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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作者:春天不开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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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瑜这人学什么会什么,而且都是顶好的,三年级的手工课有学绣花这手艺,他绣的东西都比我好看,至今他那时候绣得一面小红旗还在我那儿。

    我绣的是一只猫,瑾瑜说是一只老虎,因为在他印象中是没有那么丑的猫的。

    五年级,我们班来个一个转校生,叫何小景,女的,模样挺好,就是有点黑,瑾瑜那帮男生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黑子。

    我跟何小景关系处得特别好,原因主要是她跳格子、踢毽子、玩牛皮筋的水平都很高,本来我也很擅长玩这些小游戏,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何小景来了之后,我这只井底之蛙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对于何小景,我们之间没有周瑜诸葛的问题,相反是英雄惜英雄。

    何小景读了半个学期后就走了,她家特别有钱,临走前给我们班都送了礼物,所以我们就更舍不得她了。

    何小景给我的是一套熊猫牌的水粉笔,一共12支,里面有很洋气的明黄色。何小景送给瑾瑜的是一支钢笔,班里比较识货的大刚说是派克牌的,这货特别贵,他爸就有一支。

    而何小景除了给瑾瑜一支派克钢笔外,还多送了一封信,粉色的信封外面贴了好几张当时流行的小贴画,好像是几张美少女战士,同一个人,不,同一只是兔子,叫月野兔。

    那封信我没看过,后来我问过瑾瑜,那信到底写了什么啊?

    瑾瑜一副想了很久的样子,然后说道:“也就是那样吧。”

    小学发生的事情挺多的,有趣的也有,但是能记住的不多,而我跟瑾瑜也没能整出什么事,直到毕业那会写同学录,瑾瑜给我的留言是:“女孩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秦潮歌,希望我们有缘还能再相见。”

    老实说,当时我并不满意瑾瑜给我的留言,什么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啊,他是在骂我不美丽还是讽刺我不可爱啊。

    当场我就让瑾瑜把前面美丽可爱那句给划掉,但是他不同意,死活不干。

    既然瑾瑜不给我划,我就打算等他让我写同学录的时候,我也写差点,比如就四字“好走不送”,不过瑾瑜没折腾同学录这玩意,还不屑地说太无聊了。

    我以为他是因为没零花钱买不起,私底下还问过他:“是不是没钱买啊,要不我借你点,你把你那派克钢笔借我写几天?”

    小学毕业后,我和瑾瑜就各自上初中了,他上他的省重点初中,我上我的区重点。

    我的初中生活就有点凡善可陈了,基本上也没什么建树,相反秦白莲在我初中这几年大展手脚,筹钱送礼陪笑脸,不仅将一破宾馆改建成了颇具规模的小酒店,还申办成功了一个三星级。

    秦白莲说她那酒店根本申请不了三星级,甚至连基本要求都没有达标,比如三星级酒店最少有50间客房吧,但是宾馆改建后最多只有30多个房间,何况亲白莲为了筹钱把家里房子卖了,然后我和她又要占掉酒店两个房间。

    不过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墨推鬼啊,加上星评委员会里的人胃口也不大,所以申办三星级并不难,反正秦白莲也没有心思往五星或者更高的层次整。

    初中之后,我和瑾瑜基本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不过初二暑假那年,他突然联系我请我到他家过生日。

    我没拒绝,抱着忐忑的心情去了。

    想想真是忐忑啊,忐忑得我在他家初潮了。

    这件事说来真的尴尬,那年我去瑾瑜家真的是特别打扮了一下,白短袖绿裙子,嫩得跟刚上市的青葱似的。

    除了我之外,瑾瑜请的朋友多半是他初中好友或者从小玩伴,总之是瞄了一圈,除了瑾瑜谁我也不认识。

    我立在瑾瑜身边不走开:“我怕生,你别走开啊。”

    那时的瑾瑜已经比我高出半多个头,骨架颀长,肤色不像之前那么白,眉目俊朗,整一个翩翩少年郎。

    瑾瑜好笑地看着我:“行,我不走开,秦潮歌。”

    瑾瑜通常是连名带姓地叫我,不比我瑾瑜瑾瑜地叫他。但是他声音细软清冽,连着念我名字的时候,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瑾瑜把我介绍给他的同学朋友,他们立马起哄问他我是跟他的关系。

    瑾瑜说:“多乱想,就小学同学。”

    我立在瑾瑜边上笑,笑得特腼腆。

    切了蛋糕,瑾瑜带我参观他的房间,他估计是怕我跟他同学朋友玩不到一块去,所以就带我到处晃悠。

    男孩子的房间多半没有什么好看的,瑾瑜家大概有几个钱,还给他房间外面陪了一间小客厅,我坐在沙发上看他给我的地理杂志,无聊地想回家。

    瑾瑜问我学习成绩,口吻像极了当时我的老班。

    我也没遮掩的回答说:“z中不敢说,不过二中附中还是没问题的。”

    瑾瑜:“那就要考z中啊,有目标才是好的。”

    我不大意地说:“没事,考哪我都无所谓。”

    对我的不上进,瑾瑜有点挫败,站起身问我想喝点什么说要帮我去拿,我站起来说不用了,那么客气干什么。

    而这时,瑾瑜的视线停滞在我身后某部位,震惊得像是在我屁股后面看到了寻宝图。

    然后我“哎呀”了一声,脸色变成了番茄色。

    瑾瑜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绯色,想要扭头就走,然后生生转回头问我:“第一次?”

    我抛了一个专业词给他,也不知道哪来来的淡定劲儿,点点头说:“嗯,我好像是初潮了。”

    真是尴尬啊,瑾瑜叫来她的妈妈,我第一初潮,指导我的不是秦白莲,而是瑾瑜妈妈,虽说这种事我也不需要多加指导,无师自通就可以,而且在学校我已经学习了相关理论知识,就差具体实践了。

    瑾瑜送我回家已经是晚上8点,坐211公车,这时候的公车是最空的时候,以往被挤在中间缝里,现在却能一人占两个位子,即使躺着睡也没多大关系。

    “哦,礼物”我突然想起还没有给瑾瑜生日礼物,连忙从袋里掏出一张游戏碟递给他。

    “哦,谢谢。”瑾瑜接过游戏碟,“我很喜欢。”

    我笑了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乱买了。”其实礼物是秦白莲给我准备的,她说送礼是讲究的事,处理不好就让人误会了,所以她给我准备了这张游戏卡,不贵、省钱、也没什么特别含义,用来送普通男同学最好不过了。

    秦白莲加重了普通男同学的读音,笑得意味深长。

    瑾瑜送我到家,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酒店招牌,不放心问我:“你住这啊?”

    我:“是啊,家里房子卖了,只能住着了。”顿了下,“环境不错,有机会你也来住住,我给你打折。”

    瑾瑜笑,笑容如春冰初融、绿意方生。“好啊。”他回答地很爽快,然后跟我挥手告别。

    我那学校福利不错,每到节假日都会发一两张邮政贺卡,元旦的时候我给瑾瑜寄了一张,贺词写得很简单,大致是元旦快乐,祝他能考上如意高中。

    很快,我收到了一封信,从瑾瑜学校寄过来的,不过写信人并不是瑾瑜,而是一个叫贺昂的男生。

    贺昂,我有点印象,上次在瑾瑜指给我认识过,挺高的一个男生,长相英气,然后就没概念了。

    贺昂的信是用英语写的,我英语不赖,难为这信语法错误太多,所以看的还是有些费劲。

    总之这是一封神奇的信,用英语写的不说 ,而且如果信里有稍微难点的单词,写信的人就主动把中文意思写在后面,用小括号标注起来。

    看完信我没多大感觉,不过可以看出贺昂是个体贴的人,生怕我英语不好看不懂信里内容。

    我以为瑾瑜不会给我回复了,不过过了两个星期后,在我要期末考的时候,瑾瑜给我寄来了一封信,厚厚两张纸,我数了数字数,一共两千多字。

    那时我们中考作文才要求600字,所以瑾瑜这封两千字的信让我心肝都激动起来,我颤抖着心跳看完这封信,发现其实这是一篇议论文。

    开头瑾瑜告诉我他那么晚才给我回复是因为前阵子他踢足球摔伤了腿,导致很晚知道我给他寄的贺卡。

    然后他就劝说我考z中,后面的大概1500内容就是正反举例法告诉我考上z中的好处,我感叹这是一篇很好的议论文,充分体现了议论文写作目的:分析事理,以理服人。

    光阴如梭时光易逝,很快我就中考了,超长发挥,考进了z中,而瑾瑜是我们那届中考的前三甲,以3分输给了第一名那牛人。

    成绩出来之后,瑾瑜给我打电话,座机的,他在电话里很兴奋,很开心我能考进z中。我也很兴奋,高兴他分数那么高。

    瑾瑜说没什么,谦虚了一把告诉他本可以第一名的,但是考数学做最后一题时笔没油了,所以就放着没做。

    我说:“你傻啊,没油不会告诉老师么?”

    瑾瑜笑笑说没关系:“不差那么点,反正是能进的。”

    由于我考进z中了,秦白莲准许我□□青岛到外婆家玩几天,我开心坏了,在外婆家玩了十几天才回来。

    回来那天,秦白莲告诉我有个男孩来找过我。

    我猜想是瑾瑜,结果晚上就拨打了他家里的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的是一个粗哑的声音,过了会,电话才转交到瑾瑜手里。

    “刚刚是谁啊。”我就随便问问。

    “家里请的阿姨,给我们做饭的。”瑾瑜也就随便回答。

    然后我又问:“你是不是来我家找过我啊,我之前去了青岛外婆家。”

    瑾瑜说是,我问他有什么事,他顿了会,说:“明晚有天狗食月,一起出来看吧。”

    瑾瑜约我金和百货大楼,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站在立在防护栏边上,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加一条简单牛仔裤。

    这是当时流行的打扮,如果还要潮流些,普通的牛仔裤换成紧身的喇叭型。不过瑾瑜不爱穿这类裤子,他老说难看,流里流气不正经。

    流里流气不正经,如果一个男的说出这样的话,他多半是假正经,而事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