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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回 顺利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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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摸一盏茶功夫,钱悦儿对杨千城使了个眼色,二人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向洞口奔去。巨蟒睡着,群蛇在蛇王面前不敢妄动,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二人轻功绝佳,触地无声,完全没有惊醒这条怪物,就逃进洞中。洞内白骨累累,既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还有许多巨蟒的排泄物。二人晃亮火折拼命向前飞奔。

    地形缓缓向上,二人奔到出口,又是一座大厅,前路被一道石门切断。二人深怕惊醒巨蟒,让它追来,以钱悦儿如今的体质,硬拼的话哪里能够蟒口逃生?

    二人施展轻功来到门前,用力去推,完全推不动,看来又是一处机关,只不知开关在哪里。心中着急,耐着性子仔细摸索。

    杨千城注意到了门边的粗若儿臂的铁链,莫非这是道千斤闸,用铁链拉动才会开的吗?只是有人拉门才会开的话,只能出去一人,另一人怎么办?拉闸门的震动不小,一定会惊醒蛇王,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面面相觑,钱悦儿把设计机关的福寿给诅咒了千万遍,把他的祖宗也问候了个遍,不过终究要想个办法才成。

    一直被困在这里不是办法,丐帮和整个江湖要出大乱子,而且巨蟒肚里的食物总有消化完的一天,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多一刻都不行!想起那些冰凉滑腻的蛇,钱悦儿就直起鸡皮疙瘩。

    杨千城的想法和钱悦儿相同,只是犯愁怎样不惊动巨蟒又能一起逃出去,眉头打了个大结。

    杨千城突然想起了刚才触动合墙机关的一幕,一拍脑袋:“唉,我真傻!钱兄弟,劳烦你来拉动这千斤闸,愚兄先出去,再托起石门,你趁机迅速逃出,为兄等你出来再松手,不就行了?”

    钱悦儿一听,大喜:“杨兄,你比我还聪明,佩服、佩服!”

    二人商议停当,就依计行事,钱悦儿催动内力,咬牙奋力拉动千斤闸,只求在最短时间内将闸门升起。

    杨千城早已候在门边,门开半丈,他就团身跃了出去,单膝跪地双手托起千斤闸,口中大喝:“来!”

    钱悦儿迅速松手,施展轻功向门口掠去,一个翻滚跃了出来。“哧溜溜”之声在洞中回响起来,在空旷的石室大厅中放大,二人脸色一变:“蛇王来了!”

    这千斤闸沉重无比,足有千钧之重,杨千城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想撤手时才发现很是困难,只要一卸力,就会被沉重石门压成肉饼。

    巨蟒的蛇头已经出现在大厅洞口,长长蛇信和怒睁的双目已经清晰可见,二人紧张万分,再慢一步杨千城就要被巨蟒活活绞死,或者被千斤闸压得粉身碎骨,这可如何是好?!

    钱悦儿一咬牙,抛出束腰白绫,灵蛇一般卷住杨千城的身躯,运足体力最后一丝真气:“起!”

    杨千城与她心意相通,在白绫卷上腰间的一刻,运气向上一顶,钱悦儿的一抽之力已到,拉着他迅速向后飞出。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千斤石闸迅速合上,蛇王凶残暴怒的妖异双眸在二人面前半丈之地定格消失。

    石闸合上得刚刚好,恰好把蛇王和二人之间隔开来。杨千城惊魂稍定,抹了一把冷汗。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钱悦儿唇边沁出一丝鲜血来。她借“益气归元丹”之助调息后刚刚恢复的一点内力又已用尽。

    拉动石闸费去不少,最后这用尽全身气力的一抽,令她被惯性撞到了石壁上,护体真气不足,震动了心脉,已是造成了内伤。

    杨千城心疼无比:“钱兄弟,为了救我,你伤了自己,这是何苦?!”

    钱悦儿伸手拭去唇角鲜血,虚弱地一笑:“你为了我,何尝不是准备牺牲自己?你不能看我死,我也同样不能!”

    杨千城心中一阵感动,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她赠的“益气归元丹”,赶紧取出一粒喂到她口中,柔声道:“不要说话!只管运功调息,我背你出去。”

    石门后传来沉闷的敲击声,钱悦儿脸色大变:“不好,蛇王发怒了,想要打碎石门追出来,我们快跑!”

    杨千城迅速蹲声,用钱悦儿的白绫将她绑在自己身上,施展轻功向外奔去,原来千斤闸外面就是当初遇到二名丐帮弟子,二人跃上洞顶潜伏之处,杨千城心中安慰,离洞口已是不远了!钱兄弟,我们终于可以安全逃出去了!

    钱悦儿被他背在身上,靠着他温暖宽厚的后背,心中又感动又幸福,将脸贴在他背上,默默调息催开药力。

    杨千城施展轻功,迅速奔出岔道,奔入主通道,向着洞口飞奔而去。站在干草堆上,深吸一口气,如离弦之箭直纵上一丈五,若不是背着钱悦儿,他可以跃得更高些。足尖在洞壁上一点借势又飞上一丈五,左手一推,玄铁盖板滑向一边,右手往洞外一攀,平平安安地落到实地。

    杨千城这才发现天已大亮,原来二人在地宫中已经消耗了整整三、四个时辰。钱悦儿左臂被虎爪所伤,身体又受了内伤,他不敢怠慢,轻轻一跃,幸好鬼宅周围行人不多,他落地又轻,没有惊动路人。

    行人熙熙攘攘,他不便施展轻功,只有背着钱悦儿在大路上奔跑起来,直奔宝鼎山庄。

    宝鼎山庄两名招牌势力眼家丁睡眼惺松地打开府门,整理衣冠,站在门前。杨千城一路狂奔而来,带起一股风声,远远地向二人挥手:“让开、让开!”

    二人闻言赶紧闪避,见到杨千城肩头上还有一颗脑袋,正是大少爷!脸色苍白,双目微闭,最稀奇的是这二个人都穿着一件上下扎紧袖口、裤管的短打黑衣,这身装扮在大街上狂奔,真的够醒目!

    杨千城风一般地从大门奔了进去,二人只觉得面上、身上一凉,对视了一眼:“昨天你有看见少爷和杨大爷出去过吗?”

    另一人茫然地摇了摇头:“看来少爷还生病了。这二人大晚上不睡觉,穿这身出去折腾,能不着凉吗?”

    福伯正从宅院中踱出来,下人住的院子和主子的不同,他没有遇上狂奔而去的杨千城,只听到二个下人在议论主子,心头不悦地咳了二声,上去给他们一人一颗毛栗子。

    打得二人蹲下身,捂着脑袋呼痛。福伯生气地教训道:“你们二个没规矩的东西,少爷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二名家丁捂着脑袋委屈地道:“福伯,是刚才杨大爷背着大少爷飞奔着回家,少爷好像病了!”

    福伯一惊:“真的?!那得赶紧告诉老爷去。”拨转身快步向钱神通的院子奔去。

    杨千城背着钱悦儿向着她住的小院飞奔,也不等开门,直接纵身一跃跳进院墙,把正在院中扫地的荔枝吓了一大跳。

    定神一看,就发现了杨千城背上面色苍白的钱悦儿,一声惊呼,将扫箒一扔:“小……”立即省悟失言,改口道:“大少爷,你怎么了?!”

    钱悦儿虚弱一笑:“小李子,去打一盆清水来。不要声张!”

    荔枝赶紧遵命去井台打水。杨千城背着钱悦儿径直奔进房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她的卧房。花瓶中插着绿梅,吐露着幽香。

    他将白绫解开,扶着她睡到床上,就打开衣柜翻找起来。钱悦儿微微坐起,半靠着问道:“杨兄,你要做什么?”

    杨千城回头看了她一眼:“等下清洗过伤口,要替你上金创药,换一身干净衣服,你也好休息啊!”

    听他想帮自己换衣服,钱悦儿急了:“杨兄,这是下人的粗活,有小李子帮我就可以了!”

    杨千城不假思索道:“自家兄弟,你又是为了我才受的内伤,我想照顾你,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

    钱悦儿大急:“杨兄,你也累了一晚了,消耗不少,傍晚还要去丐帮,你早些回去睡一觉,补充一下体力才是正经。”

    杨千城自顾自在衣柜中翻拣:“不行,要等你睡了,我才走,否则我不放心!”挑了一件雪白锦缎棉夹袍:“就穿这个吧,你穿白色最帅了!”

    这时荔枝进来了,她聪明伶俐,看到小姐一脸为难,杨千城拿着一套衣服往她身上比划,就知道要糟糕,连忙将水盆往桌上一搁走上前来:“杨公子,你这是要抢小李子我的饭碗了,我领着钱府的薪饷,每天巴巴等着就是伺候少爷,你把活都抢了,我白领薪饷,心里过意不去,会苦恼一天的,你不是害了我吗?”

    钱悦儿对荔枝递去一道感激的目光,顺势道:“是啊,小李子照顾得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杨千城内心挣扎了一下,只得让步道:“至少让我替你上了金创药再走。”

    钱悦儿只得点了点头。荔枝端着水盆走到床边,找来一把剪刀,剪开了左臂已被五道爪痕撕裂的袖管,倒吸了一口冷气。

    整条上臂的皮肉被利爪割开,肌肉向外掀开着,虽然不再流血,但袖管上都是硬硬粘粘的凝血,中间一道,深可见骨。荔枝心疼得扭转脸,不敢再看。

    杨千城更是心疼得脸上肌肉都抽搐起来,细心地用干净细棉布蘸水将伤口擦拭清洁干净。又掏出金创药想要抹上。

    钱悦儿强忍痛楚,阻止道:“慢,用这个替我缝上,好得快些!”从怀中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盒,递给杨千城。吩咐荔枝道:“小李子,点蜡烛,拿一些白酒来。”

    荔枝赶紧去取来,放在床边小几上,杨千城将盒子打开,里面是针线,线不是寻常丝线,是特制的羊肠线。钱悦儿看着杨千城:“先倒酒消毒伤口,再用火烤了银针,替我缝合。”

    杨千城依言照做,钱悦儿伤处受到酒精刺激,疼得紧咬唇瓣,杨千城心疼不已,拿着针哪里下得了手?钱悦儿叹口气,伸出手:“那我自己来!”

    杨千城将手向后一缩,咬咬牙:“我来!”往钱兄弟雪白细嫩的胳膊上扎针,怎么下得了手?狠狠心缝了起来,生怕弄疼她,下手飞快,高度集中精神,竟觉得拿这根小小银针比举剑还要费力,好不容易将伤口都缝合了,已是汗透重衣。

    荔枝皱着眉,苦着脸,半睁半闭眼终于看到缝完,长出了一口气,取一块手巾,替杨千城和钱悦儿擦了冷汗。

    对杨千城道谢:“多谢杨公子,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我会好好照顾我们少爷,请不要担心!”

    杨千城对钱悦儿点点头:“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正在这时,得了消息的钱神通赶来了,“呯”地一声推开门:“我儿,你病了吗?”

    钱悦儿一惊,生怕老父看到受伤会心痛,赶紧滑进被窝,一边对杨千城递眼色。立即将双眼紧闭了起来。是赶紧去取来,放在床边小几上,杨千城将盒子打开,里面是针线,钱不

    杨千城心知钱悦儿这是要他帮自己说谎,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钱伯父,钱兄弟没事,我们昨夜一起到梅花山上去看梅花、赏日出,他一夜没睡而已,现在他已经睡着了。”

    钱父悬起的心放了下来,走到床边,鼻子耸了耸:“怎么你们还喝酒了吗?”

    荔枝赶紧用布将铜盆盖起,那里面一盆血水,手向后一抓,将扁盒抓在了手心里:“老爷,少爷睡了一会了,杨公子也准备回房去睡,您不要担心,少爷好得很!”一边端着铜盆往外走。

    钱神通看着女儿的睡容,不疑有他,频频点头:“没事就好!”

    荔枝将血水泼在树下,将铜盆放在井台上,吓得抹了一把汗,替小姐遮遮掩掩地过日子,总有一天心脏病发,太险了!

    杨千城劝道:“伯父,您老还要巡铺,您就去忙吧,我们会好好照顾钱兄弟的。”

    钱神通满意地看着杨千城,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年轻人,踏实可靠,好哇!”一面从床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杨千城松了口气,躬身道:“谢伯父夸奖,千城不敢当,您慢走!”起身送到门边。

    钱神通带着福伯向院门外走去:“是哪个蠢才说少爷病了?吓了老夫一跳。”

    福伯躬身点头道:“是阿福的不是,听风是雨,惊动了老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荔枝在院门边相送。待人走远,荔枝拍着胸口直呼:“好险!”对着杨千城躬身施礼:“多谢杨公子,您受累了,赶紧回吧。”

    杨千城回头看了看钱悦儿,又看向荔枝:“那就辛苦你了,小李子,请好好照顾你家少爷。”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荔枝赶紧闩上院门,跑进房间,合上门:“小姐,你想吓死我呀?受这么重的伤回来,又要在杨公子面前遮掩你的身份,又要在老爷面前遮掩你受伤,还要经常遮掩你夜里溜出去的事情,我快要疯了!”

    一面取过杨千城选的锦袍搭在床架上,一面给钱悦儿上金创药,再用细棉布一层层包扎起来,取出一套干净中衣替钱悦儿换上。将扁盒递到她手上:“小姐,你收好吧,我看这杨公子很喜欢你,比周王爷还要疼你!”

    钱悦儿脸上一红:“何以见得?”

    荔枝诡笑一声:“你是当事者迷,他一个大男人明明从来没有拿过针线,拿针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倒把你的伤口缝得整整齐齐,动作又快,下手又轻,分明是很紧张你!还有你要他替你说谎,他眼睛都不眨地就替你撒谎骗了老爷,根本就是你指东、他往东,你说西、他往西,将来成了亲,一定是个二十四孝相公。”言毕咂咂嘴。

    钱悦儿俏脸一红,赶紧岔开:“少贫嘴,帮我穿外袍。”荔枝取过搭在架上的衣服替她穿,钱悦儿的手臂受伤,颇有不便。荔枝端详着她,又笑开了:“就穿这个吧,你穿白色最帅了!”

    模仿着杨千城的口气和表情一本正经地学了一遍,又哈哈笑了一阵:“会帮女人挑衣服的男人很稀罕的,小姐,你捡到宝了。”

    钱悦儿被她取笑了半天,终于羞恼了,跳下地来作势要追打她。荔枝逃到圆桌边,隔着桌子伸出右手来:“慢着,杨公子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你要是不好好休息,绷裂了伤口,我可担待不起。小姐,你不要冲动,安静地坐下。”

    钱悦儿鼓着腮帮,狠狠瞪了她一眼,果然乖乖坐了下来。荔枝赶紧跑出门去:“我去替你吩咐厨房炖点大枣、红豆之类的补血甜点来,小姐你该休息就休息,该打坐就打坐,我去去就来。”

    钱悦儿想到有伤有身,不敢怠慢,赶紧服了师门灵药,在床上盘膝调息起来。真气运行七个周天,感觉胸口的阻滞好了许多,赶紧继续运息疗伤。

    此时,天狼主公已经接到了鬼宅地宫被挑的消息。他天亮前刚刚与那伦公主会过面,携带着地宫图纸回到宝鼎山庄。不过二个时辰,又传来了地宫被挑,教众被杀的消息。气得他额上青筋暴跳,咆哮道:“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什么人会知道这个地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