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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杜风在员工餐厅吃过午饭,便急匆匆离开公司,打车去往位于华海市西北角,城乡结合部的府台路,也就是家时尚公司租赁的仓库所在地。
半小时后,杜风来到府台路,下车径直走到一处铁门紧闭的大院前,往铁门旁的传达室兼保卫室看了一眼,见到公司仓库管理员老许,正坐在里面看报纸。
“老许,好久没见。”杜风走到保卫室前,伸手拍了拍窗。
老许一抬头,看到来的是杜风,立刻笑容满面,起身开门:“杜风!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当然是提货。”杜风从拎着的公文包中掏出几张单据,递给老许。
接过单据仔细看了看,老许轻轻一叹:“哎,这都是陈总生前接的几笔订单,当天把货物运过来,往库房存货的时候,还和我聊了很久家常。可现在”
杜风摸出香烟,递到老许面前:“老许,你上了年纪,别想那么多伤心事,抽支烟。”
瞄一眼保卫室挂着的挂钟,杜风又摸出打火机,给老许点上:“我和飞达物流约好,他们一点过来装货。老许,你儿子怎么样?今年应该是参加高考吧?”
听到杜风谈到自己的儿子,老许额上的皱纹舒展开,笑着聊起家常
指针指向一点,三俩货柜车准时开到大院铁门前,为首的一辆按了一下喇叭。
“飞达物流的车来了。老许,你去开大门。”杜风对老许叮嘱一句,出了保卫室,来到货柜车前。
车门一开,从车上跳下一名身穿蓝色工作服,工作服背后写有‘飞达物流’四字的中年汉子。
“杜风,杜经理吧?”
“对。”杜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到这中年汉子面前:“辛苦你们了。等会装货的时候麻烦快一些,三点准时要把货送到。”
“放心,我们飞达物流一向守时。杜经理,请签个名。”中年汉子从腰包中掏出一本运输单据、笔,递给杜风。
杜风签了名,回头一看,身后的大铁门也打开,对中年汉子道:“把车开进去,直接装货。”
大院里面,才坐落三座库房,老许打开了其中一座,站在库房门前。
从三俩货柜车上跳下来五人,在中年汉子的带领下,鱼贯进入仓库。杜风跟在他们身后,一道进入仓库。
飞达物流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手脚麻利的抬着崭新的办工桌、椅子往车上搬运。
装到一半的时候,一名飞达物流的工作人员,对中年汉子高喊道:“马哥,这有一大纸箱,要不要装?”
中年汉子看向一旁的杜风。
“箱子?”杜风一愣,大步走到大纸箱前。严小萍给的货物订单上,根本没有这一物品!
正当杜风纳闷的时候,老许跑了进来,凑到杜风身边,耳语道:“杜风,是这样的。陈总往仓库内存货的时候,特意交待,以后谁来提货,送货的时候,顺便把这大纸箱送到怀州路上的心情飞扬酒吧。”
“里面装的是什么!”杜风皱了皱眉。
老许连忙解释道:“好像是一些工艺品,听陈总随口提过,是他一朋友从云南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扔来我们库房了。”
杜风感到有些不安!送往酒吧?大纸箱里的工艺品?又立刻联想到,郭枬的告诫!
“开箱!”杜风冷着脸,往大纸箱一指!
老许还从没见过杜风这样声色俱厉,连忙奔到大纸箱前,手有些发颤,半天才打开纸箱。
“里面都是瓷娃娃!”老许往大纸箱里扫了一眼,回头对杜风高喊道。
飞达物流的中年汉子,瞄一眼大纸箱,再瞅一瞅杜风,问道:“杜经理,这纸箱要不要装?都是老客户了,我们可以帮你顺带送过去。”
一时间,仓库内所有人看向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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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货柜车出了家时尚公司仓库,驶离府台路,沿着府城路正往三环高架驶去。”一辆黑色奥迪车内,郑东平一边手拿着对讲机下达指令,一边开车。
车内,副驾驶座坐着的是郭枬。除这两人之外,再无旁人。
冰枬的右手看似不经意放在口袋旁,摸了摸口袋里调成静音的手机,时不时又触到腰际别着的手枪。她脸色平静,心中那激荡的情绪却如巨浪般波澜起伏:怎么才能不引起郑东平的怀疑,向杜风示警?如果,示警不成?到了目的地,郑东平下达抓捕的指令该怎么办?要不要
“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保持距离,跟着飞达物流的货柜车!”郑东平下达指令后,居然随手关上对讲机!
冰枬一惊,这可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在大队长郑东平的身上?
“郭枬,要是你想向犯罪嫌疑人暗中报信,就掏出枪,一枪打死我!”郑东平握着方向盘,专心开车,看都没看郭枬一眼。
冰枬脸色变得惨白,按住手枪的右手一阵发颤,却怎么也没有掏出枪。
“好!冰枬,你还有资格当一名警察!”郑东平长叹一口气,道:“郭局是不想你一错再错!在没有酿成大错前,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如果杜风是白的,我们不会把他抹黑!但是,杜风是黑的,我们也绝不会把他洗白!”
冰枬皓齿紧咬着嘴唇,已将嘴唇咬破,一抹鲜血从嘴角滑落,看了后视镜,才察觉,连忙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但嘴唇上,鲜血混着亮彩唇膏所留下的那一抹嫣红分外显眼。
郑东平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这郭枬真的拔枪,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没人能避开!她还没有丧失理智。
对郭枬笑了笑,郑东平打开对讲机。
而这时,最前面一辆开路的飞达物流货柜车驾驶室内,杜风坐在副驾驶座上,手上把玩着手机,脸上失去了微笑,双眉紧锁。
“杜经理,我们改走四环吧?出了城,往国道绕一绕,再回四环转三环,这样节省时间。前面得下高架,但辅路在修路,堵得很!”开车的中年汉子,问道。
“行!你们天天送货,路比我熟,知道怎么方便。”杜风往车外望了一眼,淡淡回道。
“好!”中年汉子对和善待人的杜风极有好感,瞄准前面有一出口,连忙开车下了高架,沿着铺路,往城外驶去。
后面跟着的两辆货柜车,很默契的跟在领头车后。
“大队长,货柜车突然下了高架,往城外方向驶去,请指示!请指示!”对讲机内传出一阵焦急的询问声。
奥迪车内,郑东平浓眉一皱,握着对讲机,先看了一眼郭枬,对这突变有丝诧异。
“封锁出城收费站!一定把货柜车给我拦下!”郑东平临危不乱,迅速做出指示。
趁着郑东平下达指令分神,郭枬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瞄一眼屏幕,立刻心神大乱,只看到有未接来电,来电人:杜风!
“停车!”车内,响起郭枬异常平静的声音。
郑东平没有丝毫犹豫,一打方向盘,将车停靠在高架紧急停车处上。他的腰被郭枬手上的枪顶着!
不知何时,郭枬左手持枪,右手拿着手机,她下巴微抬点向郑东平手上的对讲机。
郑东平心知肚明,郭枬是想传达指令,放走货柜车!那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大错!谁也挽救不了她!
把心一横,郑东平关掉对讲机,手紧紧地握着它。同时,感到腰被枪又狠狠地顶了顶。
郑东平和颜悦色,平静的说道:“郭枬,你深爱着杜风。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不要废话!快给我对讲机!”郭枬一脸的杀意,手勾着扳机,随时就要开枪。右手握着手机,准备给杜风打电话。
“我还是刚才那句老话!如果杜风是白的,我们不会把他抹黑!但是,杜风是黑的,我们也绝不会把他洗白!”
冰枬握着手枪的左手发颤。
“难道,你对自己深爱的人一点信心也没有?杜风会是一个罪不可赦,死有余辜的毒贩?你这样做,对他是一种不信任,也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冰枬,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检验一下,杜风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去爱!你也不想爱上的是一个大毒贩吧?”郑东平很敏锐捕捉到郭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大手握住顶在腰际的枪,缓缓移开。
冰枬收起枪,右手拿着手机,痴痴地看着屏幕上,‘杜风’两字,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郑东平没有对郭枬采取强硬措施,道:“郭枬,我是郭局一手提拔,也是看着你长大**,实在不忍你走向犯罪的深渊。”
把话说完,郑东平打开对讲机,立刻从对讲机中传出万分焦急的声音:“货柜车马上就要到收费站,请指示,是否立刻进行拦截抓捕?”
“连车带人全部拦下!”郑东平发出指令后,立刻驱车往收费站疾驶。
不一会,对讲机又传出一个兴奋的声音:“大队长,货柜车已经拦下,犯罪嫌疑人被全部控制!”
冰枬两眼紧闭,一脸的憔悴让人心痛。她嘴唇微动,低不可闻的喃喃轻语:“杜风,如果你真的有罪。被判刑,我等你出来。是死罪,我也不独活!”
奥迪车,车顶挂上警灯,发出刺耳的警笛声,风驰电掣般往出城收费口驶去。
到了收费站,还不等郑东平下车,对讲机又传出一个声音,满是失落:“大队长,车上装的都是普通办公用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杜风没事!”郭枬猛地睁开眼,脸上无尽的喜色,推开车门,拼命往货柜车奔去。一眼看到,货柜车旁,杜风被两名侦查员,扭住询问。
“你们全都滚开!”郭枬奔到货柜车前,推开两名侦查员,不等杜风反应过来,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脖子“呜呜”的哭泣。
分队长可是个缉毒警,却抱着犯罪嫌疑人哭个不停?
在场的第三分队所有队员都傻了眼!相互用眼神询问,这是唱得那出戏啊?
杜风满脸的尴尬,高举着双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郭枬,我给你打了电话,想告诉你,家时尚公司仓库内出现可疑物品。可是你没接,我只好向110报警。估计,这会警察应该到了仓库。”
冰枬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后退几步,脸上聚满羞涩,垂着头,不敢看杜风。
第三分队的侦查员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队长,警局里有名的冷艳警花,表露出这种小女儿姿态,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是她什么人,纷纷发出哄笑声。
这回,轮到杜风脸涨得通红,暗恼:“这都是什么事啊!”奥迪车旁,倚车站立的郑东平,往其它同时行动的小组,传达抓捕指令后,苦笑着摇摇头。
在他看来,郭局很快得发一张请帖,该喝郭枬和杜风的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