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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整个世界都洋溢着迎接周末的欢快气氛。欧阳言也心情愉快的整理着文件,因为昨天接到老友的电话,她要专程回重庆来玩。
渡过了一个激动的夜晚,几年未见的两人又拥抱在了一起。轻松的聊天,四处乱逛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最后,好友将目的地定到了磁器口。
无论任何时候,瓷器口的人都是一样的多,只要一进入其中,就会被拥挤的人群所左右,人潮向左,你想向右就很困难。欧阳言拉着清清,像要被人群冲散的情侣一样,不紧紧拉着手,转眼对方就会不见。两人努力的挤着,好不容易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她长舒了一口气,“清清,你想去哪里转?这里人这么多,你有目标吗?”
“没有,出来玩怕什么?你觉得挤,那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吧。”清清一路上都显得很兴奋。
瓷器口的小巷其实也就那几条,但是有些小巷延伸出去很远,直到未开发的老旧居民区。两人边走边看,心情放松又愉快。欧阳言的手机响了,接通以后,是个推销保险的,她礼貌的挂断了电话,却没想到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夺过欧阳言的手机就跑。欧阳言刚开始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醒悟时,那人已经跑了好远了。“抢手机了!抢手机了!”清清大喊起来,可周围的游客也都是楞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俩。
“快追!”欧阳言大喊一声,就往前跑去。可那抢手机的人就看着在前面跑,却怎么也赶不上。她想着买手机的花销,心里就一阵紧,脚步一点也不敢放松。
前面的店面越来越少,渐渐的几乎就看不到人了,看来那个抢手机的对这里地形很熟悉,想要跑进居民区里,到那里就没法再找到他了。
刚转过一个弯,欧阳言忽然看见天空飞下来几只黑色的鸟,那些鸟扑腾着翅膀开始攻击那抢手机的人。那人疼得大叫起来,惨叫声越来越大,地上已经有缕缕黑发掉落,他逃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欧阳言跑上前,终于追了上来。那人见来了人,就把攥着的手机往旁边一扔,抱着头往前跑。说来也奇怪,那些黑鸟见手机被扔了出来,竟停下了攻击,放那人逃走了。欧阳言捡起手机,仔细查看后庆幸手机除了点擦刮,使用起来并没有大问题。她看向那几只黑鸟,黑鸟们停在巷子两边的墙头上,“哇哇”的叫着盯着欧阳言。
这时,清清也到了,她气喘吁吁的问,“言言!那人跑掉了吗?”
欧阳言扬起手里的手机给她看。清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累死我了,我还以为没戏了呢,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欧阳言笑笑,看着墙头的黑鸟们,有种怪怪的感觉。
两人挽着手,返回了人群密集的闹市,看着拥挤的人流,欧阳言才感觉心里有了些安稳。清清提议,去了旁边一个小巷里的茶馆喝点茶压压惊。茶馆里人不多,很清静,两人选了一个更僻静的角落坐下看着风景。
茶来了,闻着柔和的茶香,喝了几口之后欧阳言却开始觉得头昏起来,是刚才被吓到了现在才体现出来吗?她心里想着,正准备问清清有没有这感觉时,突然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只听见清清在一旁轻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再最后她试着努力睁眼时,看着清清模糊的脸,恍恍惚惚听见她说:“言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男朋友欠人家钱,你别怪我……”
迷迷糊糊中,突然间,一阵疼痛袭来,欧阳言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自己还在茶馆里坐着,茶杯里还冒着香气,但清清却不见了。“清清!”欧阳言试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也不明白在自己睡着之前清清那句话什么意思,从茶杯的温度来看,似乎时间并没有缺失,但又真的感觉什么都变了。
突然左手又一阵痛,欧阳言低头一看,被着实吓了一大跳。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缠了一圈黑色的纹理,细细看,那些黑色纹理好像血管一样,在手腕上形成了一个环状,时不时的那些纹理引起阵阵疼痛。在不痛的时候,就好像被人恶作剧画上的纹身。
欧阳言试着用纸沾点茶水去擦,可根本就是徒劳,这纹理是长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她又气又急的站起来,想知道清清到底去哪里了,但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付过两人的茶钱,欧阳言郁闷的从茶馆里出来,不知道该去哪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手腕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叫她的名字,她转头一看,是那个开书屋的江渝。
“欧阳言,你一个人也爱来这里逛呀。”江渝很热情的打着招呼,看她一脸的不开心,问:“你怎么了?不会丢东西了吧?”欧阳言正是欲哭无泪的时候,遇到他,也算碰到了个熟人,但也不知这话该从何说起,只好说:“朋友丢了,一起来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走散了吧,人怎么会丢呢?没打过电话吗?”江渝递过来刚买的夏麻花,“吃点吧,这才是正宗瓷器口的老味道。”“谢谢,没胃口,电话关机了,或许她已经走了吧。”欧阳言淡然的说,不知道清清这是闹的哪一出。
“那你就更不要担心了。你现在回家吗?要不要一起去轻轨车站?”江渝问。
“嗯,走吧。”欧阳言闷闷不乐。
刚走没几步,突然手腕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这疼痛来得太突然,一下把欧阳言痛得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江渝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欧阳言用纸巾包着左手腕,别人看不出异样。但钻心的疼痛让她握住的手引起了江渝的注意。
“你手腕怎么了?”江渝指指她握着的手。
“有点痛。”
“受伤了吗?”
“……没有。”
“可以看看吗?”
欧阳言犹豫了一下,取下了纸巾。
“你刚纹身了?过敏吗?”江渝说:“外面的纹身店不太卫生,容易感染。”
“没有,这不是纹身。”欧阳言说。
江渝盯着那些纹理认真的看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这是长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好痛。”欧阳言快痛哭了。
“你不会说是刚长出来的吧?”江渝一脸的惊讶。
欧阳言点点头,“我在想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去哪个医院能看这个……”江渝觉得很新奇,一直盯着她的手腕看。
“那怎么办?”正说着,痛疼一下又消失了,“好奇怪,又不痛了。”欧阳言说。
江渝好像想起了什么,沉思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书里见过这个。”
“这是病呀?”欧阳言问。
“不是医书,是别的什么书。”江渝若有所思的说:“要不我回去翻翻,找到了告诉你?”
“要是书里没说怎么治,就算了。”欧阳言说:“我还是先找个医院看看吧,明天就上班了,这样痛起来真的很影响工作。”
江渝提出要陪欧阳言去医院,但被她坚决的回绝了。两人在车站分开,各坐各的车离开了。
找了一家皮肤科,挂号排队,终于见到了医生的面,欧阳言将左手腕给他看。
医生的第一句话也跟江渝一样,说外面的纹身店怎样怎样的去不得。在欧阳言说清楚事情的经过以后,医生沉默了。扶着她的手一直眼都没眨一下的看着。他轻轻的触碰着那些黑色的纹理,还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看完后又摇摇头,在心中给自己提问,然后又否决了。
突然间,疼痛又出现了。随着疼痛的出现,医生也发出了“哎!”的一下惊呼。
“小姑娘,这些纹理在收缩!”医生脸上的汗也下来了,“而且每收缩一下,它们还又长长了一截。”
欧阳言像被刀扎了一样,痛得眼泪也掉了下来,“医生,这是什么呀?”
“我,没见过这种病例,也没从书里看到过,听都没听过……”医生一脸的严肃。
“那它会不会长满我全身?我会不会被痛死啊?”欧阳言有些绝望了。
“不知道,或许会吧。”医生擦擦汗,有点无可奈何的回答。
欧阳言接过医生递来的纸,擦擦眼泪,看着那位有些愧疚的医生用绷带帮她将手腕包扎起来,“我给你开一些止痛药吧,可能会缓解一下你的疼痛感。”
沉默着,欧阳言拿着止痛药离开了。
手腕的痛不定时的发作,在痛过几次之后,新长出的黑色纹理已经很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
“清清,这是你弄出来的吗?你到底做了什么?”欧阳言再次听着电话里提示关机的声音,想起了从前跟清清一起的快乐时光,眼泪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