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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原本就安静的早晨,此时甚至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
路西法这才有淡淡的笑了“现在可以谈条件了么?机会这么难得,我劝各位还是放聪明点比较好。”
的确,有机会跟路西法站在同一个高度谈判,这个机会是相当难得的,这男人淡定的有些过分了,这让他们有些不安。
旁边有一个东南亚军火商低低的向沙鲁道“他说的没错,那个女人未必有那么重要,我们非要拼个鱼死网破的话,不会是黑手党的对手。”
沙鲁脸色一变,看向路西法的目光已经有些愤恨,他冷冷的道“你未免太天真了,路西法这人一贯都是睚眦必报不会放过得罪他的任何人,就算今天的谈判顺利,一转身他就绝不会放过我们。”
沙鲁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够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他神色冷狠“与其冒这样的险,不如干脆一点,把他杀了,到时候黑手党肯定会乱,不用我们说什么,叶门肯定会趁机出手,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路西法又笑了“沙鲁,你还真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蠢吗?别说黑手党根本不会怎么样,就算叶门真的灭了黑手党,到时候叶门独大,你以为宫深拓是什么好人,你们能在他手里占得了什么便宜?愚不可及。”
“呵呵,”带着嘲讽的笑声突兀的响起,一个女子缓缓走了出来“教父说的这么好听,不过以我跟了你三年多的经验来说,各位,你们今天怎么做,只要他还活着,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走出来的女人,一张亚洲人的面孔,年轻而美丽,毫无疑问,就是不知道怎么从第九层地牢里逃出去的沈如烟。
她一张脸上都是暗沉的笑意,偏头对一边的沙鲁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在墨西哥的家人据点,现在已经被温尔克给剿灭得一干二净了。”
沙鲁脸色徒然一边,就连其他人也是惊呼了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如烟笑道“我是教父先生三年的贴身助手,可惜他为了手里的那个女人要我的命,我没有办法,只好逃了出来,至于我刚才说的话,是还是不是,求证一下就知道了。”
“沈如烟,”路西法神色冰冷的看着她“既然逃走了,你就该好好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不是回来送死。”
沈如烟伸手撩起自己的头发,笑容飘渺,眼里却没有意思的温度“我也很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可是怎么办呢?我不甘心啊,是你们两个毁了我的幸福,而我却要像罪犯一样躲起来,凭什么?这一点都不公平。”
“我爱过的两个男人都被冷静夺走了,我怎么能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
一百米开外,黑色拉宾,夏堇收起手里的望远镜,一张俏脸冷冰冰的“沈如烟那个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跑出来闹。”
韩离坐在她的身边,看她纠结着一张脸蛋“要不要直接告诉宫深拓,让叶门出马,这事情马上就解决了。”
夏堇垂眸思考,缓缓摇摇头“这事情会不好办,现在沙鲁知道威洛血洗了他的地盘,他说不准会破罐子破摔,阿静的解药就难说了。”
“路西法的身手虽然很好,但是手里抱着一个人,又有所顾忌,根本没办法放开手脚。”
夏堇细细的巡视了一番周围的场所,皱眉道“我不知道唐简打算怎么出手,他是杀手,这种情况下要取路西法的命最适合远程狙击,以他的枪法,根本不存在失手或打偏的可能,路西法想不死都难。”
更糟糕的是,从昨晚挂了那通电话,她就再也联系不到唐简的人了,这时候想告诉他都没有用了。
她的视线无意瞥过后视镜,突然,大概五百米处的远方别墅楼顶有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太远,又遮住了大半边身子,看在眼睛里几乎只有一个黑点,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猜都不用猜,那一定是唐简。
夏堇暗咒一声,又赶紧去看路西法,他正抱着冷静,笔直的身形一动也不动——这简直就死活靶子。
她想也来不及想,几乎是整个身子扑倒在方向盘上,手用力的暗下喇叭,她一下用力按下去,尖锐而刺耳的鸣笛声以极长的声调响在湖面的上空。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笔直的身影,于是眼睁睁的看着一朵妖冶的血色从他的背部绽放开,唯一让她有一丝庆幸的是,路西法听到了她的鸣笛声,本能的动了一下。
她只希望,这一下,让他避开了要害。
“你干什么?”韩离看着她剪开安全带就要下车,不由惊问道,现在这种情况,她打算冲过去干什么,一只连枪都开不了的右手,准备去送死吗?
“我再不去他们真的要歇菜了。”夏堇表情很严肃“你打电话给乌诺让他赶紧调人来,然后去找唐简,找到了让他过来帮忙。”
为了不惊动这帮人,她根本没带多少人出来,现在这情况,说不准还是一场硬仗。
丫的这么多年没动手,现在这一枪,让整个局面都失去了控制。
鲜红的血液迅速染湿了路西法的衣服,中枪的那一刻,手里抱着人,只来得及动了一下,他几乎是听着子弹划破空气射进了他的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一枪,不仅路西法自己没有料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且这一枪几乎打中了心脏,那个男人的身体已经迅速失去了力气,只是靠着意志在强行支撑。
沈如烟的脸色亦是狠狠一变,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差不多满身是血的男人,即便她恨他,甚至恨不得让他去死,但是,一直以来,他在她心里,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会伤,更加不会死。
就在这时,带着嫣然笑意的女声乍然的响起“教父先生,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