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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悦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原来这么吸引“暗物质”。在像坤城那样的大城市中生活,人声鼎沸,阴暗诡异的东西是要相对少些。而像她家乡俣,也不错,算中型城市了,虽然她们住在郊区,可是人气也是很足,从来没有什么诡异事发生过。可是自从她出了省,跑到“仙山”游玩了一趟,就立刻发生了怪诞事。本以为是偶然,结果去到了人烟相对稀少的古镇,才发现那样的事,可能并非偶然。
双临镇是水乡古镇,河川多,整个古镇依水而建。只有一小部分有些现代化的城镇特色,而多数地方不论是民居还是店铺,都有些民国晚期的特点。身处其间,像是时光倒流了,又或是这里根本从没像外界一样依随时序的推迁而发展变化过,就连那桥都像是从未经过改建或修葺,有些地方还有水泥剥落的痕迹。这地方有水贯^穿,天然流丽,美得古朴,却又美得有些阴沉。
陶悦站在桥上,正在等邹喻,他去给她买水了。其实她今天身体不便,这种生理期内她本来就不太爱走动。可今天都走了一天了,去坐飞机,转乘大巴,下车后去旅馆放行李,还要再出来,劳顿了一天,现在都下午四点半了,走到了这处桥,她就犯起了懒,不肯挪步,要喝水,就让邹喻给她去买,关照买室温的水就行了。
她在桥上面水而立,手扶着石桥栏。眼睛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就只有看着桥拱下经过的商船。这个时候,从左侧的石梯级上来一人,一个男人,看着,还真有些“美艳”,眼梢勾起,不用着力,就总能轻轻用视线挠别人一下。艳则艳矣,可到底还是有属于男人的力量感存在的。其实,根本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古镇会遇上外表这么易让人注目的男人。陶悦多看了他几眼,又觉得好像这样不太礼貌,就转过头,又直视前方。
这时,本该与她擦身而过的这个男人悄声凑近了她,低声问道:“用别人的脸生活,有什么感觉?”她猛地一转头,看着他:“你知道?”他回她:“你这,一看就是我同类做的。”她问:“你什么同类?”他说:“狐狸精啊。”
她没心没肺,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狐狸精不是女的吗?”他回答:“谁告诉你的。”她看着他,竟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这人是真是假,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想想,自己的脸都变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咽了口口水,说:“我是被变了一张脸。”跟着,她把发生的事情跟这个怎么看都有些“美艳”的男人说了一遍。
那男人说:“可能是狐狸洞的野狐跑到你说的那个洞里去干的这事情。我们狐狸便凡修成精或是仙的都最习惯顶着别人的脸过日子了,比如说像是附体,或是复制美人或是天人的脸。”他看了她一眼,又说:“所以,他可能觉得变成别人的脸,很正常,只要越美就是越好,只有美艳才是最硬的道理。”她觉得所有事情到现在,就包括遇上了现在这只自称的“公狐狸精”,都是扯到了极点,可就是因为真发生了在她身上,由不得她不信。
她沉默了,讲不出话来,垂着头想了一会儿,问他:“那我现在怎么办?我不想要这张脸,我要我以前的脸。我回过那山上一次,问能不能变回来,结果没……没哪只大仙睬过我,我就还是这样又生活了半年。他还骗我说他是神仙,还说什么在天上什么多少多少层的,他上不去了,就要做对世人有用的事,结果带给我的麻烦还不止一星半点。”
那只“公狐狸精”看着她说:“他也不一定骗了你,我们族类中连神都有,在仙道的也是正常。你也不能全怪山上的那只仙,你的体质很阴,你知道吗?”她不解,看他:“我不知道啊。”他跟着说:“你的麻烦还不止现在这张脸的问题,这里河川多,水本就属阴,这镇上其实本来,本来不属于人间的东西也多。你本来阴也就罢了,结果你今天身上还带红。你到了晚上可能会有麻烦。”
说得陶悦猛咽了一口口水,跟着就想问他她该怎么办,还想问他能不能把她变回去。可是他忽然不看她了,从她身边经过,由那侧下桥去了。她还想拉住他说:“哎,别走啊。”结果就看见邹喻已绕过桥头上桥来了,把水递给她:“喝吧。”邹喻很高,一八七的个子,轻易就遮挡了她的视线,等她拿着矿泉水瓶,往外倾身出去,想搜寻刚刚那个自称为狐的人时,却发现那人都已经消失在岸边的青砖黑瓦间了。视线能及处反正是遍寻不见。
“你在找谁?”邹喻问她。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他问她要不要现在就去他大学同班家里开的那间糕点铺,她说好,就跟着他走了。
去到时,那家糕点铺正适逢三家来订那种结婚用的糕饼,他家还挺忙的,邹喻的同班就把他们让到后院,那人的妹妹正在后面洗着米。他们看了一圈,发现这家后院的规模也不小,家族生意,都是家里人在做,手艺也只传给自家人。虽然看着像小本买卖,可是估计也挺赚。属于那种关起门来富的人家。
那边喜糕订完了,邹喻同班就绕到了后院,听他们讲了要在坤城做的那个生意。就建议他们选陈年的头茬米,一年的陈米应该是正好。头茬米水份足,陈年的粘性低,正好就适合他们要做的那两种粉对爽滑带韧的口感的要求。还建议他们用石磨磨粉,再用经过过滤的水去调那个米浆,因为坤城的水是碱性的,用带碱性的水调米浆会让米浆发黄,而越南粉和粤式肠粉又对纯纯的白色有一种特别的执着与追求。
邹喻听他讲完,问了他一些分辨米的方法,陶悦就跟在一旁听着,听得太专心了,慢慢地竟忘了那只狐跟她讲过的话。
他们给邹喻同班家带了伴手礼,而那家人家留了他们吃晚饭。吃完了饭,邹喻和他同学叙旧,陶悦就一个人在那家人家后院外头转转,天色墨黑,有虫鸣,倒也觉得一片热闹,慢慢地,她总觉得吹在她身上的风凉飕飕的,有点不像夏夜里的风。她抖了抖,忽然想起了下午那只自称是狐的也不知是人是狐的妖异“物种”跟她讲过的话,吓得赶快跑回他们房里,凑到邹喻身边。
邹喻奇怪地看看她:“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有些发白?”她回:“没,没什么。”邹喻同班也问她:“是哦,是不是在我们这里吃的东西不习惯,胃里不舒服。”她有些尴尬,说:“没什么,在外面站久了有些吃力,我回里面坐一会儿就应该好了。”他们听她这么说,就也没再管她,而自顾地叙起了旧。
他二人回到镇上旅馆里去时已是晚上十点一刻了。陶悦洗了澡就躺在床上,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阴阴的空气聚拢了过来,没有形状,也并不能看到什么,就是那种寒意让人瘆得要命,跟房间里空调吹出的冷气带来的冷明显就是两层。她关了空调,用被子蒙了头,好像一切都消停下来了,她屏着气,想就这么把这个晚上挨过去,可直到有一道轻轻的力量压在了她被子上,她“啊”了一声,把被子猛掀过去,坐起身来,跳下床,就奔去了隔壁房门外。
一通死敲。邹喻来开了门,皱着眉看着她:“你刚才在房间里鬼叫什么?”她问:“我能进你房间吗?”他答:“不能。”她说:“我求你还不行吗?”他答:“不能就是不能。这么晚你跑我房间里干嘛?我都要睡了。”
她不听他说,挤进他房门,他对她的举动有些生气,说:“你能不能有点矜持,这么晚了非要跑到我房间里干嘛?我真要睡了。”她咽了口口水,说:“我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他咧嘴笑了,说:“你这种理由一点新意也没有。”她说:“我说的是真的,求你了,让我在你这里睡吧,我睡地上。刚才我关了空调都觉得冷,还有一道重量压到我被子上。”
他竟然说:“我看你是不是最近恐怖片看多了?真的,看多了就会像你这样神经兮兮的。”说着不由分说,扯着她右臂就要把她往门外送。她这回死摽住他的手臂:“我求你让我跟你睡一晚吧。”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歧义至极,就改口:“我求你让我睡在这里吧,我就睡地上。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