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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夕阳中,清澈的泉水从石雕兽头中汩汩而出,碧绿的池水微波荡漾,一朵朵粉色和紫色的睡莲,静静地漂浮着。
盖奥夫温润的亚热带气候,让这些水生植物在九月末仍开得十分娇艳。
波伊站在水边的雕花亭子里,看着这水中的花与影,如今已是九月末,精灵夜宴之后,就要准备比武大典。
头场向来是由在位的王或储君进行比试。
如今渥尔格已经回来,理当由他开场,然而,他至今昏迷不醒,他却不知该如何让哥哥醒过来。
很多问题似乎没有答案,就像他的光属性该如何修炼,黑魔法该如何遏止。
就像他
艾瑞循着气息找到了他:“殿下,晚宴准备好了,萨莱特邀我们入席。”
“走吧。”波伊与他来到大厅。
“抱歉,匆匆忙忙,没法准备像样的东西,”萨莱特迎了上来,接波伊入席。
他知道渥尔格还在昏迷之中,波伊无心逗留。
“无妨,你刚登基,应该也有不少事要忙,”波伊看了一眼他煞白的脸色,这几天日夜兼程,昨晚一战又透支了能量,怕是没个几天恢复不了。
待众人入坐,菜品一道道端了上来,色彩鲜艳的蔬菜,与精心烩炙的色泽晶亮的肉肴。
只是众人因为疲乏与各自的担忧,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声。
“其实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耶莫撒看着波伊,打破沉默说道,“渥尔格的情况,也许暗灵之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据说他已存在千年,见过不少事情的兴盛与灭亡。”
“不过,今天早上接到消息,费尔曼已经跑了,我们还联系不上暗灵之王,恐怕他还在危险之中。”萨莱特不动声色补充道。
耶莫撒失去了法力,自然是想多一个人帮忙,但以波伊的性格,他一定会二话不说,亲自去找暗灵之王。
现在渥尔格昏迷不醒,自己又走不开,万一遇到什么事,他怕自己担当不起,所以他本打算让耶莫撒暂且不提,等过了这阵子,他再发信息给波伊。
“他在哪,我去找他。”波伊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渥尔格的身体只能再维持二十五天,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要去试试。
“我先带你去魔法库看看,有什么称手的法器,只管拿去。”萨莱特说着,也随着波伊起身,看了耶莫撒一眼。
耶莫撒知道萨莱特嫌他多嘴,也不再多言,跟了上去。
盖奥夫的魔法库是个十分浩瀚的异度空间,历代火系大祭司用过的法器和各种高级法帖井然有序地排列其中,各种限量药水的标签上还有大法师们的签名。
“阿喀曼公爵的法术中有灼烧效果,有没有加强这方面的,”波伊看着这一排排前所未见高级法器,感觉看花了眼。
“这个自然有,我看他身上似乎还有龙犀的防御属性。龙犀是土属性巨兽,它所附带的技能必然与大地有关。‘迷途之沼’就是土系与火系结合的法术,很适合他。 ”萨莱特拿起一卷手稿递给阿喀曼公爵。
阿喀曼公爵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这是用古盖奥夫文写就的文字,旁边还有大法师们的批注:“当你看到这行字时,你也许正在接近大地的真相……”
萨莱特带着波伊向前走着:“我这里也有一样法术想传授给你,只是我自己也没有完全参透。”
他从架子上拿出一张纸卷,纸页已经发黄发脆:“这是我母后的家族留下的秘术,也许你可以帮我参透它?”
母后的家族已经只剩他一人,没人能告诉他这里面的玄机,而这是他与母后的家族间最后的联系。
波伊小心翼翼打开纸卷,上面只有一行字:“星河浩渺。”黑色墨水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把他带入了另一个更广阔的空间。
这里寒冷无无比,而下方,在遥远的地方有一颗火球在燃烧,波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那里面一定有火系法术的关键。
越往下落那火球越大,最后似乎占据了整个黑暗空间,寒冷被炙热的气息取而代之,熔化的岩浆在表面流动。
波伊纵身跃入炙热的岩浆。
许多秘术必须兼具勇气和毅力才能学习,这一定是这道秘术最后的考验。
一时间,滚烫的岩浆挤压着他,炙烤着他,那痛苦令他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喷射着火焰,五脏六腑都在被灼烧。
这折磨似乎无穷无尽,他感觉自己似乎融化又重新被组合起来,反复数次,每当濒临意识溃散之际,他又重新被那痛苦唤醒。
就当他以为这酷刑永无结束之时,他跌落在一道燃烧的法阵中。
法阵正中站着一位火系大祭司,细长秀美的眉毛下,一双黑色的,充满神秘感的眼睛缓缓睁开,用悦耳的声音道:“恭喜你,至高秘术‘极外天火’的第一百零一位传人,你已经受了考验,没有任何凡火能再伤害你。现在,我将把法术的奥义……”
“等等,我不是你的传人,”波伊赶紧制止她,他并不是想偷学萨莱特的家传绝学,“让我带你的传人进来。”他说着散出浑身气息,法阵中的火焰被金光所笼罩,变得温煦宜人。
丝丝缕缕的金光从纸卷中飞散出来,萨莱特知道这是波伊的信号,他上前接住纸卷,与波伊站在一起。
“跳下来,经历九次炙烤,别怕,这只是考验,”是波伊的声音,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啊,”那炙痛的感觉令他忍不叫出声。
这种炙痛感是每个火系法师都要经历的,但不知为何,这炙烤的灼痛比他当初经历时剧烈得多。
不知道波伊是怎样经受住的,他只觉得自己化成了万千碎片,而每一片都在火上细细地炙烤。
就在自己痛苦到快要失去理智时,他摔落在一个金色的法阵中,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波伊,抱歉,让你受苦了……”萨莱特身体仍在发颤,扶着波伊艰难地站了起来。
“那都没什么。”波伊说道,没有什么痛苦能跟他初开力量时,看到渥尔格在他眼前差点被特拉姆杀死时的心痛相比。
“你的朋友可不像你喊得这么大声,”一个悦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萨莱特回头一看,失声道:“母后?母后,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