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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刀剑相见吗？”
当听到林长寿的话后，商南微微一愣，神色有些低落，是啊，林长寿有个好爹。
他的身边所有人都可以让他真，即使是林长寿被下了毒，也是如此。
可他呢，他从小就生活在皇宫之中，刚刚懂事，就经历了皇位的交替，那种血腥，残忍，完全没有亲情可言。
这一切都让他惶恐，让他要用不同的东西伪装自己，因为他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值得信任。
甚至不知道，今天他吃的东西里有没有毒，今天说了什么话，下一刻会不会被传去出，导致他身首离异。
只有在镇北王府，只有在那个北境，那被人毒废了的世子面前，他才感觉到了一丝的信任和放松。
可那毕竟不是他的家，甚至不可能成为他的依靠，他想要活的更好，活的更久，就要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等待一个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那你当初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刀剑相见？现在说这些晚了！”
林长寿周身气息滚动，手中的镇北刀发出阵阵锋利的刀气，冰冷的话语更是犹如利刃一般。
“我身在皇家，如果不争就会死，我当初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也从来没有想过苍叔会死！”
“我刚开始只以为有匈奴，那些世家最多派出来一些宗师，可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商南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却很快消失，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他知道即使再来一遍，他同样会这么做。
“那你就去死吧！”
林长寿闻言，杀意冲天，镇北刀化作宛如开天辟地一般，直奔着商南而去。
而他整个人也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山南的身后，左手化作手刀，对准商南的脖子砍去。
“噗嗤！”
原本林长寿以为，商南会躲，会反抗，甚至和自己大战几百回合，毕竟他身上的气息，就算林长寿都感到心惊。
对方能隐藏这么深，怎么可能没有杀手锏，可林长寿错了，那一刀没有劈开商南。
被商南微微侧身躲过，但却砍掉了他的左臂，而林长寿的手刀停留在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
林长寿身上的气血翻腾，不解气愤，但最终只说出了三个字。
“这条手臂是我还给苍叔的，我的命也可以给，但不是现在，林长寿你不知道现在的大商，和天下面临着什么。”
“我今日还一条手臂，但命不能给你，如果有一天天下真的太平，我商南发誓会亲自过来赴死！”
商南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见他缓缓转身，脸色因为失血后变得惨白，双眼没有了往日的不羁与潇洒，反倒是多了几分郑重。
“你走，记得，把媚娘姐送回来，听雨和那些人，也全都给我带走！”
林长寿闻言，双眼情绪复杂，最后一摆手转身朝着后院走去，声音冰冷的传了过来。
“多谢！”
商南见状，微微低头，也不知道是谢留了一命，还是谢林长寿将那些人还给他，毕竟他现在很需要人。
“从此你我兄弟二人形同陌路，别让我再看到你！”
林长寿脚步停下，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
“长寿...算了，我建议你离开京城，京城内将会大变，这场大变绝对不是你我可以参与！”
“还有你要相信陛下，和皇宫，也要小心所有一切，最好去查一查天人，移魂！”
商南站在原地，看着林长寿的背影后，叹了口气，最后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
而林长寿只是向前走着，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再停留，好似听不到，也不想听一般。
最终，商南捡起雪地中的手臂，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凉亭与刚才疯闹的地方，转身离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瑟与孤独。
同一时间，那撒泼打诨始终不走的五皇子，终于在一道圣旨中，在手下护卫丫鬟的陪同下，走向了马车。
趁着黑夜，马车在街道上哒哒哒的响着，而路过的巡逻士兵则视而不见。
“咕咚吱嘎！”
伴随着刺耳又沉重的声音传来，京城的西大门打开，车辆缓缓行驶在其中。
“慢一点，让本王再看看这京城！”
就在这时，马车内传来五皇子的声音，随后吾皇的掀开窗口的遮挡，双眼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陷入沉睡的京城。
“殿下得走了！”
就在五皇子还等着奇迹出现的时候，身边的护卫走了过来低声道。
“知道了，走吧！”
五皇子闻言，不舍的再看了一眼京城，随后盖上车帘，马车再次陷入的寂静。
只剩下那马蹄，和车轮碾过街道的声音，直到那厚重的城门再次关闭，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一般。
“殿下，五皇子出城了！”
京城镇北王府，林长寿身穿残破战甲，手中擦拭着镇北刀，一道黑影突然出现，行礼后低声道。
“好！”
林长寿闻言，微微点头，随即站了起来，浑身上下的杀意几乎犹如实质一般。
他之所以在王府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两个人，等一个商南来，等五皇子走。
而今天商南用左手的代价和往日的情分外加媚娘的安全，换了他自己的一条命。
但，五皇子必须死，谁也拦不住，任何人都不得阻拦，拦者死。
皇宫内，御书房灯火通明。
商震看着手中的折子，不时的咳嗽几声，散落在桌子上的手帕已经有了明显的血红。
“陛下，贤王在林世子那断了左臂，离开京城，五皇子半个时辰之前驾着马车离开京城，林世子也随着出城，要不要老奴去看一看？”
王公公担忧的看了一眼商震，随后弯着腰低声汇报着。
“看什么？不用去看，无论是老五死了还是林长寿死了，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派人去那几个老家伙的府邸，告诉他们，朕喜欢他们安静的呆在府里，不然朕不介意提前割肉！”
商震头也没抬，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剧烈的咳嗽声传遍整个御书房。
而纵观整个御书房内，除了商震和王公公外，百米之内没有任何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