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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被私奔了
图德海卖关子, 笑道,“到了您就知道了。”也不叫停, 而是让抬轿的侍卫们加快脚步。
尼楚贺气闷,虽然知道图德海不会害她, 可是对于这种被忽悠的感觉真心不爽,气恼地瞪了图德海一眼,放下轿帘,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又过了些许时间,轿辇才停下来。图德海撩开帘子,笑着谄媚道,“娘娘, 到了, 请下轿吧。”
尼楚贺借着图德海的臂力,从轿子里走出来,仰起头一看,却见前方宫殿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坤宁宫’三个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脸上的疑惑更甚, 呆呆地看着那副匾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图德海朝尼楚贺挤了挤眼睛,一脸贼笑,“娘娘快进去吧,万岁爷在里面等着呢。”
尼楚贺一愣,再回头时已没了宫人们的身影,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徒留她一人对着那朱红色的大门怔神。反应过来后便抬起脚步,提着宽大的裙摆,缓缓登上台阶……
红灯高挂,红绸高悬。坤宁宫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卧室里,红烛跳跃着妖艳的火花,映在女子清秀俊俏的脸庞,平添了一丝妩媚。宽大柔软的龙凤床上,坐着一个俊雅明朗的男子,身着大红喜袍,薄唇间带着淡笑,眸子里盛满了温柔和宠溺,静静地看着女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怀抱,心也一点一点地被填满,直到触及女子柔嫩细腻的肌肤,才轻柔地唤了一声,“楚楚……”
“表哥……”尼楚贺突然湿润了眼眶,声音哽咽,似有千言万语,此时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玄烨轻笑,牵着尼楚贺至床沿上坐下,抬起手,温柔地替尼楚贺拭去眼角的泪痕,“今儿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别哭,不吉利。”
“我这是高兴……”尼楚贺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牵扯唇角,又开心地笑起来。
“瞧你,就这点出息,我要是把你从乾清门抬进来,那才叫高兴。”玄烨宠溺地捏了捏尼楚贺的小鼻子,然后站起身来,至桌前斟了两杯酒,“我在老祖宗那里给你告了假,明天不用去慈宁宫请安。”
尼楚贺不赞同地摇摇头,“这怎么行?”上班第一天就罢工,还不得被后宫那一群女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玄烨端起酒杯,斜睨了尼楚贺一眼,脸上带着痞笑,懒洋洋地说道,“那也行,看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起床。”说着上前,把手中的一杯酒递给尼楚贺,声音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合卺酒喝过了该做什么,需要我来一步一步教你么?”
尼楚贺俏脸一红,瞪了玄烨一眼,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表哥的骨子里还带有流氓的潜质!
一个是在位六十一年的千古一帝,一个是只当了一天皇后的薄命红颜,两世的年纪加在一起,比现在大了两圈儿都不止。如今做这种看似幼稚的举动,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努力珍惜上天赐给他们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想要把对方刻进自己的心里,生生世世都不会忘掉。这一世,于他们而言,是偷来的,也就比以往更加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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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坤宁宫的温情脉脉,此时的鄂贝勒府就显得不那么和谐了。
今天是万岁爷册立皇后的盛大日子,京城里凡是有点地位的官员都得去太和殿参拜新皇后,作为皇太后的嫡亲大哥博尔济吉特?鄂缉尔和身为宗室皇亲的傅亲王傅正也不例外。所以,今儿白天,府中的主人和女主人都不在,就变成了两座名副其实的空府。
傅怀玉便是在这个时候潜入鄂贝勒府,打算和傅荣一同把成莹带走。
下午,成莹带着几个小丫头在前院花园里散步,走了一阵突觉得口渴,便让冰雨进屋去倒杯温水。
可巧这时候傅怀玉就突然出现在成莹面前,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莹莹姐,我带你去见个人。”说完急匆匆地拉起成莹的手,不顾成莹的反对,一边拖着往外走,一边还小声嘀咕,“我和哥都明白你的苦衷,鄂缉尔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就是他拆散了你和我哥的婚事,现在还想把你关起来,不让你与我哥相见,真是可恨至极。莹莹姐你放心,我哥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成莹的手腕被傅怀玉勒得生疼,几次想开口都被傅怀玉抢了话头。听到傅怀玉这般诋毁自己的亲生父亲,成莹这心里头又是气愤又是恼怒,奈何自己是拿绣花针长大的,抵不过傅怀玉这样的练家子。
莺儿见成莹被傅怀玉强行带走,早就吓傻了眼,等她反应过来呼叫冰雨的时候,哪还有傅怀玉和成莹的影子,两人已经上了马车朝城门的方向驶去。
“你怎么不早些唤我?如今连个人影子都没了……”冰雨一阵风似的奔到府门口,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柏油大道。
莺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手足无措,“我怎会想到玉格格会直接冲到府里来抢人?冰雨姐姐,现在可怎么是好?老爷……老爷就快回来了……”
冰雨眼神一黯,开始琢磨起解决问题的办法,今天是主子爷和主子娘娘大喜的日子,绝不能拿这事去打扰他们。更何况成莹是在她手中弄丢的,责任也在于她。还好玄烨在京城各地都设了暗卫,只要成莹还没出城,就算傅怀玉藏得再好也能被他们找出来。
成安后知后觉地从书房里走出来,茫然道,“发生什么事了?”
莺儿跪到成安跟前,一边哭一边说,“格格……格格她被玉格格抢走了,公子,您快想个法子,把格格就回来呀。”
谁知成安听了却面露喜色,“你是说怀玉来过?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说完便撩起袍子,大跨步走出府门,又让小厮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跟随着傅怀玉的脚步追了出去。
莺儿愣了愣,哭得更厉害了。
傍晚,鄂缉尔回到府上,听到了却是成莹失踪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身子向后一个踉跄,如同一只愤怒中的狮子,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摔下去,“傅王府欺人太甚,这是把本贝勒的脸撕下来往地上踩。”
气不过,又带上十几个家丁赶到傅王府去要人。
一怒之下冲到傅王府跟前,恰巧碰到傅正夫妇回府。鄂缉尔双眼猩红,面目狰狞,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傅王爷真是养了个好闺女,抢人都抢到别人家里来了。我告诉你傅正,今天傅怀玉要是不把莹莹交出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傅家吃不了兜着走!”
傅正还未开口,倒是被德福晋抢了先,沉着脸喝道,“我们傅家怎么教女儿还轮不到外人来指点,请鄂贝勒注意言辞。”
鄂缉尔怒极反笑,“好好好,德福晋若是认为我污蔑了怀玉格格,大可把她叫出来对质,看看她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傅正平静地看了鄂缉尔一眼,把德福晋拉到身后,对鄂缉尔客气地说道,“小女生性顽劣,若有得罪鄂贝勒之处,还望贝勒爷多多包涵,不与她一个小女子计较。”顿了一下,突然瞥见柱子旁青青闪躲的身影,料想定是怀玉闯了大祸,于是说话的语气又温和了几分,“不知鄂贝勒突然造访所谓何事?贝勒爷不妨直说,只要傅正能办到的定当全力所及。”
这时候冰雨带着莺儿也赶了过来,替鄂缉尔顺了顺气,又朝傅正和德福晋福了福身,便把今下午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此事是傅王府理亏,傅怀玉无缘无故闯进鄂贝勒府,劫持走莹格格,无论怎么样都必须给鄂缉尔一个交代。傅正听得心里直冒火,他知道这个女儿成天惹是生非,可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荒唐糊涂的事来!
一声怒吼,对柱子旁躲躲闪闪的青青喝道,“过来!”
青青哭丧着脸,害怕地走到傅正跟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老爷,福晋……”
“格格呢?”
“奴婢不知。”
傅正一声冷哼,让小厮拿来鞭子,声音比刚才严厉了几分,“知,还是不知?”
眼看着鞭子就要落下来了,青青哇的一声大叫,立马从地上蹦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知知知,格格和少爷商量好,今儿去鄂贝勒府带莹格格远走高飞,现在恐怕已经出城了,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此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鄂缉尔更是气急,他只当是傅怀玉劫持了莹莹与傅荣暗中幽会,谁曾想竟然是让傅荣带着莹莹私奔了!傅正和德福晋也是突然一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满面愁容,这下子可惨了!
傅亲王世子居然挟持蒙古贝勒的格格私奔了,这还了得!若是鄂缉尔成心把事情闹大,那涉及到的可不两家人的恩怨,而是大清皇室与蒙古科尔沁部落的利害关系。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蒙古人……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能有什么办法,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成莹和傅荣他们,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堂堂的亲王世子、贝勒格格,做出这等荒唐滑稽的事情出来,也不怕被天下人看了笑话。这笔账待以后再慢慢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