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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十几匹战马驰骋大道上,战马上都是穿着盔甲的士兵,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大唐的勇士,过路之人纷纷对他们让行,对他们目露敬畏。
然而事有例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突然冲到大道中间,伸开双臂,看样子打算拦截战马。
“滚开,给老子滚开。阻碍军情者斩。”为首的士兵对着少年郎怒喝道,妈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少年的阻拦而慢下来。
少年郎不为所动,依旧张开双臂,死死的盯着冲过来的战马。看到战马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少年郎闭上了眼睛,撇过头,五官都扭在一起,已经做好被撞的准备。
“让开,小伙子。”
“不要命了,快躲开。”
“快躲开。”
过路的行人纷纷对着少年郎喊道,见少年郎不为所动,只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少年郎被战马撞死。
就在战马快要撞到少年郎的那一刻,少年郎的心中想起了三天前的事情。
少年郎名叫王宁安,是一个穿越者,他本来一个本本份份的历史学霸,特别喜欢历史,从春秋战国到清末的历史都了如指掌。
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大唐李世民,在他的管理下,国力强盛,民风淳朴,让世界各国有了唐人街,国人也因此走向了世界。
盛极必衰仿佛是天地至理一般,强盛的大唐衰败了,就在他为大唐感到惋惜时,突然天旋地转,他穿越了。
当王宁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脑中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同时发觉自己被绑着,看到身边还绑着一个中年人,他们的面前有两只棺材。
官府上到处能听到哭声,不但府上有哭声,府外的哭声更大。
“宁安,你终于醒来了,这次是爹对不起你,如有下辈子,我让你当爹。”中年人看着王宁安,眼神充满着歉疚与关爱。
王宁安甩甩脑袋,从原主人的记忆中找到了关于中年人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被绑起来的原因。中年人乃是原主人的亲爹,王良平。
他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道:“爹,你怎么那么傻,将军粮都用来赈灾了,军粮可是你能擅自动用的,现在我们父子怎么办?”
王良平原本歉疚的眼神消失了,变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混账,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到现在还想着自己,难道你忘了,城外有多少饿的难民了吗?
我从小教你,为官要舍小家顾大家,如今关中旱灾,颗粒无收,正是我报效朝廷之时,为了数万百姓,牺牲我父子二人的性命又有何妨。”
看着大义凌然的王良平,王宁安很无语,他从原主人的记忆中得知王良平就是一根筋,读书读傻了那种,做官后更傻,勤勤恳恳,不受一文钱的贿赂也就算了,还拿出自己的俸禄帮助百姓。
王宁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根筋的傻子,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没见过。
这导致堂堂县令大人的家中家徒四壁,自己这个
儿子也吃不饱,穿不暖,不过他也因此得到了好名声。
去年吏部评地方官员的政绩,倒是得了一个优,可是因为王博文不会做人,更不会为官之道,所以没有任何的升迁消息。
王宁安只能无语的在心中叹口气,开始思索着怎么才能自救,不能等死,私自动用军粮这可是大罪,可以满门抄家点。
他的反应让王良平以为他在痛定思痛,于是又开始滔滔不绝又孜孜不倦的教育儿子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动用军粮而要满门定罪的紧张,害怕的觉悟。
官府上的官差们不再哭泣,而是震惊的看着这对父子,这像是在等死吗?
王宁安不理会滔滔不绝的王博文,心中突然想起了贞观二年发生的一些大事,其中最大的就是李二同志派遣柴绍和薛万彻攻打梁师都,夺回了夏州,从此大唐统一全国。
“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爹,我有办法救我们父子两个了。”王宁安兴奋的说道。
“孩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王良平骇然的看着王宁安,想要用手去摸王宁安的额头,看看有没有生病,是不是疯了,可发现他被绑起来了,手抬不起来。
王宁安没有理会王博文的话,而是挣扎的站了起来,道:“来人,给我解开绳子。”
官差们一个都不敢动,心中纷纷认为王宁安疯了,一定是受不了压力发疯了,攀上这么一个爹,不发疯才怪,对此大家都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王宁安喊了几声,就感觉口干舌燥,这才觉得自己身体是如此的孱弱不堪。
“儿啊,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娘的嘱托,让你受苦了。”王良平哭丧着脸说道。
王宁安一阵头疼,这唐朝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有办法救命都不愿意相信,只能领,想办法了。
他眼珠子一转,装出一脸无辜表情道:“爹,爹,咱们不哭,咱们不闹,我没有疯,只是累了,累了而已,你让人给我松绑,我睡一觉就好。”
“真的?”王良平还有些不相信。
“珍珠都没有那么真,爹,我累了,我要回屋去休息,你不放心,跟我一起回屋休息吧。”
“也好,你回屋休息一会儿吧,醒着也是承受压力。”王良平同意道。
在他心里想着,儿子就算马上要死了,那也是要一身无病无痛的死,死之前绝不能变成疯子。
王宁安如果知道父亲的想法,一定会吐出而亡,被王良平给活活气死。
在官差的带领下,王宁安回到屋里就躺床上,不过任他如何浪费口水,官差都不将他的绳子解开。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王宁安只能打碎一个茶杯,用碎瓷片慢慢的割割,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绳子被割断了。
王宁安将身上的绳子抖下来后,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别让我知道绑我的人是谁,不然我必报此仇。”
自由后的王宁安趁人不注意时,离开了衙
门,来到了官道上,在官道上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官兵路过这里。
王宁安远远的打量了那十几个官兵,确定他们是大唐运粮队后,他就冒死挡在路中间,出现刚刚那一幕。
眼见战马就要撞上王宁安时,战马停了下来。
坐在战马上,长的黑不溜秋的官兵,怒喝道:“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你是不是梁师都的奸细?”
王宁安发觉自己迟迟没有被撞的感觉,而脸上传来一阵阵热风,他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吓得立刻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才看清那两只大眼睛的主人是一匹战马,落魄的样子顿时引来官兵们一阵嘲笑。
周围的行人也哄然大笑。
王宁安对此全然不在意,他现在只担心自己有没有受伤,站起来上下检查一下后,除了屁股有些痛之外,没有受伤。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还好,还好,没有被撞上,没有死,没有死。”
为首的士兵对他的行为非常不屑,又见到王宁安不理会自己的问话,立刻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怒道:“混账,你是谁?为何不回本校尉的话?你可知延误军情,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杀了?”
王宁安吃痛,却一声不吭,原本庆幸的笑容收敛了,换上坚毅的眼神,对着为首的士兵拱手行礼,彬彬有礼的说道:“多谢校尉大人不杀之恩,小子叫王宁安,是延长县县令王良平之子,拦截将军是情非得已。有两件事必须求见右卫大将军。
然而小子人微言轻,又没有门路,实在无法见到大将军,故出此下策,冒死拦截将军,想请将军引荐。”
周围的百姓非常的敏感,一听到大将军,就知道打仗了,全都恨不得父母多生两条腿似的,快速的逃离现场。
现场只剩下王宁安和一群官兵。
校尉对百姓们的逃离漠不关心,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王宁安,沉声道:“听你之言,仿佛知道很多事情?”
王宁安点了点头,道:“听家父提起过一点。”
这是王宁安想出来的最好的借口,不然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知道右卫大将军的事情,普通人能知道大将军?就算知道也是谈虎色变,像刚刚的百姓一样,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又岂会像他一样那么淡定。
校尉再次沉声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又岂能不知道,大将军不是你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又岂能不知大将军现在有多么忙碌,又岂能不知大将军目前所做的事情对大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王宁安道:“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小子一定要见到大将军,因为也只有小子能帮助大将军,帮助大唐打败梁师傅,攻下朔方城,完成大唐统一全国的大业,也可以为家父动用军粮而将功折罪。”
“既然你知道,你还……等等,你说什么,你父亲动用了军粮?”校尉脸色大变,失去了刚刚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