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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空无一人。
韩姬吼出这句话时, 空荡的回音让她愈发站不住脚, 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因为她看到,那个被她摈弃的女人, 嘴角又挂上了她最厌恶的妖魅笑容, 可这个笑容, 却跟平常的不一样。
透着肃杀的血腥气。
她不自觉的握住腰间的剑, 下一秒,却被猛然掐住脖子, 抵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
窒息的触感让她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巴,喉咙发出嘶哑的叫声, “啊……啊,你……”
她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错位般咯吱的声响。
姬狐的声音一如往昔柔媚,像山涧叮咚的泉水,又如水中盛开的莲花,红唇微启,平素不知勾掉多少男人魂。
可吐出来的字,字字泣血。
“再叫他师兄,我杀了你。”
殷红的指甲已经刺破韩姬的皮肤, 她的脸涨红成猪肝一般的颜色, 她甚至惊恐的发现, 自己的双脚在无力蹬踹中缓缓离地。
那是濒临死亡的绝望。
她艰难点头,再怀疑自己下一秒便会窒息而亡时,却被姬狐放开了。
“啊……啊……”
她说不出话来, 瘫软在地上不断的喘气。
韩姬从未发觉,空气竟然这般美妙。
姬狐等了一会儿,缓缓蹲下身与她齐平,伸出青葱般地手指抬起韩姬狼狈的小脸儿,笑得一如往日柔美,“听见我的话了吗?”
她明明那么瘦弱,她明明是个妖女!
韩姬不断点头,平素只觉美艳的姬狐的姿容,此刻却透着血腥寒意,让她打从心底冷的发抖。
“如此,便好啦。”姬狐抚掌一笑,笑得像个娇憨少女,“奴婢定会将信带给先生,请女子放心。”
丝毫不曾看出,就在前一刻,她的双手,能够瞬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韩姬不敢回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从窗户逃出去。
韩姬走后不久,宫殿的门从外而开,苏秦缓步走了进来。
姬狐回过头,柔和一笑,快走两步过去扶住他的手臂,伺候他歪在堂内的小榻上。
苏秦没有解释自己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后宫,姬狐也没有问齐湣王身在何处。
对他们而言,这些都算不上谈资。
苏秦展开信帛,细细读过,唇边勾起弧度,声音微微沙哑,那是经年咳嗽后带来的后遗,“鬼谷子师父让我回山中呢。”
姬狐垂下眸,跪坐在苏秦脚边,温顺而谦卑,“师兄想回去吗?”
苏秦微愣了愣,脑海中浮现当年在山中的情形。
那时候,他的师兄还未下山,整日带着他爬树掏蛋,跳脱得不得了,总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新鲜点子,他还小,总跟着师兄屁股后面跑,姬狐更小,咬着手指看着他们傻笑。
后来……
师兄下山了。
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偶尔上山,嘴里说的全是另一个男人,秦国的君王。
说他雄才伟略,说他有王者霸主之风。
再后来……
师兄便死了。
喉咙忽然涌起一股血腥气,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姬狐熟练的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倒出两颗黑色药丸,再打开被苏秦一直拿在手里的香炉丢进去。
白烟袅袅而起,带着清浅的妖冶诡香。
咳嗽声渐渐停下,苏秦喘了口气,拍了拍姬狐的头,缓和笑了,“你告诉师父,我不回去啦。”
姬狐温顺的伏回他膝边,答应了一声。
“齐王已入计,你派人去燕国,告知燕王,再格外送信给大将军乐毅,让他做好准备,燕国成败在此一举,不怕他不上心。”
“另外,将墨家巨子与魏冉互通的书信拿给秦王,他知道该怎么用。墨家势力庞大,不用实在可惜。”
“师兄想拿书信威胁魏冉?”
“魏冉不足为我用。”苏秦道,“近年来,墨家可不是上下铁板一块。”
姬狐了然,虽说墨家只是一个流派,可门派俗事,并不比朝堂单纯多少,更何况近年来巨子行事愈发乖张,有不同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对了,我那徒弟现下可懂事了?”
姬狐笑了笑,提起不过只见过两面的魏楚,她倒觉得与他十分投缘。
“师兄设下这般天罗地网助他成长,如何还不懂事,只是……只怕让他知道自己父亲三番两次想杀他,总是伤心的。”
苏秦淡然一笑,“伤心?恐怕不至于,便是伤心,成大事者,哪个不伤筋动骨,挖心掏肺,他天赋极高,但总还是要锻炼的。”
“是。”
苏秦闭上眼,一下一下顺着姬狐乌黑柔顺的青丝,“待大事将成,我便送你回谷。”
姬狐摇摇头,语气间总带着一股凄厉决心的意味,可她却十分满足,“姬狐不回去,姬狐要一直陪着师兄。”
苏秦轻叹,半晌,幽幽道,“委屈你了。”
这个迷惑了所有男人,被人称为妖女的姑娘,却笑得如纯稚少女。
她是真的不委屈。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心里住进了那个弱不禁风的身影时,她便一点儿也不委屈。
为了他,她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她愿意等,哪怕从她的少女时代开始,一直等到她白发苍苍,不,她可能活不了那么久,一直等到她死亡的那一刻。
她仍愿等待这个男人回头看她一眼。
此后,便再也无话,两人静坐殿内,只剩缕缕白烟萦绕。
……
公元前292年,年初,秦王遗楚王书曰:“楚倍秦,秦且率诸侯伐楚,愿王之饬士卒,得一乐哉!”楚王患之,乃复与秦和亲。楚襄王迎妇于秦。
秦以武力强势威胁楚国连横,楚无奈与秦联姻。
史称“楚秦和亲”。
秦国与楚国的世代之仇,由此,上升到了新的高度,以至于后来有了“楚虽三户能亡秦”这等激烈措辞之语。
三月,丞相魏冉‘因病’免职,秦王任用客卿寿烛为相。
旨意是魏楚代宣的。
昭王的用意,不言而喻。
魏冉听旨后,十分淡然,只问了一句,“楚儿,你可怪父亲?”
魏楚没说话。
他想了很久,最终才下定决心,他并不怪魏冉。
只是心寒。
为原来的魏楚心寒。
四月,白起再升‘大良造’,因其卓越的军事能力与彪炳的战功,在军中地位逐渐压过老将军司马错等人,成为秦国唯一的主将。
同年,白起领兵再攻魏,魏王得知后闻风而逃,慌忙遣人送来和谈盟书。
白起得魏国大小城池六十一座,为秦东出崤函奠定了基础。至此,魏国再无复起希望,甚至不用怀疑,若秦国发动全面战争,魏国,一定是第一头要宰的羊。
公元前291年
白起奉命领兵攻韩,取宛城。
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
魏楚扎个猛子,跳进水里,白起随后入水,魏楚从水中冒出头来,手指滑过白起的腹肌,笑嘻嘻的揽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白起顺势张开嘴,却被塞了一嘴巴泥,魏楚抹了把脸,哈哈大笑,迅速游开逃命去。
结果被白起逮住,硬生生打了几下屁股。
打的魏楚心头冒火,红着眼贴上去。
正嬉戏,李芙骑着马哒哒哒过来,看着水中两人翻了个白眼,又看见他舅舅眼神,缩了缩脖子委屈道,“咸阳来了信吏,请上将军回营接信。”
“知道了。”
魏楚双腿夹着白起结实的腰身,任由他把自己带上去。
整个人伏在白起身上沉思,他们才打下宛城,魏国亦送来城池盟书,朝中近日应无大事,再说他们已经在回咸阳的路上了,有什么不能等回去再说,非要途中派来信吏?
白起一件一件为魏楚穿好衣服,看他微微皱起秀气的眉毛,低声道,“担心?”
“嗯。”
不是他多猜忌,实在是他们那位王上,太后,有哪个好惹?他苦笑,说白了,他们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若没了,怕囚禁一世都算是好结局,让他如何不为自己和白起挣条出路。
“不用担心。”
“嗯?”
白起不再说话,一把抗起魏楚,信步走到马边,站定,将人扔到马上,马儿受惊扬起前蹄朝天嘶鸣,魏楚吓了一跳,忙抓住马鞭,顿时什么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
看向翻身上马在他身后坐定的白起,“上将军?”
白起还是不说话,单手扣住魏楚的腰,一只手嵌住他的下巴,让他面向自己,下巴传来的疼痛感让魏楚的心也跟着吊起来。
视线顺势而下,滑过修长的手指,滑动的喉结,半敞的常服下,性感的锁骨。
从吓了一跳,到流哈喇子,不过一瞬的时间。
白起扯出一抹笑,伸出舌头舔过魏楚的喉结,精致的下巴,唇擦过的肌肤点燃了热情与火焰,明明只有方寸,兴奋却来自四肢百骸。
唇与唇交缠,落下濡湿的痕迹。
唇上的温热不断给他安慰,“有我在,不用担心。”
像一句咒语,让魏楚的心瞬间安稳,他闭上眼,放心的接受他的疼爱。
因为有他在。
他什么也不用担心。
不过半晌。
冷冽的气息拂过脖颈,“好了?”
魏楚睁开眼,已是一片清明,他笑着亲了白起的唇一口,心中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好了。”
见他真的安稳了,白起这才扣住怀里人的腰,扬鞭挥出一声巨响,朝大营策马而去。
围观群众李芙,“……”
仿佛嘴里多了一把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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