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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叶从林间飞过,迅速赶到!
而此刻在场的重人均已停下,白衣女子轻笑。随后招过谢霈霞,宠溺的说:“过来”谢霈霞莞尔,挽了个剑花,轻跑过去,抱拳行礼。
“见过师傅。”
谢孝凡则是显得庄重的多,单膝下跪,颔首抱拳:
“属下拜见庄主。”
原来,这白衣女子竟然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望月庄庄主莫望月!莫望月早已年过三十,但如今看起来却只是犹如谢霈霞的一位姐姐而已。优雅的朝谢孝凡摆摆手,微笑:
“谢大哥,如今不在庄中,你我二人还是不必如此庄重。”
谢孝凡猛然抬头,诧异的看着莫望月。心中却翻江倒海:“谢大哥”这个称呼,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站起身,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林小弟,你如今还不出来,是要姐姐表演一下威慑么?”莫望月朗声道,却并不是对着任何人,随后闭着自己的内劲,发出气势,震得地上陈年的枯黄竹叶狂飞乱舞!
空中翻过一个人影,随后轻松落地,飞起的落叶落在此人身上,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感觉。
而此人,正是林落叶!
“望月,你输了。”林落叶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五味杂陈,想象过千千万万种二人重逢的场景,那些场景,在梦里曾百转千回,如今真实的发生,却未曾如梦中那般激动。
两个在夕阳下共同舞剑的少年,在彼此的生命中消失了十年,如今相见,仿似什么都没有变,但事实上,什么都变了。
白驹早过隙,光阴亦荏苒。
身上的伤口早已脱去血痂,长出新肉,纵使与原来的肤色不同,但终究是愈合了,那心中的伤痕呢?是否一如所有人的期望般逐渐愈合?
“是啊,我终究是输了。”莫望月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的男孩,不,已然成为沉稳的盛年男子,眉目深处的丝丝不安一如当年,仿似十年的岁月都未曾在二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林小弟,罢了,输也好,赢也好,终归十年已过,所有的事情都让他风轻云淡吧。”
林落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输也好,赢也好,所有的事情都让他风轻云淡。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丝苦笑:“莫望月,有的事情,可以过去,但有的事情,不可能风轻云淡。如果,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风轻云淡,那么,何需十年。”眼角满是落魄。
我曾经那么努力的靠近你,如今换回来一句风轻云淡?怎么可能!
“林小弟,今日我来的目的不是跟你纠结多年的往事的,谢大哥想必已经说了。”莫望月直接抛出了来意。
“莫望月,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帮你,因为你的风轻云淡么?”林落叶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仿佛在此人面前,自己从来就不能自已。
“林落叶,你别逼我,我不想这样子做的。”莫望月的眼中尽是无奈。
“你要怎样做?再刺我一剑,或者再给我一掌?”
“霈霞,你过来”莫望月唤来林落叶,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林落叶说:“我说出来,你可别后悔。”
“望月,不要,求你了!”林落叶没有出声,反倒是在一旁的谢孝凡突然发话,语气中带着苦苦的哀求。
莫望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有一种感情,无关爱情,更甚友情,相守十年,无怨无悔。二人仿佛形成了默契,相守这十年,没有人说得清这段感情的本质,但二人都未曾提及,并不是可以避开,而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她还是个孩子,没有这个必要的。”谢孝凡见莫望月没有做声,随后又加了一句。
一旁的谢霈霞则是闪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三人。
“孝凡,怎么回事,跟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林落叶此刻也迷惑了。
“哼,林落叶,你不要忘了香儿。”莫望月冷冷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统统都不要说了。”谢孝凡突然大声吼了起来,“你,望月,我敬你是望月庄的庄主,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撑着不容易,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有的事情,我希望你烂在肚子里面,永远都不要说;还有你,林落叶,你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你不是已经隐居了吗?江湖事不是已经与你无关了么,你一个人躲在这小山林里面十年,整整十年,你知道都发生什么事了吗?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
莫望月和林落叶突然被谢孝凡的歇斯底里震住了,谢孝凡平日里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为人极为和善,少见这般模样。二人心中竟是讶异。
谢孝凡趁着二人发愣的状态中,拉着谢霈霞,说:“霈霞,我们走。”
谢霈霞却是低着头在一旁一动不动,谢孝凡心中有些烦闷,又拉了一下。
“怎么了,走啊,我们走!”
被拉之人则是缓缓抬起头,双目包含泪水:
“爹,那我总有资格知道吧。”
“霈霞,关你什么事,跟我走,快点!”
谢霈霞睁开谢孝凡的手,道:
“爹,我应该有知道的权利,你对我好,我知道,并且,我感谢您。可是,我也知道,你并不爱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您因为什么原因把我抚养长大,我不清楚,我很感激您。但是就,我总有权利知道我本来应该知道的事情吧。”
“八岁那年,我听到您跟师傅谈话说我不是您的女儿,我就知道,我跟别人不一样,我苦练武功,因为我没有爹娘疼,我必须要比别人强。师父对我好,您对我好,我都记着,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次来找落叶大侠,是我求师父来的,但我还是得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我也知道落叶大侠是你们的故人,对于我的事情,他应该知道,我害怕我在您面前露出欣喜的模样,从而会让您察觉什么。”
谢霈霞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随后她顿了顿,转过身对着莫望月说:
“师父,你可以告诉我么?”
谢孝凡不出声了。
莫望月看着跟着自己长大的少女,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心里确实快速的在思考:
该不该让她知道?
该不该让她知道?
不,她真的只是个孩子。
“霈霞,你想多了,纵使你不是谢大哥的亲生女儿,但是你跟落叶大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乖哦,跟你爹先到一旁去,这是师父和落叶大侠的事情。”
“真的么?师父,真的没有关系么?”谢霈霞失望的喃喃自语,随后谢孝凡则是带着她到一旁去了。
“落叶,我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激动,我们完全可以冷静下来谈事情的,对么?就像,从前一样。”
像从前,一样。
“像从前一样?”林落叶顿了顿,“你以为,还能回到从前么?”
“只要你愿意,为什么不可以呢?”
“但是从前那样,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在这小山谷里面一呆就是十年,我想了很多,举得以前好多好多的事情都很可笑,但是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事情是自己从来都不会后悔的吧,也有一些事情,是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而改变的。”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改变,但是爱不可以。
“你说的没有错,就像你说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改变,但有一些事情,是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改变的,你在这山谷里面想了十年,都未曾改变,那么,我在尘世中同样十年,你又何必强求,我来改变?”
“并且同样,当年的事情,我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林落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十年,就换来如此?他垂死挣扎般的说:
“可是,你还不是输了。”
“输又怎么样,赢又怎么样,这只是一个名而已,我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了,你是林落叶,而我也只是莫望月而已,十年前是这样子,十年后还是这样子。既然如此,那输赢我也不在乎了。”莫望月已然面色从容。
女人的绝情往往更甚于男人。
从来便是如此。
十年前,她可以拿起长剑刺向林落叶,而十年后,她这一剑,刺得更深。
“望月,那你要我怎么办。”
“落叶,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往后的生命,请你,为自己而活。”
“好!”林落叶倒是答得坚决异常。
十年前,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十年过了,你没有变,当然,我也没有变。
莫望月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少林弟子带着受伤的谨安已经缓步过来,谨安此时已经苏醒,虚弱的道:“少林谨字辈弟子见过莫庄主,见过落叶大侠。”
江门五杰同样踱步过来行礼,江晚疑惑的眨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莫庄主,您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怎么我竟然没有被剑气反噬?”
莫望月冷笑道:“这么多年了,江南还是如此,对门下弟子如此严谨,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你江门剑法,一个轮回七七四十九剑,你父亲是不是告诉你们一定要使完方可停下?”
“是的,但前辈刚刚却是强行停下师妹的剑法,故而师妹稍显疑惑,还望前辈理解师妹的无礼。”江莫白倒是彬彬有礼的欠身说道。
“江门剑法,你们师父教的你们,是怕你们偷懒,不勤于练习,故而告诉你们如此。莫庄主当年和你们师父可是同门,自然知道这套剑法,在第二十五、第三十六剑的时候可以强行停下而不被反噬。你们这几个小辈又如何得知。”说话的竟然是一旁失魂落魄已久的李凤梅。
莫望月大惊!这段往事,如今江湖之中已鲜为人知,可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竟然知道,她如何不惊!
“你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