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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天纵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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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唐莒和王玫根据亲兵指点,看到了费传古家的茅屋,掩映在一片桃林之中。二将让亲兵到附近去观景,二人来到院门前,听到屋里传来阵阵笛声,清幽婉转,摄人心扉。一名书僮走到柴门前,启口问道:“二位先生,你俩是来找费先生的吧?”

    王玫点点头:“嗯,我俩就是来找费先生的,我们是洞庭湖的义军头领,麻烦您告诉费先生,就说大齐徐唐莒、王玫求见。”

    书僮扑闪着双眼,说道:“好的,请二位将军稍等,等笛声一停,我就和费先生说。费先生交待过,他在看书和吹笛时,任何人都不见。”

    书僮话音刚落,屋内笛声忽然停了下来,只听传出一个清朗之音:“请二位将军进屋。”徐唐莒和王玫走进茅屋,第一排三间屋子挨个走遍,也不见费传古的身影。书僮“噗哧”一笑:“费先生在后屋呢,请进去吧。”

    二将来到后屋,正中一间屋子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徐唐莒读过书,仔细一看,上联:醉客满船歌白苎,下联:不知霜露入秋衣。正思忖是何意,费传古戴着黄头巾,身穿青布衣衫,手持铜笛,来到门前,微微一笑:“二位将军,多有怠慢,请屋里坐。”

    徐唐莒、王玫一落座,费传古就说:“二位将军远道而来,想必有事找费某吧。”

    这时书僮端茶进来,放置在方桌上,说道:“二位将军请用茶。”说完离屋而去。

    徐唐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感到香气高爽,滋味甘醇,不觉赞道:“好茶!”王玫接口道:“这是君山银针,洞庭湖一绝,特别好喝。”

    徐唐莒点点头,对费传古说道::“素闻费先生韬略满胸,才智过人,今天唐莒和王玫就是来请你出山,还望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相助义军成就大业。”

    费传古轻轻摆了摆手:“费某徒有虚名尔,只是偶尔看点书,吹几首笛子曲,哪有什么治国安邦的本领?二位将军可不要听信谣传,屈驾前来寒舍,费某也没有什么相赠,就送一瓶君山银针作为留念。”

    王玫说道:“费先生,徐唐莒将军忠勇双全,威震敌胆,为万民所敬仰,如今义师急需贤才,像费先生这样的天纵奇才,加盟义师,必能大展宏图,青史留名。”

    费传古呵呵一笑:“二位将军,费某只是一介流民,飘零赤山,你们的厚情诚意,费某心领了。如今唐兵压境,义师初创,有大量事情要做,军情紧急,就不要在费某这里多浪费时间了。二位将军,还是到军营里训练士卒,多做些实在的事,在这和一介儒生空谈,我怕误了将军的大业。”

    徐唐莒离座,对着费传古欠身下拜:“费先生,唐莒只是一介武夫,没有汉光武、蜀昭烈的雄才大略,今日诚心诚意来请费先生出山赞画军机,唐莒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已经抱定决心,请不到费先生出山,唐莒就露宿在赤山之野,天天登门造访,直到费先生同意相助。”

    王玫”扑通”下跪,流泪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费先生谋深计远,决胜千里,是天下苍生的福星。王玫只是草野一粗人,发誓请费先生出山,为义师运筹帷幄,以解百姓倒悬之危,还望费先生成全则个!”

    费传古轻叹一声:“罢罢罢,难得二位将军如此至诚,侠肝义胆,震铄今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费某还能说什么呢?”

    徐唐莒、王玫都是极机灵之人,一听费传古此话,就知道已经同意加入义师了,二将大

    喜,连忙站起身来,激动地握着费传古的手,说道:“费先生,多谢您出手相助,义师有你,必成大业!”

    费传古跟着徐唐莒、王玫来到太浮山,就开始规划洞庭湖义军战略。费传古拿着铜笛,在沙盘上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徐将军,王将军,目前,在中原北线,黄巢大将军被张自勉的重兵牵制,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战机不多。但中原北线义师粮草不足,难以久持,所以近期如果不能占领大的城邑,就必须以偏师西指,作出威逼东都洛阳的态势,调敌援救,主力趁机南下,渡过长江,向浙西一带挺进,开辟新的根据地,取得更大的作战空间,积聚力量,便于和唐军争夺中原;在中原南线,义师目前分为二块,一是东面的曹师雄将军所部,目前占领了江州、洪州一带,应该主动进攻饶州、抚州一带唐军,策应黄巢大军南下浙西,这台是重头戏,必须要在半年之内唱好。洞庭湖义军,目前发展方向应放在谭州一带,那里土地肥沃,地形复杂,便于机动作战,有粮就有兵,所以自古得湘者,就能问鼎天下。湘兵强悍,有了湘兵加入义师,加以习练,必能极大地提升军力,这样,南疆就在掌中。我军可兵临广州,作为供给基地,再出师北伐,横扫中原,必能攻占洛阳、长安,一统天下。这里的关键在于稳扎稳打,不能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所以,整顿军纪,严加编练,才是要务。”

    徐唐莒频频颔首:“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费先生所论,令唐莒茅塞顿开,光打不练一场空,从今天开始,洞庭湖义军的训练,就由费先生来负责。我和王玫作为副手。行军作战,我们都听费先生的。”

    王玫说道:“费先生笑谈军机,中原唐军不足虑。王玫永远听从费先生的教诲,坚决服从费先生的调配!”

    费传古摆了摆手,说道:“二位将军,费某只是出出点子,具体还要靠你们去执行。三军不可无帅,这个龙头还是你们当吧,我可不愿越位。”

    王玫说道:“那就向三军宣布,费先生和王重隐将军并级,但必须作为我和唐莒兄的领导。”

    徐唐莒赞许地点点头:“费先生,就按王玫的说法定下来,这样,便于号令三军。”

    费传古沉吟片刻,徐徐说道:“二位将军执意这样,那费某也只好从命了。”

    不久,王重隐、费传古、徐唐莒、常宏、王玫等义军将领在朗州胜利会师,王重隐紧紧地握住费传古的手,说道:“费先生,洞庭湖义军有你相助,必能战胜唐军,占领中原,一统天下。”

    费传古剑眉一扬,望着岳州方向,说道:“是到了该解决岳州之敌的时候了。”

    王重隐问道:“费先生,吴彦宏生性多疑,诡计多端,怎样对付这只老狐狸呢?”

    费传古斩钉截铁地说道:“打蛇要打七寸,攻敌所必救,这次一定要胖揍吴彦宏一顿,将唐军彻底撵出岳州。”

    王重隐点点头:“费先生,你就安排攻打岳州的事宜吧,我们听你的。”

    诸将纷纷说道:“费先生,怎样消灭岳州之敌,你就下令吧。”

    费传古望着众将信任的目光,很是感动,开言道:“诸位弟兄相信费某,我十分感动。既然这样,我就下达攻击岳州的作战命令了。常宏、王玫领兵五千,驻扎在岳州北面,封锁江面,如果唐军来夺,坚决顶住,不可后退。唐莒领兵一万,攻占蒲沂、唐年一线,切断鄂州与岳州之间

    的联系,断敌粮道。重隐领兵一万,在玉笥山一带设伏,我估计不出半月,岳州必然缺粮,到时吴彦宏向东攻击受阻,必然率军经玉笥山南下谭州,这时唐莒、常宏、王玫,你们必须从背后杀向唐军,与重隐一起,聚歼唐军于玉笥山地区。”

    王重隐问道:“那曾先生在哪儿驻军?”

    费传古微微一笑:“我率没有出征的将士在朗州加紧训练,同时派遣信使和黄巢大将军、曹师雄部密切联系,要求他们坚决牵制住张自勉、曾元裕的大军,配合好我们这次岳州之战。”

    王重隐大喜:”曾先生部署,天衣无缝,这次就让吴彦宏的部下到洞庭湖里喂王八去!弟兄们,就按曾先生的部署,迅速行动!”

    众将正要离去,王重隐忽然喊道:“诸位留步,呵呵,我忘了介绍,唐莒的爱人刘莺也来到了朗州,我己经答应刘莺了,唐莒一过来,我就安排他俩成亲!刘莺,快出来吧!呵呵呵!”

    徐唐莒一楞,就在这时,只见对面走过来几个女兵,领头的一个,凤眼蛾眉,披一件大红战袍,身穿柳叶凤翅甲,背插青萍剑,快步向徐唐莒走来。还没等徐唐莒看清模样,刘莺已经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叫道:“唐莒哥,可把您找到了!”徐唐莒定睛一瞧,终于认出了刘莺,他十分激动,紧紧地抱住刘莺,捧着她的脸蛋,说道:“小莺,真的是您?!我不知做了多少梦,想了多少回,以为这辈子见不到您了,想不到您还活着?”

    刘莺嘴一呶:“人家千辛苦万苦把您找到,您却说这样的话,不理你了!”说完,把头一扭,身子一挣,二眼望着别处。

    徐唐莒呵呵一笑:“小莺,别生气,我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就是性急,说话有时粗一点,不过我对您,那是百分之百忠诚的。我这次就是要娶您,等打下了岳州,咱俩就结婚,好不好?”

    诸将围上来,都嚷着要喝喜酒。徐唐莒、刘莺开心地笑了,冲出众将的“围堵”,一溜烟地跑了。

    徐唐莒和刘莺在一条小河边相对而坐,谈起了往事。原来二人在滑州失散后,刘莺飘零到了沧州,因为劳累过度,走到一家道观前摔在地上,昏了过去,幸亏道观里一位老尼看到后施救,才活了下来。老尼有一身好武功,见刘莺知书达礼,忠厚善良,就把平生所学传给了刘莺。刘莺小时也学会一些拳脚,又得老尼真传,武艺更加精进。后来老尼亡故,刘莺痛恨官吏盘剥乡民,就带头抗捐抗税,带着一群乡民啸聚山林,拉起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最近听说徐唐莒在黄巢军中,在洞庭湖一带活动,就不远千里,率领义兵赶到朗州,见到了王重隐,才有了前面的一幕。

    且说胡真、顾彦朗领着残兵败将逃到岳州,见到吴彦宏,痛哭流涕,讲了朗州失守的经过。吴彦宏听了也是万般无奈,只好安慰二人说:“贼寇这次气焰嚣张,不足为惧。我们现在只要固守住岳州,待曾元裕、张自勉解决了黄巢、曹师雄后,就会到这里来,一举剿灭洞庭湖贼寇。王重隐、徐唐莒,我吴彦宏世受国恩,与你们这群草寇誓不二立!不彻底剿灭你们,我就不回洛阳老家!”

    这时,蒲辉吊着左臂走了进来,看到胡真、顾彦朗那副熊样,说道:“二位和我差不多,都上了贼寇的当,被他们好生修理了一番,这个仇,我蒲辉一定要报!现在,我的肩伤也快好了,吴将军,再拨给我一彪人马,我要找常宏、王玫这帮混蛋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