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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可人把自己与依凡交往的消息告诉父母时，他们都没有觉得意外。
“他比你大十岁呢？”祁原那双依然迷人的眼睛里若有所失。
“爸比你也大十岁呢？”可人辩白道。
“可是你看我们现在幸福吗？”祁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女儿说这样的话。
“你们不幸福吗？”可人确实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觉得爸除了好喝酒之外，对母亲一直挺好的，当然有些事情是她所不懂的。
“你考上大学的话，得念四年，他还得等你四年，这四年都能发生什么事啊！你想过吗，你可不要误了人家啊！”
“他说他等我，他一定等我的！”
“我相信。”祁原的眼神更加迷离了。她相信依凡的人品，他会等可人的，可是自己怀疑什么呢？是怀疑可人年龄小，不定性，将来也许会误了依凡。可是话说到这个地步，祁原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她把目光转向了牛虎，是期待着他能说说可人，让她放弃这段感情？
母女对话时，牛虎一直在低着头喝酒。这时他感觉到了祁原正盯着自己看，于是插了一句话。
“哪天把他请家里来吃顿饭。”牛虎头也没抬。“可人啊，你已经十八岁了，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主了，也应该自立啦。”
可人愣愣地看着父亲，她好象没明白牛虎的意思。但祁原似乎明白了，她的心里一阵疼痛，可是她知道牛虎就是这样的人，她又能怎么样呢。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
“你怎么跟孩子说这个，她现在能自立吗？”祁原听出了牛虎的话外音，于是抢白道。她不知道牛虎现在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这就是她当年爱过的人吗？
“她现在有了个依凡，可以不用我们操心啦。”牛虎依然不管不顾地说着。
“爸，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可人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祁原扔下这句话，急忙上可人的房间，可是可人把自己关在里面，不管祁原说什么，都不肯开门。
“你不用管她，哭一会儿就好了。”牛虎仍然在低头喝着酒。
祁原站在可人的房门外，不觉腮上有两行泪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今生让她遇到这样的男人。
“你哭什么？”牛虎借着酒劲大声呵斥道。
“你管我！”祁原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管你，我再不管你，你还不得上房揭瓦啊！”牛虎似有所指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将来你是要做丈母娘的人。”
“你什么意思！”祁原听牛虎这样说，不知不觉有些心惊肉跳，突然觉得牛虎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牛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祁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好象长期以来积郁在心中的那些怨气，都要在今天发出来似的。她一个箭步窜到牛虎面前，抢过他手里的酒杯，顺手一扔，只听“啪”地一声，酒杯应声而碎。牛虎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他从来没看到过祁原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让你天天喝！天天喝！说不上哪一天就喝死你。”
“你这么希望我死啊！怎么，现在忒着急是不是？”牛虎表现出一付无赖相。
“你无赖！你混蛋！”祁原看着他那个样子，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听到父母在外面吵了起来，可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别吵了！”
牛虎和祁原果然目光都转移到了可人的身上。
“妈——”可人拉着祁原的手，一下子扑到了祁原的怀里。
祁原疼爱的搂着可人，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她感觉可人确实长大了，可是她真不想可人这么早地就陷入感情的漩涡里，可是自己早已经看出了她会跟依凡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自己早时并未阻止啊！而对于牛虎的那种无赖想法，她也是早有觉察的，她也没有扼制啊！现在最不应该发生的就是自己跟依凡之间的那些事情，祁原在深深地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