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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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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

    琴儿突然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褚茹雪几乎怔住。

    那血,竟范着暗紫色——

    褚茹雪心瞬间一凉:“琴儿,你吃过什么?”

    对医术谨有的常识告诉他,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中毒。她到底吃过什么,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再也无法不慌张,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前健健康康的,从来没有过这种症状。

    “……疼,好疼……”

    她双唇染上诡异的紫色,呼吸急促,紧皱的眉头显示她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琴儿,琴儿,你忍住!来人,去请濮相爷过来!”

    “疼,茹雪,我疼!”

    额头布满细蜜的汗珠,琴儿强忍住不哭出来。她自小比别人怕疼,如今这万蚁蚀心之痛当真让她生不如死。什么运筹帷幄,谈笑风生,此时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发作!

    琴儿愤恨地握紧拳头,指甲竟扎入肌肤之内。

    褚茹雪连忙用力搬开她攥出血痕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固定在怀里。

    “琴儿,你再忍耐一下,濮大少就快来了!”

    这症状他闻所未闻,当务之急只有把精通医术的濮阳昔找来,也许他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疼!疼死我了,让我死了算了!”

    “琴儿,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褚茹雪,你放手!我恨你,我讨厌你!”

    此时的琴儿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我放手你会伤了自己!”

    任凭她捶打,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

    “我死也不干你的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看着我活受罪!”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褚茹雪突然吼道,双臂更加用力,撕要把她的骨头也挤碎,“你知不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么?不是利用,不是欺骗,而是在你让我恨你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你挫骨洋灰扬灰之后,却还是没办法杀你!”

    剧烈的疼痛使得大脑几乎陷入混沌,而他的话,她却一字不露地听清。

    “天底下我最恨你,我最恨你,你知道吗!”

    琴儿心中一震。

    然而,也不过一瞬间,疼痛再度排山倒海而来。

    琴儿慌乱地摇着头:“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茹雪此时也是着急,但除了不让她伤害自己外可,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你快说你这到底是什么病,要怎么才能不疼?”

    琴儿狠命地摇头。

    “我……睡穴……”

    咬牙说出这几个字,琴儿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要命啊!

    受了这么多年压制的毒性,一旦发作是这么疯狂,疯狂得几乎就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下一秒,她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褚茹雪将手指自穴位上移开,注释着怀中昏迷的女子,若有所思……

    太……太惨烈了吧?这两人这快就开始拼命了吗?他以为他们至少会先谈一谈的啊。

    濮阳昔匆匆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萧琴胸襟手上都是暗紫色,倒在褚茹雪怀里不醒人世,而褚茹雪身上也染着斑斑血迹,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想着些什么,对濮阳昔的出现毫无反应。

    看着那从两人身上蔓延到床铺上的斑斑点点的暗紫色血迹,濮阳昔有一瞬间的怔忪。

    “茹雪?”

    “大少,你来了。”褚茹雪猛地回过神。

    “是,她现在怎么样?”濮阳昔坐近,执起琴儿的右手,却发现即使是梦境中她依然双手紧握,仿佛要抠出自己的皮肉,面色更是苍白如纸,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褚茹雪摇摇头:“我记得幼时她也曾有一次这样,但……当时并不似这样严重。”

    噢?

    这么一说,濮阳昔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印象。

    静静地把了一回脉,濮阳昔不由眉头深锁,正欲开口,却又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一惊,话又停在嘴边。

    “怎么样?”褚茹雪发现自己竟然从未如此慌乱过。

    濮阳昔叹气:“这种毒我从没见过。”

    “毒?”

    萧琴的体质不是天生的百毒不侵么?他还以为是什么顽症。

    “是。”濮阳昔点头道,“若非这丫头有那身怪物般的内力压制,恐怕早已毒发身亡。只是,压制多年,终究是伤及了心脉,是已若不能解毒,最多再过五年,她早晚要油尽灯枯。”

    濮阳昔没说的是,这毒每发作一次便又严重一回,以这丫头的拼劲儿,加之四处奔波又没人照料的话,恐怕撑不到三年……

    “查不出毒性么?”

    濮阳昔摇头:“我需要时间以及……”他看了看昏迷的萧琴,叹了一声,“以及患者的配合。”

    叹气,不说双方如今的立场,就单说这丫头的性格,难啊难。

    “大概要多久?”

    “说不准。”

    褚茹雪思索片刻。

    “你放心做便是。”

    “她恐怕不会那么合作吧?”濮阳昔不无萧虑。

    “这事由不得她说不!”

    在褚茹雪铁青着脸色离开之后,濮阳昔不由叹息:“琴儿啊,如今能把他气得方寸大乱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只是这毒到底是怎么……濮阳昔浓眉渐锁。

    ……~~~

    禀报声穿来,屋内人不悦地皱眉。

    他不是说过不要人来打扰的吗?最近庄里的下人似乎越来越不懂事了。

    “说。”

    萧文虹头也不抬。

    “回庄主,是夫人的书函。”

    萧文虹一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道:“拿来。”

    那信封竟是轻飘飘得仿佛空若无物,封皮上更是连个署名都没有,她已是连字都懒得对他多写一个了吗?

    苦笑着摇头,遣退下人,他拆封一件稀世宝物一样小心地拆开信函。

    然而,哪里又有什么信?

    她终究还是不肯多和他说一句话。

    把玩着手中的枫叶,萧文虹的目光最终凝结在那叶面上娟秀的字迹。

    “珍重”。

    竟只有这两个字,她义无返萧地离开他,却又用这两个字来兑现自己当初的誓言。

    是,她果然依旧将他放在心里,然而,人却如何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难道竟是他错了么?这个江湖总要有人站出来,那么,那个人凭什么不是他?他只是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