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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着银夜漠嚷道:“是,你可以,你可以把我绑在床上,给我输液,然后满足你bt的**。银夜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自私鬼,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说完就朝洗手间冲。
银夜漠连忙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怎么?我连在这个房间内都不能自由行动了吗?”
上官暮雨嘲弄地大笑,眼中却满是怒火。
银夜漠松开了手。
“不是,你可以”
上官暮雨扭过头,头也不回地走向洗手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关上洗手间的门之前,她回过身,对银夜漠说:“银夜漠,我讨厌你,我真的很讨厌你。”
然后她关上了门,并且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银夜漠傻傻地站在沙发跟前,看着紧闭的门。
她讨厌他?
是啊,他知道她讨厌他,可是他还是想把她拴在身边。
也许,正如她所说,他的确很自私吧。
洗手间内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银夜漠吓了一大跳,头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他来不及细想,冲到洗手间门口,一脚朝门上踢过去。
口中大叫:“雨儿,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踢了一脚,门纹丝不动。银夜漠心头焦急。
上次他以为上官暮雨在里面寻了短见,将门给踢坏了,后来又重新将门锁给装好了。
现在他不住后悔。
他为什么要将门给修好?不如让它坏着。
他真是笨啊,已经被吓到过一次,竟然还不吸取教训,不懂得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脑中这样昏昏乱乱地想着,脚下一刻也没有停,用力踢着门。
怕上官暮雨过来开门,误踢到她。
又叫:“雨儿,你有没有在门后面?如果在,千万要出声,免得我踢到你。”
洗手间内,上官暮雨拿起了一块碎玻璃片,毫不犹豫地朝手腕上割去。
洗手间内没有刀,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打破镜子,用碎玻璃来割腕。
银夜漠的呼唤,他踢门的声音,她都听见了。
但是这些声音非但没有改变她的心意,反而让她更加冲动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才不要再被他关起来,成为他为所欲为的玩物。
怕只割一只手腕不够快,她又拿起一块碎玻璃,在另一只手腕上割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两只手的手腕流了下来。
好痛啊,痛得专心,她从来不知道,割腕有这般痛。
不过,她劝告自己,没关系的,再忍一会会就不痛了,永远永远都不会痛了,她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死,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割腕是她瞬间冒出来的念头。。
他银夜漠可以强行喂吃的东西给她,可以强行给她输液,让她绝食不成是吧,她可以选择别的死法。
死的方法多的是,她就不信,他银夜漠是天神,还可以起死回生。
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死。
先前的绝食,只是为了逼迫银夜漠,逼他放她走。
那天,她站在坡上的小亭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如果她就这样跳下去,跳下去摔死了,银夜漠会不会后悔,后悔把她关起来?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可以的,她告诫自己,生命何其珍贵,她不可以轻易放弃。
她还有大好的光阴,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真正关心她的姨妈跟朋友,还有她可爱的孩子们,她不可以死的。
但是,这个念头却触发了她绝食的主意。
她没有想到,绝食这样一个俗套的做法,会在她的身上上演。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弱者在强权下唯一能够选择的反抗方式。
她没想到,绝食没能成功地逼银夜漠放她走。
他是如此的嚣张,竟然想出输液维持她的生命的主意。
她被他气晕了,人也晕了,软倒在地上。
她两天没吃东西,身上本来就没有力气,加上失血,再也支撑不住了。
银夜漠终于踢开了门,冲进了洗手间。
他踢门的动作太大,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
王叔带着两个小伙子闯了上来,大家涌进洗手间,均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怎后足拉。只见上官暮雨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她的身旁,是一地的碎玻璃。
银夜漠吓得手足发凉,冲到上官暮雨面前,蹲下身,扶起她。
“快,包扎伤口,止血。”
他语无伦次地大叫,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他真的没有想到,上官暮雨竟然会走上这条绝路。
王叔连忙拿了药箱过来,替上官暮雨包扎手腕止血。
银夜漠颤抖着手,拔通幻手的电话。
“幻手,暮雨她割腕了,我该怎么做?还有,你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幻手也慌了,一边告诉银夜漠具体的处理办法,一边丢下正在诊病的病人,撒腿就跑。
上官暮雨无力地靠在银夜漠的怀里,任凭王叔替她包扎伤口。
她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她无力反抗。
她用尽力气,好容易说出一句话。
她说:“银夜漠,没用的,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下次。”
银夜漠发狂地叫:“谁说我救不了?我才不会再给你机会寻死,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但是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这次银夜漠没有听从幻手的安排,他抱起了上官暮雨,抱着她,冲到楼下,把她放到车上。
然后,他坐上了车。
他疯狂地开着车,载着上官暮雨往城内赶。
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要带上官暮雨来别墅住,他要让她住在城内。
可是,他当真能够防止她再次自尽吗?
一个人,如果铁定了心要寻死,谁阻止得了呢?
也许,银夜漠悲哀地想,他真的应该放手了。
她讨厌他,她不屑于他的爱,他能给她的再多又如何?
当初,她想向他索取,而他年轻气盛,放弃了她。
如今,再想给她,却没有机会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泪水迷糊了视线,银夜漠连忙擦干眼泪,忍着心酸开车。
他不可以这样,他要看清路况,以免耽误救治。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的,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象是来苏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她怎会躺在医院?
上官暮雨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见了悬挂在她头顶上方的药瓶。
药瓶里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她真的是在医院,而且,她正在输液。
上官暮雨一时忘记了她割腕自杀的事,仿佛就回到了六年多前的那个春天。
那天,她被送进了医院。
那是她记事以来的第一次输液,也是唯一的一次输液。
她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噬心的痛苦。
她“啊”地叫了一声,坐起了身,她大叫:“不要,我不要这样。”
“雨儿,你醒了?快别起来,你正在输液,快躺好。”
正靠在窗前,对着窗外发呆的银夜漠听见她的动静,连忙过来,扶她躺好。
上官暮雨看见银夜漠,这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不是在六年多以前,而是她再一次住院了。
六年多以前住院,是因为银夜漠,这一次住院,还是因为他。
她没有自杀成功,她被救活了。
上官暮雨沉默地躺下,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见银夜漠,更不想和他说话。
轻生,其实就是一时头脑发昏,钻入牛角尖了,过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不想死了,她就想安静地呆一会。
当然,如果银夜漠把她逼急了,也许,她还会走上那一步。
但至少现在,她不想,她累了倦了,什么都不愿想。
不想同银夜漠发生争执,也不想同他有什么接触。
但是她想要的安静却没能得到,因为银夜漠已经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他大声说:“快,快过来看看,她醒过来了。”
放下呼叫器,却又等不及,自己急吼吼地跑出病房,跑到幻手的办公室,将他抓了过来。
这是在幻手的私人诊所。
昨晚,银夜漠带了上官暮雨,在半路上同他相遇,然后一同把上官暮雨送进了诊所,住进这间特等病房。
幸好银夜漠发现得及时,给她止住了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暮雨昏迷着,直到今晨才苏醒。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幻手正在给人诊病。
银夜漠满脸惊喜冲过来大叫:“幻手,快,雨儿醒了,你快去看看。”
他只好又再丢下正在诊病的病人,跟随银夜漠来到上官暮雨的病房。
上官暮雨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任由幻手和护士折腾。
幻手检查完毕后,告诉银夜漠:“上官小姐的身体不要紧了,血压等各方面都很正常,这几天注意补充营养,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银夜漠这才松了口气。
待人都出去后,他坐在床边,轻声地说:“雨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上官暮雨闭着眼睛回答:“我都说了,你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我下次。”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她这句话不是在威胁银夜漠,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到了她忍受的极限,她真的有可能再次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
银夜漠苦恼地说:“我知道,所以,只要你答应我,把身体养好,我就放你走。”
“真的?”上官暮雨怀疑地问,不过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