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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来自青王的委托
这一连串发展可谓电光石火, 乔温差点看得目瞪口呆——天知道他只是小小地, 连剧透都不算地提示了那么一句而已, 谁承想伏见竟能凭这个提示和此前收集的种种数据，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看着在投影屏幕上显示着的“最终嫌疑人”名单中赫然占据了一席之地的某真·幕后黑手, 乔温不得不佩服起scepter4这位三号人物的智商和分析力——不愧是得到过赤王和青王两位王权者认可的天才型选手，这能力, 也真是没话说。
伏见可不知道他在乔温那里刷来了个“天才”的评价。
这个除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对世间万物其实都没多么上心的少年压下想打呵欠的冲动, 手指点了点终端机，将投影屏幕上列出的八名最终嫌疑人的资料又放大了几分，以便所有人都能看清。
“augus公司高管, sao游戏创始人，nervgear研发组高级工程师……”
伏见一个一个介绍着这八人的身份。
“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能做到既神不知鬼不觉对游戏进行修改, 致使sao事件发生, 又能在事后为自己的同伙打掩护, 配合对方行动……”
不过排除法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若想锁定真正的幕后黑手，接下来势必要对这八名嫌疑人进行一对一的定点盯梢。
“我们三个氏族既然已经联合，人手自然是不缺的。”
伏见说着，看向始终没有发表评论的自家室长。
“麻烦的地方在于，如果这位幕后黑手身边布置有什么出自妖怪之手、我们所不了解的手段, 贸然进行盯梢行动，恐怕会很容易打草惊蛇，让目标人物察觉到我们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
虽然在这种威胁步步紧迫的危机之下, 目标人物极有可能心念动摇，露出不该有的破绽，但这同样也可能会使对方提高警觉，更加谨慎行事，力求不露马脚……
“……伏见君的担忧不无道理。”
宗像礼司微微沉吟。
“巴卫先生，乔君，名取先生，你们三位是在场对妖怪最为了解、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了，伏见君所说的这种手段，对妖怪来说，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么？”
乔温沉默两秒，发现巴卫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而名取周一好像也在等他们这边先发表意见，于是思索片刻，回想了一下巴卫曾经给他科普过的某些知识……
“通常而言，妖怪的手段是比较单一的。”
乔温回忆着说。
“哪怕很多大妖怪因为寿命悠长，丰富的阅历带来了渊博的知识，但‘了解’并不代表‘掌握’，妖怪能够利用的，一般只有自身的能力而已，除非通过学习，掌握了其他手段……”
以巴卫为例。
妖狐最常见的御敌手段就是狐火和他自己的爪子，此外，乔温还见过巴卫用树叶施展变身术和袖里乾坤（？），另外巴卫的刀术也不错，不过后者是通过学习可以掌握的通用技能，其他则是巴卫与生俱来的能力……
而即便巴卫作为神使，跟在御影身边学习了几百年的时间，因此拥有了大量而丰富的有关神道、有关妖怪的知识，但这并没有让他多出更多其他手段，这足以说明妖怪的能力绝不像许多人类灵术师那样，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乔温的说法很快得到了名取周一的证实。
“正如乔君所言。”
除妖师语气难得严肃。
“妖怪们的能力受限于种族，通常而言相对单一，像我们正在追踪的这只妖怪这样，能够利用网络做到高速移动，并对其中的数据流进行操控已经算手段相当丰富了。”
也正因如此，这只妖怪才会如此难缠，如此令人头疼。
“ta未必拥有探查周遭环境的能力，但是别忘了，对方对网络的掌控能力可是一流的。”
名取周一苦笑：
“就算ta本人没有什么监控周围环境的手段，只利用如今遍布天下的摄像头，就能令我们这边安排的盯梢人员无所遁形。”
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这一点的众人：“…………”
“那不是说我们这边根本就一点没法也没有了？”
八田美咲烦躁道。
“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有打草惊蛇的风险，不监视又没办法确定幕后黑手的身份……”
这不就成了个死循环吗！
而且听这两个除妖师刚刚的说法，短期内，对那个什么妖怪的抓捕行动八成也没戏了，本以为事情发展现在应该能取得一定进展了，结果竟然变得比之前还更棘手了？
八田美咲简直暴躁得想砸墙。
“别这么激动嘛，八田。”一直笑眯眯站在某位红发王权者身后的亚麻色短发青年伸手按住八田美咲的肩膀，“总会有办法的，不要那么快就开始急躁啊。”
“谁急躁了……而且十束哥你才是！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悠闲……我这到底是为了谁啊！”
棕发少年不满地嘀嘀咕咕，看向十束多多良的目光充满怨念。
“啊哈哈……”亚麻色短发的青年笑得十分爽朗，“让你这么操心真是不好意思啊~”
“……十束哥你是真心在感觉‘不好意思’吗？你从表情到语气都不是这么说的啊喂！”
“诶嘿~”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两人这么一插科打诨，刚刚笼罩在整间办公室里的低沉阴暗氛围都变轻松了不少。
宗像礼司意味深长地看了吠舞罗这位王之锁一眼。
后者满含笑意回望过来。
蓝发王权者不着痕迹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表达对他站出来调节气氛的谢意。
“或许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说着，目光转向一旁的乔温：
“既然常规手段无法成事，那么，非常规手段呢？”
作为被注视着的一方，乔温突然有了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宗像礼司已经在那边继续说道：
“如何？乔君？愿意接下我的这一次委托吗？”
“……宗像先生是指什么？”
尽管心中对宗像礼司的委托内容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乔温还是想要垂死挣扎一下。
只是可惜，垂死挣扎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蓝发王权者笑容温和，看向乔温的目光中，充满信任与期待：
“当然是我与乔君最初相遇的契机，也是乔君最擅长的那个——”
略微停顿了一下，在众人或是恍然大悟，或是疑惑不解的注视中，青之王微笑启唇，吐出了乔温预料之中的那个单词——
“——占卜。”
乔温：…………
我当初就不该装这个逼！
现在好了，青王陛下又要委托他对未来做出“占卜”了！
可他要拿什么给这些人占卜？
他又不知道那只妖怪的正体，更不知道这位相当与时俱进的妖怪同学和茅场晶彦还有绿之王这三者，到底是怎么勾搭到一起去的……
乔温头疼地想。
然而随着宗像礼司的发言，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始终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的非时院的“兔子”们，其中有两个是曾经和黄金之王一起，亲身验证过乔温的“占卜”的！
如今被青之王一提醒，自然也跟着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要说非时院绝对算是暂时结盟的三大氏族中最惨的一个了。
非时院的许多成员都是各行各业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愿意戴上兔子面具，以下属甚至仆人的身份“侍奉”于另一个存在左右，皆因对方是国常陆大觉，是能够令他们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那位御前”。
如今，黄金之王国常陆大觉自觉大限将至，带着挚友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的“尸体”乘上天国号飞空艇，将地面之事全权交给了自己的氏族成员和青之王处理，这让非时院的“兔子”们既有被信任的喜悦与感动，也有某种被“舍弃”的愤懑与意难平。
他们更加想要做好自家王临终之前，交代给他们的这最后一份任务，想要直到最后，都成为能让他感到骄傲，无论何时都能被他称赞一声的氏族成员。
之前不开口，只是觉得时机未到而已，并不是真的打算被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牵着鼻子走。
如今嘛……
“乔温先生，正如青之王所言，您的能力在此前的两次占卜之中，已经充分得到了证明。”
此前曾经与乔温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位“兔子”先生代表自己的同僚们出了声。
“此次绿之王掀起的动乱，已经危害到了非异能者的日常生活，这与吾等之王的理念严重相悖。”
“还请您不吝援手，再为我们做上一次占卜。”
“拜托了。”
被一位年龄足够做自己爷爷的老人如此郑重其事地请求，就算乔温知道面具背后的那位，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老爷爷，但是没办法，对于老人家和小朋友，他也和平常人一样，很难对他们硬起心肠。
再说……
宗像礼司和非时院的这位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今一屋子的人都明里暗里用或是好奇或是期待的眼神看向乔温，他若是一口回绝，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也不合常理……
乔温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
不就是占卜吗！
“宗像先生，还有这位……老先生。”
迎着众人的目光，乔温终于开了口。
“要做占卜可以。”
他说。
“不过这一次，因为要占卜的内容不同，形式上或许要有一些改变……”
“如此，你们也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