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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老板跟女歌手之间的感情, 乐手跟女歌手之间的感情,男歌手跟女歌手之间的感情,贵族小姐跟男歌手之间的感情,贵族夫人跟男歌手之间的感情, 乡绅小姐跟男歌手之间的感情, 机械师跟服装道具师之间的感情, 服装道具师跟剧院老板之间的感情.......
米亚深刻的觉得不愧是以奇葩出名的英国, 一个剧院里面的感情问题就够人头秃的了。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歌剧演员之间的相互竞争,剧院老板跟演员之间的利益博弈, 还有工作人员之间的龌龊, 连环三角债务......这家剧院所蕴含的丰富内容足以写上一部百万字的小说,也太特么的复杂了!
而机械师汤姆, 这位可怜的受害人,到目前为止,米亚已经知道了他跟女演员爱丽丝之间有过过去, 现任是美术师丽莎,暗地里跟剧院老板的女儿和另外一个女演员安娜不清不楚,和道具师威廉有债务纠纷, 之前还挤走了一个跟自己竞争的同僚......这是在剧院里面的复杂关系,剧院外面还不知道有没有更复杂的,一个人身上简直能够扯出来一条瓜藤, 这水平真是令人自叹不如,厉害的紧。
所以现在有犯罪动机的人也是一堆, 从剧院院长到女演员到男演员到前任同事,米亚都要感叹着这位机械师先生简直都快要成为全剧院的公敌了,鬼才知道还有没有人跟他暗地里面有什么冲突?
福尔摩斯先生真是太难了!
米亚看着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大侦探, 一脸感慨。
侦探这个行业,在没有现代科技的辅助下真的就是全靠脑子跟动手能力,她现在的身份没办法亲自找出凶手,唯一能帮的上的忙大概就是祝福侦探先生能够逃过英年早秃的劫难了。
都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福尔摩斯先生这么聪明,可千万别秃的的太早,否则的话也太对不起他的那张脸了。
华生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凑到尸体的嘴巴旁边,轻轻的闻了闻味道,没有闻到杏仁味,进一步的排除了死者是因为□□中毒而亡的可能性。联系他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是窒息而死,然后才被人拖到了舞台后面吊在了绳子上面。
“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开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是谁在后台操作着绞盘来进行幕布的升降?”综合各种条件,华生很容易就察觉到了重点。
“所以问题就又重新回到了凶手身上,有两种可能性,你猜是哪一种?”米亚听了问题之后回答。
“我想两种都听听。”华生看着米亚也无语,他们的邻居小姐怎么跟自己的室友一样,总是喜欢搞这种事情?
“好吧,那就两种,第一种是凶手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健壮的男人。”米亚抬了抬下巴示意华生看机械师先生的尸体,“死者身高超过六英尺(约1.83米),看体型的话,他的体重至少在两百磅(约181斤)以上,只有这种体格健壮的男人才能够操作的动这种老式绞盘。如果你有注意到死者的手臂肌肉的话,就会发现他的上臂肌肉非常发达,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
华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剧院的绞盘确实是非常沉重,如果体重轻力气小的话,恐怕并不能够转动起来。
再看了看死者手臂处绷的的紧紧的袖子,这种手臂的力量,大概跟一个优秀的水手差不多了。
“所以凶手即使是不比凶手强壮,但是也不会弱到哪去。别忘了,在转动绞盘之前,那个人还要先杀死死者,并且将他给吊起来,力气小的话,即使是熟人作案也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米亚看了一眼舞台的高度,能把至少两百磅的重物给吊到空中,体力弱一点儿的人根本就做不到。
“第二种可能,协同作案。”米亚伸出了两根手指,“如果是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女性或者是瘦弱的男性联合起来的话,虽然会费上一些力气,但是也能做到这种事情,而且这几个人还能相互之间做不在场证明。”她对着华生笑了笑,让好医生浑身都冒起了鸡婆疙瘩,想要打冷颤。
总觉得邻居小姐似乎是在说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是他的错觉吗?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的。”说完了上述两种可能性之后,米亚表示还有。
华生:???
还有第三种?他一脸的问号,本来以为两种够多的了,结果第三种又冒出来了,你考虑过选择困难症人士的想法吗?
“第三种就是使用工具,感谢牛顿爵士,为世界人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所以使用工具滑轮的话,即使是不是那么强壮的人也是能够做到把这位先生给吊到上面去的。但是舞台后面的空间太过狭窄,想要使用滑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除非他们早就为这件凶杀案特地准备好了一种特质的工具。”米亚恶劣的笑了笑,“不过即使是再特制的工具搬动起来也是很费力气的,而且完成了工作之后要处理也很困难。所以到底是哪一种可能性,我也不知道,全部都只是推论,真的想要找到凶手还是要看福尔摩斯先生的。”
她跟华生站在一起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再过去摸现场岂不是要被人用眼神给戳穿?
就算是没被戳穿,恐怕那位雷斯垂德探长也是不会允许她的这种行为的。让福尔摩斯一个人进入现场进行勘测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苏格兰场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米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当年她也是探案的一把好手,可是再好的好手也不可能光是看个尸体就能找出凶手啊,这不是为难她吗?
所以说在这个时代当中一个男人的身份是多么的重要,大多数时候,康斯坦茨·道尔顿这个身份真的是可以让她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米亚觉得是时候让道尔顿先生重新出来遛一遛了,否则的话,常年关着不通风的骑士桥卧室大概就要长霉了,伦敦的天气真的是糟糕的要命!
她在这边疯狂吐槽伦敦的破天气的时候,那边的歇洛克已经把所有的现场都给走完了,就连雷斯垂德探长他们给观众们做的笔录也跟翻画册一样的看完了。
然后他不知道凑到了这位探长耳边说了些什么,雷斯垂德就拍了拍手,召回了大家的注意力:“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排除了你们的嫌疑,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他咳嗽了一声说,似乎是非常不情愿。
但考虑到现场的观众们都已经登记了姓名跟住处,他在留下这些人的念头上也就不这么执着了。
反正如果想要找人的话,他们肯定是能够找到的。
他这念头要是让米亚知道了估计会直接被喷死。
如果凶手真的在这群人里面的话,难道对方还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登记吗?为什么一个苏格兰场的探长居然会这么天真?现在可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万一要是凶手真的跑了,上哪里去找人?
好在米亚不知道雷斯垂德探长的想法,所以她现在的重点都在大侦探身上,这位先生好像已经找到了那个证据,来证明凶手不在观众当中?
不过这个时候当初被强行留下来的观众们反倒是不想要走了。他们都已经在这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总要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浪费了他们这么久的时间吧?
“我们要知道凶手是谁!”一个带着单边镜片的男人喊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女士们,先生们,难道你们就不想要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是谁吗?凶手不但杀了人,还企图用一种极为可笑的方式来愚弄我们,如果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我一定要写信给苏格兰场,让他们尽快的把他送上绞刑架!”
他高声的喊着,脸上满是愤怒。
没错,这才是让他最生气的事情,被愚弄了!
死一个人并不能够让格兰德先生的情绪产生强烈的起伏,他见过的死人太多了。凶手的这种把他当成傻瓜愚弄的行为才是让他最生气的事情,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蠢货吗?
最初的时候真的以为这是一个诅咒的议员先生愤怒的想。
“没错,我们要知道凶手!”之前喷了雷斯垂德一脸口水的那个大胡子也响应了格兰德的说法,“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了,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要是真的知道了谁是凶手的话,他一定要去狠狠的揍这个家伙一顿,因为对方完全毁掉了他跟情人的美好夜晚!
见到有人带头,之前本来就很恐惧愤怒的观众们也开始沸腾了起来,一些想要离开的人也产生了犹豫,都在这里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了,好像也不差这点时间?
雷斯垂德,雷斯垂德心里面想要破口大骂。
之前还一个一个的对他进行人身攻击想要离开这里呢,结果现在却一个个的都成了正义使者了是吧?
这帮人纯粹就是想要看热闹!他愤愤的想着。
可是也拿这些没办法。
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拿着鞭子把这些人给赶出去吗?带头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一个愚蠢的贵族老爷。可问题是雷斯垂德一点儿都不想要因为这个愚蠢的贵族老爷而被上司训斥!
所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期待着大侦探赶紧把凶手给找出来,省的他还要看着这么一帮子碍眼的人内心暴躁的想打雷。
然而侦探先生对于探长的内心想法丝毫都不想要了解,所以他的眼神一直都在剧院的工作人员当中逡巡着。从他们的衣服到鞋子,从手指到指甲,从发型到妆容,从表情到小动作,一个都没有放过。
“安娜·贝拉,托马森·弗林,你们就是凶手。”福尔摩斯并没有在一群人身上耗费多长时间,就指出了两个人。
“什么?”
“你胡说!”
“这是污蔑!”
各种声音瞬间在舞台上面响了起来,简直就像是正在演一出戏剧。舞台下面的观众们也纷纷面面相觑,如果不看他们现在是在站着的情况的话,倒更像是在观赏这出戏剧。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宣布这两个人是凶手了?
“我没有杀人!”被福尔摩斯指出的托马森·弗林吼了一声,神情激动。
“我也没有。”安娜·贝拉也小声的说,身形瑟缩,看起来似乎是很惊恐的样子。
“福尔摩斯,你有什么证据吗?”雷斯垂德咳嗽了一声,走上前来询问。
虽然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大侦探是在故弄玄虚,但是到目前为止,他的判断还没有出现过错误,这让他不得不重视对方的说法。
既然他说了这两个人是凶手,那么现在需要的就是证据来支持他的说法。
“很简单,凶手在把死者给吊上舞台顶的时候肯定没有注意到一些事情,比如说绞盘上面的油渍。”歇洛克一把拽住了安娜·贝拉的手臂,强行将她的袖子展现给了大家,“看她的袖口!”
雷斯垂德一听,迅速的看了过去,在安娜·贝拉的袖口有一片小小的油渍,看起来很新,像是不久之前弄上去的。
“还有她的手臂,绞盘的分量很重,想要推动它们想必非常费力气,会让平时并不做体力劳动,尤其是手臂劳动的人在运动之后出现颤抖的情况。再看她的手,有明显的用力过后的情况。”歇洛克指着安娜·贝拉发红的虎口处跟掌心说。
“安娜·贝拉小姐,能告诉我作为一个下半场就要上场的女演员,你做了什么会让自己的手臂颤抖,手部发红吗?”歇洛克步步紧逼,丝毫不退。
“我,我.......”安娜·贝拉一脸慌乱,完全说不出来话了。
“至于你,托马森·弗林先生,能告诉我你的扣子是怎么划伤的吗?”福尔摩斯讽刺的一笑,也没有放过他。
“我在绞盘上面发现了一点小小的痕迹,属于金属的,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应该是用力不当而造成的撞击导致的意外划伤。死者身高超过六英尺,所以绞盘大约在他的腰上部一点,并不会触及到胸口。但是弗林先生身高却很巧合的让自己胸口的扣子正处在绞盘的位置。”
歇洛克冰冷的陈述丝毫不带感情,“另外,大家请注意他的袖子,小臂的褶皱明显要比上臂多,这是因为他在杀死死者的时候遭到了反抗,我想凶器可能是一只枕头,你们也许可以在安娜·贝拉小姐的房间里面找到它。”
“以及他的鞋子,同为下半场即将上场的演员,我想上半场的时间足够他对自己有擦痕的鞋子做出补救了,而不是穿着半面都擦成了花面的鞋子走上舞台!”他接着说。
托马森·弗林左脚上的鞋子外侧明显被擦花了一片,这实在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太过慌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至于作案动机跟时间问题,歇洛克都懒得去调查,这些东西雷斯垂德会自己搞定的。
所以说完了之后他就直接转身走了,家里面的剪报才做了一半儿,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完成呢,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安娜·贝拉跟托马森·弗林顿时瘫倒在地。
如果只是一件事情的话,他们还可以找到借口来应对,但是这么多的证据一起砸到脸上让他们怎么反驳?
更何况有些事情没有发现的时候没关系,但是被发现了之后是经不起查探的!
来到了剧院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了问题的福尔摩斯先生离开的也很快,还顺手的捎走了赫德森太太跟米亚。
“福尔摩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来凶手不在观众里面的?”坐在车上,华生好奇的问歇洛克。
他只是在现场转了几圈儿而已,就判断出来了凶手不在观众当中,这也有点儿太神奇了。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歇洛克看了华生一眼说,“我在机械师被吊死的地方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又看了舞台的设计。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家剧院是后来扩建的,也许是出于一些特殊的目的,有些地方跟别的剧院不同,想要从观众席进入后台除非是从对着观众席的楼梯走上去,根本就没有小门可以通过旁边的路径进入。”
也就是说,想要进入后台,只有两种方式,一直就是从舞台上面走,另一种就是先从大厅出去,离开剧院绕到后门才能进入。
福尔摩斯不知道当初设计这种方式的剧院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今天这种事情给他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在确定了这种情况之后,他迅速的看过了苏格兰场警探给观众们做的笔录,中间没有人离开大厅——这可能跟剧目刚刚开始不久的原因有关,要是时间长了的话,他的工作量大概就会增加一些。
“你的观察可实在是太仔细了!”华生赞美着歇洛克的观察力,热情而又直率。
米亚侧目,果然,她就说华生医生是一个神奇的人,在他身边待着心情都会变好,就像是侦探先生。
“这算不了什么。”福尔摩斯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显露了他的心情不错。
“但是最精彩的还是你对两个凶手的判断,上帝啊,那么小的细节都被你察觉到了。”华生医生的赞美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歇洛克身上砸。
虽然他的室友在揪出凶手的时候说东西都是很不起眼又非常平常的东西,可是换了他的话,绝对不会观察的这么仔细,也不会从这些小细节当中联想到凶杀案。
“亲爱的华生,我说过,有些东西虽然说穿了很平常,但就是所有的细节组成了一切问题的答案,只要仔细观察,你总能从中找到自己想要东西。”歇洛克耸了耸肩说。
他的室友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是简单的事情,但是每当事情发生之后他又会高声赞美他的破案能力。
“那么动机呢?他们杀死死者的动机是什么?”华生的问题总是源源不断。
“我想大概是跟感情还有债务有关?”这次歇洛克倒是不是非常确定了,“根据我看到的那些口供,安娜·贝拉跟死者有暧昧关系,但是最近的消息是她正在被一个富商追求,准备结婚了。”
说道这里,歇洛克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述,机械师汤姆实在是一个感情过于丰沛跟博爱的人士,光是他从哪些口供中看到的,这位先生就跟四五个女士有着程度不同的暧昧。这还是大家知道的,暗地里面还有没有那就更是一个谜团,而且他还擅长在跟自己暧昧的人身上吸血。根据其中一位先生的说法,这位机械师光是从他的那位有钱的寡妇情人身上就得到了不少的财物呢!
如果安娜·贝拉即将嫁给一个富商的消息属实的话,那么他不愿意放弃这只肥羊就说得通了。而想要摆脱这只吸血鬼的安娜·贝拉当然也不想要永远的当他的支票,更不想要被他破坏掉这个机会。
给了华生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相信这位平时的爱好是阅读各种爱情小说的好医生会自己领悟,歇洛克说起了托马森·弗林,“他跟死者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作为一个演员,在女色上面的竞争力竟然输给了一个做幕后的工作人员,心里面本来就不舒服。雷斯垂德的那些笔录里面有人供出了他还是一个赌徒,想必这段时间里面输了不少的钱。”
那位弗林先生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他身上的一些小饰品都都是写不值钱的东西,这跟他那精心修剪的小胡子和圆润光滑的指甲可完全不相称。显然是最近钱不凑手,只能用次等品来打扮自己。
这么一来的话,从他手中夺走了那位有钱的寡妇的机械师就非常可恨了。
至于他跟安娜·贝拉到底是怎么勾搭到一起去的,那就是雷斯垂德的事情了,跟他无关。
也许紧紧是一个诱饵和一个行凶者之间的互惠互利呢?
感受着逐渐减慢了速度的马车,歇洛克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上午离开家的时候他听到了可爱的邻居小姐吩咐凯莉烤上一只肥嫩的鸭子,再做一盘苹果派,这样晚上回家时候就能享受一顿美妙的晚餐了。
哦,对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在饭后一边吸着烟斗一边看那本即将从邻居小姐的书架上面借来的检验尸体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