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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欧陆大侠,华工女子,老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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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原本1.5万海里的海路,变成了更为波涛汹涌的15万海里,

    尽管幼小的兰斯洛特虚张声势,游说,恐吓,打赌,下药,雇巫师用夺魂咒,撒泼耍赖,用尽浑身解数,通过迈克罗夫特及他执掌的军情六处、巴顿术俱乐部的人脉背景、女王的家庭聚会等几条线路一同发力,苦心经营好几年,稍微改变了一下不列颠的远东战略。

    1900年6月初,兰斯洛特一个没留神,捎带手拽上一个梵蒂冈传播信仰问题,梵蒂冈俄罗斯、美利坚、日本、德意志、法兰西、意大利、奥匈帝国,八个国家组成的八国联军,还是从天津进犯了中华。

    史称八国联军侵华战争(siegethe international legations)。

    土地面积又大了100倍的天朝上国还是打了个丧师辱国,大败亏输。

    枉费兰斯洛特用实名电报给北洋大臣李鸿章发了自己从迈克罗夫特办公室偷到的八国联军兵力部署!

    那可是一袋谍王詹姆士先生睡了七八次,才拿到的珍贵情报啊!

    当然兰斯洛特实名发报,是从对角巷破釜酒吧的一间客房里发的,署的名也是“欧陆大侠骆思岚”……

    虽然不够敞亮,但是曾用名也是实名对吧。lan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俯仰无愧于天地!

    兰斯洛特已尽人事,没奈何清朝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再加上自己还小,这一系列的危险操作实在是太增加自己暴露穿越重生的危险,不好多出手,以后也只能能帮一点算一点了。

    (夏洛特:“鼓动政府避战,m,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好和平了?一定还有什么真相我没有找到。”)

    再等个十几年,等到鲁斗士这批可造之材崭露头角,自己长大成人行动方便了,再好好的,痛痛快快的尽一尽自己做为炎黄子孙的义务。

    正像兰斯洛特之前的努力没能阻止大家的不幸一样,在他不知情的角落,小家的不幸依然也在发生着。

    …………………………

    金门陈氏,陈小玉的夫家从祖上开始就在紫禁城下开酒楼讨生活。百年的老字号,悦来客栈和金聚德酒楼算是远近闻名的两块金字招牌。

    八国联军的贼人入城的时候,郎中才刚刚告诉小两口陈小玉有了身孕。

    因着容貌颇为秀丽,不愿失节的陈小玉借着炉膛里烤鸭子的果木碳火毁了脸面。

    无奈,一个法国军官看上了他们家远近驰名的烤鸭,回返法国的时候,把夫妇两个捎带着带回了法国,专门给自己考鸭子吃。

    更惨的是陈小玉的丈夫没能熬过15万海里的漫漫航程,死在了半道上。不会烤鸭子手艺,又因为裹了胸,毁了容貌,看上去极为丑陋的陈小玉,在军舰穿过苏伊士运河,停靠在开罗港的时候被直接半卖半送的被转给了一条运奴的黑船。

    这条走私船满载着大量的黑奴,目的地是不列颠利物浦附近的私港,靠岸之后会走火车集装箱转运到英格兰中部的工业城镇科克沃斯(cokeworth,coke有焦炭的意思)。

    伦敦城市圈提出环保概念,大量迁离重工业工厂之后(不列颠环境保护形象大使兰斯洛特.m.福尔摩斯向您致意。),许许多多科克沃斯这样的小城镇空前的繁荣了起来。

    在这个电气自动化还没有高度发展的时代,说到底工人才是工业真正的血液。

    又恰逢工人意识觉醒,工党组建,罢工游行示威的浪潮已成势不可挡之态。没办法进一步压缩人力成本,喝血吃肉的部分科克沃斯工厂主们再一次把主意打到了非洲兄弟的头上。

    黑奴这种廉价的劳动力,几乎贯穿了整个西方近代文明发展的始终。尽管绝非本意,但是包括兰斯洛特这样的良善之辈,西方资本家手上的大多数铜币都应该沾着黑奴的血泪。

    陈小玉就像是一株丑陋而顽强的杂草,在一票语言不通的黑奴堆里,一路挨到了科克沃斯,和所有奴隶一样过上了,16个小时搬煤,烧火,扛货,十分钟吃完每天的两顿饭,十分钟完成一天的排泄,7到8个小时躺尸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适应的差不多了之后,工作的时间往往会随着工作总量的增大而加长,睡眠时间自然而然的减少,吃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差。

    陈小玉肚子里的胎儿和她一样很是顽强的存活着。但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看起来异乎寻常的瘦,怀孕足七个月了,把宽大麻布袋子一样的工装穿着几乎看不出显怀。

    如果不是把孩子生下来的信念和以前在家中积攒下来的体能,她绝对撑不了这么久。

    但是这么成下去也不是办法,七个月了,她越来越能够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都运动,营养不良会导致早产,她能够感受到,等不了多久她就要生了。

    可是孩子不能生在这个狭窄,肮脏,三餐不继的厂房里,他太瘦小了,他会死在这里的!

    逃出去!为了孩子,她必须逃出去!

    ……………………………

    这间厂房仓库改成的宿舍里除了陈小玉,还挤着三十多个黑人男女。他们是一个部落出来的。

    每次领到不多的口粮,他们都会匀出五分之一交给躺在房间东北角唯一的一个能够称为“床”的稻草窝上的男人。那是他们部落酋长的小儿子。

    外出求学多年的酋长小儿子重伤垂死的回到部落没多久,捕奴队的白人就跟着出现了。整个部落除了战死的,全部被卖做了奴隶。

    分散着卖下来就只有这三十多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跟着酋长的小儿子被卖到了这里。

    尽管他们都快要死了,也已经放弃求生这种事情了,但还是依照传统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了酋长的小儿子。

    说是小儿子,但酋长活得时间实在说不上短,他的小儿子约摸也有四十多岁了。加上这家伙大伤未愈,头发干枯花白,皮肤皱缩,双眼暗黄,说他有七八十都有人信。

    他的名字是阿拉姆.迪拜亚,逃离祖地的迪拜亚王族末裔。他们部落的名字也正是迪拜亚。

    迪拜亚部落(ndipaya)是散居在西非地区的当地土著部落,人们知道迪拜亚部落的存在是因为当地部落有成熟的房屋建筑能力和遗产保护技术。

    然而人们所不知道的,是现在迪拜亚居住地的地下正是古代迪拜亚帝国庞大的遗址。

    古代的西非地区是由迪拜亚帝国统治的。帝国的国王有着无限的权威,并且被他的子民奉为“最接近太阳神”的神祗。

    迪拜亚部落流传着一个神话,他们的国王拥有数百年的寿命,并且勇敢无畏,刀枪不入。阿拉姆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他一直活了两百多年,还能在生命最后的几十年里生下阿拉姆。

    但是,成为迪拜亚帝国国王是一条十分艰辛的道路。

    迪拜亚帝国的王位传承并不是依靠血缘关系。

    迪拜亚保持着原始部落传统的推举方式。推举出来的领袖必须要通过太阳神的考验才能成为国王。这个考验就是“太阳阶梯”仪式。

    这种传承仪式一直持续到了19世纪。阿拉姆的父亲的前八个儿子和部落的很多勇士,大半都死在了“太阳阶梯”仪式,侥幸“活”下来的也变成了地下那种怪物。

    到了阿拉姆的大哥这里,大家基本都放弃尝试这种仪式了。阿拉姆本人因为母亲是女巫,表现出了巫师的天赋,直接选择了就读乌干达的瓦格度魔法学校。

    瓦格度的毕业生格外精通天文学,练技术与自体变形术。学校本身坐落于一座被称为“月之峰”的浮空山上。

    天赋出众的阿拉姆本可以直接在父亲去世后继承部落,但是出于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崇高理想,他退却了部落的继承。在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之后,义无反顾地进入了部落地下的古代迪拜亚帝国遗址。

    他要去接受“太阳阶梯”考验!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为了整个非洲的自由与独立!

    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这个正困顿于梦魇之中的苍老男子四肢干枯,腹部却像鼓一样高高隆起,不时会有不规则的条状物体从他的皮肤下爬过。

    他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正中心胸骨柄的位置陷下去一个圆坑,里面生着大大的脓疮,不时能看到蛆虫从脓液里冒出头来!

    不要说使用魔法了,他连移动都成问题,如果不是他的族人每次都把他藏起来,他这么恶心的样子早就被白人工厂主投进炼钢炉烧掉了。

    “安德斯桑德柏格!!”阿拉姆从梦魇中惊醒,那嘶吼凄厉无比,好似地狱里爬出恶鬼的嚎叫。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脸上也不正常。类似白癜风的疾病让他脸上的皮肤直接变白了一大半,再加上黄疸,除了一些不明显的黑色斑块,他看起来到有些像个黄种人。

    “你醒了?!阿拉姆?”正蜷在阿拉姆不远处休息的陈小玉问道。

    黄皮,和陈小玉一样丑的脸,博学多才精通多国语言,愿意分享食物给她的阿拉姆“老爷爷”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仅有二十岁的“少女”在这里唯一的教练对象。

    说句不好听的,这间库房里唯一看着像活人的也就是这两个“丑八怪”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陈。”阿拉姆悻悻地回答。满头的淡黄色汗液淌进了眼睛里,他也没办法擦拭。

    陈小玉艰难地抬起自己酸涩的胳膊,用脏兮兮的麻布袖子帮阿拉姆擦了擦汗:“别这么说,坚持住。老天爷不会这么绝的。”

    “听…我…说,陈~”阿拉姆黄染眼白包围下的暗褐色针状瞳孔盯着陈小玉,定定的说,“我…有一…一个…办……办法,可…可…以帮你…你逃……出……但是撑,撑……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你愿意吗?”

    “你说真的吗?我的朋友?”陈小玉颤抖地问道。

    “你……愿意吗?”阿拉姆。

    “是的。我想让我的孩子活下去!”

    “她的名字,名字……想好了吗?”

    “她父亲起了一个就金秀贤。”

    “秀贤吗?很不错的…名字,我能给她一个迪拜亚名字吗?”阿拉姆的眼睛闪着光,气息也抖然平稳了,让人感觉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可以。老阿拉姆,你就是我孩子的再生父母!”

    “那就叫纳吉尼(nagini)吧!迪拜亚古语里面是丛林与河流的孩子的意思。准备好!”

    阿拉姆鼓起浑身最后的一点力量,身体里残存并畸变的太阳阶梯根须探出身体,连接到每一个族人的血肉里,瞬间将他们吸摄一空。

    浓郁的血色生命力,像是滚油,像是毒液划过他残破不堪的躯体,直接汇聚在举起的右手食指上:“以吾等之血肉,重塑彼之血肉,以吾等之灵魂,再造彼之灵魂!守约千年的咬尾之蛇,遵从吾等之愿景,降下你的诅咒来吧!”

    “血魔咒(maledictus)!!”

    光影交错,原地只剩下了一条腹部微微隆起的三角头毒蛇。

    房间里还回荡着化作血色尘灰飘散的阿拉姆最后的一句话:“去吧,陈!你自由了!”

    用一群必死之人的性命,换一个孩子的苟活,在阿拉姆看来这比买卖不亏。他们其实早在迪拜亚部落毁于侵略者大火的那一天就已经是一群死人了……

    ………………………………

    “妈妈!”

    “哎哟!!雾草!!”

    营养不良的小女孩从睡梦中惊醒,猛的直接坐起,毒蛇特有的发力习惯直接把躬身在她床边的兰斯洛特撞出去好几米。

    果然纸娃娃就是纸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