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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这是小的这两天总结的账目,应该大概就是这样了,再多的小的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张行把一本崭新的账簿双手递到了洛子衍的手里,然后退到了一边,拎起包袱背上了。
洛子衍随意翻动了一下,就放在了桌上,“张账房,你也在我们洛家干了这么多年,这回离开,有去的地方吗?”
“多谢二少爷的关心,小的已经想好了,回乡下老家去,正好陪陪家里老母和孩子们。”
“这样也好,你干了这么多年,功劳也有,苦劳也有,这些银子给你。”洛子衍拿出五十两银子,推到张行面前。
张行收下,“多谢二少爷念及旧情,那小的这就走了。”
张行深深一作揖,然后转身出了账房的门,一路走远,走出了洛家的大门。
然而,当他迈出门槛后不久,一身男装的洛子亭带着两个随从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洛子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心里也犯嘀咕,蒙千言叫她女扮男装出来跟踪张行,说是能跟到一些新发现的。
她是似信非信的。
她跟着这张行的身影,只觉得他越发的谨慎起来,时不时地往自己身后看来,好像真的要干什么似的。
洛子亭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躲躲闪闪,抓紧机会就紧接着跟上去,一直跟到那张行钻进了一条幽暗的巷子里。
“大小姐,还要跟吗?”随从小声地问道。
“跟进去。”
洛子亭招招手,第一个钻进了巷子里,然后就听到了张行刻意压低又带着怒气的声音。
“你只给我这么一点点?你在打发要饭的吗?这次我帮你们赚了多少银子?现在我出事了?这是就翻脸不认人了,洛子衍好歹还给我五十两的。”
张行越说越气,“如果你不给我五百两,你就等着我回到洛家去,把你们干的好事全给你们揭发出来!”
洛子亭听到张行的话,心下猛然一惊,果然,这个张行是有问题的,蒙千言的猜测是对的。
她着急起来,对着身后一个随从挥挥手,用口型道:“去,回去告诉二少夫人。”
那随从飞快地跑去了,洛子亭深呼吸了几口气,隐在隐秘处静静地听着。
而后,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五百两实在太多了,眼下大夫人和二少夫人都盯着家里呢,五百两怎么拿得出来,这些金器,也该值个二三百两了,给你,你拿着回老家去,再也不要回来。”
“哼,这还差不多。”
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是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是张行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起走了出来。
洛子亭当然不会让他们离开了,直接挡在了巷子口,悠悠道:“哟,张账房,你这是去哪儿啊?”
听得这声音,张行再仔细一打量面前的“公子”,他顿时一个激灵,“大,大小姐……”
“是啊,张账房真是不容易,还认得我这个大小姐呢,我以为你早就不知道洛家大小姐是谁了!还有你,在这跟张账房这是在做什么呢?!”洛子亭的视线阴冷地漫过那个女子,这女子正是朱氏身边的丫头鱼雁。
鱼雁看见了洛子亭,脸色一瞬间都有些白了,“大,大小姐,奴婢,奴婢和张账房有些私交,他要走了,奴婢是来送他的。”
“什么私交,让你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的?”洛子亭一挥手,身后的随从就从张行怀里躲夺过那个包袱。
包袱里的金器正是这鱼雁刚刚拿给她的。
洛子亭摇了摇手里的金器,呵呵笑了,“鱼雁,你一个丫鬟,这是哪儿来的金首饰啊?是你偷得还是你家夫人叫你送来的?”
鱼雁和张行全部都惊住了,原来,洛子亭已经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全听了去。
鱼雁越来越慌,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而张行看着洛子亭手里的金器,一瞬间红了眼睛,他猛然上前,抓住那金器,“大小姐,把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