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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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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学闵迟迟没个反应,温雨眠却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及想要知道这结婚证的真假了。

    毕竟之前温窈相了两次亲,一次都没成,这会儿突然跳出来说自己结婚了,她第一个不信。

    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看看跟温窈结婚的男人是谁,指不定是个无权无势的,她也好借此狠狠地羞辱温窈一番。

    这念头在脑海里一瞬,就迫不及待了。

    “爸爸,给我看看!”温雨眠按耐不住激动的抢过结婚证,紧接着低头看去。

    下一瞬,温雨眠立马尖声叫起来。

    温学闵皱眉,心里的震惊与暗喜被她的聒噪冲淡,少见的对温雨眠没什么温柔耐心,连忙呵斥:“你给我闭嘴!这是在医院,你吵什么吵!”

    温雨眠眼睁睁的盯着结婚证上的双人照和持证人的名字,眼睛睁得格外的大,像是要盯穿。

    她摇了摇头,五官涨红扭曲,“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骗人!温窈你什么居心,竟然拿假证出来骗人!”

    温窈面上从容,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一字一顿,“原本只觉得你脑子不好使,现在看来眼睛也不行了,白纸黑字清楚写着,还是说你连你的阿叙名字都不认识了?虽然你的课业成绩一向差劲,但好歹也识文写字多年,莫非那晏随两个大字,不认得?”

    温雨眠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只一个劲的摇头,视线还停留在那结婚证上,将晏随的脸翻来覆去看了数边。

    她不信,完全不相信平时对她冷冷清清的男人,对着镜头靠在温窈身边时,脸上竟然有淡淡的笑意。

    虽然不明显,但她就是看得出来。

    “你撒谎!阿叙根本就不可能跟你结婚!这肯定是你造假来骗我的,你就是想看我生气,想激怒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温窈顿了顿,轻描淡写道:“哦对了,这上面的日期相信你也看见了,正是在你舞会表演后的第二天呢,前一晚你在楼下大吵大闹,该不会是因为晏随又没去吧?”

    语调平平,却字字诛心。

    温雨眠简直要疯了。

    她之前还没注意,现在再去看了眼时间,顿时又是一阵发疯发狂。

    “你胡说!他明明就去了!是你,是你不要脸使了下作手段,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现在就给阿叙打电话,让他揭穿你这恶心的嘴脸!”

    舞会表演晏随当然去了,全程冷着脸,对她不理不睬,之前她跟他见面,还能说上几句话,那天晚上他格外冷漠,变得很陌生对她视而不见。

    温雨眠到底是个脸皮薄的,热脸贴冷屁股让她觉得很屈辱,她脾气本来也大,受不得委屈,当时就跟姜淑柳提出要离开。

    却被姜淑柳拉到旁边劝阻,要她忍,一定要得到晏随的青睐喜欢,所以她才忍气吞声,还对肖碧沉陪着笑。

    回去后就跟姜淑柳大闹了一场,甚至说出了不嫁晏随这种话,被姜淑柳狠狠斥了一顿,说她连这点委屈都忍不住,如何做晏太太。

    温窈好整以暇的看着温雨眠崩溃,笑眯眯的:“好啊,你打,你随便问。”

    他们在这里吵闹争执,尤其是温雨眠的声音不要命的那么大,已经引来了其他病房里的人出来围观。

    温学闵是个好面子的,沉下脸在温雨眠拿出手机的时候一把将她拽进了病房,又侧头吩咐温窈:“你也给我进来!”

    温窈跟了进去。

    姜淑柳已经醒了,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是高龄产妇,又怀孕初期,还是得小心翼翼的避着别磕碰。

    她见他们走进来,连忙撑着床坐在床头。

    温学闵一看到她,忙大步上前,脸上多了些心疼与责怨,“别乱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姜淑柳之前哭了一场,现在脸色不怎么好,看上去有些虚弱。

    她握着温学闵的手,柔柔的叫了声老公,自责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不过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孩子也好好的,老公你就不要怪窈窈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温学闵一听她这话,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女儿这么叛逆不听话,他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委屈你了。”

    姜淑柳眼中漫起泪光,轻柔道:“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温窈在旁边听着她的茶言茶语,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边温雨眠带着愤恨给晏随打了电话。

    一通两通……每一次都是暂时无人接听!

    气得她肺都要炸了。

    最后她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温学闵跟姜淑柳正温情脉脉着,徒然被这震天响的哭声打断,温学闵脸色不好看。

    今天这个小女儿,一次比一次不懂事,让他很不愉快。

    姜淑柳看了眼他的脸色,很有眼力见的冲着温雨眠开口:“眠眠,你哭什么,妈妈好好的又没事。”

    温雨眠大吼大叫:“你当然没事了!可是我呢,我看上的男人都被温窈那个贱人抢走了!”

    姜淑柳面色微变,看着温学闵阴沉沉的脸,怕温雨眠再口出狂言惹他不高兴,也有些暗恼她脑子不灵光,这种时候正是可以借势打压温窈的时机,她还在这里闹腾。

    她一时头疼,也不得不按耐住性子,温和劝道:“你跟谁学的说脏话,还不快过来跟你姐姐道歉,什么抢不抢的,窈窈那么懂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温雨眠气得几乎没了理智,听见姜淑柳这话,更是觉得委屈,凭什么偏袒温窈,明明就是她犯贱,是她的错。

    她直接把结婚证砸过去,“凭什么要我道歉!你还说没有!你自己看,她都跟晏淮叙结婚了!他们都结婚了!妈妈,你之前说的我才是嫁进晏家的人,你说了你会帮我的!可是现在全都被温窈毁了!”

    “你胡说些什么!”当着温学闵的面,自然不可能把有些心思摆在台面上,姜淑柳拿起结婚证一看,顿时手一颤,脸色比之前更惨白。

    “我胡说?你们都是骗子,没一个为了我好,都是骗子——”温雨眠气急败坏,仿佛失心疯似的,从姜淑柳夺过结婚证,一把撕得粉碎!

    温窈站在病房门口,隔他们远远的,手搭在被温雨眠抓伤的手臂上,看着她疯狂的举动,口吻淡淡道:“撕吧,只要我跟晏随的婚姻关系还存在,你撕多少,我就给你补办多少。”

    温雨眠恶狠狠的瞪着她,恨得牙痒痒,毒辣的话不可控制的往她身上砸:“你怎么不去死,温家根本就不欢迎你!你这个疯子,有娘生没娘教养的贱人,活该你妈死的早,你就是个——啪!”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的耳光,强劲的扇过来。

    温雨眠猛地一个趔趄。

    人没站稳,狼狈的摔在地上。

    “老公!”姜淑柳惊呼,又去看温雨眠,心疼死了,挣扎着就要下床。

    “你不准动!”温学闵震震冷呵住她。

    姜淑柳愣是不敢再动。

    温学闵指着温雨眠,怒目而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她是你姐姐,是温家的人!我看你最近是学业压力大,学昏了头,回去后就给我待在学校里直到毕业!没毕业就不准再回来!”

    温学闵甩下这句话,背着手看了眼姜淑柳,顾及她怀了身孕,沉声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不要管。”

    这算是体贴她也算是警告。

    姜淑柳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打落牙齿和血吞,掐着手心应下来,低眉顺眼的:“好。”

    交代完,温学闵又看向倒在地上久久没回过神的温雨眠,哼了声甩袖出了病房,顺带叫上温窈。

    温窈面不改色的看完一场好戏,径直离开。

    而留在病房里的姜淑柳和温雨眠母女俩人,一个比一个安静。

    姜淑柳气得心口直疼,暂时也分不出心思去管温雨眠了。

    她的确是被她娇生惯养多了,简直蠢得就连她这个当妈的都没眼看!否则温窈也不会处处压她一头,如今更是了。

    姜淑柳躺在床上,闭了闭眼。

    她查出怀孕时,故意憋着没跟温学闵说,等的就是要看温窈难看嘴脸,今晚这一场闹腾,她也是存了心思打算借故发挥的。

    没想到竟然被温窈反将一军!

    打得她脸啪啪作响。

    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现在温雨眠又闹了一出,在温学闵心目中,有晏淮叙的加持,肯定是偏向温窈那个小贱人的。

    想到这里姜淑柳就有些躺不住了,咬咬牙,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让温窈捷足登先。

    一团乱,又看了眼还倒在地上像丢了魂的温雨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个这么会精明算计的妈,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傻女儿!

    -

    温学闵叫温窈出来要谈什么,温窈心里一清二楚。

    她跟他并不是可以好好交流,父女感情深厚的血缘关系。

    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结婚证您也已经看到了,您如果有时间,我们就交接一下股权,若是没有,让您的律师来也可以。”

    温学闵被她这么一来就是冷冰冰谈及股权的话题,脸上有些不悦。

    到底是看在她跟晏随结婚领证的面子上,笑了笑,和蔼询问:“这里也没有外人,窈窈你跟爸爸说,你是真的跟那晏淮叙结婚了吗?”

    温窈看着他,冷笑。

    她讽刺的神情毫不掩饰。

    温学闵挂不住脸,正准备端出长辈的姿态训责她。

    “怎么,温雨眠不信,您也觉得我是拿着假证在骗人?”

    温学闵有些不自在,心里肯定是存疑的。

    他一直觉得大女儿越长越大,却不如小的时候那般跟他亲近,加上后来她出国,联系又很少,家里有温柔的妻子讨巧听话的小女儿,他这心里是有一番比较的。

    却是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窈成长到了何种地步,竟然悄无声息的就把晏随搞到了手。

    之前她说要跟温雨眠公平竞争时,他也是并未太当一回事,只是没想到温窈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叫他另眼相看。

    “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会吃亏,毕竟晏淮叙这个年轻人,并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这就不劳您费心。”温窈直接打断他,面无表情道:“当初说好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变故,我看那母女俩受惊不轻,爸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她们,毕竟老来得子,是喜事。”

    言尽于此,温窈弯了弯唇,说完便转身就走。

    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外公还在世时,对于她的股权分配,是在她成年以后就兑现。

    后来温学闵改变了主意,要求从她成年变更到她结婚之后才行。

    目的是为了牵制她。

    想也知道是谁给她出的主意。

    那时温窈还未成年,学业繁忙,分不出心思在启明上,且很多涉及金融的专业知识她都一窍不通,对家里的产业更是摸不着门路。

    对于股权分配自然不太看重,却也知道这是温家的东西,姜淑柳无权过问。

    但她给温学闵生了个温雨眠,明面上说是带过来的继女,实际就是亲生的,她怎么可能不给温雨眠谋好处。

    可她跟启明没有一丝关系,就算嫁给温学闵也无济于事,外公还在时,她更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心里是不满和嫉妒温窈的。

    当时外公身体已然不太好,姜淑柳打定注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揣着心思想说不定等老东西升天了,那股权说不定还能重新变更,便游说了一晚让温学闵改变了主意。

    只是她没想到,外公早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股权看似在温学闵手里,实际握在外公的代理律师手中。

    现在她已经是已婚的身份,等拿到股权书,就能够站在股东大会上,也是时候该整顿启明了。

    -

    出了医院,温窈站在路边停了片刻。

    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看到晏随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按了振动,之前没注意都没接到。

    手机的光衬着她的小脸,盈盈灯光下,还能看见半边脸的红。

    是之前被温雨眠扇那一巴掌留下来的。

    温窈解了锁看着晏随的备注,眼中流露出疲倦和一闪而过的复杂。

    想了想,回拨了过去。

    “喂。”

    “你给我打了电话?”有明知故问的成分在,温窈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她刚结束一场“战斗”,如果现在还要来应付晏随,真的就太累了。

    “嗯,怎么没接。”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能够听见他平稳徐徐的呼吸声,语气也很平静。

    但不知为什么,温窈还是从中觉察到了他话语底下潜藏着的不悦。

    她握着手机,轻轻地动了动指尖,话被风吹散:“不小心按了振动模式,没注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

    温窈也屏住了呼吸。

    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晏随还是没说话。

    温窈刚才还挺警觉的,现在才真的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问了一句有些让晏随下不来台面的话。

    衬得他挺自作多情似的。

    温窈眨了眨眼,轻言细语的主动打破了沉默,“你现在是忙完了吗?”

    她抿起唇轻轻地笑了下,又提及自己:“你吃饭了没,我还没吃,现在在外面,正打算去吃点东西。”

    “嗯。”

    晏随语气平平,勉强给了个淡淡的回应。

    “还不知道吃什么,我有很久没回国,你有没有推荐的?”温窈开始迈步,拿着手机盯着路面,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之中,夜灯之下,拖着自己的影子行走。

    “你现在在哪里?”

    晏随也听见了她那边的嘈杂声。

    温窈张望四周,说了个地址。

    “怎么跑那边去了?”

    温窈自然不能说她才从医院里出来,便找了个借口:“随便逛逛就过来了。”

    她想起这边似乎离北馆挺近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夜晚受了委屈听着他还算温和的声音,想找个慰籍。

    也或许是觉得她作为“货真价实”的晏太太,有那个行使权力,更甚至是她本来就小气爱计较。

    她笑着叫他的名字:“晏随。”

    没等他接话,她便自顾自说:“上次在北馆,我觉得那里的车厘子还挺甜的。”

    晏随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

    思绪也被她带着回忆了一番。

    那晚在北馆,她说话很少,看着他眼里有陌生也有故意骚扰,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吃。

    他也的确记得,她频频对那车厘子下手。

    “想吃?”男人嗓音里携了点笑,低低的。

    温窈莫名的烫了烫耳根,含糊道:“一点点吧。”

    她默默补充:“听说北馆位置很难订,还需要预约,今晚应该是吃不到了。”

    说到最后竟然有点遗憾。

    晏随幽幽道:“也不是不行。”

    “啊?”

    “你求我。”

    温窈:“……?”

    说的什么话。

    “求求我说不定就能吃到。”

    温窈顿时脸一热。

    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没过两秒,手机一震。

    晏随发来消息:报我的名字,去吧。

    温窈抬手摸自己滚烫的脸,试图降下温度,冷不丁碰到被打的地方,疼得她呲牙咧嘴的抽气。

    唇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她又压下来,冷静的面无表情回:哦。

    然后找到叶枳。

    没控制住那点洋洋得意。

    【在?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