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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洛丝绸行和唯洛成衣坊的生意很快恢复了从前的盛况,洛子亭和洛子娴接手了蒙千言绘制图稿的任务。
外面生意的接洽则是洛子明去负责。
眼看着家里的小一辈们,都能独当一面了,吴氏和薛氏也是由衷地放了心。
初冬的晨起,婆子在门前生火。
薛氏抱着暖炉来到吴氏的屋子里。
“大嫂,你说,咱们生意也好起来了,要不然,咱们换个大房子吧?这孩子们长大了,总跟着咱们一块住,总是不方便。”
“可不是,我也在做这个打算。”吴氏翻看着家里的账簿,又递给薛氏,“你瞅瞅,再让子明给咱们划一些银子过来,差不多就够了呢。”
薛氏乐了,“行呀,那子明起来大嫂跟她说一声。”
“你自己说就行。”
“那不行,大嫂就是大嫂,大嫂是当家主母,当然大嫂说了算。”
吴氏不跟她争执,“行,一会我说。”
“唉,大嫂,还有一件事啊。我昨天出去溜达,碰上从前跟咱们交好的付家夫人,付家夫人说,要给子亭说一门亲事。”
“那好呀,你同意下来了没有?”
“我当然同意下来了,咱们家子亭可二十出头了,旁人家的姑娘,再怎么晚十**也就嫁人了,咱们子亭都快晚了呀。”
“可不是,我最近也想着这件事呢,这样,我跟子亭说说,你也跟付家说说,咱们得尽快了。”
“行行行,我听大嫂的。”
叩叩叩。
大门口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薛氏忙喊道:“王婆子,你去开门!”
生火的王婆子放下木炭,小跑着去了大门口。
然而,那王婆子开了门口,却跟定在了那里了似的。
“怎么回事?是谁呀?”吴氏的视线探出门口,这会儿,王婆子已经挪开了步子,是洛子清的身影有些迟疑地进了门来。
吴氏的视线一瞬间冷掉,她收回了视线来。
薛氏见状,亦下意识地看了出去。
这一看,她不知如何是好了,于是忙从偏门去找了洛振寻出来。
洛振寻出来了,洛子清也已经行至了吴氏面前。
“母亲。”他轻轻开口,嗓音低沉。
“你来干什么?”吴氏坐在椅子上,别着头,看向别处。
洛振寻看见了他,更是从鼻息里发出一声轻嗤,斥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敢来这里!你走,我们不认识你。”
“二叔,二婶。我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别的。”
“谁管你为了什么!你当初趁着子衍中毒,偷梁换柱,把洛家的一切都摆置到了你的手里!你还好意思来这里!真是个笑话!”
“可不是,就算你不是大嫂亲生,可她到底把你养大,你怎么可以呢?”薛氏摇头,眼神带着幽怨。
听着洛振寻夫妇的责骂,洛子清没有否认,“是,这些都是我的错。”
他缓缓跪了下来,对着吴氏磕了一个头,“母亲,二叔,二婶,我知道,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是对不起洛家,对不起子衍,对不起你们。”
“罢了。”吴氏摆摆手,“时至今日,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母亲,是我的错,子衍会中毒,唯洛会出事,都有我的错误。如果不是我,听从了家巧的话,你们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磨难。家巧她,她太怨恨子衍了,而我当初实在太喜欢他了,我的自尊心又在作祟,导致了这些悲剧。”他说着,眼眶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