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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马博士兴致勃勃地拜访了他的老朋友——动物学家潘东子。
潘东子的动物实验室里有各种飞禽走兽,地上爬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样的动物都有。马博士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还以为自己闯进了原始森林。
马博士正看得入迷时,却不小心撞上一个人,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瞧,这人正是动物学家潘东子。
潘东子聚精会神地盯着笼子里的吸血蝙蝠,连看都没看马博士一眼。
马博士用戏谑的语气说:“学校里的人都说,只有在动物实验室才能找到你,你就这么喜欢研究动物吗?”
“恰恰相反,”潘东子一边逗小浣熊,一边说,“在动物实验室里呆久了,我总感觉我在被动物研究。”
“不错,不错,你居然能悟到这种层次,”马博士用赞赏的语气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又长进了不少。”
潘东子给松鼠丢了一个坚果,说:“我最近又学会了两种语言,鹰语和鹅语。”
一只怪鹰扑扇着翅膀,飞到潘东子的肩膀上,“咕咕”地叫了两声,飞走了。
“它刚才说什么?”马博士问道。
“它说我在撒谎,”潘东子答道。
潘东子走到水族箱跟前,盯着水里的一只章鱼。
马博士看了看章鱼,说:“这家伙好像是新来的,我以前没见过它。”
潘东子说:“这是我从国外买来的章鱼,叫保罗,看到它的长脚了吗?它能算出你的寿命。”
“真是了不起,”马博士感慨道。
潘东子把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放到人工跑道上,让它们赛跑。
“我很好奇,”马博士对潘东子说,“你和女孩子约会的时候也带着蜥蜴、壁虎、黄鼠狼之类的吗?”
潘东子满脸沮丧地说:“别提了,上个月我去相亲,那个女孩刚见面就跑了,她说隔着衣服都能闻到我身上有股禽兽的味道。”
马博士惋惜地说:“她误解你了,你不是禽兽,你只是在动物堆里呆得太久。”
潘东子说:“我对社交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更喜欢和动物打交道。”
马博士劝道:“东子,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该找个媳妇成家了,难道你要跟我一样,孤独终老?”
“我生活在动物的世界里,怎么会孤独?”潘东子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有数十只鸽子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身上。
潘东子淡淡地一笑,说:“我的生活很充实,每天都有飞禽走兽和我作伴。”
潘东子话音刚落,一只鸽子在他头上排出粪便。
马博士苦口婆心地说:“你要知道,女人也是一种奇妙的动物,你应该尝试开发女人的身体,探索女性的生理结构。”
“嘘,请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它们,”潘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对碧绿的青蛙,这对青蛙正在荷叶上交|配。
潘东子走到办公桌前,一只猴子正在玩电脑,见他来了,急忙撒腿跑开了。
潘东子往座位上一坐,悠然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马博士这次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马博士笑笑说,“我只想找你叙叙旧、聊聊天。”
潘东子哼了一声,说:“得了吧,你每次找我谈正经事以前,都喜欢说一大堆废话,我早就习惯了。我今天时间有限,待会儿还要做狗急跳墙的实验,为了节省时间,你还是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吧。”
马博士从怀里掏出一根卷曲的兽毛,递到潘东子面前,说:“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潘东子专注地盯着兽毛,看了许久,说:“这应该是某种犬科类动物身上的毛。”
“犬科动物?”马博士惊讶道。
“是的,”潘东子说道,“狗、狼、豺、狐狸,都有可能。”
马博士说:“可是这根毛很奇怪,虽然它已经从体表脱落了,但还能自动生长。”
潘东子眼珠一亮,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根卷毛,疑惑地说:“世上还有这种怪事?”
马博士说:“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这根卷毛增长了几公分。”
潘东子问:“这根卷毛……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马博士说:“这是一头怪物留下的。”
“怪物?”潘东子楞了一下,问,“能让我看看那只怪物吗?”
“那怪物非常危险,你不应该对它有兴趣,”马博士点燃了烟斗,说,“东子,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拖你下水。”
潘东子顿时来了兴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兽毛。
马博士说:“这毛还有个特点,你不停地搓弄它,它就会变硬。”
“真的吗?”潘冬子搓了搓兽毛,这根卷曲的毛果然变直变硬了。
兽毛又粗又硬,就像一枚钢针,潘东子一不留神,把手指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来。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根染血的兽毛居然钻进潘东子的肉里,潘东子拔了半天也没把兽毛拔出来。马博士拿来一把剪刀,把兽毛剪断了。
“东子,这怪毛到底是什么动物身上的,你能给我个准确答案吗?”马博士问。
潘东子思索了一会儿,说:“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等我查阅一下相关资料,再做个化验,才能查清兽毛的来源。”
马博士问:“需要多长时间?”
潘东子说:“你明天上午来找我吧。”
“好的,”马博士答应一声,便向潘东子挥手道别,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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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马博士又来到动物实验室,他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并没有看到潘东子。
马博士正感到疑惑时,实验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声,他循着哭声走过去,却发现一个怪人蹲在角落里,低声抽泣着。
这个怪人蜷缩成一团,把头深深地埋起来,他的身上长满了浓密的黑毛,就像一只长毛怪物。
“你是谁啊?”马博士问道。
“你走开!离我远点!”长毛怪咆哮道。
马博士顿时吃了一惊,这怪人说话的声音竟然和潘东子一模一样。
“你是潘东子吗?”马博士问。
长毛怪缓缓抬起头来,瞟了马博士一眼,赶紧用手遮住了脸。
马博士一看之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怪人的脸上除了浓密的黑毛,几乎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马博士,快救救我吧!”长毛怪苦苦哀求道。
“东子……你……”马博士万分惊奇地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潘东子哭诉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一睡醒,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马博士好言劝道:“快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你可能是雄性激素分泌过旺。”
潘东子拼命地摇着脑袋说:“我不去,我不能出门,我这个样子会吓到别人的,他们会把我当成怪物。”
马博士轻声说道:“东子,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得了怪病,医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潘东子声泪俱下地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天我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这副鬼样子,现在连小动物都不愿跟我亲近了……”
马博士叹息一声,正准备上前搀扶,潘东子突然蹦了起来,用力推开马博士,冲到办公桌前。
潘东子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锋利的剃刀,握在手里,说:“我要把这些该死的毛全部剃掉!”
潘东子拿起剃刀,连皮带肉一起削了下去,刹那间血肉飞溅,皮一层一层垂落下来,这副场景太惊悚,马博士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
一转眼的功夫,潘东子浑身上下已是鲜血淋漓,他扔掉剃刀,大声哭嚎起来。
马博士伫立在一旁,既焦急、又迷惘,不知该怎样应对这种情况。
潘东子掏出打火机,愤怒地叫喊道:“怪毛太可恨了,我要点一把大火,烧光这些怪毛!”
“东子,你快把打火机放下,别干傻事啊!”马博士赶忙冲上前去,准备抢夺潘东子手上的火机。
“你走开!”潘东子抬腿就是一脚,把马博士踹到一边去了。
“这一切都是你造下的孽!”潘东子怒不可遏地吼道,“是你把怪毛交给我,是你害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潘东子按下打火机,点燃了身上的毛,大火猛烈地燃烧起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潘冬子就化成一团火球。
整个实验室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飞禽走兽们吓得四处逃窜,潘东子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发出极为凄厉恐怖的惨叫声。
马博士赶紧冲到实验室外,找到一具二氧化碳灭火器,又跑回火灾现场,对准火焰喷射起来。
经过紧急扑救,凶猛燃烧的大火虽然熄灭了,但潘东子却被严重烧伤,化成一具焦炭。
随后,潘东子被送往市立医院抢救,经抢救无效后,于当日死亡,年仅4岁。
负责抢救的医生告诉马博士,他们在潘东子身上发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他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在潘东子的体内,从咽喉、气管到胸腔、腹腔,全长满了古怪的毛。
马博士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冒出层层冷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