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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役, 齐军惨败。
胡虔没想到联军竟一直守株待兔等在周围, 一时间被六国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发布调令急急忙忙集结数万名将士时, 联军竟已生生杀入营地, 他毫无办法, 只能命令众将死守关口, 他不敢想象如若联军杀入关口,那前方, 就是王都啊!
阵前燕国上将军乐毅看着前方火光闪烁,惨叫声不绝于耳的赵国营地笑道,“吾听闻, 那齐将胡虔被齐王无上神将,乃齐王最后一道防线,如今亦不过如此。”
“将军说的是。”
乐毅哈哈大笑,举起手中青铜剑,直指营地后灯火阑珊的齐王都,大喝道,“传吾口令,杀胡虔者, 赏黄金千两, 杀齐王者, 赏黄金万两,拜神勇将军!”
“杀胡虔!杀齐王!”
燕国众将士闻言皆大声呼喝,角声一响便举起手中武器, 黑压压一片冲向齐国营地。
燕国与齐国的那一摊子烂账,众将就算再不谙世事也略知一二,燕国与齐国有彻骨的仇恨,如今风水轮流转,齐国落在燕国手里,只有更惨没有最惨了。
白起率秦军紧随其后,一时间杀伐声不断。
李芙策马到魏楚身边,伸手替他斩断一只朝他挥来的手,惨叫声响起,温热的血溅在阿芙俊秀的脸上,说不出的妖冶残酷。
“你又发呆!你又发呆!你又发呆!”李芙简直搞不懂眼前这个骑在马上站在兵荒马乱之中的少年,“为什么每次你都在打仗的时候发呆?”
魏楚扯了扯嘴角,“这不一时晃神嘛。”
“晃神?晃神?晃神?”李芙不敢置信的大吼,“战场上是你能晃神的地方吗!!”
说罢只见魏楚反手在背后抽出一支长箭,拿过跨在马上的大弓,对准阿芙的眼睛,目光冷峻。
李芙一愣,只听箭矢从耳边呼啸而去,一声惨叫从背后响起,一齐军捂住鲜血淋漓的眼睛不住的在地上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魏楚晃了晃弓箭,勾唇一笑,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竟有几分白起在战场上的影子。
“你……”
这样的魏楚让阿芙有些陌生,当初那个在战场上的生怕杀人的小小少年,好像……真的长大了。
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
“为什么你说话老是自带回音?”
李芙气绝,刚刚的冷峻少年又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滚滚滚。”
魏楚收回弓箭,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白起,伸长手臂勾住李芙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道,“我率一队人趁乱攻入齐王都,你在我身后替我掩护,再怎么说,齐王的人头也不能让别国抢了先不是。”
李芙眉头一皱,“你去?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先告诉舅舅一声……”
“乖阿芙,怎么不听舅妈话了?”魏楚虎着脸,“你这样舅妈不疼你了啊。”
李芙,“……”
好想杀了他怎么办。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你若告诉你舅舅,他绝对会与我一同前去,那我们岂不暴露,倒是若被乐毅将军拔得头筹,我秦军名声何存?”
“可是……”
“别可是了,阿芙乖,舅妈去去就来!”
魏楚看起来有些着急,摸了摸阿芙的头,便率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到八号趁乱朝王都直扑而去。
李芙紧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眉头微皱,直到赢礼上前用刀背推了他,“别看了,他应该是去找苏秦先生了吧。”
李芙一震,“什么?那岂不是…!”
赢礼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你拦不住他的,由着他去吧。更何况……”
“何况什么?”
赢礼眼角余光瞥向前方,“有他在,阿楚绝不会出事的。”
李芙一愣,“谁?”
“……”
赢礼无语的看着他。
看的李芙渐渐有些尴尬,“看……看什么看。”
“我在想,阿楚说你没有智商,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芙,“……”
不远处聂雎看到了赢礼和李芙在一块挨的紧紧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故意策马过来炫耀似得拖着满脸血,早已面目全非的胡虔挤开李芙,像只向主人献宝的大狼狗,“你看这是什么。”
赢礼,“……干得漂亮。”
聂雎得了夸奖,十分风s a o的看了李芙一眼。
李芙,“……”
这都是些什么疯子?
……
王都城门被攻破,城内火光四起,百姓们的哭叫大的仿佛深宫中都能听到。
齐缗王在殿中得知胡虔大败的消息,顿时失手跌破了酒盏,“你,你说什么!”
内侍匍匐在地上,身子不断颤抖,哭喊出声,“王上,联军,联军他们打进来啦!”
“快!快!着急群臣商议对策!”
齐缗王真的慌了,临到此刻,他才陡然发觉,他离死亡竟然这么近,近的他不知所措,近的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究竟哪里做错了?
他一生野心抱负,乃无上君主。
为什么?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齐缗王想不明白。
殿外已乱成一片,再也忍受不了未知的死亡恐惧的人们开始s a o动,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奴才们,此刻也为了保命而独自奔走。
奴才们都这样。
更何况群臣。
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齐缗王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惨然一笑,这一刻,他总算知道了何为孤家寡人。
殿外亲兵破殿而入,满脸是血的跪在地上,急道,“王上,王都已被攻破,还请王上速速离开。”
齐缗王惶然回神,“离开?”
“是,王上。”亲兵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王上。”
“是,是!寡人还能活着,就能重新匡扶齐国,快走,我们快走!”
“诺!敢问王上,后宫王后等人……”
齐缗王着急道,“管那些人做什么,全都不带,就带寡人逃出去便罢,若逃出去,寡人封你为上将军!快快快!哦!对了,把爱妃姬狐带上,其余人等,一概诛杀!”
“……诺。”
“等等。”齐缗王咬牙切齿道,“把苏秦给寡人带来!”
“诺!”
城外三十里。
齐缗王独自看着不远处的王城垂泪,火光映红了天幕,喊杀声就在耳边,他的子民不断的发出惨叫。
齐国……
城破了。
“王上不必伤怀,这一切皆乃王上咎由自取,此刻伤怀又有何用呢。”
苏秦依旧披着狐裘,皮肤雪白,面容英俊,比起狼狈不敢,鬓发皆乱的齐王,他仿若刚刚踏青归来,依旧云淡风轻。
“你!都是因为你!”齐缗王双目赤红,恨不得当场掐死苏秦,“寡人待你如亲兄弟,你竟设下弥天大局引寡人上钩!寡人的王城!寡人的齐国!皆因你这贱人毁于一旦!”
“齐国之所以毁于一旦,乃因王上贪得无厌,野心不足蛇吞象,若王上不起灭六国之心,又何来苏秦计谋一说,苏秦不过是替王上的野心加以规划,实现的,还是王上本人罢了,齐国国破,又怎会怪到苏秦头上?实属可笑。”
“贱人!”
这一番话听得齐王亲兵双目爆裂,只恨不得当场诛杀了此人!
就在亲兵头子落下剑的一刹那,一阵破风之声而过,他只觉手臂一紧,不过瞬间,他竟被人生生扯断手臂,残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点点血迹如下雨般落在苏秦雪白狐裘上,妖异而残忍。
姬狐收起银鞭,重新系回腰间,莫不声的跪在苏秦身边,一点一点的擦拭染了血的狐裘。
“美人……你……”
齐缗王不敢置信的模样就在眼前,姬狐却看也不看一眼,只认真低头擦拭着狐裘,轻声道,“师兄,这狐裘怕是擦不干净了。”
齐缗王呆滞良久,竟又开始笑,且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师兄?……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火光映着齐缗王狼狈不堪的脸,笑容越来越令人胆寒,“苏秦,你还有什么寡人不知道的,一并说了来罢,可是燕国派你来的?”
其余亲兵亦不敢擅自妄动。
一时间杂草丛生的路边破亭,只剩下姬狐一下一下,不断擦拭狐裘的声音。
“确是燕国派苏秦而来,然苏秦之举并非为了燕国。”
“好好好,好你个苏秦,寡人今日怕是逃不过了,寡人要知道全部真相!你何故设下这弥天大局来害寡人,寡人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齐缗王双目赤红,他想不通。
他待苏秦如亲兄弟,坐上王位十余年载,从未有人让他如此全然信任过,即使他刚愎自用,但对苏秦,他没有一丝一毫诛杀之心,甚至让他挂上六国相印。
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荣耀。
既不是为燕,那究竟为了什么!
“为什么?”
苏秦勾唇一笑,伸出手擦了擦狐裘,冷然的眼睛看向齐缗王,“王上可还曾记得此件狐裘?”
狐裘?
齐缗王一愣,看向苏秦身上披的狐裘。
通体雪白,一看便价值不菲,只是这样子倒有些眼熟,似乎似曾相识……
片刻,齐缗王不可置信。
“这,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