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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兄妹俩以前的感情真不错,无论怎么说,占了他妹妹的身体,总不能真的放着美人哥哥不管,雷蕾快步到窗前,探身朝外头望了望,迅速将窗户合上,紧张:“你来做什么,小心点,叫小白发现就不好了!”
上官秋月坐下:“你会担心哥哥?”
来百胜山庄有了段日子,雷蕾早已发现庄内防守其实严密得很,怪不得上次要星主顾晚亲自来,才能将人带出去,如今公子怕再出意外,特意在这北边也增派了守卫,能避过这么多高手进庄,美人哥哥本事的确不小。
回身插上门栓,雷蕾才觉得安心了些:“有很多人守着呢,危险的。”
上官秋月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又笑起来:“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兄妹关系是事实,“小白”虽不错,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哥哥可不一样,有事肯定会无条件维护自己,再说此人是魔头,若真被发现,咱也跟着落个奸细的罪名就惨了!雷蕾抱住他的脖子,一边吃豆腐,一边谄媚地笑:“你是我哥哥,不关心你关心谁?以后你还是不要再随便进来了,我们约个日子和地方见面吧。”
上官秋月拉过她的手,柔声:“不妨,你在庄里住了这么久,可有发现?”
说完全没发现,此人未必会信,雷蕾故意想了想:“东边院子里那间旧书房好象很古怪。”
上官秋月果然点头:“你也看出来了,那是萧原在世时用的书房,如今派去看守的全是一流高手,约有十二三个,连我也不好轻易去。”
其实那间书房除了公子,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此事在百胜山庄已经不算什么秘密,雷蕾也觉得奇怪,如今知道有特派高手在暗处看守,不由更加惊疑,一间普通的书房防护这么严密,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怀疑萧萧凤鸣刀心法就在里面?”
上官秋月不置可否。
雷蕾看了他片刻,转到他面前:“哥,天下武功是学不完的,你已经这么厉害,一定要练那个?”
上官秋月摇头:“武功自有派系,萧萧凤鸣刀须用至刚的纯阳内力驾驭,与我所习路数全然相反,我怎会废了这身真气去练它?”
发现他的确不像说谎,雷蕾惊讶:“那你要来……”
上官秋月道:“萧萧凤鸣刀号称维护正义,萧白几番阻挠我们行事,怎能再让它留着,何况我还要用它做个证见。”
见她不解,他微笑:“此事要从当年南星河南教主说起。”
雷蕾记起这名字:“魔教教主?他不是死在萧家祖宗萧岷的凤鸣刀下了吗?”
“是星月教,那些人自诩正道,称魔教,你怎的也跟着胡说!”上官秋月责备,“当年他们设下圈套,害死南教主,星月教元气大伤,分裂为传奇谷和我们千月洞,但两派曾有个约定,谁先杀了萧家后人,毁去萧萧凤鸣刀心法,为南教主报仇,另一派便要俯首臣服,星月教再得一统。”
美人哥哥野心不小!雷蕾呆。
修长漂亮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上官秋月看着她的眼睛:“事关我教大计,你不想帮哥哥?”
亲切的眼波带着蛊惑,雷蕾悄悄拿手掐自己,保持清醒:“但萧萧凤鸣刀小白早就已经练成了,就算心法被偷,也不会失传。”
上官秋月放开她:“所以还要取玄冰石。”
雷蕾莫名:“玄冰石?”
上官秋月道:“萧萧凤鸣刀是萧胜独创,当时便名满天下,哪知练到后来却发现这心法暗含魔性,使的次数越多,越容易走火入魔,因此千方百计寻找破解之法,终于让他找到块极其珍稀的玄冰石,随身佩带以压制魔性,所以萧萧凤鸣刀虽厉害,但就算在萧家人丁最兴旺的时候,也始终只传长子,便是因为这个秘密。”
雷蕾忽然问:“那玄冰石是不是蓝色的?”
上官秋月点头。
公子身上的确有块淡蓝色的佩,还是当初吃他豆腐时发现的,怪不得他一向朴素简单,却随身佩着这种装饰物,原来有缘故在里头。
雷蕾暗惊:“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秋月微笑:“哥哥什么不知道?”
雷蕾开始犯愁,那是“小白”帖身佩带的重要东西,怎能让自己轻易拿到,何况没了石头,“小白”将来就会走火入魔,那可不行。
“心软了?”上官秋月拉她入怀,鼻子碰鼻子,俨然就是个宠溺妹妹的哥哥,“你心肠最好,但萧白不会这么想,他若知道你的身份,也绝不会容情的,你以为他们口口声声说正义,就都是好人了?当初他们合谋算计南教主,可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的。”
又被看穿心思,雷蕾不敢再大意:“当初他们怎么害南教主的?”
“有空哥哥再讲给你听,”上官秋月推开她,起身,“那玄冰石既是萧白随身佩带,你不必急着取,只要想办法进书房去看看便好。”
雷蕾沉默。
上官秋月看了她半晌,叹气:“也罢,若不喜欢做这些事,现下就跟我回去吧。”
不做间谍偷东西,留在这里也没必要了,雷蕾转转眼珠,觉得很为难,回去?虽然此人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可到底是哥哥,哪能跟咱家“小白”比,乱伦不利于优良基因的遗传,不行!我要跟着“小白”,先答应着再说,办法总会有的。
打定主意,雷蕾马上拉他,做出坚定的模样:“好,我会想办法进书房的。”
目中笑意盛放,如灿烂的春花,上官秋月摸摸她的脸:“这就对了,他们再如何好,终究是外人,只有哥哥才是真心待你的。”
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雷蕾顺势抱住他蹭:“你上次那个多情练呢,真漂亮,我要看!”
上官秋月似笑非笑:“那可不行。”
“给我看给我看!”
“不行。”
雷蕾怒,赌气放开他:“小气!不就是个多情练吗,一听名字就是女人用的,男人用女人的东西!老娘不稀罕!”
上官秋月却不再哄她了,只瞧着她发笑:“行事当心。”
开门出去,一闪便不见。
其实美人哥哥没有“小白”好欺负,怪不得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头最拽,雷蕾望着那门,得出结论。
东边是所小小的院子,掩映在一片茂盛的常青树林中,其中有间旧书房,正是老庄主萧原在世时使用的,雷蕾虽没打算真要替上官秋月偷心法,但因为好奇,还是装作帮忙打扫的样子试着靠近了两次,不出所料,每次都有人出来拦阻,这更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果然有问题!
防守这么严密,不是明摆着要告诉别人,有重要东西放在里面么!
“小白”不像这么笨的人吧……
日子在一串问号中流逝,九月十五很快到来。
老娘大显神通的机会就要来了!
兴奋冲击头脑,雷蕾放下心思,抱着件漂亮的白袍往庄后的温泉跑,心里做了个极其重要的决定——风流才子算什么,咱家“小白”也很帅!
“小白小白!”
温泉冒着暖气,公子正打算上岸着衣,忽然听到这叫声,反应过来不由惊得退回水中,抬头。
雷蕾从岩石后跳出来,抖开手上衣袍:“小白,今天你别穿那些衣服了,穿这件吧!”
公子无语。
发现场合特殊,雷蕾抱着衣裳站定,留神欣赏美色,想当初你看了咱一次,如今咱也看你一次,身材好象还真不错哦!
被她看得发毛,公子迅速镇定下来,习惯了此女的行为方式,倒也没发火,只略带责备地:“出去。”
出去?雷蕾摇头驱除不纯洁思想,扬扬手上的新衣服:“你看,我找人替你做了件新衣服,今天的诗会你正好穿它去。”
白底银边,隐约有金丝纹,微光闪闪。
公子看了眼,觉得太张扬:“不必了。”
竟然不领情?雷蕾竖眉,声音提高:“我可是托了很多人做的,你还不想穿?”
公子摇头坚持:“出去。”
雷蕾哼了声,干脆连池边的旧衣裳也都拾了起来。
公子忍住火:“不要再闹!”
“不穿,你就什么都别穿,裸奔!”知道此人好欺负,雷蕾根本不拿他的意见当回事,得意洋洋地就要往外走。
公子果然急了,呵斥:“站住!”
雷蕾站住。
公子无奈:“放下吧。”
雷蕾乐:“早点说嘛!”
依言放下衣裳,她正要转身走,无意中却忽然瞟见了一件东西——离公子不远的池畔,赫然放着那块淡蓝色的佩。
被勾起心事,雷蕾开始琢磨,这玄冰石的作用似乎是个秘密,并没几个人知道,咱当然不会害“小白”,可美人哥哥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是不是该提醒“小白”留神?
见她目光有异,公子不动声色:“看什么?”
雷蕾转转眼珠,无赖:“当然是等你起来试衣裳,快起来!”
公子无力:“出去。”
雷蕾安心逗他,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目光越发大胆:“啊,你怕我?”
“……”
其实公子此刻若真从水里站起来,此女必定马上就跑了,可惜公子虽明白这道理,自小被灌输的男女观念还是让他迟迟不肯迈出这一步,结果就是乖乖泡在水里被调戏,又不好真发火,更不能叫人,一时郁闷不已,只得默默看着她,暗自衡量此女脸皮的厚度。
真好看!雷蕾意淫无尽头。
被看个没完没了,公子的不满很快消失,沉沉的脸色逐渐恢复到常态,到最后,他终于叹了口气,忍不住一笑:“你过来。”
他居然叫咱过去?雷蕾被那笑容蛊惑,根本不去多想,脚下就开始移动,鬼使神差般真的凑了过去,离美男距离更近,某些细节也看得更加清楚,热血上涌,她不敢再继续往下看,立即将目光抬高了些,以免当场流出鼻血。
公子邪佞地笑:“过来。”
小白想要做什么?雷蕾两眼放光,俯下身。
公子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迅速将她转了个方向,然后站起身,拎起她的后领轻轻一丢。
雷蕾轻飘飘飞到岩石后面,落定,状似□□。
“小白!”咬牙切齿。
“……”
公子神色不改,起身穿好衣裳。
穴道被解开,愤怒的雷蕾得以解脱,见他还穿着旧的蓝白二色衣袍,顿时更加愤怒,顾不得别的,飞快拾起地上那件白袍:“你给我换这件!”
公子默,转身就走。
雷蕾向来是个有恒心的人,立即扯住他,痛心疾首:“一点也不体谅我的苦心,你知道这衣服花了我多少工夫,多少心血!今天你不换不行!”
见她居然伸手扯自己的衣带,公子尴尬,拎起她就丢开。
惨叫。
不是预料中的效果,公子慌得转身,发现此女倒在地上,立即快步走过去将她扶起,紧张:“你……没事吧?”
“当然有事!”雷蕾毫不客气,红着眼大呼小叫:“我的手,你弄痛我了!”
公子怀疑:“我并没用力……”
雷蕾控诉:“你会武功,没用力也可能伤到我!”
道理好象没错,公子略显内疚,不知道如何安慰:“我……”
雷蕾撸起长袖,一点不介意那雪藕一般的手臂外露,模样委屈万分:“还说没用力,有点痛,你自己看看!”
玉臂横在眼前,公子既不好当真去细看,又不好不看,只得移开目光,语气带着歉意:“我带你去找大夫。”
“算了算了,过两天就好,”雷蕾大度地放下袖子,抱住他的手臂,将脸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扬起手中白袍,讨好地,“你就穿一次好不好,这件衣服真的费了我很多工夫,专门找人为你做的,跑了很远呢!”
公子迟疑了一下,不再拒绝。
黄昏的天色,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在大道上颠簸。
车厢内空间不大,公子端坐其中,身上是雪白的带金纹镶银边的衣袍,越发显得风神俊朗,少了几分老成稳重,多了些潇洒与亲切,看得旁边雷蕾直吞口水,平时总穿得那么老成正式,今天换了这身装束,简直就是白马王子一只啊!
其实公子原打算骑马,却被雷蕾以“哪能丫鬟坐车公子骑马”的借口拉了进来,公子本就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大约是发现此女并不介意甚至很乐意接近男人,竟也没反对。
雷蕾有自己的道理,城里人多,这等美色在外面骑马太不安全了,老娘费心打扮出来的美人怎么能落到别人手里,不如拉进来制造单独接触的机会。
想到即将到来的诗会,她越发兴致勃勃,在肚子里把背过的各种题材的诗词全复习了一遍,心里打定主意,今晚要让这群古人看看什么叫顶呱呱的诗,把那个“江湖第一风流才子”给比下去,然后咱就去当“江湖第一风流才女”!
转脸发现公子似乎没什么心情,她立即蹭过去:“小白!”
公子看她。
雷蕾揉手臂,一脸委屈:“我的手还有点痛啊!”
公子嘴角抽动。
雷蕾越发往他身上蹭:“小白——”
公子听得发毛,往旁边让了让:“你……”
雷蕾怒:“小白,我的手痛!”
公子果然不再躲,任她倚在自己身上。
雷蕾想到即将参加的诗会,得意洋洋:“今天那个秦流风会来吧?”
公子愣了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