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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楔形的蟹鳌阵,仿佛张着蜇钳人螃蟹,迅速的向对面神州军那没有旌旗的阵地冲去。说实在这样的打仗的明军,屯泰还是第一次看见。
在骑兵冲锋的队伍之后的高坡上,立着屯泰。他身边左右四周围绕着自己的亲兵和传令的将官。(本书****)
屯泰清楚的知道,对方火器犀利,面对如此阵地冲锋骑兵只有队形紧密才能尽量减少伤亡。他放下手中的千里镜“传我将令,要全军队形排列紧密,不得零散。”
“呜……嘟嘟”的号角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出去很远。满清用弓马立国,对于骑兵的指挥自然如臂使指,灵活以极。
随着号角声响起,冲锋中的骑兵都按照号角的指引,整体向自己战阵中心靠拢。此时如果从天上鸟瞰的话,大家就会发现,清军的战阵分为三个明显的方向,左、中、右三个方向如同三柄利刃,毫无阻碍的杀向神州军的阵地。
神州军的阵地同样分为三块,左、右两翼分别是坚固的步兵碉堡组成的杀伤地域,不同的是这个杀伤地域是封闭的线状战线。地下不但有大处防骑兵冲击的碗口大的“断马坑”(洛阳铲挖的可以折断马腿的小型陷坑),还有而片蜘蛛雷组成的雷区。
中间则完全没有这些防御措施,两个战车营的一百五十辆战车排成三十辆一排的战车方阵,车阵上方布满树枝、树叶的伪装。由于清军缺乏近距侦察手段,故此完全不知道刘国轩的布置。
望远镜的镜头之中,排成三个冲击队形的骑兵在腾起的烟尘之中。拿着望远镜的刘国轩脸上扬溢起淡淡的笑容。
“真是一群笨蛋,怎么等老是这个破蟹鳌阵啊,也不知道换一换!命令全军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开枪!攻击队形不允许暴露。”
“是”
甘辉坐在第一排战车中最中间的一辆。整个战车似乎都在清军千军万马冲锋时的齐整的马蹄踏地的声音之中颤抖。
“切,又是严令不许开枪,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甘辉一边说着,一边从战车前边副驾驶的位置之上探出去头去,从枝叶之间悄悄伸出望远镜观看清军的冲击。
由于距敌阵越来越近,骑兵之间也逐渐越靠越近,从两千米之外开始冲击的清军大队转眼间越过千米的距离。
“报告,到达预定位置”
始终眼睛不离望远镜的刘国轩点下头,随即发布命令“命令炮边分别向敌军两翼射击。”
随着刘国轩的一声令下,神州军首次炮兵和战车的协同攻击展开。
“嗖嗖嗖”的连续的发射声中,一百五枚火箭弹向着清军左翼骑兵进行覆盖射击。清军士兵的勇气往往使神州军咋舌不已。只是在面对现代化兵器的有效屠杀的时候,过多的勇气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轰轰轰”一枚枚拖着桔红色火舌的炮弹一头扎进冲锋的骑兵队形的后半部,仿佛一只冒着黑烟的大手,几乎瞬间就将清军从地面抹了去。人的死尸和残存的躯体在空中翻滚着落下,很少有死亡时的哀号。因为在这密集的覆盖性射击之下,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够逃脱打击。
“装弹……快快快”烟兵的指挥官们,一张口八个快。因为按照刘国轩的计划,他们必需在两分钟内完成第二次射击。
几个士兵咬着牙,举着装了十枚炮弹的木架。底下还有几个人半蹲在地下,拿头顶着,后边的人拿推弹杆把十枚炮弹填入发射管之中。
“左翼完了”
听着几个兵士的呼喊,屯泰内心之中一颤。敌军的几百门大炮不知道藏在哪里,而且这世上又哪里有能同一时如此整齐放炮的军队。左翼的确完了,他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左翼前半部剩余的大约五千骑兵已经接近了敌军防线,但在他看来这五千人起不了什么作用。好在,熟知大炮的他知道,下一次排炮最少得好一会才能再次发射。
骑兵的冲锋并未因这次炮击而停止,清军冲击队形中间和右翼的骑兵距神州军阵地不过千米而已,冲锋时的骑兵仅需要三分钟就可以掠过这个空间。
“战车部队出击,”
“澎”作为信号弹的礼花冲上天空,并引起一阵爆鸣。
“奶奶的,该老子我了!全军冲击……”甘辉高呼着发下命令。
一百五十辆战车直接面对着清军冲锋的骑兵早间大阵突去。
当战争的手段进入近代以后,战场的变化之迅速早已经是冷兵器时代所无法比拟的。屯泰刚刚还在想,为何敌军只打他的左翼,而不是全面攻击时候。第二次的炮击临头了。
又是一百五十枚炮弹鬼叫着砸向他的右翼。
屯泰痛苦的一闭眼“完了,右翼也完了。”
“看哪,那是什么?”有亲兵在他的附近大声喊叫。
屯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骑兵中军一万三千骑兵遇上了神州军的一百五十辆战车。
“射击”大声叫喊的甘辉,嘴脸甚至扭曲起来。
黄固发明的各车同时发射枪榴弹的战术,这次又加上每车两枚火箭弹。相当于五六百枚炮弹的覆盖射击使清军中军遭受的打击,比左、右两翼更为惨重。
“快,快救他们……”屯泰觉得自己的心和刀砍枪刺一般。三万精骑,几乎在一瞬间被人家屠杀了干净。两翼残存的骑兵到底是靠近了敌军防线,可是无缘无故的爆炸声中,成片倒下,最后那一百米实在和地狱一般。
“将军,事不可为,快走!”亲兵小队的队长,眼见中军的骑兵一和神州军的战车接触,就如迎向撒糠一般,消散个干干净净。
于是,扑到屯泰跟前,护着屯泰落荒而逃。这时冲破中军的神州军战车开始向两翼进行反包围。
一个小时,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三万满清骑兵战死一万,其余受伤或是被俘。
此时的刘国轩,望远镜依然没有放下,因为他心中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