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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魏楚的计划是, 让阿梓酒后吐真言,阿芙躲在暗门里听, 而后阿芙出现, 两人借着微醺的酒意互相告白, 俗话说喝酒壮胆, 他俩都害羞的不行,酒正好作为最好的媒介。
谁知道阿梓千杯不醉。
如此计划只能有变动了, 好在这个变动不一定不好的。
魏楚偷偷笑了一下,再朝阿芙使了个眼色,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找白起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阿梓红着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芙的手指快要把裤边搅烂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刚,刚才阿楚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啊。”
一听这话阿梓的脸更红了,简直快要熟透了,“没,没什么。”
忽而又觉不对,抬起头用泛着水光的明亮眸子歪头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阿楚刚才跟我说话了?”
“……”
阿梓简直想切腹自尽。
什么话不好说说这个!脑残吧!话说脑残这词好像还是他舅妈, 呸, 魏楚说起的……
阿梓看阿芙一直不说话,也没多想,喏喏问道, “阿,阿楚还回来么?”
阿芙一愣,“不了吧。”
“啊?”阿梓微微蹙了下眉头,“那,那今晚我……”
“……”来了来了来了!阿芙耳边不断回响起魏楚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娘的,不管了!拼了!
他眼睛一闭,吼出一句,“你和我睡!”
阿梓,“……”
倏地,两人仿佛都像是从蒸笼里刚出来一般,浑身都快冒烟儿了!
就在这时,丞相府管家笑眯眯的扣了扣门,进来躬身笑道,“公子芙见好,咱们公子楚早已吩咐了小人,带二位去客房歇息,二位请随我来罢。”
阿梓,阿芙,“……”
这么说刚才的话都被人听见了?
啊啊啊不活了!
两人皆面红耳赤地跟着管家走,压根儿不敢抬头看管家,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家人似得,阿梓脑中一直在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魏楚的话,一会儿又想着怎么办被管家听见了太害臊了,一会儿又有小兴奋,可又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太,太放(单)荡(纯)啊啊啊更不好意思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有根指头缠绕上来勾住他的小指,阿芙惊讶的往一旁看去,却只看见阿芙通红的侧脸,和掩盖在黑发下,隐约可见的,发烧一样的耳朵,可小指却始终牢牢勾住阿芙。
“……”
在慌乱与羞涩下,两人都生出了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甜蜜来。
管家很识相,将人带到客房便走了。言说里面一应俱全,若需人伺候,叫一声便可。
阿芙谢过管家,和阿梓一同进屋。
进屋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房间里四周都摆满了鲜花和烛台,暖意让这些花儿开得愈发娇艳,旖旎的花香也带着暧昧的味道,真不知道魏楚怎么找到这些花的。
阿梓脸倏地通红,这,这地方实在太……
阿芙强作镇定,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率先踏了进去,走了一圈,这个房间不大,但十分精致,内室外室具在,甚至在房间一隅还有萧墙,可沐浴净身。
阿芙指着萧墙朝阿梓道,“你先沐浴罢,可解乏。”
二人皆洗漱干净后,阿芙看了看四周,两人一同进了内室,又是一愣。
“……”
厚实柔软的床榻上,铺满了花瓣,床边凳子上还摆放着各色小罐,上头花纹精致,一看便知其昂贵。
阿芙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罐身上刻着大篆,他仔细研读后,又似罐身烫手似得猛然丢回凳子上,怎,怎么还有这种,这种不要脸的玩意儿!
阿梓一直生活在宫中,宫中最是不缺这些助兴药物的,他自然一看罐子便知道个完全,顿时双颊发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局促的快成了一根木头。
“不,不早了,我们还,还是先睡下罢。”
“嗯。”
两人声音都像蚊子叫似得,好容易爬上了榻,却分了两床被子躺下。
阿芙吹灭了拉住,屋内顿时只剩下一扇未关的窗户外透进的轻柔月光,纱一般覆盖在他们身上。
阿芙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明明没人捂住他的口鼻,可他就是快喘不上气来一般,脑子里不断想着魏楚说的,采菊,采菊,采菊……
有一只手慢慢穿过被褥,从阿芙手臂上滑过,阿芙心中一麻,不由自主的坐起来,问道,“怎,怎么了。”
黑暗模糊了阿梓的脸,只听得见他闷闷的声音,好像从被褥下传来似得,“我,我有点冷……”
“冷?我去给你再拿一床被子!”说罢,阿芙迅速翻身下榻,跑出外室翻箱倒柜去了。
阿梓,“……”是不是傻?
阿楚说的果然没错,要阿芙开窍,简直比登天还难!阿梓气闷的想,忽而又双耳赤红,可,可是如果听阿楚的,那,那也太……
等阿芙好容易翻出一床厚实毯子回来,只见屋内燃起了昏黄灯光,阿芙背对着他,渐渐褪下了里衣,白玉一般细嫩的背脊出现在阿芙眼前。
“阿,阿芙,我冷,你,你不能替我,替我暖暖吗?”
“……”
阿芙觉得自己要化狼了。
……
白起府。
魏楚坐在白起大腿上,用头顶开白起的衣襟,在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温热紧实的胸肌上,舒服的叹出一口气,懒懒道,“我今天可是下了大力气,咱大外甥再不懂事,你替我揍他。”
“好。”
魏楚嘿嘿笑,他早发现了,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后,白起简直对他百依百顺,从不强迫他,说什么都做,简直比二十四孝还二十四孝。
他们坐在长几前,白起一手揽着魏楚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一手拿着一卷书简仔细研读。
魏楚伸头看了看,发现看不懂,“你在看什么?”
“商君书。”
魏楚有些惊讶,他以为像白起这样的大将军,平日里只会读些兵法孙子一类,没想到他竟读法家。
白起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商君之法重农重战,常温可知新矣。”
当年孝公求贤令,商鞅便携带一本李俚的《法经》到了秦国,得孝公重用,遂展开一系列的“变法修刑,内务耕稼,外劝战死之赏罚。”
商鞅变法二十余年来,成功使偏居在西北角落,被各国“以夷狄视之”的秦国一跃成为富强国家之列,更得‘虎狼’之名。
“商君言,无宿治,则邪官不及为私利于民,而百官之情不相稽。楚儿以为如何?”
楚儿以为不如何。
魏楚挠了挠下巴,不知道怎么接话。
白起看了他一眼,笑道,“莫非楚儿不知其字?”
“……”
一把名为学渣的利剑直接插入魏楚胸膛。
白起勾起唇角,在魏楚耳垂上摩擦,大提琴低沉的声音有些悦耳,“人说丞相府公子楚,不学无术,斗字不识,诚不欺也。”
魏楚想从地缝里钻进去。
他来秦国之后一直连轴转,即便苏秦教过他,可那也只是论辩课,这基础的文字笔法,还真没人教过他,之前白起赠他‘军规’,他都是找识字的家人来念……
所以现在公子楚‘大字不识’是有原因的!
白起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着‘文盲’魏楚,道,“王上有意,立尔为使者。”
“(⊙o⊙)……”
魏楚的表情很懵,只透着俩字,哦豁。
所谓‘使臣’便是那些身负君命,出使外国的官员。《诗·小雅·皇皇者华》小序有著,“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也,送之以礼乐,言远而有光华也。”
有点像现今的‘外交官’,有些不好宣之于口的,国君不可细说的,便出使臣之口。
至于王上为何意欲魏楚为‘使’,估计和他父亲逃不了干系。
他曾与楚王关系良好,乃好友,又是丞相之子,白起麾下校尉,于公于私他都当仁不让。
可做使臣最基本的,那是会识字!
不仅会秦国大篆,还得会楚国的‘楚篆’!
魏楚想从白起大腿上爬下来,却被白起拦腰箍住,细碎的吻落在脖颈上,“罢了,不闹你,莫生气,嗯?”
魏楚脸红红的坐在白起大腿上,和他一同看一本诗经,心想我才没有被你撩到腿软,我只是想读书而已,不接受反驳!
白起拿起一卷用楚篆撰写的秦风,指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研读给魏楚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求爱而不得的诗歌,他反复的在河边追寻伊人的身影,虽隐约可见伊人,却始终因道路险阻而遥不可及,最终还是一场镜花水月。
魏楚听得面红耳赤,白起的声音很低,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暗哑,如拨动了琴弦的大提琴,低低诉说着他的‘蒹葭之思’。
“楚儿可知其意?”
“嗯……嗯。”
白起修长的手指抬起魏楚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蒹葭伊人,求而不得,在水之方,终究镜花水月。”
他的眼神多了许多魏楚看不懂的东西,竟让他莫名觉得哀伤。
他不由自主的握住白起抬起他下巴的手,一字一句道,“若道阻且长,那便与卿同行,斩荆棘,破阻跻,同生共死!”
话刚刚落音,他便被白起吻住了唇。
许久后,分开,白起将他的头按在怀里,魏楚满足的埋在他胸膛里蹭了蹭。
白起垂眸,想起前世杜邮亭,魏楚在马上朝他伸出的手,和自己未曾来得及握住的遗憾,眼中一片温柔。
这一世,他们再不会镜花水月,他们同生共死!
……
咸阳宫。
嬴稷闭上眼,任由来人替他揉捏额头,“你说白起和魏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又开始严整了,相信你们也看了微博上的新闻,所以肉可能没办法放在这里,我还是会写,开个装甲车23333,写好了就放微博上,你们去我微博上看好了,写完会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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