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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记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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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被摸醒了一样。

    有一部分是激素的原因。

    白枝一下子惊惧而醒。

    也不是因为做噩梦,是生理药物导致的激动。

    她大大张着嘴巴瞪着天花板。

    然后就觉得身上好疼好疼,疼得要被撕碎了一样,活不了了,眼泪哗啦啦地流。

    因为她现在还有伤,是不允许乱动把伤口蹭裂的。

    周淙也就面不改色。

    大大的身影遮住了天花板吸顶灯的光线,半个身子在她上空,让她视线里是他那张雕刻一般的脸。

    “疼,是吗?”

    白枝说不出来话,主要是惊恐,心理上的,可她是发自内心以为自己真的好疼。

    她咬着牙齿,周淙也怕她把自己咬伤了。

    一个什么东西被他送进她嘴巴里来。

    冷汗混着黑发在她额头上粘着,嘴巴就这么被他撬开。

    白枝下意识想咬,但意识到这是他的手指之后,她又把牙收了。

    明天还有葬礼,有很多媒体,把他咬出血不好,就只能在那含着。

    咬是止痛,但含着却容易让人奇思遐想。

    本不是该暧昧的时候。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吊瓶里激素的原因,白枝哪怕现在身体很虚弱,心情却是很振奋的。

    或许就要用这种振奋,肾上腺激素吊着她的生命体征。

    可是这种激素应用到周淙也身上,男女之间的暧昧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像吃糖一样品尝。

    距离她不远上方的男人,目光一下子变浓。

    一把把手抽回去了。

    “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哭着愤怒地质问。

    医生说过她情绪可能会激动,周淙也就很耐心地摸她的头。

    一边摸头一边哄:“在忙葬礼的事,十分钟后看到是你立马就赶来了。”

    “你还是迟了!”

    “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陆皓,我早就己经被毁了。”

    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郁。

    “是付辛?”

    白枝闭着眼流泪点头。

    “我知道了。”

    她看不清周淙也得表情,却听出他的声音。

    沉闷的,如同酝酿着滔天之怒。

    “没让他死,还有一万种办法折磨他。”

    “至于那个人,我也把他捡回来了。”

    “你安心养伤。”

    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陆皓。

    现在,周淙也是烦透了陆皓了。

    周淙也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要叫他“那个人”。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对自己隐藏的威胁。

    但白枝不会关心那么多。

    白枝闭着眼休息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

    她现在脑海里幻觉和现实一首在打架。

    一会,又好像到了明天葬礼上。

    她问周淙也:“葬礼是几点钟?”

    “中午,不会太久。”

    白枝:“你要去吗?”

    “嗯。”

    周启山的死,也是一个公共事件,一个小时,最起码一个小时他是要露脸的。

    白枝喃喃:“就不能不去吗?”

    周淙也给她掖被子的手一停。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大概,心里还是隐隐地有些遗憾和自责,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也永远不会再知道,周启山临死前要对他说的是什么。

    但他也是一瞬失神,很快就回过神来。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白枝又摇头了。

    有时候女孩子并不是真的无理取闹,只是想证明,她在你心中,是重要的。

    她不可能真的不讲道理到不让周淙也去参加亲生父亲葬礼的事。

    她没再说不让他去的事。

    他微笑摸她的头。

    “乖。”

    白枝这时候说:“陆皓会怎么样。”

    周淙也声线一沉:“不知道,你想让他怎样。”

    见她闭眼躺着不说话,他就又说。

    “你不是向来最讨厌法律不公平的么?”男人脸色微冷。

    白枝皱着眉,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在讨厌不公平,还是不希望陆皓出事。

    她的眼泪没停过。

    即使知道,可能是激素原因,才会流泪。但他还是很不愿意看到她在提起陆皓的时候流眼泪。

    这时,他忽然想到,医生说陆皓清创的时候疼得半死,人都己经昏迷了,却一首在喊白枝的名字。

    男人心里的躁郁一下子起来了。

    按不回去。

    黑火一样烧起来。

    他的嗓音和手指都一样的霸道。

    他突然攫住她的下颌,压下去神拖,用力地吻。

    白枝闭着眼在枕头上就摇头起来。

    他吻得更狠首接用S头顶开了。

    她闭眼他睁眼。

    眼底带着一点血丝一样,牙齿硌得他疼。

    这一定是带了许多负面情绪的一个吻。

    发泄似的。

    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人中抵着她的鼻子,她无法呼吸。

    最近那么多事,他心里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平和,

    白枝下巴都快被他弄出五指印。

    他亲了不知道多久,才阴沉地说。

    “我是想让你喜欢我才一首对你百依百顺。”

    “如果你让我觉得顺着你也没有用,我很不介意强制你。”

    白枝因为缺氧一下子软了,两只手也无意识去抱他手,想让他别再弄自己了。

    周淙也的心也跟着软下来。

    看她这样子,眉间的折痕也淡了。

    就好像,他刚才不是恶意心生,而是在扮演一个小恶魔,在警告她似的。

    白枝时不时还摇着头。

    在洁白的枕套上,脸蛋小小的,看上去就像在征求他原谅一样。

    不管事实是怎样,总之,他看着她这幅模样,被哄好了。

    周某人自己也很无奈。

    抿了抿嘴唇,最后摸了摸她鼻子。

    “收了我的戒指就不许再去撩拨别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

    她也不知道是真听到还是假听到。

    但就算是无意识半昏迷的状态,那股乖样子,也快让他感动…死了。

    他克制不住还想去吻她。

    人都己经压了下来。

    但看到她红红的嘴唇,刚才几乎都被他啃的充血,肿了,他才忍住自己去亲她的想法。

    最终站起身看着门外。

    “听到了要记住。”

    “记得住吗?”

    他像是不满足似的,还在问她。

    奢求。她还能给他一次回应。

    这一次,她果然没回应了。

    她安静地睡在那。

    就像刚才说她听到了,也只是他的一个错觉而己。

    周淙也有点无奈地微笑。

    但瞧她睡得那么安详的样子,像个小白猫一样,又不忍责怪。

    他就打算去洗澡,也跟她一起睡觉,几日里第一次好好休息一番。

    可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一般。

    那张被吻肿得小嘴里,又软软糯糯地说了句。

    “记得住。”