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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阳刚进家门,季淑兰就气得直拍腿,手里的北冰洋汽水都不香了。
“哎呦,你说你要是昨天回来多好?现在人姑娘都没在江城了,你就是想见都得再等几天。”
温简阳对此并不在意,推了推自己的镜框:“那就说明我和你看中那姑娘没有缘分,要不那相亲就算了?”
说话时,他又想起了火车站那个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小姑娘。
原本对于这场相亲没有多么反感的他,忽然觉得兴致缺缺。
季淑兰看他漠不关心的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算了?怎么能算了?”
“温简阳,你今年二十八了,早几年你说要读书,我也不催你。你现在博士都读完了,还不知道着急自己的事?你是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等着,等她回来了,去跟人好好吃顿饭。”
温简阳眉毛挑了一下,还是一副温润儒雅的模样:“知道了。”
嘴上说着同意,可他心里却没把这当回事。
拿上行李进了房间,就开始整理手头的资料,当晚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
八三年出一趟远门不容易,没有那么多可选择的出行方式。
江城到棠城这一千多公里,要坐三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沈清月这票买得着急,到了车站已经距离发车没有多少时间了。
要不是刚刚遇到个好心人帮着她把衣服提到候车厅,她的礼服估计都得被挤坏了。
上火车的时候,买票那股子人挤人的劲儿也没有减少,她往左右车厢看了看,还有人往窗户爬进去。
顺利挤上了火车也没比刚刚好到哪里去,家禽味、汗臭味、咸菜味……各种奇怪的味道充斥在鼻间。
沈清月屏住呼吸朝着自己的车厢走。
到了卧铺车厢,总算是清静了不少。
沈清月很感激季淑兰那么体贴给她换了卧铺票,要不这趟旅程她就得遭老罪了。
下了火车,刚走到火车站门口,沈清月就看到了有个男人举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
沈清月走到他面前打了声招呼:“同志你好,我就是沈清月。”
男人看沈清月年轻又漂亮,说起话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是沈设计师啊?我是季先生家的司机,特地来接你的。”
男人说着话已经上前去给她打开了车门。
车子是一辆黑色的马自达3,非常经典的车型,大灯组一字排开的设计,在八十年代算是很时髦的车型了。
能开得起这样的小汽车,难怪舍得花五百块钱做一套婚服。
到了客户家的别墅,沈清月把衣服拆开给客户验收。
许是季淑兰提前打过招呼,客户也没为难她,看到东西就把剩下的三百块货款给结了。
两个人上身试了下,都挺合身,满意得不得了,看沈清月亲自送过来不容易,又给沈清月加了五十。
拿到了货款,沈清月又马不停蹄赶到棠城的服装批发市场去。
位于南方的棠城,一度掌握着全国六成的服装市场,这里有最前沿的一手货源。
每年的一月和七月,是冬装和夏装清货换季的时间,大把的人上批发市场扫荡,也不看款式,只要价格便宜就直接抓起衣服往袋子里塞。
批发市场位于棠城火车站边上,不算难找。
刚到市场门口,叫卖声就不绝于耳。
“两块一件,快来选快来看了。”
“西装外套统统五块。”
“喇叭裤、西装裤,十块三件了。”
大大小小的路边摊,各色衣服堆在油花布上,简直能叫人看花了眼。
沈清月在市场一众进货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她打进了市场起,走了一路还一件衣服没装。
前世做过设计师,什么样的面料上身舒服,什么样的版型更修身,她几乎一眼就能察觉。
走到一个摊子前,她停住了脚步。
摊子上的衣服不像别的路边摊堆在地上,都是挂起来的,能很直观的看出来衣服的款式、质感。
沈清月上手摸了摸面料。
这裙子用的是雪纺,质地柔软、轻薄透明,还有很好的透气性和悬垂性,摸起来滑滑的,上身肯定很舒适。
“老板,这件怎么卖?”
“批发五块,零售八块。”
沈清月拿起衣服看了看,是碎花款式的长裙。
版型不错,走线工整,腰部做了收腰设计,领口是时尚的小V领,下摆的弧形也很精致,上身效果不会差。
虽然贵了点,但这样的款式只要是怀安县的女人上身一试,肯定就舍不得脱下来了。
“还有别的颜色吗?”
老板一股脑把其他颜色拿出来给沈清月挑选。
有浅绿、淡蓝、粉色和红色,都是白底的,颜色很鲜亮,看着清新又优雅。
沈清月干脆每个颜色各拿两件。
她又在摊子上挑了几款版型不错、款式新潮的喇叭裤、衬衫、半身裙……
一股脑挑了九十几件。
这四百多的货,今天刚到手三百块尾款还没捂热乎就给花出去了。
看见换季打折的冬装,沈清月又动心了。
这些大衣、毛衣,秋冬买的话得贵不少,现在也就比夏装贵一、两块。
虽然便宜,但她也没毫无理智往袋子里塞。
只捡了二十几件款式比较经典的,沈清月就停手了。
她还得装修店面,手里的钱不能全压在货款上。
今天光是进货就花了六百块,现在手里资金紧张了不少。
足足两大包的女装,赌上了她大半的本钱。
返程的火车票是她自己买的硬座,这两大包东西提上去不方便,也不安全。
沈清月就扛上那两大包女装上邮局寄包裹。
现在的邮寄速度不比后世,得晚好几天才能到。
她的店铺还得装修和办营业执照,这批货晚点到也没关系。
在招待所住了一晚,沈清月就踏上了回江城的路。
回去的路比过来的路艰难的多,三十个小时的硬座,才刚下火车,沈清月就感觉自己的脚都开始浮肿了。
不凑巧的是,她刚出火车站没多远就开始下雨了,那附近还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眼看那雨有越下越大的势头,沈清月心疼的抱紧了手里在棠城新买的画具。
雨幕里突然出现了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在这个私家车极其少有的时代,那辆小轿车显得格外显眼,沈清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看那小轿车离她越来越近,沈清月就往路边靠了靠让它通过。
谁知那轿车竟然直接停在了她的右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