,笑着说道:“去客厅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
“啊?那个我在外边吃过了!”
张凡没有想到元老头这么热情,见面第一天就给他做好了饭。
“吃过了?那咱俩一会坐下来喝点,酒是穿肠水,不占肚子的!”
“呃,好……”
盛情难却,张凡点点头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元老头。
沙发对面摆着一台黑白电视机,此时正播着新闻联播,张凡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眼睛朝四周打量起来。
在电视机上方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照片里除了元老头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显然是元老头一家三口的照片。
张凡走过去细细打量着,照片里的老元一头黑发,浓眉大眼,显得格外精神,妇人靠在老元的肩头,怀里搂着少女,少女的模样跟妇人很像,但少了点娇媚,多了一点英武,尤其是贝齿里突出的一颗小虎牙,显得又有几分可爱。
这个小丫头,长大了绝对是一个美女。
“小张,菜炒好了,快坐下来跟我喝点!”
元老头把两盘菜摆到桌上,手里拎着一瓶白酒走了过来。
张凡听到招呼,忙收起心神坐到餐桌旁,接过元老头手里的酒瓶,给两人各满了一盅。
“小张啊,不瞒你说,我半年前买下这个房子一直就我一个人住,闷也闷死了,前些天我姑娘给我出主意,让我租出去一间找个伴,我就照做了,今天碰到你很投缘,很高兴,来,咱俩走一个!”
张凡端起酒盅和元老头喝了一个,脸上立马就火辣辣的烧起来。
元老头看到张凡的架势,爽朗的笑道:“你这不行啊,得练,再走一个!”
张凡和元老头一连喝了三盅,大脑开始飘了起来,他胡乱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
嗯?味道还不错!
张凡咀嚼了两口,又吃了一口菜,砸吧着嘴说道:“老元,你这厨艺不错啊!”
“那是,我老元想当年可是酒店的大厨,国家领导人都夸我烧的菜香呢!”
“你就吹吧!还国家领导人呢!我吃着也就算凑合!”
张凡大着舌头,又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嗯,真香!”
“小张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啊?”
元老头正了正色,向张凡问道。
张凡愣了愣,随口说道:“我啊,给大老板跑跑业务,勉强混饱肚子,家里有个小闺女,半年前刚跟孩儿她妈离了婚!”
“你这不行啊,连个媳妇都镇不住,来再喝一个!”
又是一盅酒下肚,张凡扶着餐桌缓了缓,大脑才稍微清醒一些。
“诶老元,怎么不见你老伴和闺女呢?”
元老头抬起头,盯着墙上挂的相框看了一阵。
“老伴前年得癌症走了,姑娘在华都市读大学,我这两年闷得慌,就把南方的房子卖了,来北门市买了一套,北门市离着华都市不远,可以时不时的看看姑娘!”
“你家闺女刚读大学啊?”张凡一边说一边看着元老头半白的头发。
“怎么,你笑我年纪大?我跟我老伴儿是中年得女,老伴儿生产时伤了元气,所以才走得早!”
两人一见如故,七七八八又喝了一阵,张凡把盘里的菜吃个精光,直到晚上十点多,两人才各回各屋,分别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